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南宮家和冷家的人已經到了東方城外。
南宮暖的臉塗了靳辰給的藥之後,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好轉,不久之後就可以完全恢復。南宮煥爲了感謝靳辰,送了靳辰一本書,一本看起來很老舊,但是裡面的內容卻讓靳辰很喜歡的醫書。雖然來往時間並不長,但靳辰對於南宮家的人還是有好感的。不過南宮離自從上次被靳辰問起過往不想回答就跑了之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南宮家的人倒不是厭棄南宮離,而是沒有人想管他,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住他,索性就隨他去了。
這會兒是傍晚時分,兩隊人馬一前一後進了東方城。冷家人進了東方城城主府之後,還是住進了之前住過的那個院子。這會兒已經是七月十二了,其他家族的人都在這天相繼到了東方城。
是夜,得知冷家人到了東方城的墨青,像之前一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君子堂,去找靳辰了。
靳辰還沒睡,因爲她知道墨青會來找她。
“小丫頭,我好想你。”墨青緊緊地抱着靳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聞到靳辰身上的香味,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很歡喜。
“我也很想你。”靳辰脣角微勾。她家男人一如既往地帥氣逼人,看到就覺得心情很好啊!這次再見,靳辰感覺墨青的氣息更加深不可測了,身材似乎也變得更好了。
小別勝新婚的兩個人很快就沒羞沒臊地滾到牀上交流感情去了,只是君子堂那邊,大半夜卻突然燈火通明,因爲君子堂的藏書閣被盜了。
君子堂中集中了東方城最優秀的年輕高手,一共五十多個人,平日吃住都在君子堂裡面。藏書閣在君子堂的演武場旁邊,君子堂的弟子在白天可以隨意進出藏書閣,不過不能帶任何書出來,而每天夜裡會有兩個弟子輪流值守。今晚守夜的兩個弟子,這會兒都中了大量的迷藥還沒醒,就算醒了,也很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君子堂的總教頭邢業召集了君子堂的所有弟子出來,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人。
“東方珩呢?”邢業冷聲問。
邢絕微微皺眉,他想着墨青或許是在修煉,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起身過去敲了敲墨青的房門,還叫了一聲:“珩兄弟?”
“邢老大,我看東方珩八成就沒在裡面。”四長老東方傑的孫子東方申開口說。
邢業臉色一冷,大步走過去,擡腳就踹開了墨青的房門。看到房間裡面空無一人,邢絕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依我看,如今事實很明顯了。”東方申冷笑了一聲說,“大家都知道,東方珩的師父東方木就是個叛徒,如今東方珩又盜走了君子堂最珍貴的十多本秘籍,八成已經叛變逃走了!”
其他弟子對於東方申的話都深以爲然,心中都覺得東方珩一定是偷盜了藏書閣秘籍的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東方珩是東方木的徒弟,東方木是叛賊,東方珩十有**也是。而且如今大家都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只有東方珩不知所蹤,他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東方木跟東方珩師徒感情很不好,東方珩不可能跟着東方木一起叛變。”邢絕皺着眉頭說。
“老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東方申看着邢絕說,“誰知道他們師徒是不是聯合起來演了一齣戲,東方木刻意對東方珩不好,這樣我們都會相信東方珩跟東方木不是一路人,不會防備東方珩,還讓他接觸君子堂最機密的東西,如今可倒好,他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偷了秘籍跑了。”
邢絕皺眉:“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東方珩做的。”邢絕這會兒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因爲墨青深更半夜不在君子堂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可疑了。邢絕不相信墨青會偷盜君子堂藏書閣的秘籍,因爲如果墨青真的要這樣做,之前有很多次機會,沒必要等到現在。但墨青這麼晚不在君子堂,不管他去了哪裡,都必然會讓他背上細作的嫌疑,而君子堂在處理細作這件事情上面,一直秉承的態度就是,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偏偏墨青還是東方木的徒弟,東方木如今是個衆所周知的叛賊,東方申的話雖然是在針對墨青,但是大部分人都會相信。
“都住口!”邢業冷聲說,“所有人立刻去找!天亮之前務必找到東方珩!”
“邢教頭,如果找到東方珩,他要反抗的話怎麼辦?”東方申開口問道。
邢業冷聲說:“死活不論!”
