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負荊請罪
皇帝是在御花園設宴招待巫初寒和白宿,除了皇帝,還有皇后和貴妃,坐在另一邊的是其他兩位皇子,沒有看到東方傲。
“蘇先生,巫姑娘,請坐。”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們態度非常和藹。
巫初寒淺淺一笑,很滿意皇帝沒有稱她玉姑娘,她一點都不想跟玉家有什麼關係,她和白宿行了一禮,在一旁爲他們設立的位置坐下。
皇帝讓人將精緻的酒菜呈送上來,跟白宿說起閒話,隻字不提零售的事。
直到宴席到了尾聲,皇帝還是笑呵呵地欣賞歌舞,忽然,一個宮女神色倉惶地跑了進來,還沒走上前,就被皇后喝道,“放肆,在皇上面前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宮女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殿下受傷了。”
皇帝站了起來,“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了?”
“殿下說他曾經傷害了傳承人,怕神龍怪責,非要負荊到神龍殿請罪,殿下滿身都是血,奴婢怎麼勸都不聽,皇上……”宮女哭哭啼啼地說着。
“什麼?”皇后搖搖欲墜地扶住旁邊宮女的手,“這個傻孩子,快帶本宮去看看。”
巫初寒和白宿對視一眼,真是好笑,東方傲不是被軟禁嗎?怎麼跑出去負荊請罪了?還這麼巧選在他們進宮的時候?
皇上和皇后都去看東方傲,巫初寒和白宿不可能坐着不動,只好也跟着一起去。
神龍殿外面,東方傲赤裸着上半身,全身揹着長滿尖刺的荊藤,那些尖刺已經刺入他的肉裡,鮮血染滿了整個身子,沿途更是灑下血滴,像紅色的血遍灑出一條道路,東方傲面色堅毅,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堅定不移地跪爬着前行。
身穿黑色長袍的祭師就站在神龍殿外面,眼帶憐憫地看着東方傲。
“傲兒……”皇后哭了出來,她是真真切切地被嚇到了,她事先知道東方傲會坐什麼來挽救玉明光對他的恨意,但沒想到他居然用這種方法。
巫初寒冷眼看着,心中不但沒有覺得心軟,反而覺得可笑。
贖罪?認錯?
她所認識的東方傲,是個自負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認錯,他如今這樣做,不過是想擺個姿態,讓人將所有的錯都歸到玉雲之的身上。
東方傲好像沒發現巫初寒他們的到來,他仰着頭,大聲地說道,“神龍在上,我東方傲誤聽讒言傷害聖主,求神龍降罪……”
求神龍降罪,還不如來求她降罪!巫初寒諷刺地想着。
皇后眼眶含淚,哽咽地對巫初寒說,“玉姑娘,太子當初也是受人矇蔽纔會做錯事,他如今已經知道錯了,你能否原諒他?”
“娘娘言重了,我不敢怪罪殿下。”巫初寒的口吻很淡,她能不能原諒東方傲?哈!巫初寒真是快笑出來了。
東方傲好像沒聽到皇后的話,更加堅定地前行着。
地面灑下的血跡更多了。
皇帝睿智沉靜的眸色多了幾分動容,他本來打算冷淡東方傲幾天,讓他明白自己的自負是多愚蠢,可看到他還能有這樣的魄力,他覺得這個兒子還不算太差。
巫初寒卻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們就不要打攪殿下在這裡贖罪了。”巫初寒淡淡地跟白宿說道。
這話剛說出來,皇帝和皇后都同時轉頭看着她。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像要生吞了她,生生透出強烈的恨意。
如果不是這個巫初寒,她的兒子怎麼需要承受這樣的折磨?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女子居然還能這麼冷漠。
皇帝倒是很能沉住氣,他吩咐身邊的宮人,“送蘇先生和巫姑娘出宮。”
巫初寒沒有一絲猶豫地轉身就離開了。
“陛下!”皇后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這個女子根本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今日我們若是放走了她,以後難保她不會幫着別人對付我們加蓬國!”
“如今我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你以爲我們還有誰能留下她,或者還有誰能殺了她?”別說巫初寒如今有青龍護身,她身邊還有一個白宿呢。
皇后心中不甘,覺得就這樣放過巫初寒的話,說不定以後她的兒子還會被折磨。
皇上邀請巫初寒和白宿進宮的消息直到現在才傳到玉雲之的耳中,他氣得在家裡狠摔茶盞,“豈有此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想避開我們玉家拉攏那臭丫頭嗎?”
“你先別生氣,皇上這麼做,肯定是爲了太子殿下。”段紅妝忙安撫道。
“那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說是我們欺瞞了他!”提到東方傲,玉雲之就更生氣了。
段紅妝對東方傲也十分失望,可有什麼辦法?當初的確是玉家想要用玉明光換明蘭的命,“如今只希望勸明光回心轉意。”
“哼,那臭丫頭是我們玉家的人,她還敢怎樣?”玉雲之還是認爲巫初寒就該全心全意爲玉家着想。
“你怎麼還這樣想,她現在還是玉明光嗎?她是巫初寒!你看着吧,等巫鏡知道她是靈獸傳承人,肯定會親自來接她回去,你想跟他爭女兒?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玉家殺了明光,你還想端着架子,如果能求着明光回來,我們都得去求着。”段紅妝沒好氣地說。
玉雲之心裡陰鬱,知道段紅妝說得有道理,可他怎麼拉得下臉去求那臭丫頭回來?
“你要是不去,那我自己去。”段紅妝說道。
“讓明蘭跟着你去,當初是爲了救明蘭纔對那臭丫頭下手,讓明蘭去認個錯就行了!”玉雲之說道。
段紅妝心中充滿失望,這個自私自利又死要面子的男人,對兩個女兒根本沒真心愛護過,永遠想得都是他自己。
“只怕明光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明蘭了。”段紅妝淡淡地說。
玉雲之哼了一聲,“那個沒用的東西。”
說起玉明蘭,他眼底已經是深深的厭惡,再沒有曾經對她的疼惜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能夠輕易地棄如敝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