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哥有禮。”赫連若依反應過來,連忙行了一禮。
“哈哈,當真長大了,如今也出落得這般標緻,還真是有幾分像蘭妃娘娘的。”淳于揚見赫連若依那臉紅紅的樣子,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即溫和說道。
“她哪有姑姑那麼閒良婉約,整日裡像個假小子似的。”赫連秋水撇了撇嘴,反駁說道。
“哈哈。”淳于揚爽朗一笑,無奈的用摺扇指了指赫連秋水。
赫連秋水吐了吐舌頭,也一同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目瞭然。
“對了,還沒說,你們怎麼今兒個也到這裡來了?還是和十一一起。”淳于揚的眼神掃過衆人,疑惑問道。
“別提了,本是和十一殿下在商量着去處,千陌突然非要來這縵煙羅,九哥哥也知道,這哪裡是女人來的地方啊。”赫連秋水說到這裡,還是表示有些怨念。
淳于揚來了興致,再次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千陌,竟然是這丫頭提出要來縵煙羅,這想法,還真是不同於一般女子啊。
“看什麼看?”白千陌被淳于揚那太過露骨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彆扭說道。
“縵煙羅,也是女人可以來的啊。這裡面的男倌,也當真是難得一見的。”淳于揚若有所思的說道。
“聽這話說的,你是這裡的常客啊!那今日不如就你做東了,請咱們樂呵樂呵,反正行情也熟悉,挑幾個好的來伺候着。一般的庸脂俗粉,可入不得本小姐的眼。”白千陌鳳眸微眯,換上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一把勾住淳于揚的脖子,哥倆好的樣子說道。
“好,今日我做東,保準讓你玩個開心。” 淳于揚倒也是爽朗答應。
在這方面,能碰上個“志同道合”的女子,可當真是不容易,當即白千陌和淳于揚便勾肩搭背的進了縵煙羅。
赫連秋水和赫連若依此時已經無話可說,他們怎麼就忘了,這個淳于揚本身就是個不顧世俗的主兒。就連淳于澤也是萬分無奈,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進去。
白千陌幾人剛進入縵煙羅,便發現,在外面看到的簡直是太小兒科了。
室內裝點得清秀淡雅,大堂中有一個非常大的戲臺,應該是供妓子們獻技的。戲臺周圍是擺放工整的桌子。
二樓,三樓則是一個個雅間,用處是什麼不言而喻,但在外面看着卻絲毫沒有糜爛的氣質。
即使是白天,這裡仍舊賓客滿座,卻又不似一般青樓那般,喧譁吵鬧。
淳于揚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這不剛一進入,立刻老鴇子便迎了上來。
“哎喲,九爺今兒個來的怎麼這般早?今兒想要哪位作陪啊?”老鴇搖了搖手中蒲扇,歡愉說道。
雖說是老鴇,卻也不過是二十三四的年紀,身材保養的甚是玲瓏,看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花魁般的人物。
“秋娘又拿小爺打趣了,這不今日可是帶了朋友一同來的。風煙,流冰,自是不必說的,花
榜上前五的都叫來。這幾位可都是貴客,若是今日玩的不愉快,怕是小爺也保不了你這縵煙羅。”淳于揚勾着白千陌的手未曾鬆開,一甩扇子,對着那位老鴇秋娘說道。
秋娘做了老鴇也是許多年了,自白千陌幾人一進屋便早已看出端倪。淳于揚的身份,這麼多年了,彼此早已是心照不宣,身後跟着的這幾位男男女女,個個衣着不凡,氣質高雅,雖然說不準是什麼身份,卻也定然非富則貴。
秋娘一雙勾人細眼,一一掃過幾人,在淳于澤和白千陌身上都驚訝的頓了一下。
這世上,當真有這般傾國傾城的人物。
有這兩位在旁,這縵煙羅的花魁之流也只能是靠邊站了吧!
