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是悶哼一聲,轉頭狠狠瞪了彼此一眼,但很快便別開了眼,不願意再看對方一眼。
秦炎哈哈笑道:“於霖老弟還真是老當益壯啊!”說話間,就伸手“親暱”地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於霖差點一口氣順不過來就吐血了,拳頭緊緊握起,於霖沒料到這老東西居然這麼不要臉!還搞偷襲!
但是很快就緩了過來,呵呵笑着,將他的手握起來狠狠一捏,骨骼移位的聲音隨之響起,可是於霖面色不變,道:“秦炎老弟看起來更紅潤啊,一點都不像是死了‘獨孫’的樣子,哈哈哈!”話語始終平緩,唯獨在“獨孫”二字咬得特別清晰,笑意盈盈。
這兩個老傢伙之間的對話,聽起來平靜和善,實則暗濤洶涌,煞是激烈啊!
周邊之人也不傻,很快便聽出了端倪,而且這兩個老傢伙方纔還看起來紅潤光彩,但是就那一摟之後,兩人都已經白了臉色,若說他們只是尋常地摟了一下,傻子纔信呢!
不過衆人也眼觀鼻,鼻觀心,看透不說透。
秦炎簡直想把這老傢伙當場給殺了,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只是伸手將於霖一推,笑得慈眉善目,道:“哪裡哪裡,老夫還更加羨慕於霖老弟呢,有個廢物孫女還這麼看得開,是我,我就做不到。”
“那是秦炎老弟承讓啊!”於霖伸手捏了捏臉上的山羊鬚,看起來是在笑,但是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他已經不開心了,他道,“說來還是我們家‘廢物’對不起你們啊,秦玉生好歹還是在年輕一輩排得上名的,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太可惜了,怪我們家‘廢物’,老夫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明裡是在賠不是,可實際上卻是在挑釁!
秦炎被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看到於霖臉上那得意的笑容更是惱火非常,冷哼一聲,道:“於霖老弟莫要太得意,一個半月後你們家廢物必死!”
聽到這話,於霖面上的得意之色也散了許多,拳頭握起,這該死的老匹夫!
但心中氣歸氣,氣場還是不能輸的。
於霖面上露出了疑惑跟不悅之色,道:“秦炎老弟未免太沒風度了吧,說話就說話,這麼生氣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不合呢。”
可不就是不合嗎,面上一團和氣,可從方纔他們的話中已經知道,他們實際上是什麼樣子的。偏偏這兩個傢伙還以爲世人又聾又瞎,真真叫人哭笑不得。
突然現場有一陣鬨鬧聲,聽聲音,竟全是女子之聲。
“哈哈哈……”於家練武場門口處,傳來了一陣大笑之聲,爽朗又渾厚,“你們兩個人老弟來老弟去的,那你們到底誰是老弟?”
“當然是這個老匹夫!”
“當然是這個老傢伙!”
兩人同時開口,但很快兩人便都轉過了頭,朝着各自的位置走去。
燕方勁好不容易走到了他們身邊,可他們又分道揚鑣了,這讓他有了霎那的尷尬,但是很快便摸了摸鼻子,朝着寫了自己名字的位置走過去。
燕方勁身後的跟着兩名年輕男子,其中一名一身火紅衣衫,一雙好似會說話一般的眼睛四處看了一圈,面容俊美,輪廓分明,英挺異常。
面上帶着風流倜儻的笑容,也正是因爲他的出現,周邊女子們皆是有些轟動了起來,看到他的這笑容均是面紅耳赤別過頭去,但又抑制不住地朝着他看去。
而就在紅衣男子的身後,跟着一名淺黃色衣袍的男子,若是放在人羣之中亦是十分出彩,但是在這紅衣男子的身後,看起來面容便平凡了許多了。
燕銘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看見想要看到的身影,眉頭微挑,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齊林,道:“你不是說上次的美人很有可能是於家的人嗎,那人呢?”
齊林也察覺到了那一道身影並不在這裡,眉頭緊蹙,道:“不對呀,上次那個叫素平的小丫頭來還錢的時候,我便派了人跟着她,親眼看見她進了於家的大門的,怎麼會不在呢?”
“會不會其實還錢的不是她呢?”
“不可能,我只借了那五百兩出去,而那小丫頭還的是一千兩,那紙條上寫了‘欠債還錢,雙倍奉還’,絕對是她。”
“那人呢?”
齊林聽到這問句,也納了悶了,蹙眉猜測:“可能……是她還沒到吧?”
燕銘聽到這話,笑了,很快便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狠聲道:“你這個豬頭,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還能遲到了?”
齊林捂着被敲得生疼的腦袋,一臉的冤枉,嘟嘟囔囔道:“又不是我遲到,你打我有什麼用……”
“什麼?”燕銘眸子微眯,透出一股危險氣息。
齊林連忙改口,振了振神,道:“七哥,舅舅在叫你。”
燕銘轉頭,果真看見燕方勁正對着自己招手,哼了一聲,邁步而去。
於霖看到已經各就各位,滿意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一些場面話的時候,突然外頭傳來了一道尖銳無比的聲音,道:“清王爺駕到!秦姑娘駕到!”
這尖銳的聲音,讓許多人都反感地皺了皺眉,衆人不約而同地朝着那方向望過去。
清王爺簡直享受死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了,擡頭挺胸地跨步而入,身邊秦玉禮緊隨,身後跟着十幾名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帶刀侍衛,均是面色冷峻,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見過清王爺。”
現場除了一些有頭有臉的沒有問號之外,其他的無一例外皆是朝着他開口出聲。
清王爺滿意點點頭,道:“免禮。”
秦炎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看向了於霖,道:“怎麼不見你們家小廢物呀?”若是那小廢物看見清王爺跟秦玉禮並肩走出來,定然是會張牙舞爪地撲過來發瘋,到時候再以襲擊清王爺爲名,將她一舉殺死,玉生的仇便得以報了!
秦炎心中的小算盤打得乒乓響,可左右看了一圈之後,都未曾見到於君凌的身影,一臉的幸災樂禍道:“該不會還沒來吧,那廢物將今天這種日子當成什麼了,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