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比蘇靜卉原本預想的要大得多,又雖稱爲馬場,卻不單純只養着馬,還養着不少牛羊以及梅花鹿和馬鹿。
蘇靜卉仔細了下,竟發現鹿其實比馬多得多,不禁笑道:“照這麼看,應該叫鹿場纔對呀,怎麼就叫馬場呢?”
軒轅徹笑着解釋道:“這兒是草原那邊一個大馬場的分場,每年都會挑一批成年好馬放這兒,這樣一來京城權貴們要買好馬就不必特地進到草原深處去,起碼就安全了許多,權貴們也樂意,生意反倒比預想中的好……”
“當初地界一不小心也圈得太大了,空閒着也是空閒着,便又成了牛羊的中轉站,從草原運來暫養,再轉手賣入各地酒樓……”
“倒是如此一來,不管是馬還是牛羊,就都只是在這兒過過場,地兒到底還是太大,便養起了鹿賣鹿茸。”
說罷,就覺蘇靜卉笑盈盈略顯詭異的看着他,不禁好笑問:“我說這些有這麼好笑嗎?你笑什麼?”
蘇靜卉卻勾着笑倏地轉了首,兀自揹着手就先往前去了。
軒轅徹微怔,本能跟上就要追問,便見她回首給他一笑,那一瞬,風恰好掠過,青絲起舞間那滿臉浸入眼底的笑,不是一個嫵媚可以形容的驚豔……
軒轅徹不禁看呆了下,等反應過來,她卻是已經把話說完了,而她說話也總是很輕很柔的,以至於她剛剛究竟說了什麼,他還真是沒聽到。
纔要問,就聽聞有人喊他:“三堂弟。”
聞聲看去,來人竟是太子軒轅擎天和一羣公子哥兒,並且這回,那丞相府長孫葉鑫宇也在。
“早知道今兒三堂弟也來馬場,就邀你一塊兒來了。”
太子軒轅擎天淺笑間人也近了,兩方人彼此見禮罷,太子一行不禁紛紛將目光落向蘇靜卉,這是他們第一次就近看到蘇靜卉的真容,包括那丞相長孫葉鑫宇……
葉鑫宇確實稱得上氣宇不凡貌若潘安,也莫怪蘇靜靈會爲他夢牽夢繞這麼多年,但,在蘇靜卉看來也終究不過爾爾,倒是,她也沒真單純的以爲跟這些人在這裡是純粹偶遇!
今兒才大年初五,雪沒化草沒冒,若不是她一時興起而軒轅徹明兒就要去神機營報到,就算是她們也不會挑着今天來這兒,這太子殿下和這大羣公子哥兒,又哪來的興致?
這時,後邊的九皇子軒轅璟和秦家姐妹也跟上來了,因爲遠遠瞧見了有大羣男子在,秦家姐妹還可以蒙上了面紗。
“臣女秦盼蝶(秦碧珍,秦小曼,秦小珊)參見太子殿下。”
“四位小姐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太子軒轅擎天對秦家四姐妹倒也相當客氣,末了看了一眼九皇子軒轅璟,就有些好氣又好笑的道:“九弟怎麼也跟來了?這明顯是變相的在偷懶嘛。”
衆人一聽,紛紛捧場的笑了,而那被笑的九皇子軒轅璟卻依舊嬉皮笑臉,還道是:“太子皇兄心中知道就好了嘛,幹嘛非要揭穿我讓我當衆沒臉。”
“你會沒臉才稀奇。”
太子軒轅擎天又逗了他一句,頓時惹得衆人鬨然大笑,氣氛倒是極好。
“你們太壞了,我不跟你們玩了,三堂嫂,我們走,挑馬兒去。”九皇子軒轅璟哼哼着,就要帶蘇靜卉走,卻是陰差陽錯把話題扯到了蘇靜卉身上。
太子軒轅擎天驚訝的就問:“三堂弟妹要買馬?”
