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冷道:“哼!這二人會有什麼好的協議?你還是聽我的,這些日子少出門吧。”
靜依點了點頭,“知道了。這些日子我就在家好好讀書,哪裡也不會去了。”
元熙看了她一眼,問道:“對了,我送你的那隻小白虎如何?可還喜歡?”
“喜歡!”靜依笑着說:“我這兩日正想着給它取名字呢。你說叫什麼好?”
元熙搖了搖頭,“給老虎取名字?這種事情我可不在行!”
靜依輕笑道:“要不就叫小元?或者叫希希?”
元熙黑了臉看向她,靜依呵呵直笑,“逗你的了!我想着它這般可愛,就像一隻乖巧的貓兒一樣,不若就叫貓兒吧?”
元熙的嘴角抽了抽,看着一臉得意的靜依道:“貓兒?這算什麼名字?”
靜依聽了,臉一僵,一挑眉,輕道:“不好聽?”
元熙一看靜依要生氣,趕忙笑道:“哪裡?我幾時說過不好聽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特罷了。”
靜依聽了,再次揚起笑臉,有些得瑟地說道:“那是!我起的名字自然特別!”
元熙輕笑了兩聲,“依依,你可是答應過我了,無論去哪兒,都是要帶着暗衛的。可不許再自作主張了。”
靜依吐了吐舌頭,有些不自在道:“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快些走吧。”
元熙看了一眼,略帶了些倦意的靜依,輕搖了搖頭,向屋頂上看了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麼,飛身離去了。
靜依看着元熙的背影,笑了笑,更了衣,躺在牀上,輕道:“你也睡吧。他不會再罰你了。”
房樑上像是傳來了一聲什麼東西被撞到的聲音!靜依輕笑了笑,不語,閉眼睡了。
一連數日,靜依都沒有出門。不過關於府外的消息,她卻是一樣不落,全都收到了。
先是那蘇靜微,聽說皇上將其冊封爲‘美人。賜住翡翠宮,是賢妃的宮殿。這賢妃爲人和善,並沒有皇子,只有兩名公主。一名已經出嫁,一名便是那八歲的李靜!這賢妃自今年開春便纏綿病榻,一直不見好轉,所以其女李靜,便一直是由皇后照顧。
靜依想了想,這給蘇靜微安排的宮殿倒是還不錯!最起碼,這個賢妃是個好相處的主兒。在這大淵,後宮的等級森嚴,自下至下,共分爲九級:皇后,皇貴妃,貴妃,妃,貴嬪,嬪,貴人,美人,才人。而進宮後,一直未得皇上寵幸的,則是統稱爲采女,有不少的女子自進宮到最終逝去,都只是一名采女,可見宮中女人之繁多。其中皇貴妃,位同副後,有協理六宮之權,因現在皇后康健,所以當今皇上,並未立皇貴妃。就連貴妃之位,也只有德妃一人!可見其對德妃的寵愛。而位分在貴嬪之下的,都不能享有一宮之主位。只能與高位的妃嬪共居一處!
靜依仔細想了想,這蘇靜微被封的位分實在是不高,按說,雖是候府的庶女,可是封個貴人,也是說的過去的,爲何皇上會封她爲美人呢?莫非,皇上是因爲蘇靜微隱瞞了庶女的身分,皇上刻意冷落於她?
靜依笑了笑,蘇靜微,你不是擅長耍弄心計嗎?現在我可是將你送上了一個可以充分發揮你的才華的大舞臺呢,你可要好好利用,別讓我失望啊!
柳杏兒手裡端着托盤進來了,“小姐,快嚐嚐這剛剛冰鎮過的西瓜吧?好去去暑。”
靜依接過杏兒遞過來的西瓜,問道:“海棠可回來了?”
“回小姐,回來了。這兩日正收拾呢。剛回府時,給夫人請了安。夫人讓他們先收拾妥當了,再來見你。”
“哦,還沒收拾好?”
“差不多了吧。本來按規矩,他們應該是一個住外院,一個住內院的,但是夫人體恤,讓他們住在了外院的一處小院子。那裡離後院兒只一牆之隔,海棠姐來伺候您也方便。”柳杏兒回道。
“哦?母親想的倒是周到。”靜依笑道。
“是呀!要不說夫人心善呢!一般人家的下人,哪裡有這般好的待遇?海棠姐和蘇華也是感激着呢。”
靜依聽了,沒有說話,輕咬了一口西瓜,“好甜!”
柳杏兒道:“好吃吧?這可是海棠姐從鄉下帶來的。給老太爺、夫人還有二公子那裡都送了呢。”
靜依吃完西瓜,淨了手後,“還是海棠想的周到。你去告訴她一聲兒,收拾完了,讓她和蘇華一起去前廳見我吧。我和二哥一道兒過去。”
“是!”柳杏兒應聲退下了。
靜依也起了身,到了院子裡,看着何嬤嬤正在指揮着衆人清理一些舊物。“何嬤嬤,你將我上次命你拿去裝裱的字畫拿來。”
何嬤嬤忙親自去了庫房找,不一會兒,便將字畫取了來。
靜依接過來,輕道:“嬤嬤,天氣也是炎熱,您也別累着了。一些個小事,交給她們去做就是了。你若是累病了,母親可是要心疼的。”
何嬤嬤笑道:“是,奴婢曉得。小姐這是要出去?”
