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沒有下車,只是隔了簾子道:“嶽王妃免禮!有勞嶽王妃出來親迎,只是王妃一路勞頓,身體微恙。大家直接進城吧。”
嶽王妃聽了,不怒反笑!按理說他們是小輩,雖然他是皇室的親王,但是嶽王一直是受皇上重視,且手握重兵,連皇上皇后對他們都是以禮相待!可是現在這平王和平王妃倒是在她面前擺起了譜!
嶽王妃臉上滿是笑意,“王妃竟然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說完,側了身子後退幾步。
嶽王妃這一讓步,所有的官員、家眷也全都是各自向後退去,閃出了一條路來,請平王府的馬車先行。
靜依和元熙都坐在馬車裡看不到外面人們臉上的表情。要知道經過平秋縣一事,平王和平王妃的美名,可是傳遍了整個封城,乃至大淵!所以這一次平王和平王妃自平秋縣返回,所有的人官員不必由付相知會,便全部早早地就到了城門口等着。可見,他們經此一事,是從心底裡真正的承認了平王,是他們的主子!
平王妃擔憂平秋縣百姓,親赴風沙最爲嚴重的平楊鎮。而平王更是在危急關頭,將自己名下的所有糧店全部將糧價降到了最低!更是讓其它的一些糧商得到了降價後的補償!最終受惠的,是百姓!是整個封城!
王爺面對這一鬨擡糧價事件,自始至終沒有處罰一名糧商,除了虧空了平秋縣府庫的孫主簿,其它官員皆是沒有受到波及!這樣的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速度,以及最終的成效,都是所有的官員及百姓們沒有想到的。
而更讓封城的這些官員們所佩服的,是平王的法子如此見效,並且是迅速上報到了朝廷。皇上也是效仿平王,迅速地在大淵各地開始執行。這也使得大淵的糧價正在慢慢地趨於平穩!而皇上則是一連幾日都採取了雷霆措施,將戶部、吏部的幾個要職上的人員,全部革職查辦!重新啓用了一批新人。
這一舉措,很快便傳遍了大淵的大江南北!誰也不曾想到,一場哄擡糧價的鬧劇,竟然是如此輕易地落幕!更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藉此除去了明王和晉王兩派的不少精英,重新扶植新人!到底,這場鬧劇的背後,究竟是何人受益了,就無從知曉了。
“嶽正陽!”馬車走過去後,緊跟着便是百人的侍衛隊。而侍衛隊的後面,則是有一名以扇遮面的貴公子!此時那貴公子聽到了這聲嬌喝,俊臉一垮,將摺扇收了起來,翻身下馬道:“母妃!”
嶽王妃看着一臉委屈的嶽正陽,再看看他原本白晳的皮膚,此時竟是略顯了褐色,而且眉宇之間還有疲憊之色!本來是一腔怒火的嶽王妃,此時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個樣子,再多的不滿也都是化做了疼寵!
嶽王妃輕步移到了嶽正陽身前,看着自己的兒子竟是消瘦了許多,眼眶一紅,哽咽道:“陽兒!我的好孩子!這些日子,受苦了!”
“母妃!”嶽正陽雖然一直是想躲着嶽王妃,可到底是自己的母親,如何能不思念?現在看到嶽王妃一臉的心疼,心裡一抽,也是眼圈兒一紅,“我沒事!母妃,咱們先回平王府吧!讓平王兩口子,給咱們做些好吃的,好好款待款待你!”
嶽王妃一聽到嶽正陽有些不正經的語調,便破涕爲笑,“你這個孩子!總是沒個正形兒!”說完,一手拉了嶽正陽到了馬車邊,“來,跟母親一道坐車回平王府,咱們母子兩個也好好聊聊!”
嶽正陽母子二人上了馬車,一路上,嶽王妃是噓寒問暖的,半句不提有關岳正陽的婚事!嶽正陽心裡有些打鼓了!這往日城,母妃一見到自己肯定是會先提自己的婚事,今兒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想開了,不管他了?
不一會兒,嶽王妃的馬車便跟上了平王府的馬車,緊跟其後。
“元熙,按理說岳王妃也算是你的長輩,即便是拋開了她是你義母的身分,可是她還是嶽王的正妃!嶽王可是極受皇上器重的,你怎麼也不下馬車,也不讓我下去?豈不是很掉嶽王妃的面子?”
