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兇猛 073 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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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錦默了一會,久久才道:“你覺得蘭蘭怎麼樣?”
“季蘭?”子玉目光下意識往季蘭那邊的方向瞧了瞧。
季錦點點頭,等着子玉的回答。
“挺好的,怎麼了?”子玉又看了一眼季蘭,有些納悶的說着。
“恩,蘭蘭是挺好的。”季錦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了口,她暗呼一口氣,這樣,應該算是已經說她好話了罷,季錦思索着,扯了扯嘴角:“唔,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啊?”子玉沒反應過來,這就是阿錦要和她說的話?子玉眉頭深皺,看着季錦的背影漸漸遠去。
季錦知道現在子玉一定很納悶,因爲就連她自己都很納悶,更別說子玉了,一回到季蘭的身邊,就見季蘭低着腦袋笑個不停,季錦輕咳了一聲,季蘭才紅着臉擡起了眼。
“姐姐,怎麼樣?”季蘭眉眼笑開,歡喜的開口問着。
“嗯,他說你挺好的。”季錦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心裡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季蘭聽聞,只是垂着頭繼續笑,似乎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點點頭,徑自一人走在了前面。
“錦兒,蘭蘭她一個人笑什麼?有什麼好事?”走在後面的孃親臉上閃過了奇異之色,深深的看了眼季蘭,蒼白的臉面上多了幾分疑惑。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還在想剛纔表演的事情罷,畢竟,這一次蘭蘭的舞姿着實驚豔衆人,對了娘,之前我與蘭蘭離開之後,皇后娘娘與你說什麼了?”被季蘭這麼一折騰。季錦險些把這事給忘了。
“沒什麼,就是隨便說了幾句。”孃親的目光閃躲,分明就像是說了慌的樣子,生怕季錦瞧出了端倪。
季錦多個方面想了想,孃親是一品大員的夫人,而父親又是朝中的重臣,應該不可能說什麼敷衍的話,只是孃親不說,她總不能逼着孃親說出口來,只好不言語。裝作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恩,知道了。”
孃親見季錦不再多問,方略舒了一口氣。
季蘭小步子跟着季錦的身後。這一次宴會上,她什麼都沒有撈着,反而是白白看着被人一直唱好戲,自己乾巴巴的站了一天,她根本就是自討苦吃。白若蘭的情況她也知道了,只能怪白若蘭消息不準確,還白白犧牲了自己,不過就算她進了皇宮,也指不定哪日就命喪黃泉,這宮裡的門道。她還是聽說過的 ,季淺冷笑一聲,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淺坐在馬上上,看着季蘭的側臉,慢慢的發現,季蘭將來也會是一個禍害,因爲季蘭今日的舞姿真的是驚爲天人。季淺從來沒有想到,季蘭的舞功今日這麼好。比白若蘭的還要好。
季昭白也輕佻的高興說:“蘭妹,你方纔的表現還真是出乎我得意料,,以後繼續努力! ”
季錦強笑了笑:“再努力的話,還不知道以後會跳成什麼樣子,總之,現在,季錦已經很佩服季蘭了。”
季蘭羞澀的點着頭,之前的那股子勁還沒喲緩過來。
季淺輕聲的哼着,扁了扁嘴,今日看他們用膳的時候,季蘭就已經很不高興了,憑什麼他們在那邊吃着,她卻要看着,季淺緊咬着的下脣已經泛起了血紅色。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孃親張口問:“淺兒,在宮裡沒受什麼委屈罷。”
聽着這一句話,季錦的目光立即掃在了孃親的身上,見孃親笑的極其溫和,季錦就沒轍了。
季淺心中暗咒一聲,嘴上卻溫婉笑說:“恩,沒有,母親不必擔憂。”
“那便好。”孃親笑說着。
季淺還在裝着溫婉,季錦也點不破,從孃親的話語來看,似乎已經對季淺消除了戒心,怕是季府上上下下都已經對季淺消除戒心了罷。
畢竟之前的季淺與現在的季淺,可謂是天壤之別,若是季淺的戲再好一些,恐怕季錦也要相信她了。
一路無阻的回了季府。
一行人去見過老夫人之後才各回了各的院子。
臨走時,老夫人吩咐說,上一次的三色絡子,老夫人很喜歡,讓她再另打兩幅絡子來,季錦連忙點頭:“祖母放心,錦兒一定辦到!”
