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左思容儼然已經成了行屍走肉,她在大王府的地位也是一樣的岌岌可危。
期間,相國夫人溫氏也曾多次前來看望她。
看到自己的母親,左思容的情緒纔有了好轉。一連幾日,她的眼淚都沒有斷絕過。對於左思容來說,這樣的日子也着實是度日如年。
“孃親,我該怎麼辦啊?我的孩子沒了……”
溫氏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左思容如今的處境,也只能是輕聲安慰道:“思容,你也別太難過了。你還年輕,以後要孩子也都是隨時的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重自己得身子,切記不可傷心過度。”
孩子?左思容深知她與大王爺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這一次,大王爺對她已經是極其厭惡,恐怕也不會再與她親近了。
“孃親,不可能了,孩子是被王爺殺死的,是他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左思容的雙目無一絲的神采,提及大王爺的時候竟似是有一絲的恨意。她可以允許大王爺不愛她,但是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存活於世間的理由。眼下孩子沒了,對於左思容來說,她最後的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溫氏一愣,連忙示意了左思容說道:“思容,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要是給別人聽見了可怎麼好?”
經溫氏這麼一提醒,左思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是啊!如何她也不能說是大王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儘管她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
堂堂大王爺,如果被人知道他揹負着自己孩子的一條命,豈不是要被人不齒?
“孃親,我在這王府中過得好苦,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左思容心中的苦痛難以言喻,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活着。如今的她,心中只有恨,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溫氏一向因爲她自身的身份很是驕縱,連同左思容也被她教育的很是目中無人。她這一生,做下的惡事更爲昭著。聽到左思容這樣氣餒,溫氏只想着趕緊敲醒她。如今左思容在王府中的地位還不如從前,若是任由她這般失魂落魄下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思容,你要記住,只要你自己不倒,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將你打倒。眼下你只是失去一個孩子,如果你不去努力的爭取,你失去的將不止是這些。眼下娘和你父親都指望着你能有出息,你可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左思容又如何會不明白溫氏話裡面的意思,畢竟眼下左相的也像是個無頭風箏一樣,縫在哪裡,就想着往哪邊傾斜。
一時間左思容想了許多,她知道她活着不單單是爲了自己,還有他們一家人。關於孩子的這一條命,她以後一定要討回來。
既然沒有了證據,祁景書和白岸汀就沒有再去爲這件事情費神。
白岸汀身在宮中,祁景書仍舊是不放心。什麼事他都不肯白岸汀去做,只想着她能夠好好的。一起經歷這麼多的事,很多次白岸汀都是自己一個人陷入危難之中,好在她都挺過來了。
“岸汀,你怎麼就不知道休息一下呢?快別做了,先休息一下。”祁景書剛從貞宣帝那裡走過來,就看到白岸汀正在挑選藥材。
因爲東方朔進宮照顧白岸汀的緣故,他也帶來了許多的草藥和書籍供白岸汀學習,順便用來打發時間。
這不,祁景書一走過來就看到白岸汀正在曬草藥。
白岸汀含笑看了他一眼說道:“王爺,妾身這幾天閒的發悶,若是一直坐着,恐怕真的會胖的不成樣子了。”
“岸汀,對於我來說,只要你健康就好,胖瘦倒都是無所謂的。”愛之深,祁景書知道自己從最開始就不是貪圖白岸汀的容貌。尤其到了現在,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是愛情和親情的結合體了。
看到祁景書的樣子很是誠懇,再一看過去又覺得他有些嚴肅。白岸汀不禁笑了起來,“王爺,你現在愈發像個孩子了。”
如何也是因爲祁景書覺得他跟白岸汀在一起過的很是開心,既然如此,孩子氣一般又何妨?
