圍觀的衆人在看到長風上臺之後,發出了一陣叫好聲。
“好樣的,我看這位公子不錯!”
“別說,看起來還真是不一般。”
……
長風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只顧的上去打惡人了。剛剛那幾拳下去,大漢被他打翻在地,他都覺得分外的過癮。
大漢這時候纔看清楚來人,掙扎着起了身。就想着要去還擊,只見他一拳伸到了長風的眼前。來勢洶洶,看起來勁道十足,那一拳揮出的速度極快,剛剛過了幾招,長風見這大漢並無什麼長處,只是到了此時他才發現他已經躲不及了。
從來在與人交手之時長風都是無往不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所有的人都緊張的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誰知這時候長風一個翻身再躲過了他的拳頭,那大漢因爲用力過猛的緣故,險些倒在地上,長風身影極快,再出手時那大漢已經被他打倒在地。
與此同時,傳來了一聲響亮的鑼鼓聲。圍觀的百姓也都在這個時候回了神,大聲叫好,人羣中一陣喧囂,所有的人都沸騰起來了。長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更有打敗惡人的滿足感。
此時那個大漢根本沒有任何還擊之力,長風在他不備的時候上了臺,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知自己反擊無用,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因爲就在這一時間,兩個人已經過了幾招,他就知道了長風的身手,這一天上臺的人有許多,長風還是頭一個他敵不過的。雖然他覺得有些遺憾,但是棋逢敵手,也可以說是人生一大樂事。此時,大漢的臉上滿是汗水,同時也有幾不可聞的笑意。
另一旁的書生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長風,臉上並沒有感激的神情。倒似是有一絲的無奈在裡頭,同時他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長風原以爲自己會得到那書生的一句道謝,卻不想回過頭時那人已經捂着胸口下了臺。
長風錯愕的看着這一切,一時間摸不着頭腦,只覺得那個書生怪異的很。但是長風本也不在意這些,只要能維護正義,對於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原本也就是因爲打抱不平的原因才上的場。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根本不在乎那些虛名。
白岸汀在這個時候發現長風上了擂臺,又看到祁景書的臉上似乎有些疑慮,也覺得此事甚是怪異。因爲那個從臺上下來的書生看起來很是哭喪,並不像是因爲捱了打的緣故,而是看起來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她又環顧了四周,還是一陣喧囂,並且間雜着一陣陣的讚賞聲。
“這位後生真是好樣的,好功夫!”
“我看這後生不像是咱們烏石鎮的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這都是好身手啊!”
……
有幾個年輕男子看着眼前這一幕都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可是最終也都是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只有一個看起來很是精壯的男子,他從人羣中走出,上去就想要和長風過上幾招,長風哪裡知道他的意圖,很輕鬆的躲了過去。
他還是不肯就此罷手,一次一次的上前想要與長風搏鬥。原本就很是錯愕的長風,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耐性,他索性不再躲閃,只是一個翻身一掌推過去那人已經倒在地上。長風並沒有太大的力道,因爲他並不想誤傷了人。最終,那人從而上爬了起來灰溜溜的下了臺。
人羣中的叫好聲更勝,也再沒有人敢上前。
長風本想在這個時候出言教訓那個恃強凌弱的大漢一頓,他剛將手指向地上的大漢,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白岸汀制止了。
“長風,你快別鬧了。”不知何時,白岸汀已經擠到了正中間,看着長風與地上的大漢,一臉的焦急。
長風不解,他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又被祁景書喊停了。
“長風,你先下來。”祁景書的聲音在這喧鬧的人羣中還是顯得洪亮。
長風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又狠狠地瞪向了地上的人。就在他準備下臺的時候,人羣中突然喧囂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起鬨,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麼,長風也沒有聽清,他只知道自己被一羣人圍在正中間,根本沒有辦法脫身,甚至動也動不得。長風無奈的看了一眼祁景書,只好留在了臺上。
