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神色微變,猛然飛身而起把東方清茉拉到了身後,看着“冷星辰”說:“星辰公子,可以交換解藥了!”
東方清茉感覺內息一陣紊亂,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星辰”,聲音都微微變了調:“你竟然會音攻?”
“冷星辰”把短笛收了起來,脣角微勾說:“一開始就說了,你們如果有幸的話,會見識到本公子更多的厲害之處。元夫人,承讓了。”
東方清茉看到“冷星辰”神色傲然的樣子,被氣得不輕,可是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音攻對他們來說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神奇功法,據說音攻可御獸,可攻擊,可防守。而對他們這些根本不懂得如何抵禦音攻的人來說,會音攻的人一出手,他們就會毫無招架之力!
“元夫人,請你那位侄子回來吧,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冷星辰”神色淡淡地說。
不遠處的元媛神色莫名地問東方雲天:“那真的是雪兒的丈夫嗎?可雪兒要生了,他怎麼會來?”
東方雲天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他原本也認爲墨青一定不會來東方城,但是看到那個笛子,他又有些不確定了,因爲除了墨青之外,東方雲天不知道誰還會音攻……
“他一定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有自己的計劃,我們還是靜觀其變,不要打亂他的計劃。”東方雲天壓低聲音對元媛說。
元媛微微點頭:“我明白。”
南宮煥很快就出現了,看到“冷星辰”的時候愣了一下,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絲喜色。對南宮煥來說,那個娃娃臉的小子是一個讓他看到就感覺很安心的人。
“冷星辰”示意南宮煥過來他身邊,東方家的人並沒有阻止。南宮煥站在了“冷星辰”身後,輕聲說:“星辰公子一定要小心。”
“冷星辰”神色淡淡地看着東方雲祁說:“交換解藥吧。”
東方雲祁眼眸微閃:“稍等片刻,我去取來。”
片刻之後,東方雲祁去而復返,手中拿了一個小藥瓶。“冷星辰”神色淡淡地說:“看來你們並沒有誠意。”
東方雲祁神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我要用你一個人的解藥,交換被你下毒的八十五個人的解藥,你拿那麼小一個瓶子,是在告訴我你想死嗎?”“冷星辰”輕哼了一聲說。
東方雲祁神色一冷:“冷星辰!一枚解藥換一枚解藥,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進尺了,你不樂意?”“冷星辰”冷笑,“那麼就用你一個人的命,換八十五個人的命好了,大家一起中毒一起死,你覺得划算就好,本公子無所謂。反正南宮家的人都死了,我辰國也沒有任何損失。”
東方雲祁冷哼了一聲:“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把所有的解藥給你,你有本事就把我毒死,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真的讓南宮家的人給我陪葬!”
“冷星辰”笑了:“你認爲我是在虛張聲勢?很好。”
東方雲祁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冷星辰”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詭異,好像他已經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底牌一樣。
“你們最好別動哦。”“冷星辰”似笑非笑地說,“距離我十米之內的人,都已經中了我的獨門秘藥半步顛,你們現在是感覺不到任何不對勁,你們走一步試試,七竅流血的感覺應該還不錯。”
距離“冷星辰”十米之內的人包括東方雲祁、東方清茉和元稹,還有元媛和東方雲天。
聽到“冷星辰”的話,東方雲祁和東方清茉神色都變了,就連元稹的神色都微微變了。元媛和東方雲天對視了一眼,東方雲天微微搖頭,兩人心照不宣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很好,你們就這樣別動,一個時辰之後藥效就過去了,咱們再見還是朋友,哈哈!”“冷星辰”話音未落,他往南宮煥口中塞了一顆藥,然後提起南宮煥飛身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追!”東方雲祁眼睛都紅了。他如果到此刻還不明白“冷星辰”的來意的話,就是他腦子進水了!“冷星辰”根本就不是來交換解藥的,他的目的只是爲了帶南宮煥一起脫身!南宮城的所有人如今都已經被轉移走了,只要南宮煥離開,中毒的人都躲起來就不會毒發,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解藥!
一羣殺手出現追了上去,只是他們的速度顯然比“冷星辰”的凌雲步慢很多,能追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東方雲祁面色難看地站在原地,元媛突然冷笑了一聲,腳步微動。
東方清茉神色大變,卻看到元媛根本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七竅流血。東方清茉和東方雲祁心中一震,這才意識到他們上當了!