元熙抿脣一笑,“依依,看來這段時間你在平秋縣待的不太如意了!怎麼腦子也是這般的不好使了?”
靜依聞言怒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怎麼我腦子就不好使了?我這不也是爲你着想嗎?你這不是明擺着在嶽王妃面前擺譜兒!這不是讓嶽王妃對你有成見嗎?”
突然,靜依的聲音一頓,有些訕訕地看了元熙一眼,“那個!我現在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雖然是問句,可是這語氣裡,卻是肯定的成分居多!
元熙淡笑道:“你呀!總算是又明白過來了!”
靜依清了清嗓子道:“我這不是剛睡醒嗎?腦子裡還有點兒亂呢!你就是想給人造成你將嶽王妃拒於千里之外的假象?可是這個說不通呀!畢竟嶽正陽是你的武相,雖然說是有皇上的旨意頒下來的,可是嶽正陽也的的確確是爲你做了不少事!這封城的人誰不知道嶽正陽是你的左膀右臂?”
“話是這樣說沒錯。我不過是在人前不想與嶽王妃走的太近罷了!畢竟,她的身分與嶽正陽不同。嶽正陽與我年紀相仿,無話不談,成爲好友,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嶽王妃就不同了!從某種意義上,她的態度,有時可以理解爲嶽王的態度!再說了,我和她的身分擺在那兒!我若是對她太熱切了,只怕有心人看到會以爲我在刻意地討好嶽王妃,也就是變相地討好嶽王!這要傳了出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靜依搖了搖頭,“說話做事,總是有太多的顧忌!太累了!”
元熙輕笑道:“無妨!你若是累,一切便交由爲夫來做就是!”
靜依看着元熙那亮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輝!彷彿是有魔法一般,將靜依整個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看着這樣迷人魅惑的一雙眸子,靜依的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元熙低聲道:“依依,你再這樣看着爲夫,爲夫會以爲你是想要將爲夫拆吃入腹了!”
靜依被這番話給驚的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盯着他,看的太久了!以至於在他面前失了態!靜依紅了臉,嗔怪道:“你個厚臉皮的!誰要將你拆吃入腹了!你身上又沒有幾兩肉,我倒是更願意吃紅燒牛肉!”
元熙聽了這話哈哈大笑!
整個街道的兩旁的百姓因爲平王的回城,見了他的車駕全都是在地上跪伏着,無人出聲!此時突然從馬車內傳出了平王如此爽朗的大笑聲,百姓們頓時開始交頭接耳了!
而跟在馬車旁邊的初一則是和另一側的司畫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就是在說王爺,您別笑的這麼大聲,這麼張揚,行不行?‘
而緊跟在後面的嶽王妃自然也是聽到了元熙的這陣大笑聲,有些意外道:“陽兒,剛纔我聽到的,可是平王的大笑?”
“母妃,您沒聽錯。是那傢伙的!”
嶽王妃的臉上先是有些不可思議,緊接着就變成了一抹激動、欣慰,“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這孩子的笑聲了!真是不容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孩子的笑聲!”說着,嶽王妃的眼裡,已是聚滿了水霧,眼看就要滑落下來了。
“母妃,您先別激動!這小子命好着呢!他可是娶了平南候的嫡女,蘇靜依呢!被皇上盛讚爲:京城第一才女!也正是因爲他娶了這個蘇靜依,他的生活裡纔多了一抹陽光,也多了其它的色彩吧。”
嶽王妃拿帕子輕擦了擦眼角,“這個孩子,自小就要強!練武從來不說辛苦,受了傷也從來不說痛!可越是這樣,讓人看了越是心疼!沒孃的孩子,真是命苦!”
嶽正陽的嘴角扯了扯,以前的六皇子過是什麼樣的日子,他自然是知道!也就只有在嶽王府的時候纔會好過一點。後來他們舉家被皇上派出了京城。與他的聯繫也就少了許多。不過聽說後來,他被淑妃養在了名下,日子比以前是好過了不少。可也因此,淑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失寵了!
轉瞬,嶽正陽又想到了現在,不由得哼了哼,道:“母妃,您還是別想以前的那些事了!這小子現在過的滋潤着呢!嬌妻入懷,軟聲細語的,他不知道有多愜意!”