“我和二哥約好了,要去前廳有事相商。嬤嬤還是休息一下吧。”
何嬤嬤道了是,送了靜依出了院子,便又回來開始整理了。
靜依拿了字畫,由司琴和司畫二人陪着到了前廳。
蘇明已經在前廳等着了。一見靜依進來,便問道:“妹妹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
“二哥,這是我前些日子作的畫,您給品評品評,看看如何?”
說完,便將其中一幅打開,攤在桌子上。
蘇明一看,這是裝裱好了的。待蘇明細細看着,搖着頭似是有些難以置信道:“妹妹,這是做的畫?太不可思議了!”
靜依淡淡一笑,“有何不可思議的?就許你們男子會作畫不成?”
蘇明瞪圓了眼睛道:“妹妹,二哥不是這個意思。妹妹的才華,哥哥自是知道的。只是這畫風、這功夫可不是一兩日就能練好的!再說了,山水之畫,本就極難把握,可是妹妹的這幅山水圖,卻是將山中美景描繪的淋漓盡致!哪裡像是一個閨閣千金能夠作出來的?”
靜依淡笑不語,而蘇明又指着那山峰上的青松道:“你瞧這青松畫的長在岩石縫隙之中,鬱鬱蔥蔥、生氣勃勃、傲然屹立!這樣的大氣、剛強、堅毅、泰然!這樣的畫風,我是學不來的,更是畫不出的!妹妹,此畫當真是你所作?”
“哥哥,我騙你有何好處?難不成你會給我銀子?”
蘇明笑道:“我倒是想着給你銀子,讓你將這畫賣給我,你可願意?”
靜依卻是笑了笑,“這些畫,我沒打算賣銀子,我要留作它用的最新章節!這男子神形俊雅,比只自己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男子身形略顯消瘦,可是卻並未給人無力之感,反而給人以壓迫之感!男子明明生的俊美無雙,可是眉宇之間,卻是霸氣十足!一幅王者的氣派渾然天成!
這樣的男子,不是六皇子元熙,又會是誰?
靜依一擡頭,看歐陽信正看着自己的身後愣神,不由有些好奇,向後一看,竟是元熙來了!
靜依忙笑着起了身道:“你來了?來了多久?怎麼也不說一聲?”
元熙卻是看了她一眼後,沉聲道:“來的不算久,在你們下到一半的時候來的。可是很高興與他對弈?”
靜依點了點頭,看向歐陽信,“他是歐陽公子,是我在這兒認識的朋友。”
歐陽信卻是一驚,在他們下到一半的時候,這男子便出現了?這男子的身手果然了得!
歐陽信也起了身,拱手道:“在下封城歐陽信!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靜依正要替歐陽信介紹,便一把被元熙拉住了手,輕道:“雖是七月天,可是山間的天氣還是微涼的,怎的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若是着涼了可怎麼是好?”
靜依正要解釋,元熙卻是轉了頭對司琴和司畫冷聲道:“你們是怎麼伺候小姐的?若是小姐病了,你們都要受罰!”
靜依聽出元熙的語氣中有些不高興,不過她卻是不知道元熙爲何不高興,只是輕道:“你別怪她們,是我自己要穿的如此的。你怎麼會來?走得開嗎?”
元熙卻是陰陽怪氣道:“怎麼?嫌我來,礙了你的事兒了嗎?”
靜依一愣,這是什麼話?靜依從未聽元熙這樣與自己說過話,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元熙看她這幅呆愣的模樣,又是一氣,自己被人惦記上了,都不知道嗎?元熙有些怒道:“你總是這般不會照顧自己嗎?非要讓我擔心不成?枉你自己平日裡聰明的緊,怎麼到了自己的頭上,又這般的蠢笨?”
元熙這話說的可是有些重了!靜依聽了,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端端地正與歐陽信下棋,這元熙一出來,說話便陰陽怪氣的,現在居然還如此責罵自己!
靜依的眉一緊,臉色刷地白了,一把掙開他的手,怒道:“是!我就是不會照顧自己!我就是蠢笨!你聰明!你愛找誰找誰去!別再我眼前晃悠!”說完,便提出裙襬,一溜小跑地往回跑去。
司琴和司畫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什麼狀況?怎麼好端端地主子兩句話就把小姐給氣跑了?
元熙也是又惱又悔,對二人道:“還不快去追!仔細別摔了她!”
二人趕忙飛身而去,生怕小姐真的摔一下,磕一下的,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自家主子?
元熙見二人去追靜依了,心下稍寬,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那歐陽信一眼,道:“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歐陽信此時,已是明白過來了。這位公子也是蘇靜依的愛慕者!
