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漏嘴
他輕輕的靠在季錦的耳邊,眼睛直直盯着銅鏡,熱氣一一噴灑在季錦的耳下,脖頸處:“阿錦,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呢?”
帶着幾分輕笑,戲虐的口吻。
季錦臉上立即泛上了一片片紅雲,臉頰滾燙。她歪頭躲了躲,嬌嗔道:“我哪曉得。”
也不知道方纔喝的是什麼酒,才一會,她便感覺體內開始發熱,一種說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裡滋生。
好像身在雲裡霧裡一般,回看子玉一眼,發現子玉也正意亂情迷的盯着她,弄得她心裡有些發癢。
突然身子失去了重力,只覺天旋地轉,暈七暈八的已經被子玉橫抱而起。
季錦緊緊的圈住子玉的脖頸,肌膚與肌膚的碰觸,令兩顆悸動的心強烈跳動。似乎身上的熱意更加強烈了,子玉細微的喘息聲就在她的耳邊縈紆,熱意難耐。
不止是她,就連子玉也是這般感覺,臉上的紅暈十分之明顯,看着懷中的人兒,他早已燥熱乾渴,眸中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離香軟紅牀只有兩步之遙時,他突然俯身吻住季錦的紅脣,如蜻蜓點水一般,只是這一吻,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深深的吸允着,一點點撬開季錦的貝齒,舌間纏繞,口中還餘留着那淡淡的甘甜酒香。
子玉將季錦輕輕的放在喜牀上,熱情似火,似是感覺到了牀下硌人的東西,他大手一揮,那些桂圓,花生通通灑落在地上。
子玉半壓着季錦,單手撐着身子,另一隻手輕輕的將季錦散亂的髮絲別在耳後,看着季錦誘人的容顏,喉間發乾發澀:“阿錦,你怕嗎?”
季錦緊咬着下脣。眼眸微微擡起。早已意亂神迷,神志不清,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也心甘情願的將自己交給子玉。
她緩緩擡起頭,雙手環住子玉的脖間,直接吻上了子玉的蜜色薄脣,也算是回答了子玉。
一觸即發,零星點點的吻不停歇的落下,季錦不自覺的低吟一聲。更加刺激了子玉,直到喘不過氣來。子玉才鬆開。
他小心翼翼的解開季錦的衣衫,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膚,胸前匍匐的粉嫩,一點點暴露在空氣當中,子玉的血脈膨脹,佈滿老繭的手掌溫柔的揉捏着,吻着。衣衫一一褪去,子玉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季錦,只是體內的狂躁呼之欲出,子玉低吼一聲,吻漸漸加重。
季錦的指尖撫摸過子玉厚實的胸膛,那一道凸起的傷疤極爲明顯,這樣的刀疤,一定很疼。很疼,季錦緊閉雙眸輕輕的吻上,眼角有一滴淚滑出。
“阿錦。”子玉喊着。
季錦回過神來,只聽子玉的聲音有些恍惚:“阿錦,我要進去了,你要忍着點。”
她微點下顎。
突然身下一痛,她緊咬着下脣,痛叫了一聲,指尖死死的嵌入子玉光裸的脊背上,劃出一道道紅痕,竟然這樣的痛!
子玉突然停下了動作,隱忍着體內的燥火,額間的青筋赫然突起,他動作停在一半,急迫問:“阿錦,是不是弄疼你了。”
季錦呼了一口氣,脊背上覆滿了熱汗,她搖搖頭,陣痛緩緩退去,她無力的張了張口:“沒事。”
“那我慢些。”子玉愛惜的說着。
身子一下下挺進,隨之而來的快感傳遍身體的每一個神經。
紅帳幔簾輕輕落下,季錦手指微微探出,彈指一揮,紅燭一一熄滅,整個屋子都被黑暗籠罩,只有屋外懸掛的大紅燈籠,燭光搖曳。
這是靈魂與靈魂的交融,心與心的相交。
第二日,季錦起來時,全身抽抽的痛,也不知道昨晚折騰到了什麼時候,只覺身子骨要散架了似得,渾身無力。
“阿錦,你醒了。”
季錦立即窩回了被窩,回想起昨日的事情,真是羞澀的擡不起頭來,嬌紅又染上了臉頰,季錦乾咳一聲,昨日她定是中了邪。只是心中的甜蜜不減。
原來這便是同牀共枕,起來睜開雙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心愛人的臉龐,季錦心道,這樣的感覺真好!
