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輕擡,轎子上的薄紗小簾輕輕一掀,露出一張粉面玉琢的臉,嘴裡調笑着:“吆,哪裡來的小娘子?長的如此俊俏?”
凌歌打量了一眼,這個女人看起來頗爲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號女人。澄澈的眼眸閃了閃,想起來了,這個人正是太子妃牀上的小倌。
凌歌突然明瞭,怪不得這個男人出入這內宮不被發現,原來是女扮男裝,假意是太子妃的閨中密友,混淆視聽。不過這小倌本就生了一副女相,扮起女人來,倒真有幾分以假亂真。
凌歌明眸一彎,狡黠的一笑,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好歹與騰凌紀兄妹一場,不如幫他一把,摘掉這頂綠帽子!
她微微俯身,乖巧的請安,“奴婢靈巧兒給娘娘請安。”
小倌一聽這話,瞬時喜上眉梢,如此玲瓏剔透的姑娘,竟然是宮裡的小丫鬟,還將自己認成娘娘,清了清嗓子,略顯嬌媚的問:“你是哪個宮的?”
凌歌低頭回道:“回娘娘,奴婢進宮沒幾日。”
小倌思量了一下,宮裡上千的宮女,每日失蹤或者莫名消失的人也不記其數,想必就是把這丫頭騙出宮,也沒有人能察覺。他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自以爲聰明的說:“正巧,本宮要出宮辦事,少一個丫鬟同行,你隨本宮一同去吧。”說罷,將手裡的銀子一拋,扔給凌歌。
凌歌接過銀子,裝出見錢眼開的模樣,急忙將銀子揣進袖裡,面色恭謹的說:“多謝娘娘賞賜。奴婢求之不得,原爲娘娘效力。”
“走吧。”小倌得意的笑着,朝轎伕吩咐道。
轎伕應聲繼續擡着軟轎朝皇宮東邊的側門行去,凌歌不動聲色的跟在一側。
到了東宮側門,守門的侍衛上前攔截,小倌從轎子裡伸出手,手上握着一張東宮特有的出宮令牌。侍衛看到令牌,隨即放行。
凌歌隨着軟轎一路出宮,穿過一條繁華街道,曲曲折折走進了一處精緻奢華的院落。轎伕在院子裡落下軟轎,小倌從轎子裡走出。
他衝着凌歌揮揮手,色迷迷的笑道:“靈巧兒,你隨我進屋。”
“是,娘娘。”真是一個色狼!凌歌一邊腹誹,一邊跟在她身後進屋。
進了主屋,凌歌四下打量,金箔鋪就的牆面,屋內到處擺放着上好的瓷器。凌歌心內嘖嘖一嘆,不愧是太子妃包養得小白臉,連住的地方都如此奢華,不比宮裡差上幾分。
小倌面帶柔色的說:“你先坐,我去泡壺茶。”
凌歌謙讓道:“娘娘,這些粗活,還是讓奴婢來吧。”
小倌推手,笑着阻止道:“哎……這裡又不是宮裡,咱們主僕隨意點,你不必與我生分,只管當我是姐姐便可。再說了,這裡你又不熟悉,找不到那些器皿,安穩的坐着吧。”
凌歌微微低頭道:“多謝娘娘。”
小倌不懷好意的一笑,轉身朝裡屋走去。
凌歌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悄聲說道:“火蚯,火蚯。”
火蚯的聲音在腦海裡回答:“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