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明悅居——
明悅居是於家的天才於月清的住所。
其內擺設十分講究,奢而不俗,雅而不素,尤其是於月清的房間裡頭,冰藍色帷幔紛飛,朦朧之中一張足矣四五人同睡的大牀之上,一道纖細妙曼的身影躺在其上,扭動掙扎,大汗淋漓,滿面痛苦。
“超然……不要……”於月清渾身溼透,喉頭緊了又緊,面上又是痛苦又是渴望,雙手伸出在虛空胡亂抓着,好似想要握住什麼,她難耐扭動了一下,“給我……”
夢中的於超然跟以往一樣俊朗剛硬,甚至於熟悉的古銅色胸膛上流下的汗珠都是那樣讓人無法自拔,明朗的線條硬氣分明。
他伏在她身上輕柔將她愛^撫,微微起伏,低聲地喚着她的小名:“清兒……清兒……”大手輕輕掃過她的額角,將她的一縷髮絲梳到了一邊,一雙輪廓分明的鳳眼,含着濃濃的愛意,伴着低低的喘息,望着她道,“將你自己給我,給我……讓我們合二爲一吧……”
話音一落,一道足夠吞噬萬物的黑色光芒驟然亮起,於超然摟着她往那黑暗之中投身而去,一道幽深神秘的聲音森然而起,“來吧,跟我到極樂的世界,從此笑看凡塵,主宰衆生……”
“超然,不要,不要!”於月清尖叫一聲,猛地起身,周邊一片黑暗之色。
頭猛地轉過,看到周邊光線昏暗,牀邊冰藍色的帷幔靜靜垂着,窗外的蟲鳴之聲傳入耳中,沒有於超然,也沒有那吞噬一切的黑色光芒,一切安靜得不可思議。
“是夢啊……”於月清脣角劃過一抹自嘲,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鬆了一口氣,但須臾,頭猛地擡起,“對,今日是什麼時候!”匆匆下了牀鋪,在牀邊的櫃子看見了記錄時日的小冊之後,眉頭深深擰起,“三月十日,今日應該是他來我房中的日子纔對,怎地到了現今還沒有動靜?”於月清心頭越發不安,披了一件披風之後,便站在了窗邊,看了一圈。
已經是寅時,夜色靜謐,蟲鳴不絕,月光揮灑在窗前的院子裡,將熟睡的花草輕輕攏在其下,於月清的思緒也逐漸飄遠。
當初,他便是從這窗口突然進入,俊美如斯,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居高臨下對她說道:“我需要一個爲我破身的女人,你很幸運。”接下來的事情,讓於月清又是意外,又是興奮。
於超然可是當時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就連於月清也不例外。
此後她對於超然便是死心塌地,若非那件事情……恐怕她如今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又站立了片刻,依舊沒有任何人到來
這一段時間來,變數太多了,自從於君凌與秦玉生一戰歸來過後,很多事情便與她想象的不盡相同,莫非……於月清心頭越發不安,轉身穿好衣服之後,便轉身走出,輕手輕腳朝着於超然的房間方向走去。
這個方向她走過無數次,閉着眼睛都能輕易找到,可等到走到那房間的時候,透過窗口看去,卻望見裡面空無一人,悄然無息。
人呢?沒人告訴她答案。
***
於超然睡夢之時,總感覺有人在摸自己,柔^軟溫熱的觸感,彷彿將他全身都愛^撫了一遍般,極其舒服,很快於超然感覺到身上一涼。
三月的天依舊有些寒,於超然多年來已經將肉身修煉得極強,可不着寸縷的感覺卻是讓他十分不舒服,眉頭蹙了蹙,很快他便睜開了雙眸。
誰人知,就在他睜開眸子的那一刻,他親眼看見了一張不知道吐了多少層胭脂的大嘴^巴,眯着眼睛好似十分享受一般朝着自己對過來,還有一隻極度下^流的鹹豬手摸住了自己的……更羞恥的是,於超然竟對着這麼一個東西起了反應!
於超然第一反應驚叫一聲,二話不說便是一掌揮出。
但是那極度恐怖的生物很顯然早有預料於超然會反抗一般,“嘿嘿”笑了兩聲之後,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手給擋了下來,力氣奇大無比,饒是於超然用盡了全身力道,都無法抗拒一分,那傢伙說道:“小傢伙,別怕,姐姐會好好愛^撫愛^撫你的,嘿嘿嘿……”
聽聲音像是女人,但是面前的這一堆東西完全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
只見她頂着一張巨臉,嘴脣好似兩根糖葫蘆掛着一樣,一雙眼睛又大又圓,活像是兩顆糖葫蘆拼湊其上,臉上好似刷了十幾層水粉,兩坨紅色的胭脂一左一右掛着。
而且本來就不多的頭髮上,橫豎左右插滿了金釵步搖,上好的珍稀配飾恨不得一股腦全部往頭上插。一身肥膘動一動便搖三搖,大^腿比他的腰都粗。
毫不客氣地說,這根本就不像是個人,而是怪物!活生生能行走的怪物!
說話間,更有一種嗆人的氣息傳來,就好似放了許久的餿飯餿菜,一下子傾盆倒出不斷稀攪,又好像是別人感染風寒之時的嘔吐物,落入了自己口中一般,讓於超然猝不及防之下,乾嘔了一聲,眼角溢出了兩滴淚水。同一時間大^腿一抽出來,趁其不備用力便是一踹,惡狠狠道:“滾!”
那女人被一腳踹到了臉上,但也不惱怒,而是用那相當於於超然小腿粗細的手臂將其的那一隻腳高高擡起,將那一張比於超然的腳還長的巨臉從他的胯^下穿過正對着他,大笑地說道:“哎喲喲,還挺硬氣,我告訴你,你娘已經把你賣給我了,現在你願意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來,別說話,吻我。”說話間撅起一張血盆大口,就朝着於超然的嘴巴而去,也不顧他的反抗,徑直吧唧一聲就親了一口,隨後一臉享受地舔了舔嘴脣,嘿嘿笑了起來,“真香啊!”
於超然頂着臉上的大紅印子憋紅了臉,雙拳緊握而起,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醜女人千刀萬剮,但讓他感到悲哀的是,他身上的靈力好似被完全封閉了一般,再施展不出分毫。
奇恥大辱!這絕對是他人生史上最大的一個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