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敖明宇也是一愣,但隨既眼睛眯起,問道。
見三皇子的神情,淩氏以爲他一時想不起自己說的“煙兒”就是寧雪煙,索性再說的直白一點。
“三殿下,四殿下,我說的是五丫頭的事,方纔後院,五丫頭有失體統,和男人……那是意外,也是誤會,還望兩位殿下看在她是護國侯府姑娘的份上,就原諒了她則個,我這裡替她給兩位殿下陪禮了。”
淩氏長嘆了一聲,一副慈母的心懷,所以在失言說出男人的時候,特意掐斷了所有的話,把衆人的好奇心引起,然後不上不下的吊着,頗讓人懷疑這位五姑娘是不是做了什麼有失體統的事,而且還正巧被兩位皇子看到。
淩氏纔不得不出來墊小話。
“五姑娘怎麼了?”敖明宇雖然還在笑,眼底卻多了幾分冷意。
“五丫頭方纔在後院……”淩氏想不到自己說的這麼清楚了,三皇子竟然還一副不明白狀況的樣子,不由的擡起頭看看三皇子,她不覺得這樣的話,再配上之前的場景,三皇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哈哈哈”站在一邊的四皇子敖明晚似乎聽懂了淩氏的話,忽然大笑起來。
衆人全不知所以然的把目光落在笑的差點打跌的四皇子身上,更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淩氏的話也嘎然而止,只說了半句。
敖明晚笑完,才撫着額頭笑問淩氏:“侯夫人說的是後院,有女人與男人私會的事?”
他到是開門見山,直達主題,聽得淩氏大喜,急忙抓住機會,急道:“都是五丫頭不懂事,還望兩個殿下原諒。”
“五姑娘?這跟五姑娘有什麼關係?怎麼侯夫人口口聲聲都說的是五姑娘,難不成後院裡發生了事的女人,跟五姑娘什麼時候扯上關係了?”敖明宇實在忍不下去了,看關淩氏假笑的臉,冷冷一笑。
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惱怒,之前在寒山寺的時候,他也曾向太夫人提出要納寧雪煙爲側妃,可偏偏後來沒了下文,那也無所謂,反正當時他一心一意念着的還是寧晴扇,可不管如何,他都表示了對寧雪煙的興趣。
護國侯府上既便是看在自己面上,都不能太苛待寧雪煙了,況且他也準備在這次選秀中,讓寧雪煙進自己的府,可是現在淩氏根本不清楚後院發生的事,卻一口一個寧雪煙,分明是要敗壞寧雪煙的名聲,這不是打他的臉是什麼!
敖明宇這怒火來的突然,一衆夫人和姑娘們俱嚇了一跳,再想想方纔淩氏的話,立時都覺得蹊蹺,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站在敖明宇不遠處的寧晴扇眼眸一跳,隱晦的看了看寧雪煙的方向,繼續低下頭和身邊的姑娘低聲聊天,彷彿根本沒注意到這邊似的,她現在一心一意的討好敖明宇,當然不可能再幹出和寧雪煙直面對上的事情。
況且她方纔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私會男人的是寧紫燕,卻不知道淩氏這時候又搞什麼鬼,怎麼就一口認定是寧雪煙。
“母親,您是在說我嗎?怎麼了,我發生什麼事了,讓母親認爲我在後院與男人私會?”細柔的聲音傳自人羣后面,人羣從兩邊退開,纖瘦蒼白,一臉病態的寧雪煙從人羣后面走過來。
她原就比一般的女子蒼白,瘦弱了幾分,再加上她現在目中含淚,脣色淺淡中透着酸楚,更顯得楚楚可憐,但她的柔婉中又帶着幾分世家嫡女的端莊,嬌媚中還透着些疏離和淡冷,一看就知道是個生性清冷的。
而她的衣裳更是沒有半點零亂,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並無半點淩氏言語中的狼狽,神色間也算自然,早有人想起來,方纔她和護國侯府的三姑娘是跟在兩位皇子身後一起過來的,那又怎麼會是淩氏嘴中,與其他男人私會,被兩位皇子逮了個正着的場面。
圍觀的衆人一時全啞然,看了看透着幾分虛假的淩氏,再看看帶着委屈的寧雪煙,不由的暗暗憐惜,果然不是淩氏所生,這樣子,可不象是淩氏在維護這位沒了親孃的五姑娘,之前倒是不覺得,細想下來,淩氏之前故弄玄虛,口口聲聲,都在說寧五姑娘私德敗落,與男人幽會。
實在是惡毒的很。
淩氏想不到寧雪煙好生生的突然出現在這裡,目光掠過寧雪煙的臉,立時驚愕萬分,嘴張得大大的,一時回不了神,她原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而且也經過丫環的確認,現在居然跟她說,這事情敗了,她一下子怎麼能接受,心神頓時失控。
“方纔在後院和男人私會的,分明是大姑娘,現在宇航還在後院處理事情,侯夫人,你是真的弄錯了。”敖明晚極“好心”的直白提醒了她一句,甚至還好心的指了指後院,意思是到現在還在處理這事,“侯夫人現在要不要去看看?”
