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卻是有些不太贊同道:“可是動用無極,勢必就會牽扯到墨衛。你確定現在就要將墨衛暴露?”
“我沒這麼蠢!我只是讓無極挑幾個人配合着絕殺的人一起行動。到時候,對於他們來說,只會以爲無極他們是絕殺中的頂級高手,只不過是一直被雪藏了而已。”
靜依這才點點頭,“好吧。明日,送晴天,我也要去。”
“去吧。不過,你不是在城門口送。明早上早些起了,我讓人先送你到城外十里處的長亭。你在那裡送他吧。這樣,你們還能多說幾句話,不必避嫌了。”
“也好。可是那個麗香?”
“你放心!不該讓她看到的,聽到的。她自然是什麼也不會知道的。”
靜依笑着點了頭,元熙做事,她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這一路上,晴天哥哥怕是要辛苦些了!帶着一個有些刁蠻任性的公主,還要時時防備着華妃等人安排的刺殺,他這一路,怕是不好走!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便到了城門口爲晴天送行。
一時間城口門人山人海,圍觀的百姓也是一個挨着一個,雖然城門口兩側早已是提前布好了防務,可是百姓們仍是有些擁擠,畢竟這苗疆族人來京一趟可是極爲不易的!不知道下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再次來京?
晉王端起酒杯道:“大王子,本王敬你一杯,謝你在宮宴上救下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感激不盡!這些謝禮還請大王子務必笑納!還請大王子不要嫌棄。”
說着,示意身後的隨從擡上了一個大紅色的漆木箱子。不用打開,衆人也自然是知道里面定然是金銀珠寶。
“王爺客氣了。既如此,小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告辭。”
嶽正陽翻身上馬,“走吧。本世子奉皇上之命,護送出大王子五十里路,再返回京城。”
“多謝嶽世子了。請。”
麗香公主坐在馬車裡面上不忿的表情毫不掩蓋,“哼!我倒是要看你能得意多久?”
“公主,公主不可輕舉妄動!畢竟,現在您可是戴罪之身。萬一回去後,大王若是對您心有不滿,該如何是好?”一旁的婢女勸道。
“哼!回到了苗疆,我自然就無事了!有母妃在,誰敢動我一根汗毛?再說了,父王向來寵我,怎麼可能會真的罰我?你忘了,當年我不小心殺了他一個臣子的女兒,父王也只是輕斥了我幾句,如今,我不過是被人懷疑而已。你真以爲父王會罰我?那苗疆離京都這麼遠。皇上知道什麼?”
“公主說的是。公主,現在大王子的手裡已經是有了皇上親下的聖旨了。一回到苗疆,大王定然是就會將聖旨公開,到時候,一切便成定局了。您現在還是不要與大王子叫板爲好。”
“放心吧!二王兄早已有了準備。不過就是讓他先得意幾日罷了!”麗香公主眼中的不屑是極爲明顯。
“公主,您要不要躺一會兒?這纔剛出城,還早着呢!總是坐着,怕您也是會累着的?”
“也好,我先躺一會兒。有事再叫我吧。”
“是!”
那名婢女扶着麗香公主躺下了,又將她的髮飾弄了弄,免得會壓得不舒服。馬車內香菸嫋嫋,沁人心脾的香味自鼻端被人吸入,直覺得渾身舒爽,說不出的暢快!那名婢女沒一會兒,也倚着車身,睡着了。而躺下的麗香公主,早已是睡的沉沉的,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也毫不知情了!
長亭內,幾道頎長的身影,正在一起說着什麼。而在長亭的頂上還有一隻七彩的小鳥在輕啄着屋檐,正是靜依的那隻小彩雀!
“晴天哥哥,你這次一去,怕是不知要多久我們才能再見面了!你記得要給我寫信,還有一路上要多保重。那個麗香公主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可一定要萬事小心!”
