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搬弄是非!

當晚用過晚膳,大家又閒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嶽正陽則是叫住了晴天,“你後天回去?”

晴天點點頭,“依依說明日要陪我一起去看望師父。我後日再回去吧。”

“平秋縣那邊一切安好?”

“這是自然。新上任的知縣倒是個手腳勤快,頭腦敏捷的。有了他的相助,這治理風沙一事,倒是好辦了許多。”

“晴天,你我雖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我嶽正陽可是一直拿你當兄弟的。晴天,不是你的,就放手吧。”

晴天呵呵一笑,“嶽正陽,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你到底是想說什麼?”

嶽正陽的眉間一緊,“晴天,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蘇靜依已經是平王妃了,她這輩子也只是平王妃了。你再機會了!”

晴天的眼神一閃,“嶽正陽,你說些,是爲了開解我,還是爲了開解你自己?”

嶽正陽一怔,“你這是何意?”

“你以爲你的那點兒小心思我看不出來?你也喜歡依依吧?可惜了,你最多是隻能喚他一聲弟妹。而與我而言,她永遠是我的師妹,我永遠都可以叫她一聲依依,你能嗎?”

嶽正陽聽着晴天明顯是含了嘲諷的語氣,心底一冷,爽在袖口的手雙拳緊握!“晴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了嗎?不過是揭開你心中的一塊傷疤罷了。我是醫者,創傷不治,僅僅是表皮無恙又有何用?趁現在傷的還不算重,不過是將這表面揭開,讓裡面的膿腫慢慢消散,即便是痛,也不過是暫時罷了!總好過以後痛的你深夜醒來,傷口潰爛,無法安睡!嶽正陽,你該謝謝我!”

嶽正陽不語,擰眉抿‘脣’,想着剛纔晴天的一番話,片刻後苦笑道:“你說的對,長痛不如短痛!罷了。走,到我院子裡去,我請你喝酒!”

嶽正陽攬了晴天的肩,二人大步向聽雨軒走去。

二人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地往聽雨軒的方向走去。

二人笑意滿滿,似是沒有發現身後多了一抹淺‘色’的背影。

待二人遠去,那抹身影自假山後完全的顯現了出來。卻是王薇!

王薇看着遠去的二人,眼中的得意與‘陰’險的光茫大盛!似是找到了將平王妃徹底扳倒的絕好的契機!

王薇臉上閃過一抹‘奸’詐的笑意,喃喃道:“蘇靜依,這次你還不死?哼!待我將事情辦成,所有的功勞到時自然全是我的。到時候,我還怕沒有榮華富貴?”

王薇得意的轉身而去,待她的俏麗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無人發現她的身後多了兩道身影自檐上飄然而落。

“主子。”其中一人便是司墨。

“是王妃派你來盯着她的?”元熙目光如冰,渾身菜發着攝人的寒意。

“回主子,是王妃料到王薇必定會有所動作,所以才命屬下前來監視。”

“你去吧。好看看她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只是其它的。”

“主子放心,屬下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司墨再不看元熙,一個飛躍,便到了廊檐上,緊隨王薇而去。

元熙轉身,怔怔地看向了聽雨軒的方向,有一個晴天還沒夠,想不到嶽正陽竟是動了依依的心思!不過,晴天的那番話,說的倒是不錯!嶽正陽,你我雖是兄弟,其它的可以讓,可是唯有依依,我絕不能讓!

元熙冷眸微閃,一個轉身輕躍,進了文華院。

“你怎麼纔回來?我還以爲你又和他們二人去不醉不歸了呢!”靜依正在拆頭髮,瞥了元熙一眼,輕道。

元熙身上的寒意早已盡散,笑道:“我哪有那個閒情逸致?到外書房處理了一些公務。”

元熙上前親手將靜依頭上的髮簪一一除下,再拿了碧‘玉’梳子,輕輕地梳理着。“依依,你的那五幅日出圖,你想着如何處理?”

“看到那日那麼多學子被震撼了。元熙,不如將那幾幅日出圖,還有你的那幅字,一起裝裱好了,到時掛到咱們籌建的書院裡?本來我是覺得有些不妥的。可是一想到封城學子們的境況,便覺得如此而爲,倒也不算是太過自傲!”

“呵呵!你多慮了。我今日到了議政院處理政務,臨走時,便見到有不少的官員已經聽聞了此事。特別是後來歐陽信到議政院來複命,他親口提出了與你相同的意見!”