“表妹,你早猜到冷星辰是在騙我們,爲什麼不說?”東方雲祁真的怒了,看着元媛冷聲說。
元媛輕哼了一聲:“誰說我早猜到的,我剛剛纔猜到的,這不是正在提醒你們嗎?不過你們現在去追也沒用了,那可是冷星辰,你們追不上的。”
東方雲祁氣得要死,就聽到元媛似笑非笑地說:“我說表哥,你就承認吧,你這次又被冷星辰給耍了,他故意虛張聲勢就是爲了讓你以爲他是來交換解藥的,其實他的目的只是爲了帶走南宮煥。接下來南宮家的人會躲起來,你找不到,你下的毒自然就沒用了。我很真心地奉勸表哥一句,你最好立刻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別出來,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毒發身亡了,冷星辰神出鬼沒的功夫表哥早就領教過了不是嗎?”
聽到元媛的話,東方雲祁的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他知道元媛說得沒錯,他真的以爲“冷星辰”這麼虛張聲勢就是來交換解藥的,他還自以爲他手中的解藥數量多,主動權還在他這裡,卻不曾想過“冷星辰”根本沒打算要解藥!
是啊,“冷星辰”要解藥做什麼呢?他一旦把解藥給了東方雲祁,就會面臨被東方城所有高手圍攻難以脫身的局面,他爲何要交換?他只需要帶走南宮煥,讓南宮家中毒的人都躲起來,不要讓東方雲祁找到,自然就萬事大吉了,因爲南宮城所有可以用來當做人質的人都已經被辰國先一步轉移了,東方雲祁的人能不能攔截到他們還是兩說。
而東方雲祁自己呢?他中了閻羅果的毒,現在手中又沒有了可以用來交易的籌碼,“冷星辰”只要想弄死他,可謂輕而易舉,除非他躲起來,躲到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不要被“冷星辰”找到!
可南宮家的人可以躲,東方雲祁怎麼能躲?他現在可是東陽國的皇帝,讓他躲起來保命,不知要躲到猴年馬月,這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羞辱,跟殺了他沒什麼分別了!
元稹神色淡淡地說:“都回去吧,再想辦法。”
元稹話落轉身就走了,也沒有去管臉色難看的東方清茉。
元媛和東方雲天很快也走了,元媛輕笑了一聲說:“雖然我覺得那個冷星辰不像是真的,但他的聰明程度跟真的也相差無幾,說不定是雪兒的哪個小弟假扮的。看東方雲祁的臉色,實在是太解氣了!”
東方雲天神色莫名。他也覺得墨青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那麼就說明靳辰和墨青身邊還有一位實力高強並且會音攻而且心智謀略都不輸他們的男子存在。東方雲天心中自嘲,他覺得他都未必是今天出現的那個“冷星辰”的對手,以往他那些驕傲到自負的想法,如今想來,簡直可笑。
卻說離開東方城的“冷星辰”和南宮煥,在距離東方城十里之外的四方河邊停了下來。
南宮煥對着“冷星辰”行了個大禮:“多謝星辰公子相救!”南宮煥在被帶走之前,也認爲“冷星辰”的目的是爲了交換解藥,如今他已經不那麼想了。
“不用。”“冷星辰”神色淡淡地說。
“不知南宮城現在怎麼樣了?”南宮煥試探性地問。他真的不知道南宮城現在怎麼樣了,他是脫身了,但是南宮城的數萬人怎麼辦?
“都已經在去辰國的路上了。”“冷星辰”說。
南宮煥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對着“冷星辰”行了個大禮:“星辰公子大恩大德,今後有何差遣儘管吩咐!”
“好說。”“冷星辰”說,“你現在出發去冷星城吧!”
“星辰公子不回去嗎?”南宮煥有些不解地問“冷星辰”。
卻見“冷星辰”脣角微勾:“我暫時不回去,星辰公子沒有來。”
南宮煥聽到“冷星辰”突然變了的聲音,直接愣住了,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神色震驚地說:“你不是星辰公子?你是……”
“司徒璉。”易容成“冷星辰”的司徒璉微微一笑。
“你是司徒公子?”南宮煥看着司徒璉感覺很是不可思議。南宮煥知道司徒璉,他認識的司徒璉是冷肅的朋友,除了箭術高超之外,一直在幫冷星辰夫婦帶孩子。可就是這樣一個之前一直在陪着孩子玩兒的年輕公子,實力竟然這麼強!