“哈哈,九爺說笑了,一定讓各位滿意。”秋娘老道一笑,曖昧不明的說道。
“姑娘都點完了,讓本小姐在一邊看着你們玩兒嗎?”白千陌邪魅一笑,盯上淳于揚,輕佻說道。
“哈哈,自然是少不了你的玩物,秋娘,一會兒帶着男倌們的花名冊一同過來,可不能讓咱們大小姐覺得無趣了不是?”淳于揚無奈搖了搖頭,爽朗一笑,朗聲說道。
隨後便自顧自的帶着白千陌幾人進了後院,原來,這縵煙羅的二樓三樓,只是招待普通客人。
這後院,纔是爲了向淳于揚這等達官貴族準備的。
淳于揚熟門熟路的帶着幾人來到了一處四周臨湖的水上小院兒,顯然這是淳于揚的專屬區域了。
“呵呵,九爺厲害啊,竟然在這縵煙羅還按了個家呢?”白千陌進屋看到屋內的精緻裝潢,不由得諷刺出聲。
“是啊,九哥哥,你竟然在縵煙羅都有獨立的院落,太厲害了。想我在蜀中那也是煙花巷的紅人,怎麼就沒想過在哪個樓裡,弄得專門的院子住住。這樣的話,爺爺要是在下令抓我,也多了個躲得地方不是。”赫連秋水似是對於淳于揚的做法很是佩服,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抓你?老將軍好好地爲什麼要抓你啊?”淳于揚隨意的坐到桌邊,疑惑的問道。
白千陌也來了興趣,這赫連秋水難不成在蜀中還算得上是個整天被“通緝”的主兒。
“年少輕狂,年少輕狂,不可說,不可說。”赫連秋水驚覺失言,連忙匆忙收尾。
“若依?”白千陌挑眉看向赫連若依,本尊不說,不代表無法知道答案啊,據白千陌的觀察,這兄妹兩人可是對彼此揭短樂此不疲。
“還不是他做事兒不知道分寸,祖父一貫是要面子的人,赫連家在蜀中也算是大戶,他整天和一些混混結交,玩賭場,逛青樓的,還偏偏打着赫連家的名號,祖父能不生氣嗎?自然是要把他綁了,家法處置。”赫連若依輕笑一聲,幽幽言道。
“哈哈,看來秋水還真是不讓赫連老將軍省心啊。”淳于揚聞言一笑,笑吟吟的說道。
“九哥哥怎麼也這麼說,咱們可是同道中人啊。”赫連秋水垮下一張臉,悶
悶說道。
“咱們可不同道,我逛青樓玩樂,可從來都沒有暴露身份,當然他們猜到了我也無可奈何啊。”淳于揚坦率說道,還儼然是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對了,十一,這縵煙羅你也是頭一次來吧!覺得如何?”淳于揚看着在一旁來回觀看也不言語的淳于澤,溫和一笑輕聲問道。
“頭一次?十一皇子正值青春年少,沒去過青樓不可能吧。皇子中還有一點兒都不沾腥的?”白千陌挑眉看向淳于澤,疑惑問道。
淳于澤逛沒逛過青樓,白千陌心中有數,他雖然面上裝的恭敬勤勉,上輩子沒和白千陌成親之前,也是有幾個歡場紅顏的。
白千陌可不會忘記,他登基之後,納入后妃的陶貴人就是青樓出身,倒是比白千陌還要早跟了淳于澤呢。
“縵煙羅名頭太響,還是第一次來。”淳于澤絲毫不想再白千陌面前露底,卻也明白欺騙不得的道理,於是竟然想了這麼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十一殿下行事,果然謹慎。”白千陌微微一笑,沉聲說道。
一時倒也分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是嘲諷。
“哈哈,咱們皇子中還真就有不近女色的,千陌在戰場上運籌圍毆,終是也有猜錯的時候吧。”淳于揚眼睛一轉,輕快說道。
白千陌轉過頭看向淳于揚,仔細想了一下,皇子中怎麼可能有不近女色的。所有皇子十五歲便可選妃,十歲之後,身邊便會配有陪侍的宮女伺候,這樣子還能坐懷不亂,那是看破紅塵了吧。
淳于澤聞言,眸子更加深了深,似乎已經猜出來了淳于揚所說是誰。
“九哥哥說的,是表哥和八哥吧。”赫連秋水也反應過來,若有所思一笑,掩面輕笑道。
“八哥哥身子弱還說的過去,表哥怎麼可能?表哥今年都過二十了吧。沒選妃還說的過去,可是這……”赫連若依也覺得不可思議。
白千陌也暗自疑惑,雖然淳于瑾也說過他不喜歡女子近身,可總不至於還是個童男吧。
他那麼出色的皇子,白千陌可不相信,皇帝和蘭妃能讓他就這麼“懵懂”下去。
“皇子就算沒有選妃,陪侍總不可能沒有吧?”白千陌挑眉看向淳于揚,不解問道。
“千陌還真是懂宮中對皇子的制度啊,不過六哥是個例外。”淳于揚眼睛微微眯了眯,淡笑說道。
“爲什麼?”白千陌還未察覺到自己失言,依舊疑惑問道。
“千陌不知道,表哥小的時候是跟在爺爺身邊教養的,皇帝怎麼說也不能把陪侍安排到赫連家來吧。”赫連秋水解惑說道。
“倒也真是這麼一回事兒。”赫連若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白千陌眼睛轉了轉,直直的看向赫連秋水。
“那這麼說,錦王爺日日與你混在一起,就一點兒沒受你影響?”
赫連秋水聽了白千陌這話差點兒沒氣的背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