“放心吧,依依。我也不是吃素的!她這種小蝦米,我還真沒放在眼裡!倒是你,讓我有些不放心!依依,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妙!雖然皇后極有可能會把這次的事情聯想到晉王身上,可是你別忘了,現在平王的勢力日漸強大,怕是早已成了皇后的眼中釘了!”
靜依看了元熙一眼,見元熙衝她點點頭,她才輕道:“晴天哥哥放心。有元熙在,我不會有事的!而且,皇后怕是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來找我們的麻煩。現在,應該是想着怎麼對付晉王吧?”
嶽正陽打着摺扇,涼涼道:“喂,你們膩歪完了沒有?不就是回個苗疆嗎?哪兒那麼多事兒?依依,你以爲晴天這個大王子是當假的?怕是他早已是胸有成竹了!你就別擔心了。”
靜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當然這麼說?要去苗疆的又不是你!這一路上,定然是少不了什麼刺殺之類的!晴天哥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了!還有,那個麗香雖然是個女子,可是關鍵時候,你還是要防着她背後對你下手!在她的眼裡,你可不是什麼哥哥,而是敵人!”
“我知道了。依依,這是我配製好的迷戀香,你回去以後,想辦法做成香囊,戴在身上。因爲材料有限,我做的不多,你儘量少放一些,可以多用一陣子,只是效果,可能要距離近一些纔會有。我回苗疆後做好了,再派人給你送來些。”
“好,謝謝晴天哥哥了!”
“好了,就到這兒吧。你和王爺也回去吧。我走了,關於你說的那件事,我回苗疆後自然好好查個清楚,儘快給你答覆!”
“好,辛苦你了。晴天,那件事,務必要隱密地進行,千萬不能驚動了任何人,這些年,依着華妃和二王子的勢力,怕是不好弄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急。只要你好好兒的,以後再查,也是有機會的。”
“放心吧!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我來說都很重要。我不會讓人發覺就是了。”
靜依和嶽正陽二人聽的一頭霧水,不過,靜依倒是也聰明的沒有問,也許有些事情,沒人了,元熙自然是會告訴自己的!她看了嶽正陽一眼,見他果然有些氣悶,嘟囔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偏偏說的這般地讓人好奇!哼!”
“正陽,有些事,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有些事,不是你能牽扯進去的。畢竟,你身後,還有嶽王府!”
元熙只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嶽正陽便沒了脾氣!他自然是明白這是爲了自己好,他說的對,自己不是一個人!
“好了,正陽,咱們走吧。五十里路呢!咱們走上兩天吧,這樣你還能多陪陪我!”
“想的美!五十里路,還走兩天?走吧!本世子還要回來去偷窺我未來的小娘子呢!”嶽正陽得瑟的說完,便飛身上馬了。
而靜依則是覺得有些無語了!偷窺人家閨閣千金,他還說的如此臉不紅,氣不喘的?難不成這年頭耍流氓還有理了?而晴天則是笑笑,自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依依,我走以後再打開吧。本來是爲你當年的及笄禮準備的,當時你被王爺給帶跑了,沒來得及送你。希望你喜歡。”
靜依接過那小匣子,擡眼看着眼前這個俊美的有些不似真人的男子,這是晴天!是自小與她一起長大的晴天!一轉眼,他竟已是要成爲苗疆的王了!無論如何,當初她也是沒有料到會有現在這個局面的!
“謝謝你,晴天!”這一次,靜依沒有加上哥哥兩個字,笑着送上了一個包袱,“這是我爲你準備的,我知道你在苗疆要穿你們族裡的衣服的。可是這件長袍,是中原的樣式,以後你若是再有機會來京城,便穿上它,免得你還要再命人準備了。”
晴天的眼神裡閃過了一抹的雀躍!依依竟然親手做了衣袍給他?
“這是你自己做的?”