“如假包換。”司徒璉表示,當“冷星辰”這件事真的很爽啊,他這算是第三個“冷星辰”了,他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
“連城和暖暖是不是已經被司徒公子送去冷星城了?”南宮煥看着司徒璉問。
司徒璉笑了:“南宮連城一直就在冷星城沒有離開過,你之前見到的南宮連城是我。”
南宮煥已經快要暈過去了,他深深地感覺自己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之前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南宮連城”是假的。而這說明冷家從未放棄南宮家,一開始就在謀劃如何讓南宮家擺脫東方家了,直到現在南宮煥這個南宮家的家主才知道真相。南宮煥明白,他被矇在鼓裡,並不是冷家人不相信他,唯一的原因是爲了保護他,因爲他知道得越多就會越危險。
南宮煥一臉讚賞地看着司徒璉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司徒公子讓我刮目相看!”
“南宮城主這就走吧,我也不派人護送了。”司徒璉看着南宮煥說。
南宮煥笑了:“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去,不需要護送。”南宮煥又叮囑司徒璉接下來行事一定要小心,然後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司徒璉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水,微微嘆了一口氣。出來玩兒確實很有意思,假扮“冷星辰”也很好玩兒,但唯一的問題是,他覺得靳辰該生了,他就算現在趕回去應該也來不及了。司徒璉很喜歡孩子,離夜和墨小貝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是司徒璉在帶,如今他見不到新的小寶貝出生,還是有一點點遺憾的。
這會兒司徒璉沒有選擇跟着南宮煥一起走,是因爲他還有事情要做。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南宮煥脫身,如今也辦到了,而接下來,他覺得他應該去送東方雲祁一程了。
當然了,如果東方雲祁真的躲起來的話司徒璉就沒辦法了,但司徒璉莫名覺得,東方雲祁不會躲起來的。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因爲東方雲祁手中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籌碼了,給東方雲祁更多的時間,反而有可能讓東方雲祁想到其他的辦法或者抓到其他的人質。司徒璉雖然說東方雲祁蠢,但是他知道東方雲祁並沒有那麼蠢。
司徒璉有種感覺,東方清茉是真的一直都在爲東方雲祁考慮,一直在幫東方雲祁,但元稹那個人就有些捉摸不透了。在司徒璉看來,元稹像是在冷眼旁觀一樣,根本就沒有打算插手東方雲祁的事情,否則司徒璉之前的行動不會這麼順利,他可絕對沒有小看元稹這個人。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元稹選擇冷眼旁觀對司徒璉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他接下來只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誘發東方雲祁體內的毒,然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司徒璉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東方城,準備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了。
冷星城。
從東方城過來的南宮暖這天終於到了冷星城外。
“多謝兩位大哥護送我。”南宮暖對護送她的兩個人道謝。
寒風肆虐,還飄着雪花,南宮暖離開東方城的時候有些匆忙,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很厚,一路上也沒有地方讓她買新的衣服。看到冷星城的城門,她神色微喜,揉了揉自己快要凍僵的手,心想終於到家了。
“參見寒王殿下!”護送南宮暖回來的兩個人突然開口,讓南宮暖微微愣了一下,就看到一個人頂着風雪從城門裡面出來了。
那是姬無雙,南宮暖認識。只見姬無雙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錦袍,外面還罩了一件銀狐披風,看起來貴氣十足,倒是跟曾經南宮暖見過的那個總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的風流聖子判若兩人了。
南宮暖聽聞姬無雙被封王了,只是姬無雙的封號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寒王?南宮暖覺得“寒”這個字有些莫名其妙。
姬無雙是出城辦事的,準備翻身上馬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南宮暖,他腳步微轉走了過來,在距離南宮暖還有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南宮暖問:“你怎麼來了,小蓮花呢?”