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出乎了他們所有的人的意料。翠兒因爲擔心的緣故也早已經擠到了人羣裡面,此時她與白岸汀一同被包圍在人羣中間,無比擔心的握緊了白岸汀的手。白岸汀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事,但她隱約間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白岸汀輕輕拍了拍翠兒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過擔心。
祁景書也是一樣,他與長風一起遊歷也有幾載了,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奇怪的事。不禁蹙了眉,但是看着所有圍觀的人臉上都帶着笑意,看起來也都很是興奮,他也就不覺得擔心了。
長風被擠在中間,一張臉在一個時候憋的通紅,他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爲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因爲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民衆,看起來也並無什麼惡意。尤其是他們看自己的目光,顯得分外的高興,高興之中似乎還帶有一些急切。愣愣的站在臺中央,長風一時間竟生出了不知所措之感。
過了一會兒,圍觀的人還在不斷的起鬨,那個被打倒的大漢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還帶着笑容,他端端正正的走到了長風面前,拱手抱拳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公子,你贏了!在下願賭服輸。”大漢的臉色看起來很是恭敬,並無一絲的埋怨,甚至還有些許的讚賞。
看到這裡,除了他們一行的幾人,其他的人都顯得格外的興奮,都在那裡叫好。長風錯愕的看着那個大漢,一把將他扶起,剛纔兩個人還在打鬥,這一會兒卻變成了這樣。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長風一時間很難接受。但是習慣性的,別人給他行禮,他出於禮貌還是緩了神色,並將他扶起。
長風此時面對着別人的讚賞,心情卻很是繁雜,因爲他實在是摸不清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這時候他將目光指向了祁景書。當然,發生這樣的事,祁景書也是一臉不解,只不過他覺得既然不是壞事,那就應該是一件好事了。他環抱着雙臂站在一旁,感受着身旁百姓們的熱情,心裡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祁景書看了看一臉焦急正在看向自己的長風,朝他一笑,示意他放心。
得了祁景書的示意,長風無奈的站在臺上,聽着下面那些百姓的談論聲,他只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實在是着急的慌。
突然人羣中讓出了一條道,衆人的呼聲更高了。更有甚者,其中許多人都附上身邊人的耳朵,在輕輕的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這條道是爲了一個人而開,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滿面笑容,越過衆人的目光走向擂臺。
這個男人笑容可掬,生的也很是富態,舉手投足間也有着與這個擂臺格格不入的氣場,衣服穿着看起來很是乾淨。一身深紫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特別合適,就連衣袖上的花紋看起來都是做工不凡。
此時,他們四人皆是一臉錯愕的看向了那個男人。
只見那個男人一上臺就先是與剛剛的那位大漢耳語了一番,那位大漢輕輕點了點頭,很是恭敬的聽着男人的話,這才下了臺。
隨後,男人走到了長風的跟前,臉上也是一臉的和氣,他示意衆人安靜,隨後又抱拳對長風道:“這位公子一表人才,又有這般好武藝,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那男人的話剛一落地,人羣中又是一陣騷動,衆人議論紛紛,多是在誇讚長風的好品相。其實長風在上臺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就一直在臺下觀望了。他早就對長風有了興趣,且不說這一身的好武藝,便是長風往那裡一站,那一副玉樹臨風的好品相就讓他點了點頭。以至於後來再有人上臺時,長風在過招的時候多有忍讓,那個中年男人將這些看入眼中,也不由得讚賞長風的爲人。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是難得,時時刻刻都不想着下重手傷人,又看他面上無一絲得意之色,心裡更是覺得欣慰。所以,這個時候他心中是無比的高興,想着這一次比賽是舉行的甚好如此才說出了長風是個好人選這樣的話。
長風見他抱拳,因着覺得這男人是一個長者的緣故,他也拱手抱拳,向那人行了一禮,心裡卻不禁犯起了狐疑。他實在摸不清這人話語間的意思,只得站在那裡看向祁景書。
白岸汀在看到那個男人以後,也覺得此人很是和善,她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就想着找個機會將這件事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