嶽王妃聽了,瞪了嶽正陽一眼,“你也知道人家嬌妻入懷了?你自己呢?什麼時候也這樣本事的擁個美人兒來給母妃瞧瞧?”
嶽正陽神情一滯,壞了!自己沒事兒提這個幹嘛?這下好了,把自己給帶溝裡去了!
“那個,母妃,快到平王府了,您被安置在了哪個院子?”
嶽王妃輕哼了一聲,轉頭不理他。
嶽正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挑了挑眉,不理就不理!他還省得聽他嘮叨呢!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嶽天陽率先跳下了馬車,伸手扶了嶽王妃下來,“母妃,您慢點兒。”
兩人剛剛站定,便看到前面的平王也是先下了馬車,親手將靜依扶了下來,還將靜依身上的大麾又緊了緊,將帽子也給她戴的更緊了些。
嶽正陽看了,心中腹誹道,知道你小子寵妻,可是也沒必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如此顯擺吧?他偷偷瞄了身旁的母妃一眼。果然,嶽王妃的眼底裡全是滿意的笑意!
二人快走了幾步,到了王府門口。靜依也看到了嶽王妃和嶽正陽過來,輕道:“有勞嶽王妃到城門口親迎了。只是靜依身體有些不適,未下馬車,倒是有些失禮了。”
“平王妃說的哪裡話?您與王爺此次辛苦了,還是快快回府休息吧。”嶽王妃笑道。
靜依笑着衝她點了點頭,那態度並不十分親厚,並沒有一絲的諂媚,反倒是讓人看了,只覺得平王妃雍容大度,氣質清華!就連嶽王妃看到這樣的靜依都感覺是驚爲天人,移不開眼了。
幾人前後進了王府,府內已是站了一地的奴婢侍衛們,“恭迎王爺王妃回府!”衆人全部跪地齊聲道。
“都起來吧。”靜依擡了手,輕道。
“謝王妃!”衆人依言都站起了身。靜依掃視了一眼,這纔看到左邊兒上站了兩位眼生的美人兒,看了元熙一眼。
元熙笑道:“這兩位便是跟隨嶽王妃一起過來的兩位王家小姐。”
靜依這才瞭然地點了點頭,“嶽王妃,還請移步前廳說話吧。”
“王妃不必客氣。您與王爺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靜依笑道:“如此,那我便先與王爺一起到後院兒梳洗一番,待過會子,再請嶽王妃和嶽世子一起用膳。”
“如此甚好。”
靜依衝嶽王妃點了點頭,便被元熙扶着回了文華院。
嶽王妃看到元熙對靜依竟是如此的體貼入微,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和欣慰!這個孩子,果真是長大了,他的心裡的那股怨念,應該也是漸漸地沙彌了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原本冷酷無情的他,是陪在他身邊的這個孩子嗎?
嶽王妃看着二人的背影,似乎是若有所思。直到嶽正陽扶了她,“母妃,母妃,您怎麼了?”
嶽王妃這纔回過神來,“沒什麼。陽兒,你也累了,先去梳洗一番吧。母妃和你的兩位表妹就在前廳等你。”
嶽正陽一聽,臉立馬就黑了下來,可是當着這衆人的面兒,她又是自己的母妃,也是不得不聽!無奈之下,只好應了。
靜依和元熙進了文華院,各自梳洗了一番,何嬤嬤和海棠便先後進來將府裡的一干事務報於她聽。靜依又看了會子帳冊,才命她二人散了。自己則是斜倚在了榻上,懶懶地,不想動了。
元熙換好了衣衫,一進門,便見靜依正倚在榻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很明顯是在想着什麼。
元熙一撩袍,在靜依的身邊坐了,“在想什麼?”
靜依輕吁了一口氣,有些慵懶道:“沒什麼,只是在想着自己離開這兒一個多月,這府裡的下人們倒是都沒什麼變化!”
“不過月餘,能有什麼變化?”
“元熙,你說那兩位王小姐,都是嶽王妃看中了,想要嫁與嶽世子爲正妻的人選?”
元熙淡淡一笑,他心思聰慧,如何會不明白靜依的意思?“你剛纔想的就是這個吧?你放心,那些美人兒都是與我無緣,我有你一個就夠了!至於其它的人,再來多少,我也是不屑一顧!”