邢絕看着東方申帶着一羣人十分積極地去找東方珩了,心中微微沉了沉。邢絕不相信被他引爲知己的墨青會做出這種事,只是事到如今,邢絕已經無法再維護墨青了。
天色將明的時候,君子堂的弟子陸續回來了,而一夜搜尋的結果就是,沒有找到東方珩,也沒有找到失竊的那些秘籍。中間兩個守夜的弟子醒了,都說他們只看到了一個黑影閃過,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邊靳辰還在睡,墨青像之前一樣悄悄離開,剛出了冷家人住的院子,就看到幾個君子堂的弟子腳步匆匆地從不遠處走過。
墨青眼眸微閃,躲在暗處,轉頭又看到了十幾個君子堂的弟子結伴而行。墨青心中微沉,他確定昨夜君子堂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不管是什麼事,他大晚上不在君子堂,都會惹來大麻煩。
這會兒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起牀,墨青沒有回去找靳辰,而是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了。
天亮了,東方雲天出現在君子堂,聽到東方申義正言辭地說昨夜東方珩盜走了君子堂最珍貴的十幾本秘籍,現在已經不知所蹤,東方雲天不置可否。
東方雲天坐在君子堂的院中,這會兒前去找人的弟子已經全都回來了,東方雲天掃視了一圈問道:“還沒找到東方珩嗎?”
“還沒有。”邢業微微垂眸說,“請聖子殿下放心,這件事屬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東方珩的嫌疑最大,你們這些人,也都不是沒有嫌疑。”東方雲天神色淡淡地說,“邢叔,你和邢絕挨個房間去搜吧,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不要動。”
“是。”邢業神色一正,帶着邢絕,擡腳就先朝着墨青的房間而去了。
墨青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邢業和邢絕父子很快就開始搜其他弟子的房間。
東方申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絲暗光,神色如常地擡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多久之後,邢業提着一個包袱,從一個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原本站在東方雲天身旁的一個年輕男人神色大變,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邢業把那個包袱拿到了東方雲天面前,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裡面赫然就是昨夜藏書閣失竊的那十幾本秘籍,一本都不少。
“東方厲,你作何解釋?”東方雲天神色淡淡地看着大長老東方廣的孫子東方厲問。
東方厲撲通一聲就在東方雲天面前跪了下來,低頭沉聲說:“聖子殿下,我是被陷害的!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那你倒是說說,誰在陷害你?”東方雲天神色淡淡地說。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盜秘籍!請聖子殿下明鑑!”東方厲大聲說。
“罷了。”東方雲天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任何人不能外傳,否則後果自負。”
“是。”所有人都心思各異,東方申微微低頭,眼中帶着明顯的不甘,因爲他沒想到東方雲天竟然這麼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根本沒打算追究東方厲。
昨夜的事情,其實就是東方申一手搞出來的。他要出門解手的時候正好看到墨青離開了君子堂,本來東方申打算直接叫人,很快又改變了主意,想出了一個自認爲能夠一舉把墨青逼到死路的計策。
君子堂的秘籍是東方申盜走的,而之後事情的發展都如東方申所料,半夜不知所蹤的東方珩成爲了最大的嫌疑人。而東方申做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因爲最初墨青進入君子堂的時候,跟東方申作對,讓東方申丟了面子。
只是墨青一直沒有出現,東方申怕他點起的火最後燒到自己身上,所以又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鵰之計,趁着所有人都在找墨青的時候,他悄悄把昨夜偷盜的秘籍放進了東方厲的牀底下。東方厲跟東方申之間的過節,其實不過是因爲東方厲是大長老東方廣的孫子,東方申是四長老東方傑的孫子,東方廣壓了東方傑一頭,東方厲又比東方申優秀,東方申嫉妒罷了。
“怎麼這麼熱鬧?”東方雲沁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衆人都紛紛看了過去,都很意外東方雲沁怎麼會過來,更意外的是,他們找了一夜沒找到的東方珩,這會兒竟然跟在東方雲沁的身後出現了。
東方雲天的目光從神色平靜的墨青臉上掃過,落在了東方雲沁的身上:“妹妹,你怎麼會跟東方珩在一起?”
“昨夜找他幫了個忙,因爲當時有點晚,所以沒有知會你們一聲,這是出了什麼事麼?”東方雲沁神色淡淡地說。
“妹妹找東方珩幫忙?”東方雲天似笑非笑地說,“昨夜藏書閣失竊了,正好東方珩不在,妹妹你確定他在你那裡?”
