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宰相的神情被德妃看人眼中,只感覺心中痛恨不已,她比柳絮要貌美千遍,更是尊貴的迷族血統。
而柳絮,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侍女出身,若非是當年慕容宰相酒醉之後,柳絮又怎有資格成爲慕容宰相的女人。
只能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太早,早得她和月靈都還不曾出現,否則……
“我並未找到柳絮,這人皮面具,也只是根據柳絮的容貌製出的。”德妃眸中閃過一絲怨毒,若非是時間緊迫,她又怎會苦苦哀求主上爲她制了這麼一個逼真的人皮面具。
只可惜,她還未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被識破了面目。
帶着濃濃的不甘,德妃凝眸看向慕容玥,開口道:“慕容玥,你是從何時認出我的?”
慕容玥懶懶地依偎進宸王的懷中,眸光清然地回答道:“從你一出現,我便認出你來了!”
“不可能!主上給我的面具,和柳絮完全沒有任何差異,你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是我!”德妃只當慕容玥是在說謊打擊自己,想也不想地就回答到。
主上?!
宸王與慕容玥兩人的眼底同時閃過一絲暗芒:這德妃的身後,果真是有人在指使,否則憑着德妃一人,絕對無法逃過宸王與北辰蘭以及天機閣的搜捕。
“你主子給你做的面具的確是很逼真,但很可惜,一個人無論如何僞裝,眼睛,卻是最有可能出賣了真實情緒的地方。縱然你對柳姨娘百般熟悉,每一舉每一動,都模仿得天衣無縫,但很可惜,你卻不知道,在柳姨娘與我告別之時,她的眼中,盡是看透世間風雲之後的寧靜與淡泊。那種恬靜的無慾無求,又怎是你這樣一個滿心**與不甘的人能夠表現得出來的。”
慕容玥看着德妃瘋狂的神色在自己的話中逐漸變得掙扎,繼而話鋒一轉,開口道:“尤其是你在看向我的目光之中,時不時流露出的嫉恨之色,更是與你初見我恢復容貌之時一般無二。月穎,我這張酷似孃親的臉讓你極爲痛恨吧!纔會讓心機城府都修煉得爐火純青的你,依舊抑制不了你心中的恨與妒,你是在妒恨我孃親什麼?你與孃親可是親姐妹,爲何你卻還要傷害孃親,究竟是什麼樣的恨,讓你非要至孃親於死地不可,甚至,就連她的孩子,你都不肯放過?”
提及已死的月靈,慕容玥頓時紅了一雙美眸,心中泛起了一股濃濃的哀傷,若是那個絕代風華的女子還在,定然是一個慈愛而溫暖的母親吧!她是那樣的愛着自己,否則又怎會寧願拼盡了自己的生命,也要將自己生下來。
宸王擁着慕容玥的手緊了緊,他亦是自幼失去了孃親的人,雖有淑妃冒充他的母妃,當卻從來不曾給過他母愛的溫暖,是以他能夠切身地體會到慕容玥心中的那種哀傷,心中更是對慕容玥疼愛不已,他要用更多的愛,來填補慕容玥心中的那個空缺,不要再讓慕容玥的臉上有着這種失落的哀傷之色。
慕容宰相在聽到慕容玥提及月靈死去之時,心有所感地看向慕容玥,在望及她眼底的哀傷之時,心中一抽,幾乎險些忍不住想要告訴慕容玥,月靈還沒有死。
只是,告知了又如何,慕容玥是絕然不可能進入迷族的,不說慕容玥進入了迷族之後,也只能看到一個躺在溫玉牀上,不言不語,一動不動的月靈,便是進入迷族了之後,她便要承受多少來自迷族暗處的危險?