靜依一撇嘴道:“只怕嶽王妃是真的打了要給你送美人兒的主意了。你可是要想好了怎麼回絕,我可不想給嶽王妃留下一個妒婦的印象!”
元熙笑道:“你本來就是妒婦!就是被她這樣想了又如何?你可是親王妃,是超品的,在嶽王妃之上。怎麼?你怕她?”
靜依白了他一眼,“這跟怕不怕她有何關係?我只是嫌麻煩罷了。總是被人惦記着這平王妃的位置,我還真是累!要不然,你想個法子給皇上上道摺子,給咱倆判個和離得了。這樣一來,我倒是落得清靜了。”
靜依閉了眼也不搭理元熙,兀自小憩了。沒一會兒,靜依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屋子裡明明是還燃着地龍,怎麼感覺冷嗖嗖的,甚至有些陰瘮瘮地!
靜依睜了眼,看到元熙的一張俊臉便在眼前,剛要出聲,便感覺到了元熙的身上散發着陣陣地寒意!再看元熙的眼底裡似是隱隱凝聚了一股風暴一般!感覺像極了在平秋縣時,曾經見到的那陣龍捲風!霸道無比!
靜依忍不住向後瑟縮了一下身子,“元熙,你怎麼了?沒事吧?”
元熙不語,而是更逼近了靜依一些,靜依的心裡開始打起鼓來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元熙,這樣的元熙,讓她有些陌生,有些害怕。
還沒等靜依反應過來,元熙性感的雙脣便堵住了靜依的嘴巴。靜依感覺到了元熙的嘴脣上有些冰冷的溫度,下意識的想要躲,可是還沒來得及向後縮,元熙的雙臂便將靜依整個人給拑制了起來!
“唔!”靜依忍不住嚶嚀一聲!元熙的吻霸道而帶了濃濃的懲罰意味!他不停地啃咬着靜依的嘴脣,直至兩人的嘴裡都有了一絲血腥味兒,元熙才移開了靜依的嘴脣,移到了她的脖頸間。
靜依的嘴巴得到自由,大口地吸了幾口空氣後,急道:“元熙,你幹什麼?快停下!”
本來是極爲着急的輕喝聲,可是此時聽到了元熙的耳中卻像是在向他撒嬌一般,嬌柔無比!元熙在靜依的脖頸間,仍是輕輕地啃咬着,大手也沒閒着,輕輕幾下,便將靜依上衣的鈕釦解了。
元熙的脣瓣順着靜依的鎖骨一路向下,靜依的上身衣襟已是全部被解開了,只露着一方淺粉色肚兜,上面繡了幾支藍色的百合,元熙低着頭看了一眼,眸子裡的情慾已是毫無遮掩了!那粉色的肚兜還有那藍色的百合,在他看來,就是十足的誘惑!元熙的大手伸至靜依的後背,想要解開肚兜的細繩。
靜依此時已是羞愧難當,紅着臉道:“元熙,別!求你了,別!”
可是這番話不知是因爲靜依太過羞赧,還是沒了力氣,說的竟是一點兒力度也沒有,落到了元熙的耳中,只餘下了一絲嬌媚!
元熙的眸子暗沉,那股風暴似乎是越來越盛,靜依睜眼與元熙的眸子對上,身體不由息主地輕顫了一下,“元熙,別這樣!還不行!你先出去,好不好?”
元熙的眼中閃過了不滿,大手一動,靜依便覺得胸前一涼,頓時只覺得是羞愧無比,眼淚瞬間便自明眸之中決堤了。
看到靜依落淚,元熙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心疼,眼中的風暴已是漸漸散去,可他仍是身形未動,似是有些僵硬。他就這樣看着靜依躺在他的身下哭泣着。
片刻後,元熙輕嘆了一聲,將靜依身上的衣服給她攏了攏,低頭將靜依眼角、臉上的淚痕一一吻幹,復又將略顯粗糙的大手撫上了靜依的小臉兒上,低頭看着眼中仍是水潤潤的靜依,“依依,這次算是對你的懲罰!以後,再不許說離開我的話,否則,我便直接與你洞房,讓你三天三夜下不牀!”
元熙的話落,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便直直地看着靜依,似乎是等着她的回答。那架勢,似乎只要是靜依的回答不滿意,便立刻與她洞房了!
靜依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糯糯道:“你欺負我!你就會欺負我!我不過是說說罷了!你幹嘛要這樣嚇我?”