蘇靜卉不及應聲,軒轅徹便笑着說話了:“回太子殿下的話,我們確實是準備買十來匹馬配給那些婆子丫鬟。”
這話一落,衆人皆愕。哪家人捨得這麼大手筆,給婆子丫鬟配上馬?更何況,這馬場的馬可匹匹精良配做戰馬都綽綽有餘,每一匹的價格更是不低,竟然配給丫鬟婆子……
軒轅徹似乎瞧出了衆人的驚愕,便笑着大方解釋道:“我夫人當初下嫁我時,她外祖家給了她十個鏢局出身的婆子丫鬟當陪嫁,她覺得這些人都是練家子,配上馬指定得更威風……”
兀自巴拉巴拉個不停就算了,還到後邊就越發跑題了:“她堂堂三品右侍郎嫡長女又是個大才女,肯委身下嫁於我個滿身銅臭的,我自個兒偷笑之餘豈不要好好討好她哄着她,免得她哪日不高興,休了我可怎麼辦……”
衆人越聽越面色難看。誰問你這些了!
秦小曼忍不住道:“表哥,你再說,表嫂就要羞得挖個洞鑽了。”
“羞得挖洞倒也不之餘,但冷得凍成僵人兒是肯定的。”九皇子軒轅璟立馬藉口一句,跟着就與蘇靜卉道:“三堂嫂,咱們走,讓他繼續在這兒顯擺。”
說着就伸手去拉蘇靜卉,卻還沒拉到,就被軒轅徹拎了後領扔了一邊去:“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別仗着自己是毛孩子就亂吃人豆腐!”
九皇子軒轅璟聽得嘴角直抽抽:“我才八歲,我就拉一下她手怎麼了?她還能懷……”
“咳。”
太子軒轅擎天及時咳聲打斷九皇子軒轅璟口沒遮攔的話,對軒轅徹道:“馬就在馬場裡,跑不去哪兒去,倒是我們剛來時已經命人宰了羊烤,這會兒該是差不多了,不如一起進屋吃些東西喝點酒稍作休息,再去挑馬也不遲,如何?”
軒轅徹看了看蘇靜卉後,才笑着應太子軒轅擎天:“如此也好,正好我們也都還沒吃東西。”
這時,又一陣馬蹄聲傳來,衆人紛紛聞聲望去,竟見是魏宸及其四個隨從。
“哈哈……”
魏宸到衆人跟前之前,又先一陣爽朗而沉厚的大笑聲傳來,蘇靜卉聞聲回頭,便見來了一異常魁梧的胡服中年大漢,那把大鬍子豪邁得幾乎佔據了他半張臉,厚實的虎皮帽壓着兩條蓬鬆的大辮子,再搭着濃眉虎目和大鼻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粗狂。
他還用那如洪鐘一般的嗓門道:“今天是吹的什麼風,小人不過是才走開一會兒,就來了這麼多位貴客。”
軒轅徹低頭湊近蘇靜卉介紹:“他便是管這馬場的查乾巴日。”
查乾巴日?草原名?那中原意思不就是……白虎!
蘇靜卉愕然的仰臉看着軒轅徹,卻見他彎眉笑眸的也正看着她,琥珀色的桃花眼閃耀着一股眩目的光澤。
【百曉門起初只是販賣情報,如今卻是買賣性命也幹,據說高手如雲,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
這查乾巴日只是偶然叫了含有中原白虎意思的名字,還是他其實就是百曉門的白虎?軒轅徹又爲什麼挑在這個時候才告訴她?因爲他已經知道了她調查天香茶樓背後百曉門的事情?並知道她發現了一些事?
若是如此,又爲什麼用這麼隱晦的告訴她?難道是在等她自己發現回頭主動開口捅破他們之間那層無形的薄紗?在表示他一直在給她敞着大門,只等她發現,而後考慮究竟進不進?還有,查乾巴日真是百曉門的白虎的話,這就意味着這是他的地盤,她可以不用太過緊張?
雖然他介紹這馬場時,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這馬場很可能是他的地盤,但……他這麼明擺擺的是一面在考驗她的智商,一面又將實力一點點亮給她看,坦坦白白的表示,他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這男人,明面上同一戰線的話天天當屁放個不停,暗地裡卻又這麼多的彎彎轉轉考智商,他就不怕她看不懂猜不透就此錯過甚至釀成大禍?