靜依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這件我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你知道我不擅長女紅。你還沒見我做的第一件袍子,樣子醜死了,不過,你應該慶幸不是做給你穿的。所以沒有人會笑你!”
晴天聽了,眼中蒙上了一層灰,有些失望了!不過片刻又恢復了神采,畢竟是她親手爲自己做的,不是嗎?總是好過她假手她人!有這份心意,自己便知足了!
而元熙原本看到靜依竟然送了親手做的衣服眼神有些晦暗,在聽完這番話完,眉毛又微微挑起,那眼神中的得意,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晴天上了馬,對着元熙道:“你最好是別再讓依依受半點兒的委屈,不然,我若是知道了,便將她帶去苗疆,一輩子也不讓你再見到她!”
對於這赤祼祼的挑釁和威脅,元熙的臉一黑,“我聽說苗疆王已經得到了冊封你爲苗疆王位繼承人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着手爲你挑選王妃了,你還是自己小心吧!”
晴天卻是衝着他輕笑一聲,“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你知道我的本事!依依,若是他欺負了你,記得傳信給我!”
“好!”元熙還沒來得及攔住,靜依的一個好字便出口了!
晴天得意地瞟了元熙一眼,策馬而去,而元熙則是黑了臉將靜依環在了身側,“幹嘛要答應他?”
“這樣你就不敢再欺負我了!”
元熙的臉此時是黑到已經不能再黑了,一旁的初一則是向後退了幾步,主子的心情似乎是不好,小心爲上!
“走吧,咱們去別院吧。再不趕緊住幾日,怕是咱們就要回封城了。這樣,乾脆,將平南候府的人都請來,再叫上嶽世子,表姐和表姐夫等等。咱們也好熱鬧一番。行嗎?”
元熙無奈地瞥了靜依一眼,“好吧。走吧,咱們就回別院。”邊摟着她的腰向前走着,邊小聲問道:“我的呢?”
“什麼?”靜依有些不明白道。
元熙剛剛恢復過來的臉色,又有了些許的陰沉,幾乎是咬着牙問道:“你說呢?”
靜依故意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道:“我可沒有拿你的東西呀!難不成你是看到晴天哥哥送我禮物了,你也想要?”
元熙的濃眉一緊,靜依終於忍不住輕笑了出來,“逗你的了!在咱們的院子裡呢。”靜依微微紅了臉,低了頭,小聲道:“做的太醜了,怕你會笑我,所以一直不敢拿給你看。”
“只要是你做的,多醜我都穿!”
“真的?”靜依先是一喜,再是微垂了眸子,有些擔心道:“你可是親王!若是穿着這種衣服出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話的!”
“怕什麼?不過就是衣服罷了,只要是能擋風禦寒,不就成了!”
靜依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笑道:“還是不要了。那幾件衣服,做的太差,你若想穿,便只在咱們自己府裡穿穿便成了!以後,我再做好的,你再到外面去穿。”
元熙咧嘴一笑,“真好!以後,如果不是你親手做的衣服,我便不穿了!”
靜依白他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歡做這個!你是故意的不成?”
“以後,你爲我做衣袍,我就在旁邊撫琴與你聽,可好?”
靜依聞言,便是眼前一亮,那神采奕奕的眸子裡,似是那在太陽照射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美不勝收!元熙竟是一時看的呆了,到了馬車邊兒上,都不知道要上車了!
靜依嬌羞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呆子!”
元熙被她這一叫,立時便回了魂兒了,眼神有些迷離,嗓音有些低啞道:“依依,你真美!”
靜依一看他這眼神,便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了,趕忙推了他一把,“你今天帶我騎馬!我要騎馬!”
元熙的眼神一暗,“爲什麼要騎馬?坐馬車不好嗎?”
“不好!馬車裡太悶了!我和你一起騎馬!這郊外的空氣這樣好,若是不好好地呼吸,豈不是太可惜了!”