元熙的眉一挑,“說說罷了?依依,我們是夫妻,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想法子給你弄來!可是隻有一樣,就是永遠不許再說離開我的話!依依,你說的也許是氣話,可是我會當真的。別再這樣嚇我了,可好?”
靜依擡眼看他,見他眼底的風暴已是盡數散去,換上的,卻是滿眼的懇求和濃的幾乎是化不開的柔情!那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似是真的怕她跑了一般!
靜依這才明白過了,敢情是自己的那番話將元熙惹惱了。自裡暗暗打定主意,以後說什麼也不再提和離之類的話了!否則,自己真的被會這個傢伙給吃幹抹淨!
“元熙,只要你不惹我生氣,以後我也肯定是不會再提這個的。這樣說,你可滿意了?”
元熙的臉上換上了一幅就像是被大人給賞了糖吃的小孩子一樣的笑容!“依依,你放心,我定是不會惹你生氣的!以後,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兒!再不許別人敢欺負你!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你,我就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靜依抿脣一笑,“倒是長了一張巧嘴!你今兒吃了蜜了?”
元熙得意的一笑,意有所指道:“嗯,剛吃過。好甜!”說完,還伸出舌頭輕舔了舔自己的上嘴脣!這個樣子,是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要多誘惑有多誘惑!靜依的眼睛都看呆了!心中想着,這人沒事兒生這麼俊做什麼?簡直生來就是爲了引誘良家婦女,閨閣千金的!
靜依兀自在心中腹誹着,卻是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瞧在元熙的眼裡那也同樣是在引誘他!元熙終是沒忍住,低頭再次吻向了靜依的脣畔。
這次的親吻輕柔、溫情,就像是春天的風一般,輕輕地撫摸着大自然的花花草草,山川河流。靜依也是被元熙慢慢地引導着,整個人的腦子裡其它的雜念也是漸漸地被抽空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對於現在的元熙和靜依來說,彼此的相擁、親吻,纔是最美好,最真實,也最讓他們感覺到他們是真真實實地屬於彼此的!
許久,元熙放開了靜依,聲音有些粗啞道:“依依,真希望你快些長大!爲夫忍的好辛苦的!”
靜依臉一紅,輕捶了他一拳,“還不快起來?幫我叫海棠進來,幫我穿好衣服。”
元熙輕輕一笑,“不必叫她。我來就好!”說完,看到靜依一臉的不情願,“怎麼?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裡是我沒有看到過的?”說着,用手撫了下巴,眯了眼睛道:“哦,對了!下面還沒有看到過的。要不?”
靜依看元熙揚起了一抹壞笑,又羞又惱,隨手便將榻上的靠枕給扔了過去!元熙輕輕一接,笑道:“娘子,你要謀殺親夫嗎?那可不成!爲夫要是死了,誰來保證娘子以後的幸福呢?”
靜依聽了笑罵道:“去你的!”
元熙呵呵一笑,“好了,娘子,你也不想待會兒海棠他們過來找咱們的時候,看到你這個樣子吧!”說着,眼睛還有意無意地往靜依的胸前瞟了兩眼。
靜依趕忙將衣服攏了攏,“你往哪裡看?”說着,又恨聲道:“不是說要幫我穿衣服嗎?還不快些?”
元熙笑着將剛剛扔到了地上的那抹肚兜撿了起來,稍疊了疊然後放到了自己的懷裡,“太涼了,我幫你捂一捂。”
靜依的臉此時已是紅的不能再紅了,可是看到元熙如此體貼入微,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
這就這樣,接下來的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元熙一直都是借給靜依穿衣爲名,不停地吃着各種豆腐!當最後的一根髮簪將靜依的頭髮固定好後,元熙擡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嘆道:“若不是要陪着嶽王妃一起用晚膳,你就散着發就挺好。我喜歡看你散着發的樣子。什麼樣的束帶也不用,髮簪珠釵統統不用!那樣的你,最是真實好看!”
靜依用手扶了扶頭髮,“走吧。時辰也不早了,咱們畢竟是晚輩,先到花廳去等吧。”
二人手牽着手出了文華院向着中間的花廳走去。這一路走來,下人們倒是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倒是在迴廊裡碰到了那王家的兩位小姐,看到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如此的親密無間,有些吃驚!
