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雲裳身子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捂了捂心臟,好像下一秒便會奪去屬於她的一切,她的朱雀國長公主,她的寵愛,她的孟章白澤。心臟莫名的隱隱作痛,仿若是被豁出了一個大的口子,怎麼堵都堵不上,大風呼呼的朝裡灌着冷風,她整個人仿若是在冷冰之中浸泡。
凌歌望着陵光雲裳變得煞白的臉色,眸底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高傲自信如陵光雲裳,也只不過就是外表強硬而已,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潛意識也只不過是如普通人一般,生怕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那些上天恩賜,唾手可得的一切。
如今,她也只不過就是一個生怕別人戳中心底秘密的弱者,越是在乎一件事情,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反而失去的速度越快。老天爺就是這樣,喜歡作弄所有人,唯有真正的強者,心性強大之人,纔不怕一切的風雨。
想到這裡,凌歌脣角勾起一絲笑意道:“怎麼?雲裳師姐,你不會是把我的話當真了吧?我一個連小小騰蛇國的長公主頭銜都失去的人,又怎麼可能和你搶奪朱雀國長公主的頭銜?所以我纔會說你傻,我只不過是隨隨便便的幾句話,都能讓你當真。這種玩笑話,任誰聽了都不會相信,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你怎麼會信呢?”
陵光雲裳回過神來,對啊,實在是奇怪,她爲何會相信凌歌的一派胡言,任她凌歌再有本事,修爲再高,也萬萬不可能搶奪走她朱雀國長公主的頭銜,她一個被騰蛇國廢棄的長公主,既不能改變血緣出身,又不能成爲朱雀國的人,恐怕就算是如今去重新投胎,都絕無這個可能!
這一切的話語不過就是一個玩笑,天方夜譚一般的不可能,何況凌歌事事都不如自己,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陵光雲裳不禁疑惑,方纔爲何她的心裡會有那般的感覺?又爲何會真的有一種凌歌會搶奪她一切的錯覺?還有她的眼神,爲何會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篤定?
陵光雲裳隨即在心中否認到,對,不肯能的!只是凌歌開的一個拙劣的玩笑!
這樣想着,心裡反倒是漸漸迴轉了心情,她恢復了往日的高傲,輕薄的嘴脣不覺冷笑一聲說道:“怕?我會怕你?真真是笑話!我會怕你一個外人,來搶我的位置?我是怕你做夢也不會做到如此的好夢罷了!”
凌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雲裳師姐提醒的是,凌歌受教了,我改日做夢的時候一定要試試到底能不能夢到自己成爲了朱雀國長公主。”
“你!”陵光雲裳怒目而視,卻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話反駁,她一點都不能接受凌歌直白而又犀利的說話方式,她總是有本事說出一下子堵得你無言以對的話語!何況她一向都是天之驕女,哪個人對她說話不是畢恭畢敬,垂首聽命?如今碰見一個事事與她作對的凌歌,也真真是遇到對手了。
“雲裳師姐要說什麼?我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