“藏書閣失竊?現在盜賊應該已經找到了吧。”東方雲沁看了一眼邢業手中的包袱,神色平靜地說,“昨夜東方珩的確在我那裡,因爲我的侍衛修煉的時候差點走火入魔,東方珩是他的師兄,他們修煉的武功出自同源,所以我請他過去幫忙而已。”
“這樣啊。”東方雲天不置可否,看了一眼跟在東方雲沁身後像是木頭人一樣的秦驍,站了起來說,“既然妹妹已經爲東方珩作證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都散了吧。”
東方雲天下了定論,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雖然說不久之前找到了失竊的秘籍,但是東方珩昨夜不在君子堂這件事,依舊會讓人覺得他這個人很可疑,只是衆人都沒想到,東方珩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君子堂。
東方申握着拳頭,幾次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說昨夜東方珩根本不是被聖女請去幫忙的,因爲東方珩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沒有人過來請他!可是東方申不敢說,因爲一旦他說他親眼看到東方珩昨夜離開,那麼這把火必然會燒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東方雲天並沒有追究東方厲,是因爲東方雲天對於君子堂的弟子都十分了解,東方厲根本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傻到把贓物放在自己的房間等着人去找。東方厲是被人栽贓的,而栽贓東方厲的人,必然也在君子堂裡面,並且十有**是東方姓的弟子。東方雲天知道君子堂裡面弟子不多卻分了好幾派,這種事情他其實並不是很意外,也覺得沒有追究的必要,真鬧大了,不過是讓東方城臉上無光,尤其是在八城齊聚的時候。
只是東方雲天對於東方雲沁的話,並沒有全然相信。東方雲天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太過巧合,東方珩正好不在的時候發生了藏書閣失竊的事情。東方雲天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發現東方珩不在,盜了藏書閣的書,藏進了東方厲那裡,那麼不知所蹤的東方珩會被發現並且懷疑,房間裡有贓物的東方厲也會惹上很大的嫌疑,這是一個一箭雙鵰之計。
而東方珩昨夜究竟去了哪裡,東方雲天覺得還有待商榷,不過東方城是東方雲天的地盤,他接下來會盯着東方珩,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東方雲天走了,東方雲沁卻還沒走,她看着邢業說:“邢教頭,這是我的侍衛秦驍,從現在開始,他也是君子堂的弟子,只聽我的命令行事,可以在君子堂中隨意進出。”
邢業微微點頭:“聖女殿下的意思屬下明白了。”東方雲沁只是過來通知邢業,並不是徵求邢業的意見。從現在開始,秦驍也是君子堂的一名弟子,可以隨意進出君子堂的演武場和藏書閣,並且可以不聽邢業的命令。
東方雲沁交代完邢業之後,就又帶着秦驍離開了。而墨青沒有理會別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正準備回房間去的時候,邢絕跟了過來。
“你昨夜真的在聖女殿下那裡?”邢絕關上身後的房門,看着墨青神色嚴肅地問。
墨青微微點頭:“沒錯。”
邢絕定定地看着墨青:“好,我相信你。”
墨青心中微微有些抱歉,因爲他騙了邢絕,他昨夜並不在東方雲沁那裡,而是去找了靳辰。只是這件事情太過複雜,墨青並不希望別人知道靳辰的身份,包括邢絕在內。並不是墨青不相信邢絕,只是邢絕對於東方家忠心耿耿,一旦讓他知道靳辰的身份,墨青在他眼中就會成爲冷星城安插在東方城的細作。
雖然墨青認爲自己現在就是冷星城的一個細作,但他並不是被冷星城派過來的,而是被東方家的長老帶到這裡,順其自然地留下來的。他心向冷星城,但除非東方城對冷星城不利,否則他並不會故意做什麼有損東方城利益的事情。
墨青之前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直接去找秦驍了。東方雲沁的確說了謊,因爲她只是看到墨青從秦驍的房間裡出來,秦驍說昨夜他們師兄弟徹夜長談。東方雲沁並不相信秦驍的說辭,但是秦驍求她幫忙,她也沒有拒絕,因爲秦驍對她發誓,說墨青並沒有做任何有損東方城的事情。