“哦?你應了?”

“自然!依依,你的才名遠播。於我,於封城而言都是有利的。特別是咱們的書院最遲到了今年的秋末就可落成!依依,屆時,你我的墨寶,說不定可以起到一個你所謂的宣傳作用呢。”

靜依想了想,“你說的倒也是有道理。只是我總覺得這樣做,有些沽名鉤譽之嫌!”

“不必多想了。以你現在的身分和地位,哪裡還需要什麼沽名鉤譽?現在封城都傳開了,誰不知道你的才名?現在咱們利用一下這一點,一來可以爲封城的書香氣息變得更濃郁做些貢獻,二來,說不定還可以爲咱們招攬一些個能人異士呢!所以說,依依就不要謙虛了。既然是畫的好畫,就該是拿出來供人品鑑纔是真!”

“你倒是會說話,不過你的算計倒是更好!這教育之事,乃百年大計,豈是一朝一夕便可有所大成的?不過,咱們好歹是給封城‘弄’了個好頭兒!給咱們的後世子孫留下了些有用的東西。”

“後世子孫?依依,我意是不知,你已是想的這般長遠了?”元熙打趣道。

靜依臉一紅,卻是爭辯道:“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是整個封城的百姓們的後世子孫!你就一肚子的壞水兒!”

元熙卻是輕笑道:“你派人監視王薇了?”

“嗯,我總覺得今晚上用膳時,她似乎是有些不對勁!這裡雖是平王府,可是你可別忘了,咱們府裡還有幾個眼線呢!現在廢了這些眼線,總覺得有些太可惜了。她們都還沒有真正的發揮她們的作用呢。”

“這裡到底是封城,只怕一時半會兒,是派不上大用場了。”

“那咱們就等!我就不信,咱們就一直沒有機會。說起來,我有些看不透這個王薇了。她到底是奉了命想着嫁進嶽王府?還是要嫁進平王府,將我取而代之呢?”

元熙一怔,“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了?”

“她最近兩次見你,眼神都是有些不同。若說以前有王薔在,她還知道收斂。可是這兩次,一次在華陽寺,一次便是今晚,她看向你的眼神明顯就不對!似乎是一‘門’心思地想着巴上你了!”

“那個,你想多了吧?”元熙有些訕笑道。

靜依搖搖頭,“不是我想多了。晉王爲何要千方百計地毀我名譽?王氏姐妹在江南待的好好的,怎麼又會突然被嶽王妃帶來了封城?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是我們忽略掉的?”

元熙眉心一緊,片刻後,出聲道:“也許,是我們‘弄’反了?爲什麼就不能是嶽王妃在江南待的好好的,而是被王氏姐妹給勸到了封城來?”

靜依身子一顫!明眸流轉,眼‘波’中似是有華彩流溢!“你說的對極!的確是這種可能‘性’最大!也只有這樣才更好解釋這一切!嶽世子常年在外遊學,以前也未聞嶽王妃,會親自出‘門’探望!可是這一次。”

元熙點點頭,“你分析的極是!可是王氏姐妹爲何要慫恿嶽王妃來到封城?僅僅是爲了便宜將她們也帶來嗎?可是萬一嶽王妃不肯帶她二人前來,豈不是太失算了?”

靜依略一思索,笑道:“這便是這王氏姐妹的聰明之處了。一方面若有若無地慫恿嶽王妃來封城,一方面卻是又將嶽王妃服‘侍’的極爲周到妥貼。元熙你想,若是讓你出‘門’不帶你用着最爲順手的初一,或者是無傷。你受得了嗎?”

“倒是這麼個理兒!”元熙點頭道。

“只怕還不止這個!她們是想着一旦計成,然後再在嶽王妃的耳邊吹吹風,好讓嶽王妃將此事上報!縱然你再是疼寵我,可是你卻是不能爲了一個‘女’子,而忤逆朝廷,忤逆你的父親吧?”

元熙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臉上一片冰封!“好一個心思歹毒的計策!只不過可惜,沒能計成!”

“是呀,所以,我想她們想着請嶽王妃來,便是爲了讓嶽王妃做個見證。包括這個王薇後面要做的事,定然也是要將嶽王妃給牽扯進來,請她做個見證,以達到毀我名聲的目的!”