兩位王家小姐,趕忙對着元熙和靜依施了禮,“給王爺王妃請安。”
“免了,你們都是嶽世子的表妹?”
“回王妃的話,臣女二人是親姐妹,臣女的父親,是江南知府。”
靜依點了點頭,看到二人皆是低着頭,不敢擡眼,倒是個懂禮的!“走吧,正好本王妃也要和王爺一起到花廳去用膳。你們就一起來吧。”
“是!”兩姐妹說完,便一左一右閃至兩側,恭請二人先行。
到了花廳,嶽王妃和嶽正陽都沒有來。二人便先到一旁的主座上坐了,“你們也坐吧!不必拘禮。”
“是!謝王妃。”姐妹二人一前一後坐了。早有奴婢進來先給四人上了茶。
“海棠去請嶽王妃和嶽世子用晚膳吧。”
“回王妃的話,柳杏兒已經去請了。應該就快來了。”
“好,那就再等等吧。”
靜依說完,看向了那兩姐妹,“你們二人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的話,臣女名王薔,今年十七,這是臣女的妹妹,名王薇,今年十五。”
“哦?你們姐妹二人倒是生的像!不愧是親姐妹。這次竟是千里迢迢地陪着嶽王妃到了封城。一路上也是辛苦了。”
“服侍姨母本也是我們做晚輩應做的,況且一路上有下人奴婢們服侍着,談不上辛苦。”
靜依看這姐姐說話有理有節,極有規矩,心下對她倒是生出了些許的好感。“你們以前是一直住在嶽王府的?”
“回王妃的話,臣女姐妹二人是去年住進嶽王府的。因爲姨母只有兩位表哥,並無女兒,難免會覺得身邊寂寞,沒個說話兒的人。所以,臣女姐妹二人才會進府陪伴的。”
靜依點了點頭,這姐姐的話倒是滴水不漏,極爲周全。她側臉看向元熙,卻見元熙的眼中閃過一抹嘲笑!靜依心思急轉,這纔想起,這嶽王妃是出自護國公府的旁支,也是姓白的!而這王家的兩姐妹,她們的母親,自然也是姓白了!
一想到護國公府,靜依心裡剛剛對這兩姐妹升起來的好感,便盡數消散!臉上的笑意,也不再是那般的真切了。“你坐着回話就是!不用如此拘禮,若是如你這般,回一句,便站一回,咱們也就不必好好說話了。”
“是!謝王妃殿下。”王薔說完,便再度落座。由始至終,她的眼睛都是隻盯着自己的腳尖,不曾擡頭。這倒是讓靜依來了興趣!若是待會兒嶽正陽來了,她們是不是也會如此呢?
正想着,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靜依擡頭一看,是嶽正陽扶了嶽王妃過來了。
幾人依次見了禮,便都相繼落座。
海棠也吩咐了膳房,即刻開始傳膳。隨着一道道做工精緻的菜餚被端上了桌,這花廳裡的氣氛也是漸漸地活躍了起來。
“嶽王嬸,這杯晚輩敬你。若非是因爲正陽在我這裡,你也不必千里迢迢來看他。是我這個做晚輩的,勞您擔心了。”元熙說着,端起了酒杯,“晚輩先乾爲敬!”說完,便一飲而盡。
而嶽王妃則是笑道:“你這個孩子呀!”
這花廳裡的氣氛變得極爲溫馨,再沒有了在府外時的那些個場面話!也沒了在府外時的尊卑之說!
嶽王妃放下酒杯,對着元熙道:“李赫呀,看到你現在成家立業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嶽王叔,也是時常地掛念着你。你們兄弟幾個,就你小時候最不愛說話。現在看你能將這封城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也算是沒有給你父皇丟臉!”
元熙的眸子一暗,卻也只是淡笑不語。
嶽王妃又道:“李赫呀,你原本是比陽兒還要小上幾個月,現在你都是有了平王妃了。可是陽兒呢?身邊連個伺候的丫環都沒有!你有空也要多勸勸他。”
嶽正陽本來自己吃的正在興頭上呢,現在聽到自己的母妃這樣一說,臉色立馬一變,“母妃!說這個幹什麼?”
嶽王妃一聽,臉色也是一沉,“怎麼?我這個當孃的還不能說說你了?還不能勸着讓你娶媳婦了?”
