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陷入了沉寂,左思容見祁景書一言不發,有些尷尬。
左思容含情脈脈的看深受荼毒的祁景書,,咬脣輕笑,嬌羞道:“如果王爺需要,妾身……不介意的。”
她到底還是大家小姐,從未說過如此孟浪之話,早已臊的滿面通紅。
神色嬌羞,媚眼如絲,是個男人都不能抵擋的。
可祁景書卻皺起眉頭,咬着牙關,豆大的汗珠滴在桌上。
“滾!”他低吼一聲,左思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美眸泛上一層水光。
“王爺……”
祁景書冷哼一聲,大聲道:“來人吶,傳太醫!”
左思容呆呆的立在一旁,臉上的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力的蒼白。
太醫急急抱了藥箱進來,見左思容打扮的如神仙妃子,卻輕顫,眼眶微紅。又見祁景書面色,低聲吼叫了幾聲,有些發怔。
不過片刻,太醫就反應過來,趕緊走到祁景書面前,爲他把脈。
“這……王爺中了藥力無比的媚藥,散。”
祁景書不耐道:“本王知道,可有解決之法?”
媚藥,只要行了那周公之禮不便是了?
如今容側妃在,定是求其他解決之法。
太醫瞅了一眼左思容,眼光既憐憫又鄙夷。
莫不是容側妃久不得寵,纔想了這樣下作的法子以求寵愛,虧得還是大家千金。
左思容被這目光看的恨不能鑽到地底下去,臉上又開始浮現紅暈,不過這回是惱的,不是羞得。
太醫拱了拱手,道:“只要用鍼灸便可。”
祁景書閉上眼睛,太醫連忙從藥箱拿出針來,爲祁景書以針解藥。
左思容尷尬的站在那裡,見到祁景書擰成結的眉峰,又是惱怒又是愧疚。
很快,祁景書臉上不正常的紅色就消失殆盡了。
坐直身子,祁景書的眼光落到太醫身上,“你且先下去吧。”
“是。”太醫諾諾連聲,抱着藥箱出去了。
祁景書的貼身小廝一臉擔憂地問:“王爺沒什麼事吧?”
太醫想起祁景書警告的目光,用袖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虛汗,低聲道:“沒事。”
屋內,祁景書一臉嫌惡的看向左思容,左思容被那目光刺得心中一痛。
左思容美眸正對祁景書的,幾乎要咬破了脣,泫然欲泣。
祁景書不爲所動,道:“容側妃行爲不檢,罰禁足三月!”
這聲音夠外頭人聽到了?
行爲不檢?左思容聽到他的話,幾乎要暈死過去。
“王爺當真那麼在乎那個女人?寧願找太醫都不肯碰我,爲那個女人守節!”
祁景書想到白岸汀,淡漠的眸子帶了幾分暖色。
“下去!”他並未回答,冷聲道。
左思容冷笑了兩聲,像是自嘲。她用帕子拭掉了臉上的淚水,整了整衣衫,猶如來時一般而去。
“小姐。”
門外左思容的貼身侍婢墨雲聽到了祁景書的話,緊張的看着左思容。
左思容睨了她一眼,挺直身體。
今日之事怕是很快便會傳遍府裡,她已經給父親丟臉,此時萬不能做出傷心之態讓別人笑話!
“吵什麼,還不快隨本妃回去!”
墨雲瞥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臉色,又垂下頭跟了過去。
思苑裡,左思容冷哼了一聲,手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隨着“啪啪”兩聲響,兩個婢女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娘娘饒命!”
兩個婢女都連忙跪下,臉上都帶着恐慌。
“呸,你們這些小蹄子,不過是見本妃被禁足,就開始猖獗起來了。本妃也是容得你們議論的?”
左思容高高揚起下巴,雪白的下巴弧線優美,只可惜卻沒人欣賞。
兩個婢女連帶淚痕,一面磕頭一面帶着哭腔道:“娘娘恕罪,奴婢們不該亂議娘娘!”
左思容秀眉擰起,一張俏麗的小臉微微扭曲。
正如她想的這樣,那件事過去以後府裡的人就紛紛見風使舵,連自己院子裡的人都敢說自己。
左思容心裡恨恨,冷哼一聲,厲聲道:“把這兩個賤婢給我拖下去發賣了!”
“娘娘,不要啊!娘娘!”
淒厲的叫聲漸漸遠去,墨雲給左思容奉上了一杯茶水,陪笑道:“娘娘消消氣,何苦爲那些個小蹄子給氣傷了身子。”
左思容垂睫不語,墨雲捧起茶杯的手僵持在空中良久,她才輕飄飄的伸出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啪”的一聲,杯子四分五裂。墨雲嚇了一跳,卻還是不動,任由飛濺的茶水淋溼自己的繡鞋,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自家主子的臉色。
左思容突然笑了笑,眯起眼睛,三個字從牙縫裡。
“白、岸、汀!”
言苑裡,言姨娘聽着婢女講思苑的近況,連連皺眉。
婢女卻未有所覺,還在說着。
“容側妃自從禁足後,脾氣便一日比一日暴躁,昨兒個還發賣了了連個丫鬟。依奴婢看啊,容側妃此般德行,怪不得王爺不喜,還說她行爲失檢。”
婢女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言姨娘見了冷斥,“容側妃再不濟也是側妃娘娘!”
婢女見一向殿,說吧,言姨娘突然來本妃這作甚?”
左思容端的是一派雍容,彷彿是正妃娘娘。
言姨娘柔聲道:“識才聽聞姐姐打發了兩個婢女,想必是她們手腳笨拙,伺候不周,妹妹就擅自做主調了兩個伶俐的丫頭,還望姐姐不要怪罪我多事纔是。”
“言姨娘這是哪裡的話?”左思容皮笑肉不笑。她已經學乖了,不將跋扈擺在表面,縱然自覺高言姨娘一等,面上功夫也得做好來。
男人都喜歡溫柔大度的女子,那她便做出溫柔大度的模樣好了。
母親說的對,得到王爺的心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這個言姨娘也未曾與王爺有過夫妻之實,不足爲懼。
言姨娘微微一笑,起身福了福身子,“那妹妹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