靜依起身有些不解道:“可是我不明白。他們明知我的身分與旁人不同,爲何還要如此地費盡心思來害我?難不成,他們以爲我蠢笨地想不到是他們做的手腳?”

“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個劉佳人來時,行事做風,還是有些隱晦的。再加上是有那楊倩在背後指使的。可是這王氏姐妹的母親,卻是實打實的護國公府的旁支!我就不信那明王會如此地蠢笨!萬一你出了事,這王氏姐妹還能落跑?”

“我明白了!”靜依驚叫了一聲!“這人好深的算計!他是想着由王氏姐妹這兩顆棋子先出面,毀我名聲,一旦計成,即便是有人懷疑到是王氏姐妹所爲,只怕反倒是正如了他們的意!”

“你是說?”元熙也似是想到了某一層!

“一旦王氏姐妹被懷疑,那麼最先扯進來的,不是她們的母親,也不是她們身後的王家,而是嶽王妃!她們在嶽王妃身邊‘侍’奉多年,若是她們承認是受了嶽王妃的指使,自然是最爲可信的!”

“不止如此,只怕他們早已是安排好了人手,若是無人懷疑王氏姐妹,他們也會找人故意扯出王氏姐妹,從而再攀污嶽王妃!如果我猜的沒錯,只怕他們是早已安排好了陷害嶽王妃的人證物證。到時只怕是嶽王妃百口莫辯!”

元熙說完,看向了一旁的靜依。靜依則是面上一片冷肅道:“只怕是不止是嶽王妃了!他們的最終目的,應該是嶽王!或者說是嶽王爺手中的兵權!”

元熙輕嘆一聲,“看來那人的心思之深,靜依,若是你沒有得手,只怕現在被關入庵堂的就是你和嶽王妃了!而嶽王府裡,肯定會是有一名妾室,被皇上下旨擡爲側妃!到時候,嶽王府後院兒,只怕就是要任人擺佈了。而嶽王爺身邊也就等於是多了一個不能除去的眼線!”

“這環環相扣何其‘精’彩!”靜依笑道:“元熙,咱們既是壞了人家的好事,人家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了!你說她們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害我?”

元熙上前輕擁了靜依,笑道:“放心!這裡是平王府,可不是她們隨意撒野的地方!”

靜依吃吃笑了兩聲,“若是出了平王府呢?”

“依依,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靜依看元熙似是真的有些惱了。便用小手輕輕地在他的‘胸’前順着氣,“幹嘛那麼大火氣?我又沒說真的拿自己爲‘誘’餌。我只是有些期待這個王薇會如何出手了。”

“依依,因爲王薔要在庵堂裡被佛法洗禮四十九天,想來,嶽王妃和王薇還要再住上一段時間了。”

“嶽王妃是嶽世子的親母,我自會好好款待的。你無需擔心。”

次日,衆人用完早膳,靜依便提出要陪着晴天去看望師父。二人正要出去,便聽到一聲嬌柔婉麗的聲音傳來。

“殿下,這是要去濟善堂嗎?”

“正是,怎麼?二小姐也有興趣一同前去?”靜依笑問道。

王薇面‘露’羞怯之意,輕道:“正是。臣‘女’自來到封城,便時時處處聽聞王妃和王爺的善舉,心中自是好奇不已。正好聽聞您要與晴天公子一起去濟善堂,所以便想親自去看看。待他日回到江南,也好到其它的姐妹那裡去炫耀一番。”

王薇這番話說的極爲俏皮,不失少‘女’的天真。若是初見她的人,定是會喜歡上她。

晴天卻是隻看了她一眼,“依依,我去前廳等你。”說完,便大步出了‘花’廳。

王薇面‘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晴天的漠視而生氣。“殿下,臣‘女’還未請示殿下,民‘女’同您和晴天公子同去,是否合適?”

靜依眼角微揚,這話說的可是真有意思!什麼叫她和晴天公子?這話怎麼聽着就讓人感覺這麼彆扭呢?

“嶽王妃那裡,你可請示過了?”

“回殿下,臣‘女’已經請示過了。姨母也說臣‘女’多出去走走是件好事,還能多陪陪殿下。”

“那走吧。”

靜依上了馬車,晴天自是騎馬,而王薇則是上了一輛王府準備的較爲普通的馬車。

上了馬車後,王薇心裡忿恨,忍不住出聲道:“哼!擺什麼臭架子!竟然不肯讓我上她的馬車?”

