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軒轅浩知道自己應當怎樣做,那就是順着王雅婷走下去,哪怕目標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阿鼻地獄,他也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
“舅舅不會枉死。這個仇,一定要報。”軒轅浩道。
王雅婷看着軒轅浩,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想起了極爲清冷的聲音。
“玄天教確實有一個秘密的分門在研究一些隱蔽的東西。”
王雅婷和軒轅浩對這個聲音都極爲熟悉,正是冷剎。
冷剎在生死門內呆了十年,知道一些其中秘辛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王雅婷若不是看到了冷剎的人,根本沒有絲毫感覺到冷剎的靠近。王雅婷學了九年的功夫,耳力上早已超出常人許多,若是施展內力五里之內的腳步聲都能聽個清晰,但是卻聽不見冷剎從門外走進來的聲音。
同樣是學了九年,王雅婷卻知道自己遠比不上冷剎。
撇開天賦不談,足以看得出修習武功的時候吃了怎樣的苦。
“哥哥可是知道什麼?”王雅婷忙問。
冷剎點點頭,沉吟片刻方道:“我在生死門的時候被玄天教教主叫過去幾次,只是他全身包裹的十分神秘,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卻隱約聽到過一些隱秘的事情。玄天教內有個一個隱秘的分部,莫說是其他明面上的分部,就算是玄天教高層也沒有多少人知曉。
我也僅僅是字裡行間中發現的一些。他們將這個分部稱之爲暗。進行一些不爲人知的研究,但是從他們的話中,似乎說過什麼類似的特殊體質以及對衝無解烈如劇毒的話。”
軒轅浩手指習慣性托起下巴:“依你之見,這玄天教很有可能掌握或者進入研究這一類的事情?”
冷剎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對於玄天教來說僅僅是一把較爲順手的兵器,有誰會跟一件兵器分享秘密?”
冷剎語氣平淡,將自己說成是一件兵器時沒有絲毫的情緒參雜,彷彿說的不過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感覺到王雅婷目光微淡,知道王雅婷是在心疼冷剎的過去,不禁道:
“兵器也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可是將兵器奉爲神明一般。一件神器在人間,哪怕一時不被發覺,也總有天光芒萬展,曾經輕視的人也只有悔恨的份。”
冷剎清楚這是軒轅浩說給王雅婷聽得,但是也點了點頭:“玄天教可不比生死門。或許掄起刺殺我可以說是獨步天下,但是若是玄天教真的有心殺我,我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開。就是這樣,若是當真決定與玄天教作對,我也只能說一聲一切小心。”
王雅婷看着冷剎沒有什麼多餘表情的容顏,卻能夠深刻體會到冷剎內心深處的關心。
“哥哥。”王雅婷換輕笑,“若是哥哥不放心,就盡哥哥所知所能幫幫婷婷吧,省着我感覺哥哥似乎也蠻清閒的。”
冷剎脣角有些抽動,看向王雅婷,只見王雅婷雙眼無辜的眨了眨,卻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冷剎內心不禁搖搖頭,這副模樣當真跟軒轅浩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不愧是夫妻,直接黑道自己人這裡了。
不過哪怕王雅婷不這樣,冷剎也早就下定決心全力幫助王雅婷。王雅婷這樣的態度反而不用擔心王雅婷會擔心而禁止他出手。
“我還真是閒的沒事。”
小廝送來凳子,冷剎毫不客氣的坐上去。
“雖然我不是很瞭解玄天教,但是至少比你們瞭解的多一些。軒轅浩,我想知道一些生死門內星隕閣的人呢,或許我有方法讓這些人打進玄天教內部甚至高層。”
軒轅浩一挑眉:“此話當真?”
