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着本王旗號的人多了去了,那也得本王願意讓他們打。”敖宸奕淡淡的掃了寧雪煙一眼,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的道。
“那王爺要怎麼辦?”寧雪煙不明所以然的問道。
“總不能讓他把兵馬隨隨便便的帶出來,楚國是有王法的地方!”敖宸奕詭美的眸子微眯。
寧雪煙默然,這話別人說出來,或者還真帶了那麼點正氣,可偏偏是敖宸奕說這樣的話,實在讓人無語,若說在楚國,還有誰最無法無天,除了他逸王還有誰。
偏他這時候還義正辭嚴的說這樣的話!
“要不要去看好戲?”敖宸奕殷紅的薄脣一勾,帶着淡淡的嗜血氣息。
別人說的看戲,或者真的是去看一場鬧劇,這位爺說的看戲,可不象是一場簡簡單單的戲,寧雪煙雖然現在不怕看這種戲,但也不願意沒事讓自己的神經受虐,當下搖了搖頭,直接拒絕。
穿着這一身,跟在逸王身後,她還是挺有壓力的,如果有可能,她絕對選擇遠離。
不過事情往往不是她說了算的,才停下腳步,敖宸奕的手就伸了過去,直接挽住她纖細的腰,帶着她舉步往前走:“既然來了,總要看場戲回去,否則可就真白來了!”
寧雪煙咬脣,面紗下的水眸恨恨的瞪着敖宸奕,她真的不在乎是不是白來的,而且她這次進宮看的戲也夠多了,決不想去看一場血腥的遊戲。
而且現在那兩位皇子也沒有眼前,他們用得着靠那麼近嗎!側過頭看了敖宸奕一眼,不自在的想離他遠一點。
透過面紗,敖宸奕那張俊美而邪冷的臉,依然是那麼魅麗詭譎,讓她愣生生的把到嘴邊拒絕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我可以不去看嗎?”寧雪煙只能勢弱的提議道,話語溫柔可憐,若論強勢,這位爺如果說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不能!”果然,這位走的是一慣的冷傲無情路線,跟他頂只會惹來他的怒火。
“我的丫環還在那裡等着,要是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寧雪煙不得不委婉的表示自己的意思。
“那邊有人盯着,不會有事!”敖宸奕忽然轉過頭,森森的盯着寧雪煙看,不耐煩的道,“莫不是你不願意陪本王去看戲?”
被他這麼看的心裡一陣發憷,寧雪煙暗叫不妙,這位爺看起來生氣了,不敢再多言,當下陪着笑臉道:“哪能呢,我只是擔心一會被人發現,擔誤了王爺的事,可是大事!”
“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本王就不會誤了大事!”敖宸奕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只是那雙詭譎的美眸,依然盯着寧雪煙看了幾眼,看的寧雪煙於面紗內陪起了笑臉。
方纔還是好好的,才一會時間又變成這個樣子,這位逸王果然不愧是傳說中喜怒無常的主!
他們這會說話間,己走了一大段路,寧雪煙被敖宸奕挽着腰,之前專注於敖宸奕的心理,待得眼前的待衛,突然拔劍大喝道:“什麼人?”才驚覺過來。
還沒待她完全反應過來,敖宸奕挽着她腰的手往後一帶,一柄劍就這麼貼着她的纖腰滑過,她幾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劍上面刺骨的寒氣。
敖宸奕把寧雪煙的身子往後一帶,右腳擡起,衝着對面出現的一個穿着錦衣衛服飾,蒙着臉的人踢去,正踢在那個人拿劍的虎口上,劍猛的飛了出去,倒插在不遠處的一棵梅樹下,梅樹下兩位姑娘正帶着丫環在賞梅。
忽然看到這天外傳過來的一劍,驚懼的尖聲驚叫起來。
“有刺客,有人冒充錦衣衛刺殺逸王殿下,快,快來人保護逸王殿下!”侍衛們鬨然大叫起來,紛紛擁向敖宸奕身邊,寧雪煙被敖宸奕緊緊的環護在懷裡,自然也被擁在人羣中,這時,前面己紛亂成一團。
慘叫聲,驚叫聲,劍刺入身體令人恐懼的聲音,濃濃的血腥味,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挽着腰,都讓寧雪煙的呼吸有種莫名的窒息,下意識的避過頭,眼角掃過敖宸奕彎起的俊美冷戾的脣角,果然是一切都是設計好的,皇上擺了他一道,敖宸奕又豈是能吃虧的主。
嘴角微微揚起,泅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寧祖安看重的是三皇子,把棋子大部分壓在敖明宇身上,而她更看好的是敖宸奕。
