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情的結果,祁景書很是無奈。若是放在以往,他如何也不肯相信東方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此時,白岸汀正在陪同江氏一起帶着白扶雨玩耍。對於她來說,看到白扶雨好好的也應該算是一種慰藉吧!白岸汀盼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沒能夠保得住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結果讓她覺得辛酸而又苦澀。
即便是有自己的母親作陪,她也是忍不住的心痛。
江氏看着白岸汀很是落寞的神色也忍不住的傷心,素來她又是很容易悲傷。這接二連三的悲傷讓她們每一個人都覺得心中鬱結難忍。
“姐姐,我想去那邊玩。”白扶雨咯咯的笑着,他還是一個孩子,根本不懂大人的喜怒哀樂。
白岸汀往他指引的那個方向看去,才發現王府裡的很多地方都已經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那麼,她的心情如何才能變得好一些呢?
看着白扶雨的笑臉,白岸汀忍不住去想她的孩子。那個孩子在她的腹中待了八個月,終於她還是沒有能夠留着他。
“岸汀,你也別太難過了。岸芷,你趕緊帶扶雨去玩吧!”
江氏聽得出白岸汀的嘆息聲,此時她也只想着白岸汀能夠儘快的恢復。這個時候的她還是非常的敏感,興許一點小小的挫折都能讓她失魂落魄。
對於白岸汀的心情,江氏非常的理解。說起來,如果不是有母親在一旁安慰,白岸汀也不可能會恢復的這麼快。
就在她們母女二人說話的時候,祁景書走了過來。看到白岸汀的臉色有了好轉,祁景書心中也是覺得非常的開心雖說失去了孩子他們二人都覺得非常的難過,可是總得有一個人保持精神。
“拜見王爺!”江氏一看到祁景書就連忙走了過去向他行禮。
此時,白岸汀才意識到祁景書已經走了過來。對於祁景書來說,他根本不需要白岸汀對自己行禮。
“妾身拜見王爺!”白岸汀的情緒依舊很是低落,即便是見着了祁景書,她也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
她的這種情緒祁景書看在眼裡,同時也加重了自己的心理負擔。
“岸汀,本王有事想要對你說……”
祁景書的話一出口,江氏就很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白岸汀現在是什麼也不想聽,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
最終,她還是跟着祁景書一起走了過去。看着白岸汀失魂落魄的面容,祁景書心中很是難過。他是那麼的希望可以幫助她分擔一些,但是很多事情白岸汀還是必須要知道的。
因爲他們的孩子是如何離去的,這一點白岸汀也必須瞭解。如此以來,她才能夠好好的面對這個事實。或者說,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快一點的清醒過來。
一路上白岸汀都不曾開口說話,祁景書走的一直都很慢。
到了房間的時候,祁景書輕輕合上了房門,這纔對她說道:“岸汀,我查出來那一件事情的真兇了……”
“什麼?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會這麼惡毒,竟然會對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動手?”白岸汀顯得非常激動,她的眼睛裡也帶有隱隱的淚光。
祁景書示意她先安靜下來,待白岸汀平靜了以後他才說道:“岸汀,這個人說出來你肯定會覺得驚訝。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敢相信,可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甚至連他自己都已經承認了,”
白岸汀早已經急了,眼下祁景書越說她越是覺得糊塗。
“王爺,你就快點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吧!不管他是誰,只要他動了這個念頭,便是我白岸汀的仇人了。”
祁景書聽得出白岸汀的恨意,過了好久他才徐徐道來,“這件事情是東方朔做的,眼下的東方朔已經不是我們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東方朔?怎麼可能?一直以來他爲了我們的孩子也是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呢?景書,你這麼說讓我怎麼能夠相信?”白岸汀大驚失色,她如何也不會將這件事懷疑到東方朔的身上。
說起來,東方朔也可以算得上是她和祁景書兩個人的救命恩人。從前的時候,他既然可以費盡心血醫治他們二人,到了如今又怎麼會去做這個殺人兇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白岸汀想不明白,她不相信,不相信東方朔會是這樣的人。
“景書,怎麼可能呢?你是不是查錯了?”