元熙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舉杯飲酒,眼睛滿含笑意地瞟向了嶽正陽。嶽正陽則是極爲惱怒地瞪了元熙一眼,轉頭對着嶽王妃一臉討好道:“母妃,兒子不是那個意思。咱們還是先用膳吧。這總不能讓人家平王和平王妃看咱們的笑話!”
說着,衝着嶽王妃使了個眼色,嶽王妃當了二十年的嶽王妃,哪裡不懂得這個?剛纔也只不過是被嶽正陽給氣到了,纔會有此一說。現在見嶽正陽一個勁兒的勸着自己,還緊忙着給自己佈菜,便也作罷,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片刻,便見端上來了一盤水煮蝦,放在了桌了。
靜依有些意外道:“這個時節怎麼會有蝦?”
元熙淡笑道:“這是我命人從江南運來的。知道你愛吃蝦,可是封城沒有。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來,嚐嚐這個味道對不對?”說着,便開始用手剝了一隻蝦,將蝦放入了靜依面前的小碟子裡。
靜依也不推脫,也沒有不好意思,用筷子夾了,醮了汁,放入口中,“嗯!好吃!比在京城的時候吃到的還要好吃!”
元熙看她吃的高興,便又開始剝了起來,“好吃便多吃些。這些日子在平秋縣,也是辛苦你了。瞧你不過去了月餘,竟是瘦了一大圈兒!唉,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養回來?”
靜依卻是不答他的話,只是顧着吃蝦,還有剛纔元熙給她布的菜!
見到二人如此相處,嶽正陽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知道你們恩愛,也不用這樣吧!”說完,便狠狠地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到了自己的碗裡,然後又狠狠地放入了嘴裡,使勁嚼着,眼睛還要爲憤恨地瞪向了元熙。
他們三個人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嶽王妃和王家的兩姐妹可是看傻了眼!這平王竟是寵妻至此嗎?
特別是嶽王妃,想到以前元熙待人冷冰冰的樣子,再看現在他對平王妃如此寵溺,不帶一絲虛僞的表情,心中是感嘆不已!
王家兩姐妹心裡的震驚,絲毫是不比嶽王妃差!這是平親王?堂堂親王之尊,竟然給一個女子親手剝蝦,而且看這屋內衆人,還有嶽世子的表情,分明就是早已是見慣不怪了!得夫如此,便是所有女子的夢想吧?
靜依沒有理會衆人,她也知道在這個男子爲尊的社會,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元熙的一些舉動,可是那又如何?她們是夫妻,她們過她們的日子,理會別人作甚?
嶽王妃有些不自地道:“那個,李赫呀,要不讓下人們來做就是了。你堂堂親王,何必親自動手?”
元熙卻是淡然一笑,“不必了。我和依依用膳時,都不喜歡旁邊有人走來走去的。再說了,能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做點兒什麼,倒是讓我心裡高興的緊。你們只管用膳,不必理會我們。”
元熙這番話說的已是有些露骨了,可是偏偏他卻是說的極爲自然,毫無羞怯之意。靜依看起來也是十分地受用。可是嶽王妃和王家的兩姐妹卻是有些臉紅了。
王薔大着膽子擡眼看了一眼元熙,輕道:“王爺果然是疼愛平王妃,連這點小事,都是要親手爲王妃做。王妃真是好福氣。”
靜依聽了擡眼與她對視,絲毫不羞怯,“王小姐說的是。本王妃的確是好福氣。”
說完,衝着她一笑,看到她眼中閃過的一抹失望,低頭繼續吃着元熙剝好的蝦子,不再理會衆人。
王薔看到王妃那雙靈動美麗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再看她膚若凝脂,眉若遠山含黛。再細看,那眉毛卻是未曾用過螺子黛之類的修飾,可見其果然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王薔轉頭看了嶽正陽一眼,見他正爲嶽王妃佈菜,並未注意到她。確切地說,他自進來後,便從未拿正眼瞧過她們姐妹二人。王薔的修養再好,想到這個,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陣氣悶。
靜依再擡頭,便看到王薔的臉上已是有了一抹慍怒之色,眼中也是有些一絲冰冷泛過!靜依的眉心微結,這個王薔,到底是來封城做什麼的?
靜依轉頭看了嶽正陽一眼,再度看了看王家姐妹二人。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王薔便又是恢復如初,安靜若素地用着晚膳,似是剛纔靜依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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