寧紫燕私會男人,竟然是嫁到夏尚書府的寧大姑娘在後院與人不檢點,這綠帽子還落到了夏大公子的頭上。
這麼具有暴炸性的消息一經說出,頓時衆人全驚的差點眼珠子掉了一地。
在京城裡寧紫燕的名聲雖然比不上寧晴扇,但也是一直不錯的,所以才配得上才貌雙全的夏大公子,可是想不到這婚事連連出問題。
先是成親的時候,壓下明氏的死訓,造成醜聞,而後鬧出夏宇航還有外室女人的傳聞,現在居然又弄出寧紫燕私會男人的消息,這原本被衆人看好的金童玉女的形象,可就毀的差不多了。
淩氏身子搖了搖,差點摔倒,只覺得一口血往上衝。
“四弟別瞎說,大姑娘也不是私會男人,不過是發現那處院子有異常,宇航正在處理。”相比於敖明晚的尖銳,敖明宇則溫和的多了,甚至還替夏宇航解釋了一番,把事情扯到大家誤會上去。
“母親,您怎麼還在這兒,大妹妹休息的院子裡進了一個刺客,父親正讓滿院的在抓刺客,您這裡可還有不尋常的人過來?”寧懷遠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人後,還帶着幾分焦急。
進刺客了?許多人都哆嗦起來,皇宮裡發生的刺客案猶還在眼前,當時有一部分世家都受了傷害,這時候護國侯府又進了刺客,這可怎麼得了。
“刺……刺客?”淩氏覺得現在她的頭都是暈的,眼前發黑,茫茫然的順目光看到寧懷遠,吶吶的道。
“是的,宇航和大妹妹在後院認人,您這裡也小心一些,父親怕您不知道,特地讓我來叮囑您一聲,您和夫人們暫時先在客廳別出來,千萬別落了單,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寧懷遠一本正經的道,他的話一說話,圍在兩位皇子身邊的夫人,姑娘們立刻忽拉拉就散開,全往花廳過去,榮華富貴雖然重要,但是跟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還是輕了些,沒了性命,談什麼都是枉談。
衆人散去,場面上只剩下淩氏,寧懷遠,兩位皇子,寧雪煙,寧晴扇。
“五妹妹,你和三妹妹也陪着母親,一起進去,別到時惹到了刺客。”寧懷遠轉頭若有深意的看了寧雪煙一眼,溫和的笑道。
“後院來了刺客?”寧雪煙微微一笑,脣角泛起淡淡的嘲諷,立時明白過來。
這個寧懷遠果然比淩氏夠角色,在這個時候能想出這麼一着,倒是把寧紫燕從聲名盡喪中救了出來,可是那又如何,淩氏的計劃失敗,寧紫燕被自己的母親暗算,夏宇航看到寧紫燕和自己的親弟弟衣衫不整的在一起。
有時候,那麼丟醜的事,一件件湊在一起,就夠了!
淩氏算計人心,她也會……
“是的,五妹妹,三妹妹,你們一起在這裡幫着母親,我和兩位皇子一起去前院。”寧懷遠溫和的道,這話說的極中肯,說完對敖明宇和敖明晚深深的行了一禮,有些話不用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再怎麼說寧紫燕也是護國侯府的嫡長女。
“母親,我們先去裡面坐坐,大姐姐的事,自有大姐夫處理,母親不必着急。”他們之間的互動,寧雪煙當然也看在眼裡,寧懷遠說到這種程度,看在護國侯府的面上,敖明宇和敖明晚必會買他這個帳,不會再把此事說出去,甚至還會盡力的配合寧懷遠的說法。
果然是有權有勢了不起,既便以兩位皇子之尊,也會妥協。
眼底的一絲嘲諷,掩在美眸後,再擡起,己是淡淡的疏冷,客氣的衝三皇子,四皇子福了一禮,眼眸幽深的閃了閃,假裝聽話的伸過手去扶淩氏。
當她的手碰到淩氏的衣裳時,原本怔怔的淩氏卻突然動了,而且動靜還比較大,大力的甩開寧雪煙的手,淩氏幾乎是尖叫,失控的道:“你是惡魔,你是惡魔,你滾開,我不要你扶。”
事發突然,有幾位走在後面的夫人聽到,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
敖明宇脣角淡淡,雖然在笑,卻冷了幾分,敖明晚眼神一厲,就要發火。
寧晴扇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但隨既也掩在柔和的笑意中。
“母親,你不要五妹妹和三妹妹扶,難道是擔心她們的身體?母親放心就是,她們的身體己經好了。”寧懷遠動作飛快的一把抓淩氏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眸色驀的變得凌厲起來,對淩氏一字一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