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這慣性使然的動作,讓樓九天心狠狠一凜,一時間,反而僵在了原地。
眼看着周邊的空氣越發灼熱起來,於君凌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汗水,但是樓九天這個傢伙卻是遲遲未動,這讓於君凌有些納悶。
“喂,快走啊,再不走火山噴發了,你我都會變成灰燼的!”
於君凌的聲音,讓樓九天面上更是變得紅潤了起來,望着於君凌,眸中有過明顯的慍怒之色,他道:“誰允許你抱我的?”
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薄怒,還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於君凌將其內情緒聽得分明,聽到這問話,於君凌愣怔了一下,下意識地便是認爲,這傢伙八成是不想將自己帶走。
心頭驀然一寒,但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於君凌連忙將手撒開,一臉委屈道:“我……我錯了!樓九哥,您千萬不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
雖說在這段時間以來的培訓,她的速度有了質一般的飛躍,但是想要獨自一人逃脫,難度依舊十分之大。
樓九天感覺到那一道灼熱的溫度離開之後,反而覺得心頭更是堵得慌,莫名的一陣煩躁襲向心頭。
長臂一伸,便將她攬進了懷裡,似乎有些不耐煩,道:“煩死了,女人就是麻煩!”
繼而,樓九天的幾個彈跳之間,便出了火山底,全身的汗水好似一下有了釋放一般,一股輕鬆涼爽將兩人沁透。
一到陸地之上,樓九天便將於君凌給放了下來,好似沾染了什麼討厭的東西一般,不願再作一分停留,便提步走人。
於君凌看得分明,心裡也是十分不爽。
什麼毛病,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殊不知,樓九天遠離了於君凌之後,反而變得更是煩躁了起來。
身上似乎縈繞着一團火氣,說不清道不明的討厭,明明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卻怎麼都甩不掉!
“真是活見鬼了,這女人怎麼這麼討厭!”
樓九天咬牙,神識伸展而出,查探到了不遠處有一座冰寒入骨的寒池,其
內有一股十分強大的氣息,正在其內蠢蠢欲動。
哼,強大?
讓你強大!
樓九天一點腳尖,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殘影餘留,風華絕代。
***
天色陰沉,電閃雷鳴,周邊的空氣都陷入了低沉之中。
纔是晌午時分,可天色已經黑了大半,於家練武場之中,所剩下坐鎮的人已經走了大半,所剩下的只有於昇、於霖以及於家的各大長老罷了。
於家弟子們進入密境試練已經足有十四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以來,整個落日城好似被掀翻了頂一般,熱鬧非常。
以往一直被當作笑話津津樂道的小廢物於君凌,現在儼然已經一躍成爲了衆人欽佩的第一天才,尤其各大茶樓之內,說書先生更是將其放大了無數倍來誇讚頌揚,以掙多一些的茶錢。
“話說當日啊,昔日第一天才於月清上前測驗之時,一品黃靈的修爲,已經讓得全場轟動,十六歲的一品黃靈,就是在整個落日國的歷史之上,所擁有的也不過是僅僅這一個罷了。”
“誰曾想,於君凌出現了。”
“她一身潔白錦緞,不施粉黛,就連發髻都沒挽上一個啊!她跟那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其他女子一對比,就像是鄉巴佬進了富人窩一樣,那是格外的顯眼啊!”
說書先生說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那叫一個激動人心,好似自己就在現場看着於君凌測驗一般,將那觀衆的表情反應說得那叫一個身臨其境。
但是將於君凌出聲討伐清王爺的那一段,以及清王爺的反應,卻是說得極其含糊,只是一句帶過,大約意思就是說:她現在不廢物了,清王爺又稀罕於君凌了。
衆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哪些說得,哪些說不得,也便隨着他去了。
但是茶樓之中的一處安靜的雅座裡頭,一名身着華貴的紫色人影,三千髮絲以一枚珍稀紫玉發冠束起,烏黑亮澤,面容十分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上下,就連那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姿色。
比之號稱第一美男子
之稱的洛清清王爺,還要優秀上幾分。
只是相較於來說,更有歲月沉澱的氣息,顯得更爲穩重,也更爲……滄桑!
此刻的他手執白玉茶杯,聽得分外入迷。
面色時而陰鷙,時而好笑,時而……又殺意畢露。
就在這一道紫色人影的旁邊,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影佇立着,望着自家主子,出聲道:“主子,要不要派人查一下於君凌的底細?”
紫色人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輕笑了起來,道:“查她?有什麼可查的。”
“流年不明白。”
那紫色身影面上笑容不變,只是眸中,卻多了幾分陰鷙之意,他似乎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道:“定是那跟凌霸天同宗同源的血脈覺醒了,否則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的世間之內,從一點靈力都沒有的廢物,一舉修煉到黃靈?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錦流年是聰明人,聽到這話,面上露出了些許笑意,由衷道喜:“恭喜主人,十幾年前種下的種子,現在終於要結果了。”
紫袍人面上笑意越發擴大了起來,旋即好似想起了什麼,“皇帝那邊怎麼說?”
“婚約會繼續,現在她的血脈既然已經覺醒,天賦已經遠超於他們,想來血脈的強度定然也不會亞於凌霸天。洛清不會不願意。而且憑着我們多年前對於君凌種下的對洛清的情種,她肯定會嫁給他的,到時候我們再將她……”錦流年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快意的事情,面上露出了興奮嗜血的笑容,舔了舔脣,“好多年沒有嘗過這種味道了,到時候主子可不要忘了流年的這一份。”
“是嗎……”紫袍人眸子裡頭閃耀着說不請的情緒,脣角挽起,“恐怕別有變數呢……”
錦流年很快便笑了起來,道:“主子放心,說書先生的話,只能聽一半,肯定是爲了掙錢所造出來的噱頭,於君凌不可能對洛清沒有了愛意,當年那情種可是流年親手種下去的呢,肯定不會出錯。”
紫袍人微微頜首,眸光內斂,將茶杯輕輕放在案上,起身邁步而出:“回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