元熙一挑眉,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這點兒小心思被她看穿了,只好點了頭,“好吧。走,我帶你去騎馬!”
二人上了馬向着別院的方向行去,而晴天的隊伍裡則是多了一隻小彩雀,一隻跟在後面不近不遠的飛着,似乎是連晴天也不知道,他們的隊伍裡,多了一個同伴。
一路上,靜依心情極好的看着這道路兩旁的農田,到處都是青綠色!兩旁的農田裡主要是以玉米爲主,靜依看過去,那玉米也就是長了約不到一尺高,寬寬的葉子,綠油油的!再看不遠處,還有幾位農人在灌溉農田。
“元熙,看來,今年的收成不錯!這百姓們今年的口糧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吧?”
“嗯,以戶部前陣子報上的數目來看,今年的收成的確是還算不錯。”
“真好!只要百姓們有飯吃,有衣穿,他們哪裡還會有什麼其它的想法?最樸實的,便是這些百姓了!”
“百姓是最容易被矇騙的,這也便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若是他們的本性不是善良純樸,也就不會輕易地被人利用了。”
靜依的眼神一緊,轉頭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今早收到消息,華妃和二王子開始派人在苗疆四處散播流言,說是晴天不是苗疆王的親子,是有人故意用他來混淆苗疆王室血脈的。”
“這個華妃!這樣的法子也想的出來?那苗疆王的態度如何?”
“苗疆王沉默應對,什麼也沒說。而朝臣們也並未在大殿上公開提及此事。現在這還只是在民間的一些傳言。有此一招,便可看出這華妃的心計之深。她若是有心使這一計,爲何早先不用?爲何在晴天剛剛返回苗疆時不用?那是因爲她知道時機不對,苗疆王再寵她,她也只是一個側妃,而不是真正的苗疆王妃。而晴天是苗疆王妃留下的唯一的一個嫡子!若是晴天剛回苗疆,她便如此應對,一個弄不好,反而會惹得苗疆王對她心生厭棄!”
“你說的不錯。可是晴天回到苗疆都這麼久了,她現在揭穿,不是太遲了?晴天在苗疆的根基已是逐漸穩妥,她這又是何苦?”
元熙的眉眼間也是透出了一股擔憂,“依依,我擔心華妃的背後,怕是還有推手,原本怕是華妃沒想着用這一招來對付晴天,畢竟晴天已經是得到了苗疆王的認可。若是一招不甚,反倒會適得其反!怕是晴天這次來京,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想着對他下手了。”
靜依一愣,隨即眯了眼睛,有些猶豫道:“會不會是?”
元熙輕笑了兩聲,“我知道你猜到了是誰,所以我纔會和晴天說那番話!只是這畢竟是事關大淵皇室和苗疆王室的秘聞,嶽正陽若是知道了,怕是會對他不利。所以我們才說的有些隱晦!”
“如此看來,華妃這一招,定然是得了那幕後推手的授意,然後,說不定他們又勾結在了一起,精心準備了一些個僞證來陷害晴天!元熙,這樣一來,晴天豈不是很危險?”
“你先別急!晴天也收到了這個消息,自然是會有所準備。而且,我覺得華妃她們敢行此險招,顯然,苗疆王對於華妃並不信任。”
“什麼意思?”靜依有些茫然道。
元熙神秘莫測地一笑,在靜依的耳邊輕道:“你忘了,晴天的體內可是有盅王的!”
靜依聽完一震,隨即便恍然大悟!“這個苗疆王果然是了得!想必他也是早已對這個華妃起了戒心,所以才並未將此事公之於衆!晴天體內的盅王,需是苗疆歷代王室正統的後裔才能將其喚醒,並且得以驅使,否則,則是會受到其反噬!盅王天生高傲,認準了某一個血統,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它們只吸食苗疆王室的鮮血,如今看來,華妃她們精心準備的這場陰謀,豈不是成了一場鬧劇?”