外人只道迷族乃是人間仙境,裡面都是住着仙人,但對迷族深爲了解的慕容宰相,卻是清楚的明白,那仙境之中,隱藏了多少的危險。
德妃聞言冷冷一笑,笑容之中有着入魔的癲狂,讓人相信,若非是此刻他身體穴道被制,只怕早已經撲上來撕碎了慕容玥那張讓自己妒恨了幾十年的絕美容顏。
“不錯,慕容玥,你孃的確是我殺死的,怪只怪她這個蕩婦,明知自己已經有了身孕,竟還不知廉恥地嫁給震天,讓震天生生忍受了這樣一個奇恥大辱……”
“住口!”一聲冷喝聲響起的同時,重重的巴掌聲亦是響徹了整個念靈園。
“啪!”原本思緒被身在迷族的月靈牽扯住的慕容宰相,在聽到德妃說的話後,臉色一變,暴喝出聲欲要阻止德妃的話出口,卻終是沒有來得及。心急之下,只能一巴掌甩在德妃的臉上,生生將德妃的身體打得在空中轉了一圈,重重地摔在地面之上。
“什麼?”慕容玥聽到德妃的話後,臉色一變,竟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咳咳……咳咳咳……”德妃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生疼,而砸在地面上的身體,亦是劇痛不已,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伴隨着的,更有她生生被慕容宰相打斷的兩顆槽牙。
“玥兒,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是在故意騙你的!”慕容宰相身形一閃,便來到慕容玥的面前,神色焦急地看着她,急聲說道。
慕容玥自感覺自己的雙腿彷彿重若千鈞,已然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若非是身旁的宸王一直不曾鬆開過摟着她身體的臂膀,只怕此刻她已然無力地坐倒在地。她就這般雙眼迷茫地看着面前一臉驚恐的慕容宰相,喃喃地問道:“爹,你的意思是,方纔我耳朵聽到的話,並沒有錯了?”
她不是慕容宰相的親生女兒?
她居然不是慕容宰相的親生女兒?
“咳咳……怎麼……如今我肯說,你竟是不敢聽了嗎?”德妃掙扎着冷笑出聲。
“閉嘴!”慕容宰相暴跳着轉過身,猙獰的臉色,渾身的殺氣,大掌一動,竟是不管不顧地就要將德妃斃於掌下。
而宸王亦是同時示意星殤讓德妃閉嘴,不論如何,今日德妃說出的話,早已經超出了慕容玥心裡能夠接受的範圍。
“住手!讓她說下去!”慕容玥猛然喝住了兩人的行動,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德妃的面前,開口說道:“我敢聽,你繼續說!”
慕容玥目光緊緊地盯着德妃,雖然她今日並未做好心理準備聽到這麼一個幾乎算是給了她絕對打擊的消息,但她卻清楚的明白,若是今天不讓德妃將話說清楚,以慕容宰相方纔的表現看來,定然會讓德妃再也開不了口。
而這一切,也將會隨着德妃的死去,再次被封存……
德妃強忍着身體幾乎要讓她昏迷過卻的痛楚,死死地睜着一雙原本絕美此刻卻滿是瘋狂病態之色的眼眸,恨極地瞪着慕容宰相。
彷彿慕容宰相方纔的那一巴掌,將她執着了十幾年的愛戀盡數拍散了!
又彷彿是慕容宰相方纔的那一巴掌,將她深藏在心裡十幾年的怨恨,完全勾起!
“慕容宰相,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不就是不想讓慕容玥知道你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幫人養野種,就真的那麼開心嗎?”德妃仿若是地獄怨魂的話,淒厲地響起,似那不甘的怨魂,用那尖銳的指甲,在抓撓着黃泉兩側囚困了他們千萬年的壁刃。
“若是你嘴巴再這麼幹淨,本王不介意讓人替你洗洗!”宸王冷冽的嗓音低沉地響起,雖語調無波,卻生生讓得德妃打了個冷顫,瘋狂的眸光爲之凝固了幾分。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愧是公主和北辰絕的孩子!
北辰皇究竟有多麼深不可測,當了他十幾年妃子的德妃,自是再清楚不過。
多少次,德妃都在慶幸着幸好北辰皇思念着雲惜皇后,若非必要,絕然不踏入後宮其他女人的宮殿。
就連偶爾爲之,也不過是因爲要安撫朝中大臣。
便是對比之其他妃子更加受寵的她,也不過是偶爾過來陪着北辰蘭用膳,纔會留宿一夜。
否則,只怕她的秘密,也早已經暴露,又怎能夠維持得住十數年的寵妃之位。
而面前的宸王,絕對是一個比之北辰皇,要更加可怕的男人。
陰狠如德妃,只是深刻地明白,有時候,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很多時候,活着,遠遠比死亡要可怕的多。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最讓人恐懼。
“慕容玥,我方纔的話,並沒有騙你,你娘在出迷族之前,就已經懷上了身孕。也正是因爲懷了身孕,爲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她才從迷族逃了出來。慕容震天,的確不是你的生父。當年雖說震天對外宣稱你是早產胎兒,但其實,你離足月,也不過只有半個月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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