一旁的丫環聽了,忙道:“小姐快別這麼說!她是平王妃,身分尊貴,不肯讓您與她同乘也是規矩使然!”

“什麼規矩使然?分明就是她故作姿態罷了!爲何我與姐姐就能和姨母同乘一車?難道姨母就不是王妃了?”

“小姐,那怎麼能一樣呢?您是嶽王妃的親外甥‘女’,自然是與她親近。再者,這平王妃可是親王妃之尊哪!您就別生氣了!”

王薇這時想起了自己被囚在了庵堂的姐姐,面‘露’憂‘色’道:“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那庵堂裡的姑子可會給姐姐氣受?姐姐雖然聰明,可是脾氣卻是極大!也不知這一次,還能否脫身?”

“小姐,眼下您就先別想這個了。還是先顧着您自己要緊!萬一再被大小姐給連累了。那您的後半生可也就是毀了!”

“罷了!”王薇面‘露’無奈之‘色’!“我也不過是一弱‘女’子,連姨母都沒有辦法的事,我又能如何?靜觀其變吧!”

“小姐能如此想便對了。”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濟善堂。

到了問診房,看到賀道子的前面排了長長的一條隊,而且看樣子,也大都是一些個平民百姓。

賀道子一眼看到了晴天,大喜,“晴天,快過來幫忙!”

晴天搖搖頭,嘟囔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靜依失笑,“好了,你快過去吧。別讓師父等久了!”說完,還推了晴天一把!

這一幕,可是把王薇看的心裡一個勁兒的砰砰跳!天哪!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這平王妃竟然與外男有了身體上的接觸!這算不算是不守‘婦’道?

王薇的心裡一個勁兒的思索着,心裡卻是有些懊惱,怎麼就沒有說動嶽王妃也一起來呢?若是姨母來了,定然是會大怒!說不定就會給這個蘇靜依一個小小的教訓!

靜依輕瞟了她一眼,面上含笑,卻是轉身到了配‘藥’房。

靜依將這配‘藥’房裡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點頭稱讚道:“井井有條,還不錯!”

此時‘藥’房的人已是認出了靜依,正要行禮,便被靜依阻止了,“你們都繼續做事吧。我也只是來看看。”

“是!”夥計們依舊是抓‘藥’的抓‘藥’,覈對方子的核對方子!果真就是當靜依不存在了。

靜依出了‘藥’房後,又去了內院。那裡她曾經安排了一處小院兒,專‘門’幫助照顧一些‘女’病患的。

靜依在前面走着,那王薇快跑了幾步也是跟了上來,氣喘吁吁道:“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哦,我要去裡面的‘女’病患住的地方瞧瞧。”

“‘女’病患?與外面不同嗎?”

“自然是不同的。男‘女’有別。這小院兒裡從醫者到看護,再到煎‘藥’,全都是丫環、嬤嬤們。二小姐也有興趣?”

王薇笑道:“臣‘女’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醫館有專設的‘女’病患的院子呢?倒是有些好奇。”

靜依淡笑不語,腳下不停,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小院兒。

這小院兒地方不大,卻是取了一個極爲雅緻的名字,名梧桐院。這院名取的極妙!人人都言鳳棲梧桐。而在這大淵,自然是人人都知龍爲男子,鳳爲‘女’子。不言而喻,這裡的梧桐院,也是暗含了這裡是‘女’子歇息之地的意思!

靜依看到這梧桐院三個字,臉上便是掩不住的笑意!這三個字一看,便知是出自元熙之手!讓他爲這‘女’病患的地方題字,還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靜依進入梧桐院後,便看到院內有幾名小丫環正在煎‘藥’。靜依在這裡待的時間最久,約莫得有一個時辰。這裡共住了三名病患,靜依都是一一看過,並且親手爲她們診了脈!又問過了她們的飲食起居如何?這院內的看護如何等等。

靜依在這裡耐心地一一關照,而跟隨她而來的王薇卻是受不了了。這靜依自進來後,與這院內的所有人的談論幾乎是都離不開一些醫學上的知識。特別是繁多的‘藥’名。

王薇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可這表情卻只是在靜依看不到的角度和地方纔會‘露’出來!要知道平王妃的身分,她現在還真是惹不得的!否則,倒黴的一定是自己!

