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迷濛燈火,紗帳之中只能隱約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寬大的錦牀之上是兩道交纏的身體,男人的低沉獸吼,女子的放浪的嬌吟喘息之聲交雜在一起,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一股糜爛的氣息。
“嗯,快點,再快點……”
“小蹄子,還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男人低吼了一聲,加大了力道,不停在女人身體裡面橫衝直撞。女人的叫聲也因此而越發的大,白晰的身體不停的抽蓄着,且那抽蓄還隱有加劇之勢。看來似透着幾分不同尋常的詭異。
原本泛着嫣紅情潮的臉頰多了幾絲扭曲,那雙眼也在剎那之間褪去了迷離之色,牀上的女人眼簾猛地一個張開,眼球竟是泛着紅,她陡然間一驚,看着還匍匐在自己身上不停賣力動作的男人。
倏地手臂用力一拂,便將那男人轟下了牀榻。男人精壯的身體落地,發出嘭一聲悶響,有些縱慾過度的臉龐,因疼痛也染上幾分惱怒和陰狠,從地上爬起來他上前手臂揚起,有力的手掌便自狠狠的朝女人臉頰甩了過去。#_#67356
“臭婊子,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個任本官玩弄的玩物罷了,居然還敢對本官動手?你個賤人,看本官怎麼弄死你……”
啪啪的巴掌聲中,男人的話卻是戛然而止,原本還想要再撲上前整個身體卻彷彿被定住一般僵直在原地,竟是一動也不能動,臉色煞白如紙,表情真真兒是比見了鬼還要恐懼。
“啊,鬼啊——”
許久,男人驚叫了一聲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連滾帶爬的往外走。下一瞬,整個人卻是歪歪的倒在了地上。血色頓時迷漫了整個屋子,卻又還逼着一股子的腥臭味兒,那牀榻上的紗簾後,不時有細小蛛狀的蟲子爬下來。
如潮水一般將那屍體一點點啃噬!
而那牀上原本豔麗的女子,此刻那皮膚卻是凹凸不平,像是乾枯了的樹味失了所有的水份,耷拉在身體之上,確切的來說是她的全身骨骼收縮,而原本緊繃的皮膚便鬆弛了下來。
那張原本嬌美的臉,此刻也被那男人打得完全走了樣。刺骨的疼痛從身體的每個個地方不停的曼延最後集向上至腦海,刺激到讓人無法忍受。
“啊——”
淒厲的慘叫聲格外的滲人,她蜷縮在牀上打着滾,除了那疼便只恨下無比的怨恨,都是那個賤女人,氣得她居然忘記了吃藥,以至於身體發生了變化。明知道此時她應該離開。
可是偏偏她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和力氣去做到。那痛已讓她崩潰,那恨卻又讓她堅持着,以至於她的叫聲,陰森寒戾又扭曲瘋狂。
洛無憂,洛無憂,都是那個賤女人,她一定要將她抽筋剝皮,如此方纔能解她心頭之恨!
洛無憂——
那痛楚,無法忍受的讓洛靈兒慘嚎叫出了聲,不多時,那房門外便傳來了一道腳步聲,有人推開了房門,看着眼前這一幕,那人呆在了當場。
只怕是任何人都難免呆愣,地上那森然的人體骷髏骨架,骨架上還浸染着血跡。那一片的地面也全都是血,還有那個在牀榻之上不停打着滾淒厲哀號着的恐怖女人,每一個畫面都刺激着人的眼瞳張大。
那哪裡還是個人?根本已經比之惡鬼還要恐怖,讓人看着只覺得噁心無比,根本無法多看第二眼。若是膽小者,只怕當真會被當場嚇死。
還有那個男人明明進來時還好好的,纔多久居然就生生變成了骨頭?這個女人又是誰?難不成她是水柔?應該不可能吧?可這房間裡除了水柔和那個男人外應該不可能會有別人才是,尤其她現在還在那牀榻之上。#6.7356
似乎那身份已然不用猜也能知道。
楊剛蹙眉看了片刻,腦子裡閃過如此念頭,卻是很快的回過了神來,瞟了一眼門外,又看向紗帳中的女人,幾乎沒多猶豫,直接走到牀榻前,伸手將那女人給打暈,揭過旁邊的錦被將那人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而後,直接扛着她離開了房間。
楊則沒敢多耽擱,帶着洛靈兒回往自己的住處,他倒是不想帶他回去,可沒辦法,明明下了狠手將人打暈,纔沒大會兒,那人便又慘叫了起來,痛苦的慘叫滲人無比,而他住的地方顯然離這邊更近。
直到入了院落,將人扔進了地窖裡,楊剛纔微微的鬆了口氣,天氣很冷哈氣都能結冰,然而,他的衣服卻是幾乎快已被汗水全部給溼透。
不是累的,而是緊張的,任是誰扛着這樣一個怪物。相信也都會和他一樣的緊張。
他吁了口氣,看向那地面還在狼狽叫着痛苦慘叫的人,還好這裡是地窖相對來說比較隔音,否則的話,只怕這叫聲傳出去定是會引來不少的麻煩。
“喂,你到底是誰?水柔呢?”