“阿錦害羞了。”子玉輕笑一聲,將被子輕輕掀起,露出季錦大半張臉,“這樣悶下去,可不好。”
說着,子玉又探下腦袋,輕輕在季錦的嘴邊啄了一下。
“阿錦,還能下牀嗎?需要我抱着你?”琥珀色的雙眸異常閃爍,子玉笑着揶揄道。
季錦將子玉推到一邊:“還不是因爲你!”
“阿錦,實在不行,我讓童三去宮中一趟,今日就不進宮了。”
“ 這怎麼行!”季錦一口回絕,這種事情怎麼能耽擱,她瞪了一眼子玉,緩呼着坐起了身。
清冬早已備好熱水,只等吩咐。
季錦橫眉一挑:“你先出去。”
子玉笑着:“阿錦,你還怕我看你不成,哪裡我沒有看過。”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子玉還是出去了。
熱水浸泡着身子,玫瑰花瓣點點散落,季錦放鬆身子,疲憊的身心得以緩和,她輕輕的撫過自己肌膚,發現身上不少處都有被吻過的瘀痕,她憤憤道,這個子玉!讓她怎麼見人。
清冬在一旁抿着偷笑,季錦一眼瞪過去,自己也有些發羞。
不敢多耽擱時間,季錦換上緋紅刺金海棠宮裝,不敢邁大步,就是這樣移着小步,下體也有些拉扯的疼痛。
子玉立即扶住季錦,一手環住季錦的腰間,一手扶着她,與她一同上了馬車。
許是子玉的安頓,馬車行駛的很緩,沒有半點顛簸,走了好長一會,馬車才緩緩的停下。
子玉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暗紋渡金雲錦袍子,劍眉下的深邃眼眸隱隱帶着笑意,耳邊沿着下顎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薄脣微微張着。他先下了馬車,隨後伸手小心的扶着季錦下了馬車。
車轅聲在耳邊響起,季錦與子玉的眼眸同時擡起,季錦身子半靠在子玉的身上,只見對面的黑漆平頭馬車的簾子被掀起。
絳紫色的衣袍隨之入眼,隨後從馬車下來的正是季蘭,季蘭緊緊隨在齊世修的身後,她見齊世修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順着齊世修的目光看去,看見了她最不想見的人——季錦。
齊世修見他們二人如此依偎。雙拳緊緊的握着,鳳目中多了幾分厭惡。
昨日也是季蘭與齊世修的大喜日子。今日面見聖上,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她們會在這裡遇見。
季錦側目看向子玉,輕聲道:“咱們走罷。”
子玉應着,只是與齊世修對視笑了笑,便與季錦一道邁入了宮門。
齊世修悶哼一聲,大步往前走。一點也不顧及身後跟着的季蘭。季蘭提着裙襬,眼尖如刀子一般鋒利,死死的瞪着前方攜手而行的子玉與季錦。
小跑幾步,嬌聲喊道:“王爺~等等妾身~”
宮中不少婢子奴才都瞧着,齊世修稍稍放慢了步伐,季蘭連忙加快腳步,這纔跟上了齊世修。
在坤寧宮的殿上跪拜了皇上與皇后,因爲都是季家女兒,皇上並沒有多說什麼。便與子玉,齊世修出了坤寧宮,商談朝政上的事情。
季錦與季蘭被獨留在了殿上。
皇后看見季家的女兒就不順眼,不論是季錦還是季蘭,皇后斜睨了一眼季蘭,倒是與季錦有七分相似,她沒有算到,季家的女兒會嫁給齊世修。難不成齊世修與太子也是同盟?皇后心上一突,若真是如此……
殿外的李公公踏着小步,入了殿內,跪拜作輯,而後在皇后耳邊耳語了幾句,皇后的臉色漸漸緩和,恍然大悟,原來季蘭已經與季家鬧翻了!她臉上堆滿笑意:“季相真是生了兩個好女兒,瞧瞧,個個出落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一個嫁了武平王,一個嫁了文平王,季相是好福氣啊。”
季錦只是微微笑着。
季蘭淡笑着回了一句:“皇后娘娘嚴重了,皇后娘娘才稱得上的是閉月羞花,沉月落雁。”
人都喜歡被誇耀,皇后聞言,掩嘴笑着,“瞧着小嘴兒甜的,本宮聽說你與惠雅公主很熟絡?”