“你說的沒錯!只是晴天要的自然是不止這個。他已經吩咐了苗疆那邊兒,他的人全都轉到了暗處。”說到這裡,他間有所指地語氣,讓靜依又是一臉的驚奇!
“原來如此麼?這個晴天和苗疆王竟是一般的狡猾!二人不過是看看這些臣子中,會有多少是華妃和二王子的人,好藉機一舉剷除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只是希望在晴天剷除這些人之前,能把事情查清楚,看看這華妃的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不管那個人是誰,善惡到頭終有報,他不可能永遠都是相安無事的!被他們害死的那些冤魂,也不可能就此放過他。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日頭漸漸地高了,靜依因爲是出來送晴天,所以並沒有戴帷帽,元熙擔心會曬着她,便兩腿一夾,輕揮了馬鞭,馬兒便跑的歡快了起來。沒過多一會兒,便到了別院。
“一身的塵土,先去沐浴吧。我去書房安排些事務。”
靜依點點頭,看着元熙大步去了書房,她的眉心間,閃過了一絲的不安。元熙,是去處理李安的事吧!
果然,靜依沐浴完,換好了衣服,也不見元熙回來,心裡的忐忑便又多了一分。“司畫!”
“殿下!”
“王爺可是出府了?”
“回殿下,王爺在您沐浴時,出府了。”
“身邊兒有何人跟着?”
“回殿下,初一等人都跟着呢。王爺交待了,說叫您放心,他去去便回。”
靜依點了點頭,任司語在後面拿了細棉布給她擦着頭髮,自己則是開始閉目養神了。
城東的一家綢緞莊。
不遠處停了一輛極爲普通的馬車,元熙正端坐在內,初一派了人去打探。
不一會兒,初一便上了馬車,“王爺,咱們的人都撤了,裡面發生了械鬥,人全都死了。”
“死了?”
“裡面可發現了李安?”
“回王爺,裡面的屍體較爲混亂,而且個個面有血跡,難以辯認。”
元熙冷笑了一聲,“那便是沒有了?這個李安,倒是聰明!怕是察覺到了咱們的人,所以提前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他定然是沒死。只是,他會跑去哪兒呢?死了多久了?”
“回王爺,不過就是剛剛之事,這些屍體的溫度還和常人無異。”
元熙再次掀了簾子細看了一眼這家綢緞莊,片刻後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
“出城。”
“王爺,您懷疑這綢緞莊有秘道?”
“這東城門是四門之中,防守最爲嚴密的,你可知是因爲什麼?”
“屬下不知。”
“因爲這東門便是我李家先祖自城外的秘道中潛入城中,最後成功登基奪位的那道門。”
“王爺,您是說這綢緞莊極有可能會是當年的秘道的一個出口?”
“不錯!吩咐咱們的人馬上出城,直奔隆昌寺後山。”
“是!”
元熙坐在馬車中,隨着馬車的晃動,眼神隨之一緊,這條秘道,還是自己無意中自皇室秘辛中所知,這個李安是如何知道的?還是說,背後襄助他之人,對於皇室的一些秘聞,是早已熟知?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明王!會是誰呢?皇后?她一介婦人,又不會武功,如何會得知如此隱秘之事?或者是當年的安王?
元熙側耳聽到了,似乎是巡城史和大隊人馬的聲音,想來,官府已經知道這裡出了命案了!看來,自己要加快動作了!元熙的面色有些凝重,絕對不能讓李安逃了!否則,自己的全盤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初一,人都去了嗎?”
馬車外傳來初一的聲音,“回王爺,都去了。其中咱們本就有些人手是布在了城外,現在直去隆昌寺後山應該是快到了。”
出了城,元熙便不再有所隱藏,直接便自馬車內奔出,施展了輕功,直奔這隆昌寺的後山!