南宮暖神色淡淡地說:“是璉哥哥讓我來的,他還在東方城。”
“璉哥哥?”姬無雙脣角微勾,“南宮小暖,你看上小蓮花了?眼光真不錯,不過小蓮花未必會看上你。”
南宮暖眉頭微皺,看着姬無雙說:“你胡說八道什麼?”
姬無雙輕笑了一聲:“你叫璉哥哥叫得那麼親熱,不是看上小蓮花了?那你怎麼不叫我無雙哥哥呢?不過我勸你千萬別叫我無雙哥哥,因爲我最討厭往我身邊湊的女人了,你好像很討厭我,這樣正好。”
南宮暖被氣得不輕,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結果姬無雙過來對她一通胡言亂語,簡直是莫名其妙!南宮暖覺得她剛剛以爲姬無雙真的轉性了是她的錯覺,姬無雙的性子還跟以前一樣惡劣,讓人討厭!
南宮暖不想再理會姬無雙,轉身就要進城。只是她一路過來已經染了風寒,冷風吹着,她的臉色都凍得有些發青了,咳嗽了兩聲,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快步朝着城門口走去。
姬無雙神色莫名地看着南宮暖在寒風中單薄的身子,他在想這姑娘怎麼這麼瘦,風一吹都要吹跑的感覺。鬼使神差的,姬無雙解下了自己的銀狐披風,伸手一甩,披風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南宮暖的背上。
姬無雙脣角微勾,表示他的準頭還不錯,這姑娘是他家小姐姐的好姐妹,他這麼照顧南宮暖,回頭去小姐姐面前求表揚。
姬無雙心情頗好地翻身上馬,那邊南宮暖背上突然多了一個披風,她看了一眼,直接拿下來扔在了地上,然後快步進了城。姬無雙那個討厭鬼的東西,她纔不要!
姬無雙騎馬走出了兩步之後回頭,正好看到南宮暖把他的披風扔在了雪地裡的情景,他當即就怒了:“南宮小暖,你個不知好歹的!”
不過南宮暖已經聽不到姬無雙說話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了。姬無雙調轉馬頭回去,把他的披風撿了起來,打落上面沾上的雪,又披在了自己身上,輕哼了一聲說:“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家小姐姐關係好的份兒上,本王絕對揍你一頓!”
南宮暖到了皇宮之後,冷新月趕緊讓人給她熬了薑湯,準備了新的衣服,又去取了一些祛風寒的藥讓她吃了,但她還是病倒了。因爲一路上走得很快,那兩個護送南宮暖的人也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她禦寒,她也不願意給他們添麻煩,就這麼一路受着凍過來的,而且好幾天都只能喝冷水,吃硬得咬不動的乾糧,她原本不能說嬌生慣養,但也是養尊處優的,雖然性格不嬌氣,但是身體受不了。
南宮暖喝了藥還是發起了高燒,靳辰在坐月子沒有過去看她,讓冷新月拿酒給她擦身子,又寫了一張藥方給冷新月,讓她按照那個方子給南宮暖熬藥。
南宮城其他的人都還在地道里面,因爲人多而且老弱婦孺不少,所以走得很慢。而南宮煥這會兒已經從東方城脫身了,正在趕來冷星城的路上。
南宮家的人在冷星城的除了南宮暖之外,就只有之前就被留在冷星城的南宮連城了。但是真正的南宮連城跟南宮暖其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這會兒更不可能讓他來照顧南宮暖。
姬無雙傍晚時分從城外回來,就看到冷新月神色匆匆地從他身旁走過,手中還提着什麼東西。
姬無雙開口叫了一聲:“小嫂子。”
冷新月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神色暗惱,瞪了姬無雙一眼:“你這個混蛋!把暖暖的藥弄灑了!”
姬無雙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小嫂子你每次都說我混蛋,沒關係呀,藥灑了就再熬不就好了,南宮小暖也就是一點風寒而已,死不了,這麼嬌氣幹嘛?”
冷新月踹了姬無雙一腳:“你才嬌氣!滾蛋!”
冷新月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要回去再熬藥,姬無雙厚着臉皮跟了上來:“小嫂子,南宮小暖病得很嚴重?那也是她活該好不好,我本來把披風借給她,她竟然還嫌棄不要給我扔了!”