天色大亮的時候,一切都步入了正軌。只是發生過的事情必然會留下痕跡,墨青知道昨夜藏書閣失竊的事情一定不是個巧合,他離開的時候應該被人看到了,然後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當然不會是東方厲做的,因爲東方厲明顯是被人陷害了。而誰會這樣故意陷害墨青,又栽贓東方厲,對墨青來說,十有**就是東方傑的孫子東方申了。因爲自從墨青進入君子堂,東方申明裡暗裡都在故意針對墨青,只是礙於邢絕,並沒有真的鬧起來。
墨青再次見到東方申的時候,東方申的眼神讓墨青知道,他的猜測並沒有錯。而當天晚上,東方申練功的時候突然走火入魔,最終雖然保住了性命,不過一身武功卻是廢了。沒有人知道是墨青偷偷給東方申下了一種毒,東方申也不會想到,他自以爲天衣無縫的那個一箭雙鵰之計,會讓他賠上了他的一輩子,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天是七月十三,後日就是家族排位戰舉行的日子,排位戰的場地,東方城已經都安排好了。
靳辰醒來的時候墨青不在,她並不知道墨青差點惹上麻煩的事情,等她之後知道的時候,所有的麻煩墨青都已經解決掉了。
靳辰出門的時候發現冷新月在院子裡招待客人,是南宮城的聖女南宮暖。
“星辰哥哥,我和暖暖要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冷新月笑嘻嘻地問靳辰。
靳辰微微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就剩兩天了,靳辰打算再指點一下冷肅的戰鬥技巧。
冷新月和南宮暖兩個小姐妹一起出門去玩兒了,而靳辰這天沒能跟冷肅一起切磋,因爲東方雲天邀請各家聖子一起聚會,前來請冷肅的人還特地說了,冷星辰也在邀請之列。
這是東方城城主府中一處風景宜人的聽風水榭,冷肅和靳辰“兄弟倆”到的時候,其他各家的聖子都已經在座了。
“看來有些人不把東方聖子放在眼中啊!”西門聰陰陽怪氣地說,“讓我們所有人等着,倒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兒!”
冷肅脣角微勾:“西門聖子,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沒把你放在眼中而已。”
“你!”西門聰眼神冷鷙地看着冷肅,很快冷笑了一聲說,“你從那邊來的,可能都不知道你那兩個哥哥是怎麼死的,我好心告訴你,他們都是死在我的劍下,你最好求老天保佑,因爲再過兩天,你應該就可以見到你的兩個哥哥了。”
冷肅在空着的位置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說:“主人都沒有開口,狗就在亂吠,真是聒噪得很。”
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東方雲天手中端着一個五彩的琉璃杯,神色慵懶地坐在主位上,並沒有要爲西門聰和冷肅調停的意思。
靳辰十分淡定地在冷肅身旁坐下,對於西門聰說的話,她並不意外,因爲這些事情她和冷肅都已經知道了。八大家族排位戰,戰鬥之前,各家聖子都要簽下生死狀,也就是說排位戰並不是點到即止的,也有可能是十分殘酷的生死戰。並不一定非要你死我活,但如果勝利的一方選擇把對手殺死,輸掉的那個家族也只能認了,因爲這就是八大家族的規則。
這麼多年的排位戰,死傷不在少數,西門聰的哥哥就是被東方雲天殺了,西門聰才當上聖子的。而西門聰當上聖子之後,兩次在排位戰上面遇到冷星城的聖子,兩次都選擇了殺人。
規則擺在那裡,輸了可能會死,這是早就定好的,所以冷星城只能認了,也沒有實力反抗或者報仇。
如今西門聰拿這件事出來說,冷肅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因爲他從未見過他那兩個親哥哥。而冷肅這次參加排位戰的目標,就是殺了西門聰,把西門城踩在腳下。
“姓冷的,沒有實力還這麼囂張,真是可笑!”西門聰看着冷肅冷笑,“不過好在你還有一個弟弟,等你死了,我會在下次排位戰送你弟弟過去陪你,這樣你們四兄弟就可以在陰曹地府團聚了!”
冷肅彷彿沒有聽到西門聰的話,他伸手給靳辰倒了一杯酒,笑容燦爛地對靳辰說:“小弟,這裡風景不錯,雖然有隻蒼蠅一直在吵吵,不過不用在意。”
靳辰脣角微勾,慢條斯理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看都沒看西門聰一眼。
西門聰正要暴怒而起的時候,南宮瑾開口了:“西門聖子不必這麼咄咄逼人,大家實力如何,排位戰上自然見分曉。”
西門聰沒想到南宮瑾會突然站出來幫冷肅說話,他的矛頭立刻對準了南宮瑾,看着南宮瑾冷笑了一聲說:“南宮瑾,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樣子吧!你真想幫冷家,這次就輸給冷家,把上等家族的位置讓出去,那樣我會對你說一聲佩服的!”