這隆昌寺距離東門最近,不過一里地,而那秘道的出口,便是在這隆昌寺的後山腳下。
元熙的身手極快,初一遠遠地在後面跟着,竟似有些吃力。
元熙到了這隆昌寺後山的一處小院兒裡,看到無極等人都已經到了。元熙再一看院中的場景,赫然便驚呆了!“怎麼回事?”
“回王爺,屬下也不清楚,屬下也是剛剛纔到。屬下到時,這裡便已經是這樣了,而且什麼線索也沒有發現。”
“王爺,前面發現了李安的屍體。”
元熙近前細看了看,無極上前試探後,有些意外道:“王爺,是他本人。沒有易容,體內也沒有用盅的徵兆。”
這個結果太讓人意外了!元熙眯了眼睛,看着腳邊的李安的屍體,這樣一個詭計多端的人,如此輕易地便死了?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屍體已經驗過了,沒有易容,也沒有服用易容盅,那麼這個人,就必然是李安了!
初一再次上前細看了,“回王爺,這人的右手指腹和掌心上,都有薄繭,一看便是常年習武之人,應該是李安沒錯了。”
“將李安的屍體帶走,迅速撤離此地。”
“是!”
元熙回到別院,便直奔了主院落,去看依依。一進屋,便見靜依正有些病懨懨地歪在軟榻上,元熙心頭一緊,“怎麼了?可是不舒服了?”
靜依搖搖頭,“就是覺得有些悶,而且也懶的動。元熙,你抱我去院子裡賞花好不好?”
“好,我先去淨手。等我一下。”
元熙到淨房淨了手,又換下了剛纔的衣服,他雖然沒有殺人,可是剛纔去的兩處地方都是太過血腥,他擔心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絲血腥之氣,便乾脆就將衣裳都換了。
花園的涼亭裡,元熙讓靜依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語氣輕柔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靜依點點頭,“好多了!不知道爲什麼,一進屋子就覺得有些憋悶,我命人將穿子都打開了,還是不舒服!還是這裡好,鳥語花香的!”說着,閉了眼深吸了一口氣,“真香!”
元熙一臉寵溺地看着她,“怎麼好端端地,會覺得屋子裡悶?可是病了?或者是你自己不想在屋子裡待了,想着出來透透氣?”
靜依調皮地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懶嘛!所以要等你回來,抱我出來嘛!”
聽着這明顯是帶了撒嬌語氣的話,元熙卻是伸手在她的額上輕彈了一指,笑道:“以後別這樣了!怪嚇人的,我還以爲你病了!想不想吃些東西?你早膳用的不多,現在可餓了?”
“好呀,我要吃核桃酥!”
元熙衝着司語擺了擺手,司語便笑着下去準備了。
“元熙,你剛纔可是去處理李安的事情了?”
“嗯。”
“那結果呢?”
“李安死了。”元熙面無表情道。
“什麼?”靜依吃驚道:“你說李安死了?你們殺的?”
元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什麼人這麼厲害?”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最讓我覺得吃驚的是,這京城至隆昌寺有一條秘道。我還是一次無意中在皇室秘檔中看到的,可是爲什麼李安會知道?不止如此,而且殺的那個人顯然是也知道!這也匪夷所思了!”
“李安知道,倒也不是特別奇怪,畢竟他是安王的兒子,當年先皇那樣寵愛安王,倒是極有可能將這一秘密告訴安王。而安王后來知道事敗,極有可能將這一秘密再告訴給了李安。我現在好奇的是,李安如此厲害的人物,什麼人能如此快速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
“是呀,我命人仔細地看過了屍體,確定是他本人。沒有易容,沒有用易容盅,爲了防止有詐,我命人將他的屍體帶了回來。現在無極和初一都過去細細查驗了,究竟這個人是不是李安,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靜依點點頭,“他是怎麼死的?”