歐陽信卻是打開摺扇,涼涼地道:“這位公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況且這蘇小姐尚未訂親。我打不打她的主意,似乎是與你無關吧?”
元熙一挑眉,眼中似是有着一抹狡黠之色道:“封城歐陽家嗎?歐陽寧是你什麼人?”
歐陽信一愣,“正是家父,你是何人?”
元熙卻是輕笑一聲,“歐陽信,這一次,我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說完,也不看那歐陽信,飛身向靜依的方向追趕而去!
歐陽信呆愣在原地,貌似自己沒有惹到他吧?只不過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追求一下,也不行嗎?歐陽信看了一眼那元熙已是看不清楚的背影,輕道:“怎麼?公平競爭也不行嗎?”
一個黑影飛身而下,在歐陽信身前站定,道:“歐陽公子,我家主子的話,你最好當真!與主子公平競爭?你先弄清楚他是誰,再說吧!”
歐陽信這回是半天沒回過神來,待他回過神來時,哪裡還有那黑衣人的影子?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甚至是趴到懸崖上,看了看下面的山澗,復又起身,喃喃道:“追求意中人也錯了?還有性命之憂了?”說完,竟是輕笑了笑,搖了搖頭,再度坐回那棋盤前,一個人發起呆來了。
這邊靜依並沒有回隆昌寺的院子,而是行至半路,對着一棵大樹竟是嚶嚶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道:“死元熙!臭元熙!我粗心!我蠢?我笨!好呀!你就去一個比我聰明的,比我體貼的人去好了!”
司琴和司畫追至靜依不遠處,見她一個人嚶嚶哭着,也不知是該上前勸慰,還是該在一旁守着,默不作聲好了。
二人正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勸勸,便見元熙飛身而來,輕飄飄地落在靜依身畔。
元熙看靜依真的哭了,自是心疼不已,不由得暗惱自己不該說話那般重了。他上前輕攬了靜依,輕哄道:“別哭了,是我不好!是我說話太重了。你莫哭了,可好?”
孰料,他這一說,靜依竟是哭的更兇了,轉了身,對元熙是理也不理!
元熙還從未見過靜依如此,大急道:“依依,我錯了。你莫氣,也莫哭了,好不好?若是你生氣,就打我兩下,解解氣,可好?”
靜依仍是不理他。
元熙無奈,只好悶聲道:“依依,我是因爲氣不過他跟你一起下棋,所以才這樣說的。你莫哭了。我不是故意兇你的。”
靜依瞟了他一眼,帶着哭腔,道:“你還說!是哪個說我蠢笨了?”
元熙嘆了一口氣,將靜依擁在懷裡,靜依掙扎了幾下,元熙卻是將她擁的更緊了,“依依,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有多招人喜歡!我不喜歡看到除我之外,你身邊還有別的男人來對你獻殷勤!我怕你會看到別人的好,就覺得我越來越不好,越來越讓你討厭!依依,我害怕!”
靜依聽到此處,止了淚,也不再掙扎了,只是還略有些抽泣聲。元熙見她不再掙扎,才又道:“依依,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你!我原以爲你離了京城,來到這佛門清淨地,至少應該可以清淨一陣子,而我也放心不少。可是我今日一來,便見你與他有說有笑的。我不高興!我生氣!”
說到這兒,元熙略頓了頓,臉色也微微泛紅道:“依依,我吃醋了!”
靜依微愣,吃醋?靜依的臉一紅,輕道:“我不過是與他以棋會友罷了,你吃哪門子醋呀!再說了,我又沒說要嫁你!”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已是壓得極低了。
元熙一聽,將靜依鬆開,雙手攬了她的肩,略彎了腰,與她面對面道:“依依,你剛剛說什麼?你不嫁我!你不嫁我,還想嫁誰?”
靜依臉一紅,別過頭去,並不答話。
不想元熙竟是用手輕鎖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扳正過來,兩眼如火焰一般,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你不嫁我,還想嫁誰?”
靜依被他用手扣住了下巴,頭也再轉動不得,只好硬着頭皮道:“我,我還在生氣!”
元熙這次卻是沒有被靜依這樣給賴過去,仍是不肯放鬆,雙眼中的炙熱更是盛了許多,他沉聲道:“你先回答我!”
靜依臉紅的跟早上初升的太陽一般,低聲道:“我,我要你管!反正不會嫁你!”
這本是靜依的氣話,她原本就在生着元熙的氣,現在被元熙這樣扣着不能動,是又羞又惱,腦子裡都是元熙強迫自己,對自己不好的想法,而元熙偏要讓她回答!否則不肯罷休!靜依哪裡還顧得了那許多!所以這話也沒過腦子就這樣說了出來。
話一說出口,靜依就後悔了。
靜依略有些害怕地看了元熙一眼,見他眸子中有着濃濃的悲傷之色!
靜依有些急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能是傷了元熙了。正欲說自己是故意氣他的,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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