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聽到豫王殿下這幾個字,頓時瞪大了眼睛,而後害怕地跪倒在地上,“殿下恕罪,婢子不知是殿下,還請殿下莫要與婢子計較。”
慾望殿下在朝中是什麼樣的存在,不用沈君限說,白芷也知道。
那可是喜怒無常的冷麪閻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雖然殺的都是些奸臣,可那也是人啊。
朝中有多少人見了他不得繞道走,白芷剛剛卻還敢呵斥他,她想想手心都冒冷汗,跪在地上整個人身子都是微微顫抖着。
沈君限見白芷跪在地上抖得跟什麼似得,忙說:“行了,快起來吧,豫王殿下沒你想象的這麼可怕。”
白芷狐疑地擡起頭來看徐墨,卻見他依舊冷着一張臉,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沈君限很是無奈,朝婉瑜打眼色,“瞧瞧你家的丫鬟,這點膽色都沒有,又如何能伺候得好你?”
沈婉瑜彎腰將白芷硬拉了起來,放在自己身後,目光卻不離徐墨,甚至可以說是,死死地盯着那張臉看。
徐墨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只覺得很奇怪,鬼使神差地朝她走了過去,略帶疑惑地問她:“你認識我?”
她的目光分明不像是看第一次見面的人!
沈君限覺得很神奇,這傢伙生性冷清,很少主動跟人講話的,更別說是對一個姑娘了,他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們。
沈婉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才擡起頭,微微一笑,反問道:“朝中不認識豫王殿下的人應該很少。”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這種大衆化的回答跟他打太極。
徐墨愈發覺得,這個女人絕對見過他!
“你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徐墨在這個問題上,顯得出奇的固執,“在今日之前,你見過我?甚至對我有所瞭解!”
他語氣很是篤定,幾乎是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出這些話。
婉瑜認識他嗎?當然是認識的!
前世她被沈婉琪設計,婚前失貞,而那所謂的姦夫,就是眼前這個四皇子徐墨!
當時光線太暗,她也沒怎麼看清楚身上的人到
底是誰,但她清楚地記得,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手背上有一道疤痕,撫摸她的時候,格外烙手……她渾身都覺得不自在,還特地抓起他的手背咬了一口,那人竟然出奇地沒反抗。
她咬他的時候,房內的燭火剛好被風吹了一下,光線晃到帳內,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手背疤痕的形狀,跟眼前這個人右手手背上的一模一樣,是個月牙形的!
她剛剛會這麼震驚,也是因爲看到了他手上的疤,而且聽到自家大哥喊他豫王殿下!
前世奪了她姑娘家清白的人,竟然是當今的皇子!戴嘉銘真是好手段!
沈婉瑜本該怨恨眼前這個人的,但想到他不過也和她一樣是被戴嘉銘設計罷了,心中對他怨恨頓時消散了些。
甚至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原來這個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四皇子,也被戴嘉銘算計過。
想通之後,沈婉瑜對他無怨亦無恨,只有些許的彆扭,畢竟女人都很難忘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看來也不例外。
不過婉瑜還是想努力將他當做陌生人對待,調整好情緒之後,想給他行禮的,卻沒想到他會有這麼敏銳的目光,竟然看出了她的想法。
這會兒瞧着倒確實有幾分冷麪閻王的意思了,若是沒經歷那一夜,婉瑜很可能真的會被他嚇到頭都擡不起來,但是……現在的婉瑜知道,他其實也只是個普通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礙於某種原因,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沈婉瑜並不怕他,輕輕一笑道:“殿下爲何這樣認爲?今日確實是我第一次見到殿下……若說我對殿下有所瞭解,那倒是不假。可京中不知道殿下名號的,又有幾人?”
徐墨被她一噎,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冷麪閻王的名號,確實衆所皆知。
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對他的瞭解還遠遠不止這些,至少,她不會跟別的閨秀一樣,見到他就嚇得面無血色。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說實話的。”徐墨淡淡地說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固執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婉瑜也期待着那一天。”婉瑜挑了挑眉,並沒把他的話
放在心上,福了福身道:“我該去見銀月公主了。”
徐墨沉默着沒說話,婉瑜直接帶着白芷進了院裡,徐墨看了她離開的背影一會兒,亦跟了上去。
沈君限一臉驚奇地扯住了他的衣角,“你想幹什麼?”他以爲婉瑜剛剛的無禮惹徐墨生氣了,徐墨追上去找她算賬,趕緊把他先拉住了。
徐墨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方纔不是讓我救她?”
沈君限點頭如搗蒜,“是啊,誰讓你那公主妹妹美名遠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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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咬重了美名這兩個人,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他這是在說反話。
徐墨多通透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看着沈君限抓住他衣袖的手,道:“你不把我放開,我如何替她解圍?”
“啊?”沈君限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趕緊撒了手,大笑起來,打趣道:“看來你對我這妹妹的印象很好啊。”
這傢伙可不輕易幫人,不嚇人就算好了!
“還好。”徐墨也不否認,邁步走了進去。
徐青鸞明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沈大小姐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讓她這個堂堂的嫡公主等她!
她火氣蹭蹭地往上冒,將茶盞重重地放到茶几上,瞥向一旁站着的沈婉瑤:“你不是說她病了?怎麼還到處走?”
沈婉瑤哪裡知道啊……她直說想幫沈婉瑜說個話而已,哪裡想到她會不在院子裡,急得眼淚都快出來。
“許是大夫交代姐姐要多出門走動走動,病才能好。”此刻她只能用大夫搪塞了。
走動走動,這都幾刻鐘了,整個侯府都該走遍了,人還沒回來!
分明是故意然讓她在這等!
一個落魄侯爺的女兒也敢有這樣的膽子讓她這公主等她!
徐青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道:“我們走!”
而後帶着些許怒意對侯夫人傅氏道:“看來您這個女兒我今日是見不成了,改日再來拜訪。”
她刻意咬重了拜訪二字,聰明人都聽得出來,她恐怕的動怒了,這拜訪的潛臺詞,可能就是找她算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