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回錦秀院的時候,季錦突然發現離洛不在院中,平時回來的時候,離洛保準待在院子中清掃着院子,季錦一下停頓住了腳步。
“小姐怎麼不走了?前面好生生的,沒事啊??”夏之神經兮兮的摸了摸鼻頭,目光順着季錦的方向看去,然又在院子四處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夏之似乎想要將遊神的季錦給喊回來。
夏之輕咳一聲,在季錦的耳邊大喊了一句:“小姐!”
季錦這才晃回神來,她繼續走着,輕輕的推開房屋,正與準備從屋子裡出來的離洛碰到了一塊,季錦這才反應過來,離洛不過是個三等丫鬟,不准她隨意的擅闖她的房間。
離洛的臉上並沒有慌張的神色,反而還很坦然的道:“小姐回來了,屋子奴婢已經打掃好了,小姐放心。”
“你怎麼會在這!”季錦聲音不由的沉了幾分,身後的夏之立即收起了原本還歡脫的笑容,板着一張臉,繼續道:“我不是吩咐了!我的屋子不用別人亂打掃,有清冬夏之就可以了!”
離洛的臉色依舊未變,反而還隱約帶着點喜慶:“奴婢自然之道,是清冬姐突然有事清做,便把打掃屋子的事情交給了奴婢。”
離洛的話句句在理,難耐季錦也不能說離洛到底錯在了哪裡,只好擺擺手:“下去罷,這是最後一次!”
“是,奴婢告退!”離洛說罷,弓着身子就退了出去。
夏之沒有料到這麼小的事情,還能讓季錦發這麼大的火,她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說錯什麼話來,那可就沒什麼甜頭了。
夏之想到這,偷偷的也退了出去。
夏之出去的正好,待夏之出去了之後,季錦立馬將門緊閉。
然後看着自己屋中被翻騰的印記,並沒有發現什麼,難不成是她多疑了?季錦皺了皺眉頭。
在宮中那麼長時間,季錦也有些累了,她側躺在牀的一邊,想着事情,目光突然鎖在了自己的衣櫃處,季錦一個激靈,立馬站起了身,打開衣櫃,仍舊是她之前所穿過活未穿過的衣衫,季錦隨意翻着,突然發現有一個奇怪的顏色,是她沒有見過的,絳紫色,這個布子還有些奇怪。
蠶絲製成,光滑細膩,季錦觸到布子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季錦使勁一抽,震驚了她的雙眸。
這是一條男子的汗巾……約有三尺長,季錦仔細看着,突然發現在汗巾一角處還繡着一個字,修!
這是齊世修的?!
難不成這又是齊世修的一個招數?好在季錦發現的及時,不然,等着條汗巾被翻出來的時候,指不定,他們會將季錦與齊世修說成什麼樣子,這樣一來,季錦就不得不嫁給齊世修了。
齊世修這一招……還真是狠!
季錦狠狠拽着絳紫色的汗巾,“撕拉!”一聲。汗巾一撕兩半,裂錦的聲音尤爲刺耳,看來剛纔離洛就是爲了將這個汗巾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季錦的屋中。
季錦取出火摺子,將兩半的汗巾放進火盆裡,燒成了灰燼。
燃燒所發出來的“啾啾!”聲,作響不停,季錦用手扇了扇縷縷冒出的青煙,將氣味散了散,才作罷。
這還沒有完,季錦將所有的布料都拿了出來,找了一塊與方纔相似的顏色,弄成汗巾,並且在角落上繡一個小小的周字。
隨後又另取別的顏色弄了三條,分別繡着雲,白,流。
準備好之後,季錦將繡有周字的汗巾壓在衣衫下,而其他三條則是壓在絳紫色的汗巾下,季錦看沒有什麼缺的了,纔將衣櫃合上。
想要害她?還差一點!
約莫着黃昏的時候,清冬出現在了季錦的眼前,清冬垂眸道:“小姐,奴婢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話,說罷。”季錦點着頭,還有什麼話不能講的。
“可能是奴婢多心了,這幾日,奴婢總覺得梨春與之前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奴婢卻也說不上來。”清冬微皺着眉頭,兩條彎細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很是窘迫。
季錦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頓了頓,說:“梨春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自然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她一個弱女子,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之後,也沒有去尋死,算是堅強的了,改變也是難免的。”
“可是……總覺的怪怪的。”清冬立馬反駁了一句。
“怪?哪裡怪?”季錦怔然片刻,才輕啓紅脣。
清冬一臉爲難,她就是覺得怪,可以說成是她的直覺,若是問她原因,她還真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清冬暗歎一聲,搖了搖頭:“不知道……”
“好了,別多想了,去做事罷。”季錦擺擺手,淺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