“呵呵。”一直在喝酒的北堂豪笑了,“有趣有趣!我覺得這次家族排位肯定會有變化,不如設個局,我出萬兩金,賭西門家這次要輸,你們有沒有要跟的?”
北堂豪興致勃勃地掃視了一圈,姬霜城的聖子姬無雙嘿嘿一笑說:“北堂聖子財大氣粗,我就不湊熱鬧了!我覺得這次家族排位不會有變化,至少我是沒有信心能贏,到時候就希望各位聖子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盧方城的聖子盧紫霄神色淡淡地說:“我對賭局沒興趣。”
辛陽城的聖子辛思明也搖頭:“我不跟。”
東方雲天到現在都一言不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靳辰表示,八大家族風格都相當不同,而各個家族的行事風格,在各家聖子的身上都能體現出來,其實還挺有意思。
“今日叫大家過來,是喝酒賞景的。”東方雲天終於開口了,“如果哪兩位想要提前切磋一下也無妨。”
東方雲天話落,西門聰彷彿得到了某種暗示,轉頭看着冷肅冷聲說:“姓冷的,有種就跟我打一場!”
冷肅似笑非笑地說:“我家媳婦兒知道我有種就好了,不需要向你證明。西門聰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挑戰東方聖子啊?如果你真敢挑戰東方聖子,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總之西門聰和冷肅槓上了,北堂豪還興致勃勃地想着,如果西門聰和冷肅真打起來的話,他站冷肅這邊,因爲西門聰那個賤男實在是讓他看到就覺得噁心,到時候他免不了還是要開設一個賭局玩玩兒的。
不過西門聰和冷肅並沒能打起來,因爲一直都是西門聰在激冷肅,冷肅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於是西門聰又把矛頭指向了靳辰,他看了靳辰一眼,然後開口問東方雲天:“東方聖子,冷星辰又不是冷星城的聖子,只是一個藥師而已,爲什麼能夠跟我們平起平坐?”
“草!”冷肅一聽西門聰提靳辰,立刻就怒了,看着西門聰冷聲說,“說我家小弟跟你平起平坐?你特麼真看得起你自己!告訴你,你就連我家小弟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立刻閉嘴,否則爺讓你死得很難看!”
之前西門聰提起冷肅的哥哥,各種激冷肅,冷肅都很淡定,這會兒就因爲西門聰提了一下冷星辰的名字,冷肅就怒了,倒是讓衆人有些意外。
“哼!我說錯了嗎?”西門聰冷笑,一臉不屑地看着靳辰,“冷星辰不過就是個小藥師而已,我一根手指都能捏死他!”
西門聰話落,冷肅拿起手邊的酒杯就朝着他砸了過去,而南宮瑾開口冷聲說:“星辰公子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藥師,西門聖子說話放尊重點兒!”
“西門聰,你今天吃錯藥了吧?再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小心我買兇弄死你啊!你不是一直在背地裡說我一身銅臭嗎?我的錢多得都能把你砸死你信不信?”北堂豪看着西門聰冷笑了一聲。
東方雲天覺得越來越有趣了,因爲西門聰和冷肅一開始就擺明了勢不兩立,卻也只是言語攻擊,沒有真的發生衝突。只因爲西門聰提起了冷星辰,一直不想理會西門聰的冷肅就怒了,然後一向個性低調溫和的南宮瑾也怒了,北堂豪也立場鮮明地站在了冷星辰那邊,真的讓東方雲天有些意外。
固然西門聰這個人一向惹人討厭,南宮家和北堂家也幾乎從不跟西門家來往,但南宮瑾一向低調,北堂豪十分圓滑,他們這樣針對西門聰還真的是第一次。
東方雲天想起邢絕對冷星辰另眼相待,一口一個星辰小兄弟,又想起東方雲沁把冷星辰引爲知己,剛認識沒多久就主動示好。這些事情都讓東方雲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爲他生活中還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一個人見人愛魅力十足的人。最神奇的是,冷星辰明明很低調,這些人跟他交好,處處維護他,似乎並不是因爲他是個天才藥師,只是因爲他是冷星辰。
東方雲天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靳辰身上,他突然有些好奇,這個西門聰口中的小藥師,是不是真的只是個天才藥師那麼簡單。東方雲天莫名覺得,這個以藥師身份驚豔了八大家族的冷星辰,武功也未必很弱……
想到這裡,東方雲天脣角微勾,突然飛身而起,揮掌就朝着靳辰打了過去。
靳辰十分淡定地坐在原地,並且把下意識地擋在她前面的冷肅給推開了,然後輕輕一揮手,一片密密麻麻的毒針泛着幽藍色的光澤,朝着東方雲天的面門飛去。
東方雲天神色微變,打落了那些毒針之後,飛身回到了原處,目光幽深地看了靳辰一眼,神色莫名地說:“我只是想跟星辰公子切磋一下而已,星辰公子的武器倒是很特別。”
靳辰脣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說:“不妨告訴各位,在下是個藥師,也是個毒師,平素裡最喜歡玩的就是各種毒物和暗器,歡迎前來找我切磋,一定會讓你們長見識的。”
冷肅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靳辰的腦袋說:“小弟你又調皮了,別這樣,你看西門聰被你嚇得臉都白了,他本來就長得醜,如今更醜了,哈哈!”
