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過去,伸手將佟媽扶起來,安慰她說道:“佟媽你記住,以後萬不可隨意對人下跪!你覺得自己的下跪有用嗎?哪怕一次,有用過嗎?”
佟媽老淚縱橫,年紀大了,除了下跪哀求和不停流眼淚,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來保護自己的小姐了!
初畫在旁邊也勸說着:“是呀佟媽,你就別擔心了,再說了還有王爺在身邊呢,王爺終歸還是心疼小姐的,梅姨娘也不敢把小姐怎麼樣!”
雲歌看了一眼這院子,從雜亂偏僻的後院,到現在這個勉強可以住人的小院,這就是她沐雲歌的命嗎?
不,她不甘心!
她心裡下定了決心,倒也沒有更多的懼怕了。
安撫了佟媽幾句,叮囑初畫將佟媽照看着,自己就跟着初畫往前面走去。
跨過好幾道月牙門,又過了長長的弄堂,這纔看見前面莊嚴的一座祠堂,祠堂外面站着些面容極其陌生的人,一看見雲歌過來,都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雲歌一走進去,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壓抑之感。
在座的,除了沐王爺之外,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番親,一個一個都是迂腐老朽的樣子。
雲歌猜想自己後巷失身的事情一定是敗露了,一進門就直接說道:“爹爹,雲歌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梅姨娘從一堆花花綠綠的婦人當中走了出來,呵斥說道:“沐雲歌,你大難臨頭了還有膽量提要求?”
說完轉身,對在座的人福了一福:“王爺,各位宗親,我梅紅豔管理無方纔讓沐雲歌做下了這等醜事,請連我一起責罰吧!”
旁邊幾個婦人急忙上前,伸手將她扶住,勸慰說:“梅姨娘不要這樣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雲歌小姐自己做下的事情,就讓她自己面對好了!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的了!”
梅姨娘那樣子柔弱得很,一邊哽聲說着什麼,一邊抽抽搭搭的似乎要哭出聲來。
梅姨娘的樣子,讓雲歌心裡直犯惡心,擡起頭,看向高坐在椅子上面的沐王爺,一字一句的說:“就算要判我死刑,可不可以給我機會讓我把話說出來?爹,我不想看見你一輩子生活在欺騙裡!”
旁邊的閒雜人等開始低聲議論:“欺騙?誰會欺騙沐王爺呀?”
“對呀,我看就是這個沐雲歌在狡辯,果然不是心底純良的孩子,都這時候了,還在繚亂人心……”
“哎,梅姨娘這些年和這樣的孩子住在一起,真是苦了她了!”
“……”
雲歌將這些話都聽在耳朵裡面,難聽的,逆耳的,一句不拉。
不管他們怎麼議論,她都沒有絲毫的動搖,眼神看着沐王爺,等着他一個回答:“爹,你難道就真的一次都不願意相信雲歌嗎?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不願意放下架子,聽雲歌說一句嗎?”
“王爺,你別聽她的,這孩子滿口謊言,說什麼你都別信!”梅姨娘衝上來,對着沐王爺焦急的說道。
王爺嘆息一聲,身子往前面探過來一些,語氣溫和:“雲歌別怕!今天叫你過來是因爲我們得到消息,說你,說你昨夜在後巷裡面……”
雲歌腦子裡面嗡的一聲巨響,臉色也跟着蒼白了幾分,但是依舊看着沐王爺,固執的要求:“爹,只要你聽一次雲歌的話,雲歌一定毫不隱瞞……”
想起後巷裡面的狂亂和撕痛,她的眼眶刺痛,慢慢發紅。
梅姨娘,今日就算魚死網破,我也要撕開你僞善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