自從說出這個消息以後,祁景書的情緒就顯得有些低落。他知道白岸汀定是不願意相信的,因爲連他自己也是一樣。先前的時候,祁景書也是不願意相信。
“岸汀,你的心情我理解,眼下他都已經承認了。”
到了此時,白岸汀也算是已經接受了。她猛地轉身問道:“景書,那東方朔他現在在哪裡?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問問他如何就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他不是神醫嗎?他怎麼會成了殺人兇手?”
一連串的問題,正如祁景書所想的一樣。
“岸汀,我帶你去見他,他現在的情緒有些失常。”
說完,祁景書就帶着白岸汀去了地牢。聽了這個消息以後,白岸汀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地牢之中,東方朔剛剛回憶了那段難堪的回憶。此時的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即將崩潰的境地。
看到這樣的東方朔,白岸汀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溫雅如春風一般的男子會手上沾滿血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東方朔,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枉我白岸汀還尊稱你一聲師父,你如今難道說就是這樣對我的嗎?”白岸汀聲淚俱下,同時她也覺得心中一陣疼痛。
祁景書的眸色冷暗,他此時已經不想再多看東方朔一眼。爲了確保白岸汀的安全,祁景書一直守在她的身側。因爲現在的東方朔實在是非常的奇怪,他們根本無法看出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情。
東方朔依舊蜷縮在牆角,始終他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白岸汀一直在那裡等着。先前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感激東方朔,可是如今呢?這個人手上佔滿了她孩兒的鮮血,讓她如何不怨恨?
就這樣,白岸汀語言東方朔給出她一個交代。東方朔自知愧對於祁景書夫婦,即便是那些傷痛他自己不願意提及,他還是將那些事情說給了祁景書他們聽。
頃刻之間,地牢裡處於一種陰暗冰冷的氛圍。白岸汀只有將自己的手遞給祁景書,她才能從中獲取到一點溫暖。
同樣,這也是東方朔頭一回將自己的那些過往說給別人聽。說完之後,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可以見得這個打擊對他來說有多麼的大。興許,他這一生都無法從這個陰影中回過來頭。
聽完了他的故事,白岸汀對他的過去也有了瞭解。剛開始的時候,她甚至想要殺了東方朔,可是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而已。如果沒有東方朔,也不會有如今的她和祁景書。
之後,東方朔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白岸汀立在一旁,險些就有些站不住了,她的孩子沒了,從前她是那麼的信賴東方朔,到了如今他卻成了殺人兇手。
接二連三的衝擊讓白岸汀不禁覺得頭痛,憤怒之下她都想直接殺了東方朔替她的孩子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朔像是洞悉了白岸汀的心思一般。他突然對白岸汀說道:“王妃,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興許我還能好受一些……”
如何看去,此時的東方朔都似是有些生無可戀。只不過,白岸汀卻是下不了手。在她的眼裡,東方朔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你好自爲之吧!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從前的一切也都在今日煙消雲散了。”
祁景書見白岸汀氣的有些顫抖,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將白岸汀帶了出去。
他們離開以後,東方朔依舊處於那樣一種狀態。現在的他,看起來多有些自暴自棄了。
是夜,便有人救走了東方朔。對於這個結果,祁景書有些意外,但是他並沒有再去深入的追究。這以後過了很久很久,東方朔和白岸汀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他這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
隨着時間流逝,白岸汀也漸漸地讓那份悲傷不再顯露出來,但那個逝去的孩子依舊是白岸汀心中的痛。至此,王府中的衆人也都不再提起那事半點訊息。
白岸汀似是將所有的不幸都忘卻了一般,閒來無事的時候,她會和以前一樣去王府中的花園裡小坐。
現在的天氣也是越來越好了,嚴冬已過,枯木也都生出了綠葉,王府中又呈現出了勃勃的生機。
雖然有時候白岸汀還是會去想念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但是那種悲痛已經減少了許多。因爲她相信,相信那個孩子一定會再次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