“外傷!根本當時現場的情況來看,他們一行人與對方進行了極爲慘烈的廝殺,不過,對方的身手明顯是高過了李安。這一點,由李安的死狀便可看出。李安身中數劍,從傷口來看,是一把兵器所爲,所以,刺在他身上的劍,都是一個人的。”
“一人所爲?”
“正是。我現在也是有些意外,這李安的身手已是數一數二了。放眼天下,能將他傷成這樣的,應該是爲數不多!可是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在短時間內將他殺了?而且這死狀還如此地慘烈?”
“元熙,你怎麼知道是短時間內將他殺了?”
“我們在城東的綢緞中發現那些屍體時,都還是溫熱的,顯然是剛死不久,而當我們趕到那個出口時,李安的屍體也還是溫熱的,很顯然他是剛剛從出口出來,還沒來得及轉移,便被人給圍堵了。”
靜依點點頭,“這一點,的確是太讓人意外了!我們先前還就這李安之事大爲頭疼,他生性狡詐,身手又好,身後還有幾多錯綜複雜的勢力相依靠,如今,竟然是不明不白地就死了!真是讓人覺得奇怪!”
“依依,你說來人爲何要殺了李安?”
“殺李安的,定然是對李安極爲熟悉的人,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他的盟友!如果是盟友殺他,那原因也不外乎就是兩點。一,便是李安與對方不只是因爲什麼原因鬧翻了!而對方的身分也放是極爲特殊,擔心他會將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才選擇殺人滅口!二,便是其中的一人,又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想要拋棄另外一個,纔會有了現在這幅局面。”
“有道理!”元熙輕嘆一聲,“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高人!從李安的傷口來看,對方的力道狠、內力也是相當的不錯!能在短時間內將李安這樣一流的高手給斃命的,我所知道的,還真的不多!”
“你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元熙搖了搖頭,“還不太確定。先等等無極和初一是否能確定死者就是李安再說吧。”
“你們不是已經做了初步的查驗?應該是錯不了了。不過,我心裡仍是有些不安。李安這樣的人,竟然是說沒就沒了!我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即便是李安真的死了,便更讓我覺得不安了!這說明京城中還有一股勢力是我們一直所忽視的!而且這股勢力還極其強大!強大到了,對方可以窺探我們,而我們卻是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元熙的神情一凜,依依說的沒錯,對方能如此輕易地就解決掉李安,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對方的實力顯然是在李安之上!而這京中,暗中勢力在李安之上的,還能有誰呢?最重要的是,現在誰最有這個心情來處置一個李安呢?元熙想到對方的身手如此厲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將一個高手給解決掉了,沒來由地心裡便是一緊,抱着靜依的手,也下意識地緊了緊。
“依依,這次你一定要答應我,沒有什麼事情,真的還是不要再出門了!還有,無論去哪兒,身邊的人手必然要多帶些。我再從暗閣裡給你調兩名暗衛過來。出門一定要都帶上。”
靜依看他的神色凝重,也知道這次事件的嚴重性了!李安這樣的高手都能輕而易舉地被對方解決掉,何況自己一個弱女子?再有既然對方對於李安如此瞭解,想必,也定然是知道他與自己的幾次糾葛!這對她和元熙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妙!
靜依點頭應了,突然出聲道:“元熙,你說那個人會不會知道當年王家的所有財富都到了我們的手裡?”
“這一點,也不無可能!總之,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爲妙!千萬不可粗心大意!依依,你絕對不能再冒險了!否則,我真的寧可將你關起來,也不能讓你再以身犯險!你要是再出事,我就真的無法原諒我自己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什麼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再拿自己作餌了。”
元熙見靜依神色肅穆的應了自己,心中才稍安。想起上次靜依被李安帶走的事,他的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恐慌。李安能一連兩次將靜依帶走,雖然每次靜依都是有意拿自己做餌,可是李安有本事接近她,已經是着實厲害了!現在又出來了一個比李安更回厲害的,這怎麼能不讓人擔心!
