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頓時一盆冰水澆了下來,心頭冷了不少,猶自不死心道:“京城豪門權貴雖多,可那些貴族公子未必如林公子這樣出色啊!“
陸仕元冷笑道:“婦人見識,簡直不知所謂!你說話也先要想想,說出去莫要笑壞了人家肚皮!人家堂堂王室公侯之家的公子,什麼時候會輕易在外頭顯擺的?不說太子府,就說如今聖上十分綺重的秦王、晉王、韓王、周王四位王爺家中都尚有世子和小王爺沒有騁正妃,便是這幾位太高貴我家攀不上,還有楚王、齊王、魯王、蜀王、湘王、代王、肅王這些,我就不信憑着秋兒的才貌,連一個皇孫也攀不上!”
這一番話說的又狠又急,如同一把鋼刀把陳氏身上的肉都給害了下來,她心中急得上火,若是讓宛秋嫁給這些人家,那就是徹底飛上了枝頭,到時候不要說自己,誰都壓不住她!自己和靈兒不就是死路一條!她不由淚眼盈盈道:“老爺和我說的這些,我婦道人家都是不請楚的,聽你這樣說,秋兒有更好的出路,我這個母親也爲她高興啊,老爺你也不必生氣,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說,況且你
這話我聽着總是難受,難道你忘了咱們還有靈兒嗎?她將來也可以爲老爺你鋪路啊!”
“她?”陸仕元嗤笑一聲,“若是沒蔡書民那件事,我還信她將來能給我爭氣,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要不是你拼命幫她壓下來,只怕事情都傳遍京都了吧,誰家會要這種媳婦?她這種沒腦子不懂事的,就算進了這種門第,也活不過一年,我指望她?你別誠心害我!靜兒和寧兒都比她強上不少,特別是靜兒,有宛秋的幾分貴氣和從容,靈兒是一點都沒有。”
陳氏一聽,眼睛一酸,不由得哭了起來:“老爺說便說了,何必開口閉口的傷人心?靈兒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難道你不想爲她謀個好前程嗎?再說她生的也很好,比秋兒又差到哪裡去?更何況靜兒和寧兒都是庶出的,怎麼和靈兒比?”
“差哪裡?差得遠了!你眼高心更高,腦子不清醒胡思亂想,高攀也得有個度!你是什麼出身,靈兒是你生出來的,人家是何等門第,哪裡會看得上她?你說靜兒和寧兒是庶出,那靈兒又能好到哪裡去?你什麼都不懂,盡在那裡做白日夢,真是癡心妄想!”
陳氏一聽,像是一把鋼刀刺進心口,她最恨的就是旁人說自己是庶女,不由變了眼神道:“老爺這是說我這個母親耽誤了靈兒的終身?”
陸仕元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自己都明白,還需要我多說嗎?皇室最重嫡庶之別,你是個庶出的,你的女兒地位又能高到哪裡去?別再胡思亂想了。”
抹氏心裡宛如被刀絞般恨,卻因此腦子請楚了許多,她心中冷笑,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還不知你那個寶貝女兒和林公子已經關到一起去了,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攀龍附鳳的計劃全泡湯了,宛秋這個眼中釘很快就會連根拔起!想到這裡,她軟下語氣,伏到陸仕元纜身邊,媚眼如絲道:“元郎,瞧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與你說女兒罷了,怎麼會說
到我自己身上,我身份低你早已是知道的,怎麼如今卻嫌棄我了嗎,如果這樣,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陸仕元見她語氣放柔了,原本的怒氣也稍微緩了緩,長嘆口氣,道:“你也不必如此,如今你懷了孕,還是多多保重身子吧,別儘想些有的沒的,若是你真的喜歡那個林公子,將來把靈兒嫁給他就是了,只是秋兒你卻是想都別想。”
陳氏見自己一貫的伎倆此刻失效,知道陸仕元如今已經被年輕美貌的孫姨娘迷住了,對自己不怎麼感興趣,再加上因爲懷孕的關係,自己身子發福,哪裡還有當初的苗條美貌?尤其是聽到陸仕元竟然說要將陸宛靈嫁過去,不由氣得咬牙,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繼續道:“老爺,我原本看着林公子是喜歡的,可聽你這麼說卻也明白了,他到底是個商人之子,便是再出衆也與我家不匹配,靈兒雖不如秋兒,卻也乖巧可愛,生的也很好,我好好教導,將來的親事必不會差,老爺,她也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可不能不管她呀!
陸仕元聽得有點心煩,胡亂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別再說這些,我還有事,今晚不歇在這兒了!”說完,他起身就毫不留戀地向外走去。
陳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走吧走吧,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引以爲傲的女兒做出丟人顯眼的事來了,到時候看你這個如意算盤還打不打得響;
就在陸仕元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突然見到瀟湘館的丫頭匆匆來報信,說老太太吩咐老爺和夫人立刻去,陸仕元十分奇怪,陳氏卻笑盈盈地跟着走出來,她以爲老太太已經發現宛秋和林玉樓共處一室了,心中激動地不行,不由自主藏不住得意的神情。
到了瀟湘館,陸仕元當先進去,看到裡面情形悚然變色,陳氏跟着走進去,本以爲會看到宛秋和林玉樓被綁在堂下,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哭的死,去活來的陸宛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