接下來,白岸汀果然就很是老實的坐了下來。喝着祁景書遞過來的茶水,白岸汀不禁感慨歲月靜好。以後她還要和他們的孩子一起度過這樣美好的時光,只消一想起來,她就會覺得渾身都似是洋溢着溫暖一般。
因爲大王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蠢蠢欲動,祁景書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陪着白岸汀。他怕白岸汀在宮中無聊,就命人將翠兒接了過來。
有了翠兒的陪伴,白岸汀做起事來也方便了許多。因爲她與翠兒相處的時候誰也無需拘謹,這樣的感覺白岸汀已經習慣了。翠兒知道白岸汀的喜好,每一次都能恰好說到正題上,讓白岸汀開心。
至此,白岸汀也已經定下了心要在皇宮裡養胎。
皇宮裡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了祁景書對白岸汀的用心,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眼下更是沒有人敢打白岸汀的主意了。此外,皇后也特意在白岸汀的身邊安排了她的人。同樣也是昭示了白岸汀的地位,任誰也不敢輕易冒犯。
今日白岸汀的待遇同先前被皇后罰跪的她已經很不一樣了,皇后已經容納了她。這讓白岸汀在皇宮中的地位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有的人對她都是十分的恭敬。這種景象若是放在以前的話,白岸汀都是不敢想象的。
同翠兒說了一會兒話,她們又一起去了御花園看了臘梅。
若說賞梅之處,最好的地方就是城郊濟安寺。白岸汀先前在那裡的時候根本無心賞梅,如今來到了皇宮倒是有了興致。
“王妃,人都說御花園裡的梅花開的豔麗動人,還真是如此。奴婢剛一走進來就被震驚了,真是沒有想到在冬日也會有這樣的場景。”翠兒一直在看來看去,想要伸手去撫摸那些花瓣,有恐怕自己傷害到了它們。
畢竟,這皇宮裡頭的東西不比外面,很小的一件事情就有可能被人添油加醋說成是大不敬的罪過。翠兒擔心因爲自己的疏忽給白岸汀招來了什麼禍端,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走來走去。
“的確如此,說起來若是下了一場雪,踏雪尋梅纔是別有意境。”白岸汀說着似是還有一絲的遺憾,這一點翠兒聽得分明。
“王妃,馬上就要過年了。若是下雪的話,肯定會更添了過年的氣氛。不過,年後這裡應該會是另一番景象了。”翠兒並沒有半分的拘束,說話的時候依舊還是輕鬆隨意。
突然,她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白岸汀以爲是後宮裡的哪位嬪妃,就示意翠兒噤聲。隨後,她就走了出來準備給這個人行禮。
“好一個踏雪尋梅,弟妹真是好興致。”來人正是大王爺,他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裡。
白岸汀向他行了一禮便拉着翠兒退了出去,因爲她能感受到大王爺的來者不善。尤其是大王爺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毒蛇一般。與之對視的時候,白岸汀不禁一顫,因爲那種感覺讓人很是瘮得慌。
“呵呵……”看着白岸汀離開的背影,大王爺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恰好這個時候皇后也走到了這裡,她原本是想過去看看白岸汀,當然最主要的是想要關心她的小皇孫。剛走到這邊就聽到了大王爺的聲音,頓時她就覺得不妙。應聲走過來的時候,剛好撞上了白岸汀。
“臣媳拜見母后。”
見到皇后,白岸汀的一顆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大王爺看到皇后,急忙過來行禮。
“兒臣參見母后。”縱然大王爺表現出了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皇后也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滿。
至此,大王爺想要爲難白岸汀的打算落了個空。他哪裡能想到會半路上冒出來一個皇后,又是祁景書的生身母親。
皇后含笑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岸汀,本宮正準備去看你。剛好在這裡碰上了,來,你同本宮一起走吧!”
白岸汀會意忙去攙扶了皇后的胳膊,說道:“母后,臣媳原本又也是打算去看您的。只不過怕這個時候打擾了您休息。”
說完,她們婆媳二人就互相攙扶着離開了。這樣的她們看起來很是親密,一點也不像是曾經有過隔閡的樣子。
大王爺目送着她們離開,眼裡面盡是恨意。
白岸汀到了皇后宮裡面,陪着皇后一起喝茶聊天,兩個人說得極是開心。皇后給白岸汀說了很多祁景書小時候的事情,這讓白岸汀覺得皇后是真的容納了她。
因爲白岸汀比較懂得察言觀色,又對皇后很是上心,所以皇后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祁景書很是欣喜。自打白岸汀住進了皇宮,祁景書每一天下了早朝哪裡都不去,就先過來看望白岸汀。這樣的場景被其他人看在眼裡,直說祁景書是寵妻狂魔。尤其是玉蘅,因爲這個多次揶揄祁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