元熙將靜依又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來,吃塊兒核桃酥吧!不是說餓了嗎?”
靜依吃了一口,卻是皺了眉頭,“怎麼這麼甜呀?不好吃!我要吃以前常吃的那種。”
元熙一愣,隨即將她吃剩下的一半兒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幾下後,“不是很甜呀!依依,這跟以前吃的,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這不是我想吃的那一種!我要吃以前常吃的那種!”靜依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撅起了嘴。
元熙隨即吩咐道:“去將這別院的廚娘請來,然後再將做好的所有點心全部送過來。”
“是!”
靜依看着滿滿一桌子的點心,卻是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不想吃這些!我就要吃核桃酥!”
“乖,已經命廚娘重新做了。再等一等,乖啊!”元熙說完,便吩咐道:“司畫,去城裡將所有賣核桃酥的店裡買核桃酥回來,務必要讓王妃吃到她想吃的那種。”
“是!”
元熙看着眼中涌上了一層水霧的靜依,道:“依依,要不,咱們先用午膳?待你午睡起來了,再吃核桃酥好不好?”
“元熙,我是不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可是我真的就是想吃核桃酥,突然就很想吃!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靜依有些自責道。
“乖,別這麼說,你想吃什麼都行!”元熙輕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抱你去吃午膳,好不好?”
明王府,外書房。
書房內與上次秦相來時,已是大不一樣,所有的裝飾擺件兒,全部都換了新的。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由白敏兒幫着佈置的。這書房自然還是按照明王的喜好來佈置的。只不過,像一些細節上的擺飾,卻是很容易讓明王看了,想起白敏兒來。
比如這書房內掛的一幅《牡丹爭豔圖》,這便是白敏兒的一件陪嫁,乃是前朝大家所作,乃是傳世名品!現在將它掛於這明王的外書房,能讓明王天天一擡頭便可見,一見它,自然就會想起了將它掛於此的白敏兒!可見白敏兒之用心良苦!
再看這案上的文房四寶,件件精緻,全都是白敏兒親自到外面的墨寶齋中挑選的。這硯臺選自上好的澄泥硯,墨選自上好的徽墨,紙選自江南特貢的宣紙。還有這筆,更是讓白敏兒精挑細選,才挑了一整套!
再看這置筆的筆架,也是由上好的黃龍玉所打造成了一個小壽佛的造型,小壽福五指張開,正好將這筆置於那指縫之間,讓人一置筆,便對上了一張福壽笑臉,心情自然也就愉悅!
這書房裡,還置有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放了一套上好的以青竹爲圖案的茶具。潔白的杯體,配上那青青地翠竹,令人賞心悅目!那翠竹的每片葉子,每個竹節兒都是精心描繪,栩栩如生,宛若是真的竹葉縮小了,貼上去的一般。不飲茶,僅賞杯,便已是心情舒暢!
此刻,屋內的軟榻前,站着一人,頭戴玉冠,身着一襲淺藍色的暗紋雲錦,他雙手負於身後,頭微仰,眼半眯,那高挺的鼻樑似乎是那巍然不動的山峰一般,挺拔、高峻!
隔了一道藏古架做成的隔門,外面站着一名黑衣人。正低頭待命,不敢出聲。
許久,明王才輕擡了眼皮,“都解決了?”
聲音中帶了一絲慵懶,可是卻有着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那黑衣人的頭下意識地再低了低,“回王爺,都解決了。”
“可有什麼發現?”
“回王爺,事後屬下派人過去查看,發現李安的屍體不見了!”
“哦?不用理會。定是有人在懷疑他的身分,想要證實一番罷了。”
“王爺,此事,我們是否還需要向苗疆那邊兒有個交待?”
“哼!本王做事何需向一個小族交待?此事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是!謝王爺。”
黑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明王的脣畔揚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李赫,你還真是沒讓本王失望!屍體是你帶走的吧?現在你的心,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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