算了,他那麼愛玩,她就讓他玩個夠,偏就不捅破這層紗,看到底最後誰的耐性更好更沉得住氣……
如此一想,蘇靜卉倒是真起了玩心,也就純粹的還他淺淺一笑只道了聲“哦”。
軒轅徹還真是一下沒反應過來的愣了瞬,卻也跟着就挑了眉,眼底饒有興味一閃而過,然……
在場也就兩人是夫妻,還這般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卻是太扎眼了,比如太子軒轅擎天,比如秦小曼和秦小珊,又比如,這時已經近了下馬的魏宸!
“表叔怎麼也這麼巧到這兒來了?”軒轅徹直接拱手打招呼,簡化了繁瑣的禮儀。
“閒着無事出來走走,路過這裡便進來看看,不想你和太子殿下,九皇子也在……”魏宸倒是神色自然,也下馬後便不再將目光落向蘇靜卉。
這時,九皇子軒轅璟扯高着那發尖的童聲道:“啊啊啊,你們到底要不要進屋啊?我都凍得兩腿發僵餓得眼冒金星了。你們不走我可走了啊!”
說罷,當真就大着步子衝一正冒炊煙的屋子去。
查乾巴日哈哈大笑:“小人出來,正是要告訴太子殿下,那羊已經烤好了。”
太子軒轅擎天點點頭:“那表叔也一起進屋喝酒吃肉吧。”
魏宸也不客氣:“正好也累了餓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太子殿下請。”
進屋就意味着會男女將分開屋子坐,這卻是讓秦家姐妹尤其秦盼蝶和秦碧珍都暗自鬆了好大一口氣。她們如今可是已經訂婚了的未婚之身,跟一大羣男子這麼站在外面,到底不妥,萬一影響到婚事和名聲,可就得不償失了……
果然,雖條件有限只是一牆之隔的兩間屋子,但確是男女分開坐,秦家姐妹又暗自鬆了口氣。
才坐下,蘇靜卉就說話了:“今天不論如何你們最好都不要落單着走,哪怕是去茅房,也最好一起去,最好的最好,當然是緊緊跟着我一步也別離。”
她說得輕,隔壁又舉杯說笑正歡,還真是不怕誰聽了去,卻是秦小曼不樂意了的拉了臉:“表嫂……”
話沒說完,就被秦碧珍拽住了還瞪了一眼,而後秦碧珍才笑着回蘇靜卉的話道:“都聽表嫂的。”
秦盼蝶也笑道:“表嫂心思比我們縝密,考慮得總是周到些,聽表嫂的就是。”
秦小珊也跟腔,剩下的秦小曼便不得不應聲了,但心中還是不服的,覺得蘇靜卉這是趁機逞威風,把她們當她的陪襯使喚……
——分——
“早上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忽然拉起肚子來了?”
幼梅站在茅房外跟茅房裡蹲着的水仙說話:“你都吃了什麼……”
“說的什麼話。”水仙有氣無力的從茅房裡出來,小臉都白了一層:“我吃的跟你們吃的不都是一樣的嗎?剛剛也只吃了塊餅~,誒喲,不行,我得再回去蹲一會兒。”
幼梅瞪大眼,就見水仙當真抱着肚子又縮回了茅房去,不禁急了:“怎麼這麼嚴重?水仙姐,你還好嗎?要不我扶你回去找藍婆子看看,她年輕時南奔北走多年,懂些醫術的。”
“你看能不能請她過來?”水仙有氣無力的聲音伴着稀里嘩啦的響,尷尬至極:“這兒離着屋子可遠了,我怕我半路就撒褲子上了……”那得多丟人。
幼梅擰眉想來想,道:“藍婆子很好說話,請她過來應不是難事,就是……你一個人在這兒行不行啊?”