忽然,眼眸捕捉到一閃詭異的閃亮,寧雪煙猛回頭,笑容凝結在蒼白的脣角,眼角的餘光捕捉到假山處的一個身影上。
一個同樣穿着錦衣衛的人,蒙着臉,手裡一張弓,弓開如滿月,在這個殺罰的鮮血飛濺的時刻,這個人顯得特別的冷靜,手中的箭尖牽牽的鎖定敖宸奕的背影,在尋找着凌厲的,必死的一擊。
靈光乍現,原來這纔是皇帝對敖宸奕的殺機,不管宴會上敖宸奕是不是會鬧起來,這場刺殺都是以這個人爲主的,既便是付出更多的代價,也求這個一擊斃命的機會。
那人這時候似乎己找到了最完美的刺殺機會,手一鬆,一隻利箭脫弦而出,疾如閃電,目標正是背對着他的敖宸奕。
放在一邊的手驀的握成拳頭,猛的往敖宸奕的胸口擊去,身子隨後緊緊撲上去,只來得及說了一聲“小心”,肩膀處便有寒光擦肩而過,身體的刺痛讓她幾乎疼叫出來,身子軟軟的倒下來,只看到敖宸奕冰冷眼眸中的嗜血和戾氣,還有一絲惱怒……
“不用留活口!”敖宸奕厲聲怒道,極快的把寧雪煙抱在懷裡,往一邊的院落進去。
“是!”敖宸奕下達的是絕殺命令,侍衛們不再拖泥帶水,劍劍指命,不一會,現場就留下一地的屍體。
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敖明宇和敖明晚這時候也帶着人過來,看到滿地死狀奇慘的人,臉上都很難看。
“王叔怎麼樣,可有受傷?”看着守衛森嚴的院落,敖明宇整了整臉上,上前問了一句,就要往裡闖。
方纔的事離他遠了點,這之後的事也不是他安排的,只聽說有人刺殺敖宸奕,還聽說敖宸奕被人射了一箭,難按住心頭的喜悅,想親自進去看看。
“多謝三殿下掛念,我們王爺沒什麼事,只是傷到了我們王爺的寵姬,現在正在裡面療傷。”侍衛於漸走出來,攔住了敖明宇,恭敬的行了一禮,擋在院門前。
“王叔真的沒受傷?”敖明宇不死心的問道。
“王爺沒事!”於漸肯定的答道。
“那我去看看,宮裡的太醫一會就到,如果需要什麼好的藥材,我立既讓人去準備。”敖明宇關切的道。
他不死心,門口戒備這麼森嚴,怎麼看都不象爲了一個姬妾,他事發突然,得到的消息也說情況不明,如果敖宸奕真的傷到了,或者生死不知,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想到激動處,心不由的跟着跳的雀躍起來。
“侄兒是不相信本王沒事,特地來查看一番。”廊下忽然看到敖宸奕,一身黑色的衣袍上,大朵盛開的彼岸花鮮紅的如同血染過一般,隨着他的走動,隱隱可以看到幾片血跡,大刺刺的沾在他玄色的王袍上。
比彼岸花更豔,更美,更令人覺得寒洌……
敖宸奕真的沒事?敖明宇微微愣了一下,但隨既收斂起臉上的訝然,恭敬的道:“幸好王叔沒事,否則父皇一定要責怪侄兒,侄兒一會就叫太醫過來,替王叔的人好好看看。”
“不用了,本王這裡有太醫,你先回去,稟報皇兄,就說所有的刺客全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敖宸奕眸角閃爍着幽冷的光芒,微微一笑,詭譎難辯。
“全死了!”敖明宇愕然擡頭。
“是的,全死了,三十個高手,一個不少,全在外面,侄兒如果不相信,可以一個個去點,不過有幾個碎的不成樣,還是勞煩侄兒先拼起來,現點纔是。”
敖宸奕狹長的眼眸一挑,看似在笑,卻讓人不由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敖明宇眼角不自然的跳動了兩下,破碎不成樣的屍體,怪不得方纔一路過來,看到的血腥那麼濃重,有幾條胳膊被人砍斷在路邊,還有幾具被當場破肚……
“王叔沒事就好,我……我這會先去稟報父皇,王叔要不要再派些人來保護?”敖明宇雖然心思冷靜,這時候也多了幾分不自然,不只是因爲這些人死的慘狀,還因爲人數,他早知道父皇私下有死士。
那些是真正的死士,總數才只有一百人,如果這些人就是父皇的死士的話,這一次父皇損失慘重,大約三分之一的死士,竟然就在這一戰中,全死了,而最後只傷了逸王的一個女人。
他己經可以預見自己的父皇如何的暴跳如雷!
“本王這裡就不用了,一會就回府。”敖宸奕似笑非笑的挑眉,站在院門口的他,魅麗的俊美臉容映着院外滿地的殘肢斷軀,詭譎陰寒的宛如來自地獄的嗜血魔王。
“那,那就好,我先去稟報父皇!”敖明宇下意識的低下眼簾,急退了下去,再不敢呆在他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