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悅的視線,蘇沁自然是不在意的,事實上,對於昨天蘇悅被人帶走這件事,蘇沁可以說十分的幸災樂禍。
雖然自己昨天也被擄走了,但所幸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自己最終被雲麟給救了,還讓雲初親自爲自己療傷,昨天腿上被簪子扎的傷口,今天已經不影響行走了。
“瞧着三妹氣色不錯。”吃過了飯,有下人將桌上的飯菜撤了下去,換上了瓜果茶水,蘇沁衝着蘇悅笑了笑,然後端起自己身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這纔開口說道。
蘇沁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蘇悅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指着蘇沁的鼻子罵了起來,“你這個賤-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暗地裡做的好事!”
蘇悅這話一出口,頓時桌上的人面色各異,蘇沁也不在意,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三妹年紀小,衝動些也在所難免,畢竟我是姐姐,所以可以不跟三妹計較,但三妹這話說的實在是蹊蹺,我暗地裡做了什麼好事?”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不是你,我昨天……”還沒說完,蘇悅便被蘇柔拉住,她再想開口,胳膊上卻傳來了痛意。
蘇柔明白,絕對不能讓昨天蘇悅被擄走的消息傳出去,因此她纔會伸手去掐蘇悅,不讓她繼續開口。
雖然蘇悅的話說了一半,但蘇沁還是抓住了她中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蘇悅昨天被人擄走,跟自己有關!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蘇沁忍不住挑了挑眉,會是他做的嗎?
蘇柔並不知道蘇沁此時的想法,阻止了蘇悅,她快速的向着桌上的人看了一眼,見衆人的視線都在她們姐妹身上,便趕緊歉意的開口解釋。
“沁兒,這件事情說起來都怪我,你千萬別跟悅兒一般見識。”首先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蘇柔知道,在府中,她要比蘇悅有人緣,所以話題如果扯到她身上的話,祖母跟父親或許能夠從輕發落。
聽着蘇柔的話,蘇沁心中冷笑,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像剛纔那般帶着笑意,“大姐這是哪裡話?剛纔我便說了不跟三妹計較的,想必大姐是沒注意吧?”
這蘇柔倒是有趣,將罪責直接攬到了自己身上,她倒是想要看看,這蘇柔能說出什麼來?
“你不計較那真是太好了,這事還要從前些天說起,那天,悅兒跟我一起上街的時候,曾經看好了一隻玉簪,但價錢實在是貴,竟要百兩銀子才行,我又沒帶那麼多錢,等再去的時候,那玉簪已經被人買走了。”
一邊說着,蘇柔伸手一指蘇沁頭上的簪子,“這幾天悅兒便一直惦念着,可惜這簪子只有一隻,如今便戴在了你的頭上。悅兒畢竟還小,如今瞧見自己心愛的簪子戴在了你的頭上,難免便耍了小脾氣,對你出口不遜,這也是我的錯,若當時我有足夠的錢將簪子買下,她今天也就不會如此了。”
蘇柔如此說,蘇沁幾乎要大笑出聲,也虧得她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一番話,將事情推到了簪子上面。
不得不說,這蘇柔確實是個有心眼的,先是強調了簪子貴,接着又說蘇悅年紀小,愛耍小性子,這樣一來,若是自己跟蘇悅計較,便成了不懂得包容庶妹,爲人不夠大度寬容。
最後,蘇柔又再度強調了簪子的事情,她一再說貴的東西,如今卻戴在了她的頭上,她最近又剛接手相府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剋扣庶妹呢!
想到這,蘇沁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這簪子是個貴重的物件。想不到大姐的手中,竟然還有足夠買下這簪子的錢?”
一邊說着,蘇沁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只不過這簪子並非是我花錢買的,而是來自於禮親王府,我倒是慶幸,這簪子是戴在了我的頭上,所以三妹跟我發脾氣,我能夠包容跟體諒,若是戴在了旁人的頭上,三妹在這般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看樣子,三妹的規矩還是要學。”
蘇沁說的沒錯,這簪子確實不是她花錢買的,而是雲麟送的,只不過她不會說的那麼明白,“雖然我有心割愛,但畢竟這簪子是禮親王府那邊送給我的,我若是在送給三妹,反倒是辜負了禮親王府的情意,所以還請三妹要體諒纔是。”
說這話的時候,蘇沁特意看了一眼蘇老夫人跟蘇雲海的反應,見兩人對她都是一臉讚賞,便繼續開口說道,“不過說起來,大姐的話也實在是有些牽強,剛纔三妹可是說我背地裡做了什麼好事,我倒是不明白,這戴了只她喜歡的簪子,跟我背地裡做什麼好事有什麼關係呢?”
蘇柔並沒有想到,那簪子竟然是禮親王府那邊送的,誰都知道,前幾天禮親王府的郡主幾乎是每天都要來相府的。
而昨天,她還刻意命人來跟父親蘇雲海說了,要留蘇沁在禮親王府住一晚的事情,可見,那雲初郡主對於蘇沁是多麼喜歡,送一隻簪子做禮物也是正常。
更讓蘇柔想不到的是,蘇沁會趁機拿自己剛纔的話做文章,更是抓住了蘇悅之前說的話不放。
她之所以會說出簪子的價格,並非是她真的見過,而是瞧着簪子的質地,大體估算出來的。
要知道,雖然每個月相府中的孩子們都會有月錢,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幾兩銀子,真要是買下那個簪子,不僅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畢竟,她跟蘇悅還是庶女。
瞧着蘇柔的臉色,蘇沁的心中冷笑,不過她並不打算給蘇柔緩神的功夫,因此她再一次開口,“大姐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的問題讓大姐很爲難不成?”
蘇柔的心中有些惱怒,一是因爲蘇沁的步步緊bi,第二則是因爲蘇悅,若不是她那般魯莽,如今也不會陷入如此的地步,自己該怎麼辦,才能將這話徹底的圓過來呢?
飯桌上,衆人的視線全部都落在了蘇柔的身上,這讓蘇柔倍感壓力,就在她琢磨着對策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正是同坐在桌前的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