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妃不貪心,但朕從來都是賞罰分明!朕不會讓你白白辛苦的!”聖上笑眯眯的看着垂頭喪氣的陸錦棠,“朕要封襄王妃爲一品夫人,俸祿與襄王等同!”
陸錦棠微微一愣,她要品階,要俸祿幹什麼?
“日後就算是襄王爺的病,當真是治不好,你也能衣食無憂,也仍受人崇敬。”聖上放緩了語氣,慢慢說道。
陸錦棠一噎,她這邊還在爲秦雲璋擔心,聖上立即就咒他治不好!有這麼當人哥哥的嗎?
陸錦棠深吸一口氣,福身道,“多謝聖上隆恩。”
“去吧,累了這麼幾天了,好好歇歇,天一亮朕就命人送你出宮,也會叫人放了你沈家舅舅。”聖上龍掌一揮,興高采烈的揣着那藥大搖大擺的離去。
陸錦棠當真是累及,兩日兩夜,她幾乎沒有睡覺。
先前一直繃着一根弦,現在塵埃落定……白忙一場,事情似乎又回到了起點,她真是不睡不行了。再熬下去,別秦雲璋沒事兒呢,她先掛了。
陸錦棠讓寶春守着,她蜷在軟榻上睡了一覺。
次日冊封“一品夫人”的聖諭一大早就下來了。
陸錦棠去謝恩的時候,聖上連早朝都沒去,正興高采烈的和一羣親信大臣商量給這“仙藥”取個什麼名字。
得了仙藥的聖上,還沒吃藥,就好似已經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陸錦棠謝恩之後,那有功伴駕的丫鬟丁香,卻忽然在聖上耳邊說了句什麼。
聖上擡眸看了陸錦棠一眼。
陸錦棠心裡咯噔一下。
不是她小人之心,自打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這丁香實在是怪異。
“王妃這邊請。”丁香似笑非笑的來請她,“聖上有幾句話,叫婢子單獨交代給王妃。”
陸錦棠看了聖上一眼,聖上已經轉臉去討論那“仙藥”的名字了。
她只好與丁香走進一旁的偏殿。
丁香叫宮人把殿門也給關上了。
偌大的偏殿,甚是安靜,靜的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陸錦棠看着丁香,丁香也眼目灼灼的看着她,“你憑什麼?”
陸錦棠微微一愣,什麼憑什麼?
“你憑什麼活得這麼好?你一腳蹬了岐王世子,轉臉卻又成了襄王妃!還讓天下的女人都嫉妒你!讓襄王獨獨鍾情與你,寵你寵得人神共憤!”丁香的語氣有些激動。
陸錦棠詫異看她。
“這也就罷了,爲何你凡事都能逢凶化吉?此事……你明明應該被聖上責罰,貶你爲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已經是最輕的了!該扣你個謀逆之罪,將你滿門抄斬纔是最好!你憑什麼還被封了一品夫人?”丁香一邊咬牙切齒的說着,一邊緩緩靠近陸錦棠。
陸錦棠眯眼看她,“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何曾得罪過你,讓你這麼恨我?”
“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了你!”丁香低吼一聲,忽然撲上來,掐住陸錦棠的脖子。
陸錦棠反應也快,就是一身的羅裙讓她的動作不似在部隊時那麼流暢。
她鉗住丁香的手,翻身把丁香背摔在地。
丁香像不知道疼一樣,又撲上來。
丁香力氣大的出奇,根本不是一個瘦弱的丫鬟能使出的勁兒,她的力氣比之健壯的寶春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錦棠勝在身姿敏捷,曾經部隊裡學過的招式技巧,在她穿越來之後這麼久,也漸漸找回來了。
倘若是剛穿越來那會兒,估摸她已經被丁香給掐死了。
兩個女子在殿裡打的火熱。
寶春在外頭等的焦急,“王妃怎麼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那丁香與王妃有什麼話好說?”
她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直打轉。
瞧見一個眼熟的太監,她連忙拉住,“內侍大人,求您去瞧瞧,我家王妃在殿裡……”
那太監搖頭不肯,“丁香姑娘有功,聖上正恩寵她,丁香姑娘有話與王妃說,我怎好去打擾?”
“勞駕大人,我家王妃實在是疲累的不行,如今得了聖諭,還要去大牢裡接沈家舅舅出來,求求您催催,即便不催,也看看裡頭是個什麼情形?”寶春好話說盡,還把身上的金葉子全塞給那太監。
太監才勉爲其難的答應,誰知他推門一看。
裡頭的情形差點把他嚇死,“這……這是……”
吱呀的門聲,陸錦棠聽見了,她心下一鬆,丁香立即佔了便宜,一把見她推到在地,壓在她身上,扼住她的脖子。
那太監這會兒哪敢大意,叫了幾個人進去,要拉開丁香。
丁香見陸錦棠已然獲救,今日不能要了她的命,咬牙嘀咕一聲,“算你命大。”
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呀,這丁香姑娘是不是又癔症了?上次她發了癔症,就爲聖上找到了《長生道》。”太監激動說道。
陸錦棠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入宮沒帶銀針,害怕搜身什麼的,再給翻出來不好解釋。
若是她帶了銀針在身上,她不把丁香真扎暈,她陸字倒着寫!
“王妃息怒,這丫鬟不同於常人,她發癔症的時候,能知道常人不知道的天機。”太監勸道。
陸錦棠冷笑一聲,“天機?豈不知道,天機不可泄露,知道天機的人,活不久了。”
聖上似乎也有偏袒丁香之意。
他甚至還有些高興,覺得陸錦棠遇襲,是因爲那枚“仙藥”真是是有神奇療效,這才被襲。
賞了陸錦棠一些奇珍異寶,就叫她出宮去了。
陸錦棠命人接了沈世勳出大牢,送回沈家別院,她也往襄王府行去。
半路上就遇到了秦雲璋。
“呃,對不起,我以爲那藥不止……”
陸錦棠坐在馬車上,看見他第一眼就歉疚說道。
她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秦雲璋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別說話,錦棠,什麼都別說,讓我抱着你,就這樣抱着你……”
陸錦棠隱約感覺到有熱乎乎的水滴,落入她衣領之中,順着她的脖頸往下滑。
她微微一驚,想看看秦雲璋的臉,他……哭了麼?
秦雲璋卻把她緊緊的按在懷裡,連擡頭的空隙都不給她,“別動,別動,讓我抱着你……”
秦雲璋的呼吸都微微凌亂了。
隔着衣服,隔着胸膛,她仍舊感受到了他砰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