不是她多想,而是現在這馬場裡,撇開太子和那些公子哥兒不算,侍衛就不少,再加上馬場本來的人……這些可都是男人,萬一誰冒冒失失撞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水仙卻是沒空想那些:“你快去快回就成,我一會兒就出去在外邊等。”
幼梅點頭,又交代了水仙不要到處跑,便匆匆往回奔,等她把藍婆子找來,水仙卻是已經拉完了。
還有氣無力的道:“雖使不上勁,但確實已經不用再往茅房跑了……勞煩藍婆子您特地跑一趟。”
“人沒事就好。”
藍婆子這般說着,手還是搭上了水仙的脈,仔細過後眼底驚異一閃而逝,而面上卻沒有流露什麼,還道:“沒什麼事,回去吃些藥歇會兒就好了。”
說罷,與幼梅一起,一左一右攙扶着水仙往回走。
待兩人走遠,茅房後的林裡才隱約露出兩個人影來,又,很快隱沒進林子深處……
而此時,太子軒轅擎天等人也已經酒足飯飽了,陪着軒轅徹一起給蘇靜卉和九皇子軒轅璟挑馬,魏宸也湊了一份。
秦小曼起初還跟得緊,卻是藉着人多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等秦碧珍和秦盼蝶發現時,她已經不見了。
“表嫂,怎麼辦?”秦碧珍偷偷湊近蘇靜卉低聲說明後問道,是真急了。
秦小曼未滿十五隻是不到入宮選秀的年齡,可不是不能出嫁的年紀,而今天太子殿下帶了不少朋友出來,這會兒又好幾個說是“喝醉”了在屋裡歇着的,卻又誰敢保證那些人是真的呆在屋裡沒到處走?萬一……
想到萬一,秦碧珍哪能不怕,心中卻也更是惱了秦小曼。在家任性妄爲就算了,到這兒還不改,還真以爲是家裡決定的事情就一帆風順能成?愚蠢!
蘇靜卉一聽就擰了眉,輕拍拍秦碧珍的手又安撫了秦盼蝶和秦小珊一眼,才轉頭對軒轅徹低聲藉口說去茅房。
軒轅徹早知秦小曼脫隊了,甚至是看着她脫隊的,自是清楚蘇靜卉這不過是尋個藉口去找人,卻只是當真是那麼回事的點點頭道:“小心些,天寒地凍地兒又大,讓盼蝶和碧珍她們一起陪你去。”
蘇靜卉點點頭,與秦家那三姐妹就一起告別了太子軒轅擎天等人,往了茅房方向去。
太子軒轅擎天與葉鑫宇相視一眼,裝作不知,目光轉落向九皇子軒轅璟。而魏宸,則將這些反應都看在了眼底,卻只是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也做不知……
待脫離衆人視線,蘇靜卉便忽的停了下來:“少了幾個人?小曼表妹的丫鬟呢?”
秦碧珍面色難看的道:“小曼妹妹的兩個丫鬟都不見了。”
蘇靜卉面色當即一沉,心中卻道,都不見得好!真出了什麼事,可就是秦小曼自找的了!當然,她也不會傻到承認最初那番警告,是故意刺激秦小曼的,那大小姐的脾氣,呵……
秦盼蝶也怕秦小曼這會兒鬧出什麼醜事來連累自己那婚事,不禁微白着臉道:“表嫂,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找了!就盼着找到她時她能好好的!”蘇靜卉拉了臉道。
“那……”秦小珊弱弱的問:“要不要分頭找?”
蘇靜卉這會兒也不跟她們講客氣了,沉眸一橫就瞪過去:“然後讓我回頭一個個去找你們嗎?若是真有什麼還鬧得人盡皆知,回頭我和相公怎麼跟舅舅和舅母們交代?”
秦小珊一窒,白着臉不服道:“表嫂你別詛咒我們,我們……”
“我詛咒你們?”
蘇靜卉一聽就笑了,但看着卻像是被氣笑的,頓時驚得秦盼蝶和秦碧珍都變了臉色,就怕蘇靜卉就此撒手不管,到時候她們又怎麼收拾……
秦碧珍趕緊一把拽住秦小珊斥她:“小珊,胡說八道什麼!表嫂可從一開始就是在爲我們着想,是在保護我們才讓我們緊緊跟着她!”