終於,聽完了平王妃的碎碎念,王薇見她終於有了要起身離開的意思,趕忙‘精’神了起來,小心跟上。

靜依到了最前面的問診房,看到晴天和賀道子桌前的病患不減反增,再看向其它大夫的桌前,也是有不少看病的百姓。靜依微微皺眉,看來,這濟善堂的大夫還是有些少!還要想辦法再多召幾名來。另外,師父雖是神醫,可到底是年紀大了,不宜再每日到這裡來看診了。自己要找機會跟他好好說一說了。

靜依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便見問診房內又多了一張桌子,靜依帶了面紗,在桌前坐了。

“殿下,這樣只怕是不妥吧?您身分尊貴,怎可行這等卑賤之事?”王薇勸道。

王薇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可以使整個屋內的人們聽個清楚。

幾位大夫臉上皆是不悅,特別是賀道子,瞪着兩個眼珠子,恨不能將王薇給趕出去!

靜依卻是厲聲道:“二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醫者,父母心也!乃是這世上最爲偉大的職業,如何就成了卑賤了?大夫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世上之人哪個離得開大夫?二小姐若是覺得這裡委屈了你,便請回吧!”

說完,吩咐道:“來人,送王二小姐回去。”

王薇此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本來她這番話是覺得平王妃身分尊貴,竟然是爲這些卑賤的平民來把脈,豈不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王薇的臉‘色’變的極爲難看,連忙認錯道:“殿下恕罪,是臣‘女’說錯話了。您千萬別生氣。臣‘女’在此靜立,再不敢妄言了!”

靜依也不理她,只是讓司畫吩咐了,所有的‘女’病患都到她這裡來看診。

現在,這平王妃是賀神醫弟子的事,已是人盡皆知,並且平王妃曾一舉解了京城的瘟疫。百姓們對她的醫術自然也就是放心了。於是,‘女’病患們,便紛紛到了她這裡來排隊就診!能讓堂堂一位親王妃來給自己這小老百姓把脈治病,這是何等榮耀之事呀!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很多便過去。中午時,靜依看到病患確實是不少,便在濟善堂草草用了飯,繼續看診。百姓們看到平王妃竟是如此地在意他們這些百姓!心裡除了感動,便還是感動!

只是卻是苦了那王薇了!平王妃不回府,她自然也是不能回的。她出來時,嶽王妃可是叮囑了不下八百遍,要她在平王妃身前‘侍’奉,萬不可大意懈怠!

這濟善堂裡處處的苦‘藥’味兒!還有百姓們身上時不時傳來的一種臭味兒,她心裡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想她堂堂地官家千金,竟然是在這裡與一羣平頭老百姓爲伍!簡直就是對她身分的褻瀆!顯然,她忘記了,平王妃還正在爲這些她心中所以爲的低賤的百姓親手把脈!

一直忙碌到了快要到傍晚時,靜依‘揉’了‘揉’自己略有些僵硬的脖子,又輕轉了轉手腕兒,“沒剩幾個病人了,我先走了,不然元熙會擔心我的。師父,您晚上要回去用晚膳嗎?”

賀道子捋了捋鬍子,看着靜依一臉期待的表情道:“好吧,今晚我就回去一趟。晚上就歇在晴天的院子裡。”

“好!街兒這就回去準備師父最愛吃的菜。您和晴天哥哥先忙。我們先回府等你們了。”靜依說完,對着賀道子福了福身,便出了濟善堂。

而屋子內的其它衆人則是全都驚呆了!平王妃竟然對賀神醫行禮了?雖然是師徒關係,可是平王妃的身分那可不是一般的尊貴!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拋下自己平王妃的身分,只以一個徒兒的身分來向賀神醫行禮?這真是太難得了!

一時間,屋內對賀神醫的恭賀聲是此起彼伏!都在讚歎賀神醫收了一個好徒弟!讚歎平王妃果然是人品出衆!

回到了平王府,靜依便不再理會王薇,而是直接到了膳房,吩咐她們做幾道賀神醫最愛吃的菜。

而王薇則是直接去了嶽王妃的院子裡覆命了。

“姨母,您今天沒去,真是太可惜了呢。那濟善堂裡好大,好氣派呢!好像是處三進的院子呢!”