冷新月握着拳頭朝着姬無雙打了過來,姬無雙趕緊跑了。冷家人的力氣都很大,姬無雙是親身領教過的,他可不想捱打。
冷新月再次熬好藥端過來的時候,南宮暖醒了,不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新月……謝謝你……”南宮暖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感覺渾身無力,頭疼得厲害。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病得這麼重。
“跟我客氣什麼?”冷新月拿着勺子喂南宮暖喝藥,藥很苦,不過南宮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你都不知道姬無雙那個混蛋有多討厭!我本來熬好的藥,被他嚇了一跳打碎了。”冷新月對南宮暖說。
南宮暖點頭:“他就是很討厭。”姬無雙就是個討厭鬼……
南宮暖喝了藥之後,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好很多了。不過冷新月不讓她下牀,說外面冷,她要再養養才行,南宮暖就沒有出去。
南宮暖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冷新月,冷新月又轉告了靳辰和墨青。靳辰和墨青得知司徒璉讓“南宮連城”和南宮暖脫身的做法之後都笑了,表示司徒璉果然很聰明,有前途。
司徒璉讓南宮煥從東方城脫身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所以墨青和靳辰對於司徒璉接下來的行動只是有所猜測,並不清楚。但從司徒璉的行事風格來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切會很順利的。
東方城。
十月最後一天下起的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停。整個東方城銀裝素裹,百姓們都很少出門了,城中顯得安靜冷清了很多。東方城那座在原來的城主府基礎之上建造的皇宮,看起來倒是富麗堂皇。
這三天以來,東方雲祁一直沒有出門,而且他命令東方家所有的長老都在他方圓十米之內盯着,不允許任何可疑的人靠近他。
東方雲祁也是無計可施了,作爲東陽國的皇帝,他不能躲起來,但他體內中的毒會讓他隨時受到死亡的威脅,他必須時刻小心警惕。不過三天時間,東方雲祁已經度日如年了,夜夜不得安睡,一點動靜都讓他草木皆兵。
三天前說要再想辦法的元稹事實上並沒有再管東方雲祁,也沒有真的替東方雲祁想辦法。東方清茉倒是一直在頭疼地想各種辦法,元稹就只是聽着東方清茉說,然後指出東方清茉所設想的解決之法裡面的漏洞。最後的結果就是,東方清茉所有的想法都被元稹給否決了,他們依舊一籌莫展,準確來說是東方清茉一籌莫展,元稹一直很淡然。
這天一大早,元媛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動靜,收拾好打開門就看到東方雲天在外面練劍。
寒冬季節,東方雲天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勁裝,空蕩蕩右臂袖管垂在那裡,但他的身形卻越發高大,面容也越發堅毅成熟了。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東方雲天經歷了這輩子最大的苦難,而苦難沒有讓他倒下,反而讓他幡然醒悟,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如今的東方雲天沉默寡言深沉內斂,做事很冷靜,修煉可謂夜以繼日十分勤奮,元媛都心生佩服了。
畢竟元媛最初認識的東方雲天,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仗着出衆的天賦,不需要很努力就可以成爲人上人。如今的東方雲天,是真的從一個廢人蛻變成了比原來更加厲害的高手,換個人未必能夠辦到。
東方雲天正在專注練劍,並沒有察覺元媛在看他。一直到元媛開口叫東方雲天吃早飯,他才收劍停了下來。
“你的實力是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元媛問東方雲天。她感覺東方雲天今日的劍氣比起往日凌厲了很多。
東方雲天微微點頭:“嗯。”這三天落雪,他一直在雪中練劍,有了新的領悟。現在他的劍術已經不僅僅是原本的天玄劍法了,還加入了他自己的一些感悟所形成的招式,更適合如今使用左手劍的他。他的實力已經可以跟斷臂之前比肩了,只要繼續勤加修煉,不斷感悟新的東西,他一定可以超越從前的自己,到達一個新的境界。從這個角度來說,東方雲天覺得自己也是因禍得福了,因爲如果不是變成了一個廢人的話,他對修煉不會這麼上心,不會如此勤奮專注,只會一直墨守成規,很難有真正的提升。
“你說那個冷星辰是不是還在東方城?”元媛若有所思地問。
東方雲天點頭:“應該在。”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那位三天前出現帶走南宮煥的“冷星辰”究竟是誰,不過東方雲天覺得那人十有**還在冷星城,因爲如今就是除掉東方雲祁的最好時機。機會難得,一旦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就錯失良機了。