季蘭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問起這個,不過認識公主,總是好的,她道,“……惠雅公主與妾身相識已久,與妾身的關係尚可。”
皇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蘭,這個季蘭與季錦的確不同,皇后娘娘抿起下脣,與季蘭閒說着。
季蘭冷眼看着被晾在一旁的季錦,暗笑一聲。
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晚,子玉將披風披在季錦的肩頭上,這會的風最是刺骨,子玉與她剛要進屋,就瞧見了遠處來的霓裳。
霓裳下脣咬的發疼,似乎還有血腥味滲入口中,看着那一對璧人,她哭笑不得,可她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站在那裡,是那麼的般配,彷彿所有的亮光都聚在他們的身上,霓裳纖瘦的身姿,獨獨站在風口處,伴着風的簌簌聲,她道:“小茶,他們很般配呢。”
小茶哼道:“哪有,我瞧還是小姐與王爺站在一起相配!”
小茶從第一眼見季錦時,就感覺到了危機感,所以才千方百計的趕走季錦,卻不料,她還是成爲了王府的主人,那她的小姐,該如何存生!
小茶剜了一眼季錦。
子玉知道季錦瞧見霓裳不自在,子玉他也不自在,他緊緊的握住季錦的手,“阿錦,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
季錦撇了一眼霓裳,說不難受那是假的,她將目光收回,正色道,“不提這事,我有正事與你說,咱們去書房說。”
子玉也不理會霓裳有何事,牽着季錦與她擦肩而過。霓裳是自己要嫁入王府的,也怪不得別人。
她嫁入王府之前,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進了書房,子玉將燭臺點亮,屋內立即被淡淡的黃暈籠罩,一片溫和。
季錦還未想好怎麼與子玉說蠱毒的事情,不想讓子玉爲她擔心,季錦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后娘娘打的什麼算盤,她絕對不能讓皇后得逞!
季錦道:“子玉,有些事情……”
縷了半天的思緒,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阿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子玉先開了口。
季錦臉色一變,“什麼?你知道蠱毒的事情了?!”
白千羽竟然和子玉說了!季錦暗咒一聲,突然兩臂胳膊一緊,眼前的一張臉瞬時放大:“你說什麼?!什麼蠱毒?!”
……季錦愣了幾秒,眉頭顰蹙,怎麼這麼笨,竟然被子玉將話套去了。子玉的口氣十分強硬,將她都嚇了一跳。她訕笑一聲,裝着傻:“什麼?什麼啊?”
“阿錦!”子玉神色一凜,“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
季錦攤攤手,聳聳肩,無所謂的輕啓紅脣:“沒什麼,就是中了一個蠱毒,真的沒什麼,沒有危險,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子玉臉色深沉,眸中深不見底,他倏然站起身,揚起衣袖,知道從季錦嘴裡套不出什麼,便也不多問,直接出了書房,將季錦一個人留在屋內。
季錦理虧,快步跟上,站在屋門前的石階臺上,擡眼望去,哪還有子玉的身影。
季錦只好先回了錦心院、錦心院是季錦與子玉的喜房,夜色朦朧,望着牌匾上的三個的字體,季錦認得,那是子玉的字跡。
清冬與小青見季錦站在院前,卻不進,兩人納悶的互相看看,小青提着燈籠上前,“小姐,外面冷,怎麼不進?”
因着劉姨娘瘋了,季淺被送往齊州莊子,季錦便趁着那個時候將小青調了回來,順便將兩人都帶來了武平王府。
季錦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在宮中呆了整整一日,且皇后與季蘭基本上是把她晾在一旁,她一個人雖無聊卻還要裝成很認真的聽皇后與季蘭說的每一句話,這一天過的十分痛苦,本以爲與子玉待在一起時,會好些,卻不料,她竟然自己將事情說漏嘴了。
季錦長長嘆息一聲:“這冷風吹着,倒是能清醒不少,現在腦子是越來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