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既然照着戲碼走了,杜鵑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夫人,小姐宅心仁厚,一向對下人寬厚,何況雲黛這傷是爲小姐受的,原本小姐打算摘幾枝梅花試着釀一罈梅花酒送給王老太爺,小姐爲了表示孝心,所以親力親爲,膽戰心驚的爬上樹枝,誰知道一時心慌,眼看着要摔下來了,好在雲黛動作迅速,穩住了小姐,自己卻摔下來,撞到了頭,小姐爲此自責的不得了。夫人,您還是抽空勸勸小姐,我們做奴才的本就是要爲主子擔驚受險,主子好,我們做奴才的便好,主子不好,做奴才的哪裡會好,若是這點苦都不能爲主子受,這樣的奴才不要也罷!”
杜鵑這話軟中帶硬,擺明了在告訴眼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小姐宅心仁厚,但不表示她身邊的人都宅心仁厚,若是欺人太甚,小姐答應,她杜鵑也不答應。
這話若是別的丫頭說出來也沒啥效果,但從杜鵑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她和雲黛從小就侍候無憂,說是貼身丫頭,倒不如說是妹妹,吃穿用度就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她們二人對無憂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現在她這番說辭,不管是真是假根本就沒人想去證實,但若說到雲黛,杜鵑可以爲了無憂去死,這話沒人會懷疑。
“好孩子!”蘇夫人聽了杜鵑的話後,眼中幽光一閃,然後無限憐惜的摸了摸雲黛的頭,讓人賞了二十兩紋銀給雲黛,算是補償點醫藥費。
“夫人,這銀子,雲黛斷不能要,雲黛蒙小姐的厚愛,此生都無法報答,莫說是這點小傷,就是舍了這條命,也沒啥可惜的。”莫說是沒受傷,就是真的受傷了,夫人的賞賜她也不會收,爲小姐上刀山下油鍋,她都心甘情願,不是爲了賞賜。
“雲黛,夫人賞的,你就收下吧!”雲黛還在推辭,身後傳來無憂的聲音。
“那雲黛就謝夫人賞了!”主子發話,雲黛也就不再推辭,謝了夫人便領了賞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小姐,您和五小姐的花樣準備的怎麼樣了?”杜鵑上前一步扶住無憂。
“就知道你眼饞!”無憂笑罵道:“看,這不就是了!給你解解饞吧!”揚了揚手中的綢緞,杜鵑接了過去,很是眼饞的打開,她原本就喜愛新花樣,在蘇家是出了名的,所以她的動作自然沒有人覺得奇怪。隱隱綽綽之下,蘇無仇瞄了一眼,的確是花樣。
“三弟的確是長大了,能爲母親分憂了,剛剛來的路上就聽丫頭們議論紛紛,說父親的最心愛的翡翠金堂玉佩丟了,還是三弟發現及時,才追回了一隻,三弟是長進了。”無憂站在門前背光面,目光溫柔憐愛地看着無仇,好像一副吾家有弟初長成的模樣。
隨之而來的蘇夫人也揚脣一笑,也是一副友愛和氣的甜美,“無仇的確是成熟了。”
“母親和大姐過獎了,無仇也就是盡責而已,父親前去時交代無仇,多多照看家中,無仇怎敢不用心?”無仇忍住心中的詫異,笑得有些勉強的看着無憂。
蘇無仇知道今天的事到此他佔不到便宜了,無憂已經回來,且事先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他想抓住她的把柄是不可能了,悻悻地搜索了幾下,準備離開,準備去搜索三房蘇無怨的院子。
“母親,你接下來是準備去哪個妹妹的院子?”無憂在送蘇夫人離去是時,狀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去你四妹妹無怨的院子瞧瞧!”蘇夫人會心一笑,很平和的答道。
“母親,您不去二妹妹的院子裡瞧瞧?女兒說句公道話,您不要因爲二妹妹不在家就疏忽二妹妹院子的安全,賊人既然能在蘇家輕易的就偷走父親的翡翠金堂玉佩,自然對蘇家的情形異常熟悉,或許早已經打聽好了二妹妹不在家……母親,您看……”
聽到無憂的話,蘇夫人的目光閃了閃,但是臉色並沒有變化;而蘇無仇的臉色卻是一變,他反應也不慢立時低下了頭,心中卻翻起了浪頭來:蘇無憂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無仇的心都微微顫了起來。
“還是無憂心細,母親怎麼就忽略了這點。”蘇夫人的笑容越加的平和,“無仇,我們還是先去無恨的院子裡走一趟,再去無慮的院子吧!”
蘇夫人優雅的轉身離去,蘇無仇即使心有不祥之兆,卻也只好跟在後面。
“進屋!”蘇夫人和蘇無仇的身影剛剛離開院子,無憂就吩咐雲黛和杜鵑進房,也喝退了院子裡其他的小丫頭。
進了屋,雲黛和杜鵑什麼話也不說,就開始幫無憂更衣,或許其他人沒看出來,可是身爲無憂房裡大丫頭的她們可都知道,無憂身上的這件衣服可不是她們小姐的,雖然顏色,式樣和小姐的一件衣衫都很相近,但若是細看,會發現小姐的衣襟出平常不會繡紫金牡丹,但這件衣衫上有,而且小姐穿在身上還略顯瘦了點。
好在剛剛是晚上,否則難免會穿幫!
無憂出府的那一身衣衫自然不能出現,所以去了無慮的院子換了她的衣衫。
“小姐……”杜鵑剛準備開口,無憂就出聲擋了回去,“雲黛今天受傷了,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使了一個眼色給杜鵑,雲黛,二人乖乖去了外間,由於雲黛受傷,守夜的自然是杜鵑。
雲黛開門出去回丫頭房,果然發現窗口有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