“不過東方雲祁如今龜縮起來了,還找了東方家幾乎所有的高手在日夜保護他,想要下手很難。”元媛說。
“會有機會的。”東方雲天神色淡淡地說。
此時身在東方城的司徒璉也在苦惱,他已經發現東方雲祁所在的地方高手衆多,而東方雲祁一直躲着不出來,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司徒璉可以再等,也可以直接離開,放棄這次殺東方雲祁的機會,他知道墨青和靳辰不會怪他的,而他很想回冷星城去看看這會兒應該已經出生的小寶貝。
不過司徒璉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留下再等等,東方雲祁總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出門,只要東方雲祁出門,司徒璉就有機會。甚至司徒璉在想,他可以創造一個機會,讓東方雲祁出門。不過比較棘手的是東方雲祁身邊的高手確實很多,司徒璉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斷魂陣可以用,但斷魂陣現在還不到用的時候。
是夜,雪終於停了。
夜半時分,睡夢中的元稹猛然睜開了眼睛,要下牀的時候東方清茉醒了,看着元稹不解地問:“阿稹,你要去哪裡?”
元稹下牀,給東方清茉蓋好被子,聲音柔和地說:“睡不着了,我出走走走,很快就回來,你先睡吧。”
這種事以前發生過很多次,東方清茉沒有多想,睏意襲來,很快睡了過去。
元稹在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東陽國皇宮,朝着東陽山而去了。
有一陣斷斷續續的蕭聲在指引着元稹,他飛身上了東陽山頂,就看到一個人背對着他站在山頂的懸崖邊上,那個熟悉的背影讓元稹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蕭聲停止,懸崖邊上的人轉身過來,看向了元稹。
積雪映照着,並不顯得很暗,這人穿着一身黑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線條,是個女子。而這女子臉上蒙着一塊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看着元稹,叫了一聲:“阿元。”
元稹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卻見那女子伸手,示意他不要再靠近了。他停了下來,面色微苦:“你既說了不願再見我,今日爲何要來?”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看着元稹微微搖頭說:“阿元,不是我不願見你,是我不能。我不想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不想打擾你們。”
“你以爲你不見我,我就會忘記你了嗎?”元稹看着女子目光灼灼地說。
女子輕嘆了一聲,看着元稹說:“阿元,你過得好嗎?”
“你認爲呢?”元稹反問。
女子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都知道,雖然我不在你們身邊,但卻依舊關注着你們的一切。”
“我們?”雲稹苦笑,“你更關心的,恐怕根本就不是我吧?”
女子看着元稹的眼神有些無奈:“阿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放下,跟清茉好好在一起。”
“如你所願,我娶了東方清茉,還生了孩子,在你看來,我應該過得很好纔對。”元稹看着女子說。
女子再次輕嘆,沉默了片刻,看着元稹說了一句:“阿元,對不起。”
元稹搖頭:“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不會怪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阿元,我知道我不該對你說這些,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幫幫雲祁。”女子看着元稹說。
元稹神色微冷:“如果不是爲了幫他,我爲何要來東方城趟這趟渾水?你還想讓我怎麼幫他?”
“阿元,你在說謊。”女子看着元稹說,“你根本沒有真心想要幫雲祁,否則雲祁不會處境這麼艱難,你只是在冷眼旁觀。”
元稹沉默:“你說得沒錯,我不想幫東方雲祁,我討厭他。”
女子微微嘆了一口氣:“阿元,你就當是爲了我,幫幫雲祁吧,算我求你。”
元稹神色微變,看着女子說:“求?你竟然爲了東方雲祁求我?你今天來,恐怕不是爲了見我,只是爲了讓我幫東方雲祁吧?我早該想到的,在你心裡,我又算什麼?”
女子搖頭:“阿元,你不要這樣,你和雲祁都是我的……”
“不要再說了!”元稹神色一冷,看着女子說,“你知道的,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想讓我幫東方雲祁,我答應你。”
“阿元,謝謝你。”女子看着元稹說,“我帶來了一個人,可解你們現在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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