秦盼蝶也一步橫身擋在了秦小珊身前,好聲哄着蘇靜卉:“表嫂消消氣,小珊年紀小不懂事才這麼口沒遮攔……這會兒,我們還是先找小曼妹妹吧。”
此時,她們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太子軒轅擎天一行這麼巧比她們早一步到這裡絕不是偶然,而既不是偶然,那秦小曼脫離視線時間越長出事的機率就越大……
該死,她們怎麼忘了,太子想要西北的兵權已經想瘋了,又怎可能只衝軒轅徹這一個突破口!
“哼~”
蘇靜卉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徹底不給秦家姐妹好臉色看,哼了一聲,就拂袖往了林子的方向去。
見她這般果斷的直接就往林子去,秦小珊就自作聰明的開口了:“表嫂,你怎麼旁的地方都不找,直接就去林子找?”
秦盼蝶和秦碧珍一聽,雖覺她這麼說話不妥,可又覺得內容確實有那麼點……
蘇靜卉倏地停了下來,側臉冷笑着瞥秦小曼,反問:“小珊表妹的意思,是要先找屋子附近更妥當?”
秦小珊一窒,不敢貿然答話,求救的看向秦盼蝶和秦碧珍,而二人卻是恨不得擰她的嘴,本來時間就有限,又被她這麼拖一拖,秦小曼那邊出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蘇靜卉冷冷一笑,又道:“小珊表妹年紀小不懂事,盼蝶表妹和碧珍表妹就要稍長一些,總該有眼看得出來,這兒除了屋子就是林子能當妨礙視線的吧?若是屋子,是不是故意得太明顯了點?”
雖是有心要弄出點事,但又到底還是顧忌直接得罪上西北秦家,因而最終還是會選擇隱晦的方法,比如,找個隱蔽的地方把事做了,回頭卻可以說成是喝高了上茅房走錯了路,而秦小曼自己撞上去色誘之類的!
或許一些人看來秦小曼色誘的說法很荒謬不可信,但秦小曼是西北來的,京城裡誰也不瞭解她的爲人,這些時日在醉仙樓出入又行爲舉止比京城人家的小姐開放……
只要那方一口咬定是這麼回事,誰又敢說沒人不信?
而蘇靜卉那番話,卻是一下就點醒了秦盼蝶和秦碧珍,兩人頓時面色一陣難看,急急就道:“表嫂,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快去尋吧,希望還來得及。”
秦小珊到底小些,確實沒聽多懂,卻是被秦碧珍一把捂住了嘴瞪眼警告:“你再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蘇靜卉冷哼,拂袖繼續往林子去。
她有警告在先,是秦小曼自己任性一意孤行的,若真出了事,秦家也怪不得她和軒轅徹保護不周,倒是若真的出了事,那秦小曼就多半會變成秦家的棄子,而秦家跟皇家,至少跟太子的冤仇就更深了,對她和軒轅徹而言,也不算壞事,而就算她們趕得及時秦小曼沒出事……
秦家也欠了她蘇靜卉這麼個人情,西北秦家若想含糊了事也不怕,她自有辦法再從即將嫁到京城的秦盼蝶和秦碧珍身上討還回來!
——分——
事情,總是怕什麼來什麼……
蘇靜卉等人找到秦小曼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叫李梓壓抵在樹幹上撕了衣服堵着嘴正辦着,而那李梓也夠狂的,當真藉着酒氣就聽到人羣近的聲音也不停。
秦盼蝶和秦碧珍跟蘇靜卉走在前面,一眼便瞧見了那不堪入目的畫面,驚呼着便捂住了眼,跟着就聽到得了蘇靜卉眼神示意的藍婆子沉沉喝了一句:
“哪來的腌臢人這麼猖狂放肆,青天白日污人耳目,打!”
一聲令下,自個兒就先撲了上去,一腳便將那李梓踢飛數仗,與隨後跟上的張嬸等人羣起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