“哦?不過是一個醫館,怎麼‘弄’的這樣大?”嶽王妃有些好奇道。

“這是,薇兒也不明白。總之裡面分了好多類別,其中有一處名爲梧桐院。薇兒的印象最爲深刻!那裡面住的全都是一些‘女’病患。院子裡負責伺候的也全是‘女’子呢!”

“‘婦’病患?住在那裡?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濟善堂裡住了好多的病患呢。那梧桐裡只住了三名‘女’病患,聽說是從外地來到這裡求醫的。所以便安排她們住下了。”

“住了好多病患?”嶽王妃一擰眉,“你說這濟善堂都是平王妃出的主意?”

王薇笑道:“姨母,這哪裡是薇兒說的?是這封城的百姓們說的,都在盛讚平王妃的賢惠呢!”

“什麼賢惠?真是不懂事!到底是年紀小了些,就算是京城第一才‘女’又如何?還是太嫩了些!這封城是平王府以及封城各大要員的聚居地!怎麼可以在這裡建這麼一個荒唐的醫館?若是出了什麼‘亂’子該如何是好?”

王薇聽到嶽王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眼中含笑,轉眼卻是故做不解道:“姨母這是何意?這平王妃不也是爲了整個封城的百姓們着想嗎?爲何就成了荒唐了?”

嶽王妃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個小丫頭懂什麼?這病患聚集的多了,誰知道是不是會被傳染上什麼髒東西?再者說了,這男子病患如此‘混’雜,若是再出些個什麼有辱名聲的事來,豈不是一巴掌打到了平王的臉上?這個平王妃,年紀小,思慮不周,這王爺就任由着她胡鬧嗎?也不知道管一管!”

王薇聽了,心中得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嶽王妃好歹也是算得上是平王的長輩,很多話,旁人說不得,可是嶽王妃卻是說得的。

王薇眼珠轉了轉,又道:“其實平王妃也的確是個心思善良的人呢。今天就是因爲濟善堂來了太多的病患。晴天公子也是親自到了問診房裡去把脈了。可是仍是忙不過來!後來還是王妃心善,也親自到了案前,爲百姓把脈呢?”

“什麼?”嶽王妃驚的立時站起,“你說平王妃親自給那些百姓們把脈了?”

王薇故作不解地點了點頭,“姨母,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不妥?豈止是不妥?簡直就是太過大膽放肆了!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整個皇室的人看平王爺的笑話!豈不是讓那些個王孫貴族更加地輕視平王爺!這個蘇靜依,做事怎麼就不多動動腦子呢?真以爲自己得一個什麼仁厚的名聲就算是好的了?怎麼就不知道爲王爺想想?怎麼就不知道爲整個皇家的顏面想想?”

王薇低了頭,眼眸含笑,嘴角揚起了一抹‘奸’詐無比的笑容!

嶽王妃雖氣,可是到底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將前前後後想了想,便打定了主意,要等着王爺回來後,將這件事情好好地找他說道說道。總不能讓他這樣由着那蘇靜依的‘性’子來吧?

王薇見嶽王妃的面‘色’極是難看,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便故意端了一盞茶道:“姨母,先用茶消消氣吧!”

嶽王妃低頭伸手去接茶盞,不經意間便掃到了王薇似是無意中‘露’出的那抹紅痕,一臉關切道:“這胳膊上的傷怎麼好的這樣慢?這都幾日了?怎麼還是這樣紅?”

王薇似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腕部‘露’了出來,趕忙擼了衣袖,“沒事的。姨母不必掛懷,薇兒有記得每日上‘藥’呢。”

嶽王妃這才嘆了一口氣道:“你是個好孩子,千萬別學你姐姐。害人害己呀!”

王薇的心底微微一顫,“是!姐姐也不過是一時被被人按上了一個不祥的帽子,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所以纔會胡言‘亂’語。姨母,您就別再怪她了。我想她現在定也是後悔莫及了呢。”

嶽王妃這才點點頭道:“唉!你說的也是,任是誰突然被人們看作是不祥之人,也是會有些接受不了的。罷了,我現在只是盼着四十九日之後,她身上的業障可消,如此便好了!”

“是!姨母總是心心念念地爲我們姐妹二人着想!薇兒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恩德呢!”

