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當了和尚你以爲你能走的脫?”劉堃冷笑着看了一眼墨林。
墨林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可不願意去當和尚。
看着劉堃對着元娘離開的方向發呆,他湊上去對說道:“那我們追不追?”
元娘主僕怕是屬兔子的,再不追怕是再也追不上了。
“有什麼追的,她們無非去找陳氏父子,你不是派了兩人跟着,直接去找他們。”劉堃有些沮喪的摸了一把臉。
這個元娘本來以爲是隻刺蝟,現在看來怕是小看她了,分明是個黑寡婦啊!
“那還不趕緊走,以她們的速度,兩刻鐘怕是都到了那客棧,咱們再慢點,怕是趕不上熱鬧了。”墨林想到元娘主僕的狠勁,本能就覺得有好戲看,不等劉堃動身,他就先跑了出去。
劉堃搖了搖頭,苦笑着跟了上去。
而那陳氏父子天一擦黑,就跟着一個看熱鬧的好心人去了一家客棧,那人還付了兩間上房的錢,說同情他們的遭遇,陳氏父子千恩萬謝的送走了恩人,就坐在一樓中間的桌子前喝着酒,大着舌頭講着白天發生的事,身邊圍了一羣閒漢。
“那吳家不就是欺負我們無權無勢麼,現如今我家也豁出去了,不娶到那小姐不罷休,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送到那六王爺的府上,要是吳家爲那大姑娘找個好人家也罷了,那六王爺京城誰不知道他是花花公子,禍害了多少姑娘,吳大姑娘天仙般的人,到那府上不是受那活罪麼?”吳琳邊說還邊拍着桌子,引了周圍許多食客怒目而視。
“人家好歹是個王爺,家裡吃不清的山珍海味,用不盡的金銀珠寶,你家頂多不過幾畝田地,那吳大姑娘瞎了眼才能看上你家兒子,她嫁到你家不是更受苦麼?”一個年長的男人一臉鄙夷的說道。
“我家那兒子要纔有才,要貌又貌,我們村裡要和我家結親的不知凡幾,要不是吳大姑娘攔着,我家兒子早就和成婚了。那王爺再好,那吳大姑娘也得樂意才行。”陳琳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彷彿吳大姑娘已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就是,吳家姑娘前幾天還去過我家,滿村誰不知道。再說教我的先生都說我將來說不定能考個狀元,那王爺雖然是皇家貴胄,可不學無術,那吳家若是有一絲愛女之心,怎麼會舍我就那王爺。”陳誠此話一出,周圍不信的人開始也有幾分信了,紛紛上去奉承。
看着周圍羨慕的目光,陳誠覺得中了舉人也不過如此。
那貴人說了,事情鬧得越大,這婚事就越能成,貴人還說那元娘還有上萬兩銀子的嫁妝,若是以後娶了她,自己再也不用受書院那些嫌貧愛富的人的嘴臉了,蓋個院子,養個一羣姬妾,紅袖添香,好不美哉。
而在一旁角落裡有個長臉小夥子正握着拳頭,忍的滿臉通紅,要不是旁邊的夥伴拉着,早就衝上去給那陳氏父子一頓好打。
“劉衝,你看他們如此編排老大,你就忍的了?”那長臉漢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十七,老大讓咱們過來幹什麼的?是監視他,打他一頓若是壞了老大的事,就因小失大了。”那劉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叫十七的漢子慢慢鬆了拳頭,用力拍了拍頭。
“想來真是替老大不值,府裡雖然那麼多的女人,老大卻連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要不是和老大一起洗過澡,他素的我都懷疑他是個女人,如今卻被這父子說的像個採花賊。這好不容易要成親,卻生生的被這兩個混蛋攪黃了。要是在咱們那邊,不用老大命令,我就提刀剁了他們。”王十七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對父子。
“別動不動打打殺殺的,玉瑤姐說了,讓我們來不是打架的,平日裡儘量少給老大找麻煩,聽他的纔是幫老大。”劉衝倒了一杯水遞給十七。
十七把水咕咚咕咚喝下,杯子一撂:“你在這裡吧,我再聽下去,說不定就把他兩個混蛋開瓢了,我出去候着二狗子。”
沒承想那劉衝也跟他一起出了門,和他坐到一處:“忘了上次挨的打了?你還把墨林叫二狗子,以後乖乖叫墨林。”
十七哼了一聲算是應了,劉衝摸了摸他的頭,對着天上輕聲說道:“我們好好辦差,等六王爺差事了了,咱們回去,把那倭寇趕下海,我打魚,你曬鹽,想想就覺得日子有盼頭。”
十七也有些動容,兩人絮絮叨叨的說着家鄉的事情。
夜已深,衆人散去,陳誠醉醺醺的回了客房。
推開門,一個紅衣女郎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在燈的映照下,那女郎相貌頗美,陳誠以爲自己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
“你,你是誰?”那陳誠雖然話說的不太利索了,可卻還沒糊塗。
“你不是和我兩情相悅麼,你不是非我不娶麼?現在卻不認識我了。”那女郎慢慢的站了起來,走近陳誠。
陳誠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向後退了幾步,定了定神才說道:“原來是吳,吳大小姐,我,我……”
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元娘遞給他一杯水,陳誠連忙喝下。
冰涼的茶水,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香味,陳誠感覺自己又醉了幾分,他用力的搖了搖頭,元孃的身影亦真亦幻,聲音也有些飄忽起來。
陳誠只覺得那元娘挨着自己,一雙玉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陳公子果然氣宇不凡,比那劉堃不知好上多少,我本不想嫁給他,可長輩之命我又不敢違背。”
話一出口,元娘泫然欲泣道:“既然你誠心娶我,可總得過我祖父父親那一關,如今我哥哥病重,到時我祖父就是把我嫁於你,我名聲壞了,嫁妝定然沒有了,以後你我也只能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