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其他的事情便下去吧。”知道趙郢沒有其他的事情,皇上便打發他離開,畢竟剛剛趙郢說的事情自己還要想一下該怎麼辦。
趙郢見皇上已經在思考自己剛剛提的建議,心裡一喜,也不再逗留,便離開了。
等到趙郢離開之後,皇上也沒有剛剛的悠閒的心態,細細琢磨趙郢說的事情。如今丞相府和將軍府聯姻,那麼兩家的利益就纏繞到一起,雖說蕭愛卿和鄭愛卿都是老臣,對國家也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但是世事變化無常,萬一兩人真的以後產生了私心,便是對皇室的不利。這兩家一文一武,掌握着趙國的國家大事。俗話說的好,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關乎國家社稷,一丁點的意外都不能有。
想到這,皇上眼中閃過幽幽的光芒,趙郢剛剛說可以給蕭凜身邊安插一個女子,他覺得這個方法甚好。
這是這個女子的挑選,便要細細琢磨了。不能將一些官員之女賜去,萬一以後有了異心該如何是好。宮中的公主也不能下嫁,既然千金和公主都不能賜,那麼……
皇上眼前一亮,心中有了合適的人選。
將軍府。
自從十六號那天從丞相府回來之後,蕭母便大張旗鼓的開始準備了,男方的準備要比女方準備的多,關於成親之時的一些東西之類的,繁瑣又雜多。
“老爺,皇宮中派人來了。”管家一路小跑到蕭父身邊,說道。
“皇宮?”蕭父一愣,和身邊的蕭母對視一眼,連忙出去,看到一個公公站在院中,身後跟着一羣丫鬟,丫鬟手中都端着東西,用紅布蓋着。
公公看見蕭父和蕭母出來後,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聲音尖銳:“傳皇上口諭……”
蕭父聽完,皇上是知道了蕭凜和景寧的婚事,來送禮品的,便下跪謝龍恩。
完了之後,公公對蕭父行了一個禮:“奴才在此恭喜將軍了。”
蕭父也笑道,讓府中的下人將皇上賜的禮品收好拿下去,同時對蕭母使了一個眼色。蕭母聰穎,一下子便知道蕭父的意思。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公公。
公公將荷包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臉上的笑容愈發的討好,不動聲色的將荷包放到自己的懷中,“奴才還有些事情,就不耽擱了。”
蕭父點點頭,笑道:“既如此,公公慢走。”
公公轉身,臉上的笑容眨眼便消失了,揮了一下手,帶着一羣丫鬟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將軍府。
等到公公離開之後,蕭父的神色變得晦澀難辨。
“怎麼了?”蕭母察覺到蕭父神情的變化,疑惑的問。
“皇上性情多疑,如今將軍府和丞相府聯姻了,皇上心中或許會有其他的想法。”
“不會吧,皇上也是知道你的忠誠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皇上應該心中是十分清楚的。”蕭母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蕭父嘆了一口氣,倒也沒再時候什麼。
鄭安宴那邊也收到了皇上御賜的禮品,同蕭父一樣,鄭安宴心中也產生了一樣的顧慮。不過既然婚事已經是鐵板錚錚的事情了,他們便也不再多想,只願皇上能夠相信他們。
可是令蕭父沒有想到的事情,皇上賜禮的第二天,將軍府外便停了一輛馬車,一同前來的還有皇宮中的公公。
得到消息,蕭父連忙前往門口,昨天來的那位公公正滿臉笑容的看着自己。“奴才給將軍請安。”
“公公,是皇上還有其他吩咐嗎?怎麼還勞煩公公再次跑一趟。”蕭父笑道。
“是皇上突然考慮到蕭公子的情況,特意讓奴才給送來的。”
“請問公公,這轎子中是何人?”蕭父打量了一眼那輛馬車,馬車裡安安靜靜的,不知是何人在裡面。
公公笑了笑,看了一眼馬車旁邊站着的丫鬟,丫鬟懂了他的意思,便對馬車輕聲說道:“姑娘。”
一隻素手伸出,將簾子掀開,緩緩下了馬車。
蕭父臉色變了一下。
只見馬車上下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婀娜多姿,纖纖玉手,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公公還在臉上帶笑的看着蕭父,蕭父神色卻已經沉了下來。
如今蕭凜和景寧已經將要成親,皇上卻在此時送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給將軍府,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什麼心思。
這女子一方面是皇上安插在將軍府的眼線,讓蕭父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那些心中的小九九千萬不要有;另一方面,這女子肯定是要跟着蕭凜,景寧還未進將軍府的大門,蕭凜卻有了其他的女人,這不明擺着讓兩個孩子心生隔閡的嗎?
“蕭將軍。”女子漫步走到蕭父的面前,行了一個禮。
“姑娘請起。”蕭父臉上的陰沉被笑容代替。
“將軍,這是皇上賜給蕭公子的禮物。”公公笑道。
“請問姑娘芳名……”蕭父雖然心中不喜,但知道這個女子是皇上的人,也不好板着一張臉。
“婉兮。”婉兮開口答道。
“既然人已經送到,那奴才就告辭了。”公公向蕭父行了禮之後便離開了,原本站在馬車旁的丫鬟此時也走到婉兮的旁邊,恭敬的候着。
蕭父心中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婉兮,蕭凜這孩子肯定是不願接受的。
蕭鳶因爲知道蕭凜馬上就要和景寧成親,心裡異常的激動,她還在計劃等景寧嫁到將軍府後自己可以每天和景寧在一起,兩人要做些什麼事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蕭鳶不悅的皺眉,這穗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慌慌張張的。
“怎麼啦?”蕭鳶漫不經心,打量着一臉驚慌進來的穗夕,問。
穗夕喘了一會氣,然後深吸一口,“小姐,不好了,皇上剛剛……皇上剛剛給府中送了一個女子,說是給少爺的……”
蕭鳶大吃一驚,直接從貴妃椅上跳下去,“送了一個女子?”她不敢相信的瞪着穗夕,“皇上爲什麼要給我哥送女子?我哥不是馬上要和景寧成親了嗎?”
穗夕搖搖頭,有些害怕的縮着腦袋,“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蕭鳶連忙跑到屋外,腦子裡亂亂的,萬一那個女子以後真的陪在哥哥身邊,景寧該有多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