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本來也是忠厚之輩,並沒有要中傷他人的意思,上面有沐王爺的光輝照耀在心間,眼前又有金子的光芒迷了人眼,一個一個,自然都紛紛表示,今天自己進城謀生計,什麼都沒有看見!
韓先生那張寡淡的臉上,這才慢慢的有了笑容:“若有人問起你們今天進城可有看見新鮮事,你們怎麼說?”
“我啥也沒看見,跟往常一樣!”屠夫模樣的人率先表態,拍着胸口大聲說。
另外一個也跟着說:“是呀!我也啥沒看見!到處都霧濛濛的,我直接就進城了!”
“我看見了!我看見新鮮事了!”
挑着擔子的雜貨郎大聲說一句,大家的目光都向那人看過去。
只見那人不慌不忙的說:“我看見今天和往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一條大花狗,攆着一隻白貓使勁的跑,我看得有趣,還耽誤了進城的時間……”
衆人哈哈哈大笑,連韓先生也笑了起來,這話,倒更加顯得真實。
將手中的金瓜子一一派散出去,韓先生抱拳行禮:“拜託了各位!”
衆人得了金瓜子,一個個都變成了超級好演員,目不斜視的從沐雲歌的身邊走過去,和身邊的人談論着今天的生計問題,倒是真的把剛纔看見的這一茬抹去了。
韓先生也忍不住微微的笑了起來,鍍陽城的人,倒是有趣。
幾個僕人過來,將沐雲歌擡到車上。
車內的小侯爺已經起身,身子往裡面靠,騰了很大一塊空間給她。
只是很可惜,這塊很大的空間,她一上去,就變得特別的逼仄了。
小侯爺面具後面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身上緩緩掃過,脣角一邊微微揚起,意義不明的笑了。
雲歌感覺自己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境全部都模糊,唯有太陽穴兩邊,沉悶的疼着,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直到有人含了冰水,‘噗——’的一聲,將冰水全部都噴在她的臉上,她才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啊!誰呀?”
本能的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水,她從牀上坐了起來,卻看見一張寡淡的臉,正在距離自己不到兩尺的地方,而這張臉的主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雲歌大亂:“你,你是誰呀?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她慌張的叫,伸手扯過被子,要把自己的身子裹住,觸手卻是一片絲滑,這麼上好的錦緞,不是她牀上的粗紗……
她這才感覺到到更大的不妙,自己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是哪裡?你是誰?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雲歌慌了,這種感覺太糟糕,沒有誰會希望一睜眼就在別人的牀上,而牀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盯着你直看。
韓先生見她醒過來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將嘴角鬍鬚上面粘着的水漬擦了擦,和顏悅色的說:“沐小姐不要害怕!在下並不是惡人!”
“不是惡人?你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將我迷暈,還將我擄來這裡,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