西門聰眼神一冷:“只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算什麼本事!”
“西門聖子,要不要切磋一下?”靳辰一臉真誠地看着西門聰說。
西門聰想起剛剛那些滲人的毒針,輕哼了一聲說:“我不跟你這樣陰險的人切磋,失了身份!”
“膽小鬼。”冷肅輕嗤了一聲。
靳辰小露了一手之後,西門聰倒是安分了不少,沒有再刻意針對冷家了。不過東方雲天對於靳辰的興趣卻更多了幾分,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問靳辰:“星辰公子認爲你的醫術和毒術,哪個更厲害?”
靳辰十分淡定地說:“不相上下。”
“所以星辰公子喜歡用毒,不喜歡用武功?”東方雲天接着問。
“看心情。”靳辰神色淡淡地說。
“那想必星辰公子的武功也不錯。”東方雲天微微一笑說。
“多謝誇獎。”靳辰脣角微勾。
“不如我們來玩兒個遊戲好了。”東方雲天眼眸微閃,招手讓候在不遠處的侍衛過來,輕聲吩咐了侍衛兩句,侍衛就快步離開了。
侍衛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籤筒遞給了東方雲天。東方雲天脣角微勾說:“這裡面有九支籤,其中有兩支是紅頭籤,我們九人來抽籤,每次抽到紅頭籤的兩人,就打一場,點到即止,不會傷了和氣。”
“我沒有意見,不過如果某人要用毒或者用暗器的話,我覺得就沒有意思了。”西門聰意有所指地說。
東方雲天看着靳辰脣角微勾:“星辰公子,這場遊戲不能用毒,也不能用暗器,你可有意見?”
靳辰微微搖頭:“沒有。”
侍衛拿着籤筒在所有人面前走了一圈,每個人手中都拿到了一支籤。第一次,抽到紅頭籤的兩個人是盧紫霄和姬無雙,然後兩人很不用心地打了一場,明顯都在保留實力,只是應付東方雲天安排的這個遊戲而已。
第二次,辛思明和南宮瑾抽到了,兩人也點到即止地打了一場,明顯南宮瑾實力更強,但他並沒有用全力。
第三次,靳辰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紅頭籤,還有東方雲天看着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明瞭。這個遊戲就是東方雲天刻意針對她設置的,甚至前兩局還故意讓別人抽到,而這局,另外一支紅頭籤一定在東方雲天手中,東方雲天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爲了試探她的武功。
東方雲天很快亮出了他手中的紅頭籤,靳辰也十分淡定地亮了出來。
這一場,可比之前那兩場要有意思多了,因爲不止東方雲天很好奇,其他人也都很好奇,這個冷星城的天才藥師,武功到底如何。南宮瑾其實在來的路上見識過靳辰的武功,但他覺得那應該不是全部。而南宮瑾心中有個疑問,那就是冷星辰的實力明明比冷肅更強,爲什麼冷坤不讓冷星辰當冷星城的聖子,這樣在排位戰的時候贏面會更大一些。
“小弟加油!”冷肅喊了一聲,換來西門聰一聲輕嗤。
靳辰和東方雲天在不遠處相對而立,東方雲天拔劍看着靳辰說:“星辰公子,請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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