嶽王妃輕拍了拍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好孩子!你只要好好做人,姨母定是不會虧待了你的。”

王薇臉一紅,福了身道:“是!薇兒先謝過姨母了。”

晚間,賀道子是和晴天一起回來的。

‘花’廳裡,一桌人極爲安靜地一起用完了晚膳。元熙道:“依依今日可是累了?我先陪你回去吧。”

靜依點了頭,二人正要起身,便聽到嶽王妃道:“王爺且慢!”

元熙不解地看向嶽王妃,“嶽王嬸兒有事?”

嶽王妃一臉整肅道:“王爺,按理說,這是您的家務事。我本不該‘插’手。可是做爲長輩,我卻是不得不說。平王妃身分尊貴,更是在我這上。還請平王妃能夠時時牢記自己的身分,切莫做出一些有損皇室顏面的事來!”

靜依聞言,看了王薇一眼,那王薇急忙低頭避了過去。靜依笑道:“嶽王嬸兒教訓的是。只是這封城既是元熙的封城,那麼這封城的萬千子民,就是王爺和本王妃的責任!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那麼這封城的大員們也好,還是王爺也罷,誰的日子又能過得安穩?至於您所說的有損皇室顏面之事,嶽王嬸兒指的可是本王妃在濟善堂爲人看診之事?”

嶽王妃本想着敲打兩句便罷,卻是沒想到這蘇靜依竟是將話直接給說了出來!嶽王妃感覺到了賀神醫和晴天看向自己的眼神略有些不善!就連自己的兒子嶽正陽似乎眼中也是滿含了不贊同!而平王的眼底,卻是有了些冰寒之意了!

“依依呀,你雖是義舉,可是你的身分到底是擺在這兒的。爲何要紆尊降貴,爲那些百姓們把脈呢?”

“紆尊降貴?”靜依搖搖頭道:“不!嶽王嬸兒,今日到濟善堂坐診的,是蘇靜依,是一名醫者!身爲大夫,眼中便只有疾病傷害,並無身分家世!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孫貴族,皆是一視同仁!唯如此,纔能有一顆慈悲仁善之心!才能廣施醫德,救死扶傷!依依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靜依說完,眼睛與嶽王妃平視,那眼底的坦‘蕩’、真誠卻是將嶽王妃給驚住了!

“好!”突然,賀道子卻是拍案道:“不愧是我賀道子的徒兒!這話說的好!身爲醫者本該如此!依依,你沒有因爲成爲了平王妃,而忘記了自己是名醫者!不錯!沒有因此而蔑視了百姓的生命,不錯!我賀道子沒有收錯徒弟!”

說完,便哈哈大笑!而晴天則是瞥了他一眼,道:“老頭兒!你瘋了?”

賀道子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大笑!

嶽正陽則是爲了打破尷尬,輕道:“弟妹,我母妃的本意並非如此。她只是擔心你這麼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多謝嶽王嬸兒的好意!依依記下了。只是依依的所作所爲,無愧於心!上對得起日月,下對得起父母。嶽王嬸兒一片好心爲了依依,依依自是明白。”靜依說完,便對着嶽王妃福了福身,臉上的神‘色’坦誠平靜,並無不悅。

元熙也起身拉了靜依的手道:“我一回府,便聽到下人們說你累了一日了。走吧,我陪你回去,別再累着了。”

二人輕輕一笑,便回了文華院。

而其它衆人也都一一散去。‘花’廳內只餘下嶽王妃和嶽正陽母子。

“母妃,你今日怎麼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嶽正陽有些懊惱道。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這封城裡住的大都是些達官貴人們。怎麼能在這裡建這樣一所醫館?萬一再讓官員們染上了什麼疾病,豈不是大大的罪過?”

“母妃!”嶽正陽有些無奈地叫道:“母妃,您不懂醫術,就不要妄議好不好?濟善堂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再者說了,這濟善堂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您知道他們用多少種方法來消滅病毒嗎?比一些個小醫館要安全的多!”

“有關平王妃的事,都是王薇告訴你的吧?母妃,您怎麼就一味地聽信她們姐妹二人的話呢?難道您自己親生兒子的話,您都不信?”

嶽王妃一怔,“這是什麼話?我何時不信你的了?”

嶽正陽一臉疲憊地搖了搖頭,“罷了!我累了。不想再與您爭辯了。時辰不早了,您也回去歇息吧!”

嶽王妃正是有些糊塗,就聽到了前院似是傳來了一聲‘女’子的慘叫聲!

二人神‘色’一變,齊齊地向前院兒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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