楊剛站在地窖裡,微微喘息後戾聲喝問,狹長的眼緊緊的盯着地上,這人應是水柔無疑的,可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個怪物真是水柔那個女人?爲什麼會這麼令人難以至信?看她眼前的樣子,那可不就像是個怪物一個樣?
“楊……剛……替我拿藥……我的藥……求你……給我藥……我受不了了……嗚嗚……我受不了了……給我藥……”洛靈兒眼鬆塌的眼皮微睜開一條縫隙,她努力的凝視着微光下的男人,許久似纔看清般,聲音低弱而斷斷續續的發出祈求。
楊則抿脣猶豫了片刻:“你的藥放在哪裡?”
“在我屋子裡的妝盒最,最底層。”才說一句,她便又叫慘叫了數聲,整個人不停的掙扎,那包好的被子也被她掙散開。
楊剛趕緊的轉頭移開了視線:“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回。”出了地窖,直接又去了那女人的住處,果不其然在那妝盒之中找到了一個藥瓶。返回之後立即喂洛靈兒服下藥丸。
藥丸服下後不久,就在楊剛的面前,洛靈兒的身體又起了變化,那原本縮緊的皮膚竟是一點一點又恢復了原狀。那詭異的一幕,看得楊剛整顆心都像是爬滿了蟲子一般震驚又驚悚。
這樣邪門兒的手段,這樣邪門兒的人?
她,不是人!
他不相信有人會這樣,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鬼怪?
“你沒事了吧?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你剛剛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是不是也曾對你出過手?”楊剛心中震驚又噁心,當真是嫌惡之極。面上除了震驚卻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也不是沒有,那震驚中,似乎還隱藏着絲絲的其它的東西,並不明顯,甚至是一閃既逝,卻還是那麼直白的落進了此刻已坐在房間榻上,且已換了一聲衣物的洛靈兒的眼中。
讓她表情有些微凝滯:“怎麼,青龍史這是在關心我?還真是讓我不得不奇怪,你已看到我的真面目。你就不害怕?甚至,不覺得……噁心?”這個人親眼看到她的樣子改變,他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
“怎麼,這很奇怪麼?”
楊剛面色微沉,只冷哼着反問:“在那個地方,又有誰沒受到過一些非人的對待?你以爲只有你才經歷過?只不過你的情形比較特殊一些,不過論起悽慘?比你還要悽慘的也比比皆是。”
“我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對你?又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明明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會被變成了這樣子?你若不想說也就算了,左右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現在聖陰教反正也已沒了,我們的主子也死了,其實這也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他說着忽地陰惻惻的笑出了聲:“至少我們都自由了,以後再沒有人會驅使我們,也再不會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我們也再不用忍受那一切,你不覺得這樣真的,很好麼?又何必還在爲那莫須有的東西奔波,你覺得呢?”
洛靈兒忽的擡頭,眸光微銳:“哼,你這是想背叛?”
“你說什麼,背叛?這可真是有些可笑了,我們只兩個人而已,又能做些什麼事?說到底什麼也做不成,我已決定離開這裡,你呢,要不要乾脆也和我一起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去到一個陌生的城鎮,根本不會有人認得我們,到時候我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活着。”
楊剛說着,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激動,陰冷的眼裡也似綻出了幾許的光芒,洛靈兒卻是看得蹙緊了雙眉,聲音透着股子冷冽:“哼,你想的倒還真是挺不錯的,不過,看在你幫我一次的份兒上,別說本小姐沒有提醒你,你若真的那樣做,到時候只會死的更慘。”
“你,逃不掉的,也不要再想什麼愚蠢的光明正大,不要再想什麼自由,那太可笑,就算這麼憋屈的活着,那也總比死了的好!”洛靈兒聲音透着幾許的陰冷森寒,脣角彎起,那抹冷笑格外的刺眼。
讓楊剛呼吸都是一滯:“你到底知道什麼?看來我這個青龍史還當真是比不過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不過,在我看來,你所做的一切,不也只是爲了你自己麼?你的心思,你的目的,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事,你不會真以爲我半點也猜不到?”
“你不過是爲了那個男人而已,先是傅雨鴦,接着是傅皇后,傅國公乃至整個傅家,甚至,還有那位璃王。爲了達到目的,你也算絞盡了心思和手段,到了現在都還不想放棄?我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值得你花這麼大的力氣?難不成,除了他,你眼裡就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其它的東西?”那個男人又豈是她能屑想得了的?便是她的主子也都慘敗於他手,她莫不是還真以爲,就憑她那點兒不入流的手段,就可以把那個男人拿捏在她手中?
那未免太過癡心妄想!
時至如今,他當真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女人?爲了得到想要的不擇手段到讓人覺得噁心,眼高於頂,頂着一張美麗的麪皮,內裡卻是骯髒而又醜陋到了極致,卻偏還總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連已陷入絕地都不放棄的瘋狂。這個女人,就特麼是個瘋子。眼裡除了容郡王,大約連她自己也看不到了!
“怎麼,青龍史大人,您該不會說您愛上柔兒了?”洛靈兒怔愣了一下,感受着男人聲音裡的一絲憤怒和關心,恢復青蔥般細嫩的手指,縷着自己的髮絲。
那眸底卻是閃過一絲訝異和錯愕。^_^67356
WWW ◆ttκǎ n ◆C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