“十之八九。”冷剎道,“玄天教雖然勢大,但是卻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那般平靜,也不是所有人都終於教主。故而裡面也有着分派。故而任何一種的人才,都會成爲衆人哄搶的目標。曾經的我多次被人投來橄欖枝,其中包括玄天教教主意圖給我下命令攪亂其他派系的關係。只可惜我這個人是在不適合做那種費腦子的事情,故而才被放棄。”
王雅婷道:“如此說來,玄天教主也不是絕對的獨權。”
“玄天教也是世代流傳下來的,若是開始的時候的確是絕對的忠誠,但是代代相傳下來,難免會有人對坐在教主位置上的那個人多有不滿,從而做出一些事情,這都不是什麼奇怪的。”
冷剎皆是道。
雖然冷剎性子寡淡,但是在生死門時間長了,有些事情也就自己鑽進他的耳朵裡了。
這一點軒轅浩還是很贊同的:“若是星隕閣傳上幾代,若非掌門人有着鐵血手腕,只怕也會有那麼幾個蛀蟲試圖踩在頭上。”
對於這種事情王雅婷想到過,但是卻很少去深入瞭解,對於她遙遠的東西她一向是敬而遠之,否則若是什麼事情都去仔細瞭解,只怕她也每個安生時候了。
“我倒是聽說過金無足赤,在緊握的拳頭也會有打開的破綻。”王雅婷道。
軒轅浩隨手拿起一旁準備好的紙筆,在上面隨手寫下啦幾個名字。
“對於不確定的東西我不打算冒險,這幾個人原本是打算收回的人。地位屬於高層,但是由於得到的消息已經到達了瓶頸,故而沒有呆在那裡的必要,你若是有法子,這幾個人任由你調遣。”
冷剎接過紙張,上面分別寫着一些人在星隕閣的代號以及在生死門的代號,不禁瞳孔一縮,安靜的臉上多了幾分難得的驚訝。
這幾個人中有兩個他十分的熟悉,甚至時長一同做任務,至少在他心中忠誠度極高的兩個人竟然會是軒轅浩的人。
冷剎再次嚴肅的看向軒轅浩,他自認爲一直很高估軒轅浩,如今看來還是低估了。
“當真是好本事,這些人我都認得,甚至一直感覺這些人是絕對的忠誠。”
軒轅浩毫不謙虛的接受了冷剎的誇獎:“人心隔肚皮,不撥了外面的一層外衣,你永遠都不知道他骨子裡是黑是白。”
冷剎再度仔細看了其中的名字,內心終於幽幽嘆了口氣。
不知爲何,他忽然十分希望這些名字中有墨玉的名字,雖然他知曉墨玉絕對不會背叛,但是若是墨玉真的是軒轅浩的人,至少可以保證不會死。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冷剎道。
“救人?”軒轅浩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冷剎點點頭。
王雅婷十分好奇,因爲冷剎的性子她也是一知半解,會是誰能讓冷剎開口要求軒轅浩救人?
看到了王雅婷目光中的疑問,冷剎帶着幾分複雜道:“我曾經的搭檔墨玉。”
當初冷剎一度難以置信的認爲墨玉因爲忠誠與生死門會殺了他,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墨玉爲了救他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冷剎的心臟在右邊,對於身爲搭檔的墨玉
來說再熟悉不過,也正是利用這一點,墨玉看上去是設計對他痛下殺手,實際上卻是巧妙的保護了他。
冷剎縱然自認爲鐵石心腸,卻也知曉,他欠墨玉一條命。當初相府之難血無常說過墨玉此時生不如此,在見到軒轅浩的實力後便起了救援的心。
軒轅浩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墨玉此刻不在生死門。”
冷剎一愣,墨玉犯下禁忌,若是沒有被處死也應當在生死門內承受生不如死的懲罰,不在生死門又是在哪裡?
感覺到冷剎的疑問,軒轅浩解釋道:
“你是她的搭檔,不知你是否有了解,那個墨玉的背景身份似乎並不簡單。”
冷剎一愣,不明白軒轅浩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與墨玉搭檔數年,未曾發現什麼。”
軒轅浩指尖點了點椅子扶手:“這就怪了,原本墨玉由於放走了你乃是殺頭大罪,但是被用了些不鹹不淡的刑後便被人提走。至此生死門內在沒有半點消息。至少我在生死門內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冷剎皺起眉毛:“哪天血無常不是說……”
“那是他故意的,原本意在引起你注以後暗中有人一擊必殺殺了你,可惜你的警惕已經深入骨髓,暗中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排出殺你的那個人是你在生死門內的對手,只是不知出於什麼願意,一直沒有下手就是了。”
當日冷剎的確感覺到幾分危險,但是對於冷剎來說,平時最不少的就是危險,故而他時時刻刻保持着絕對的警惕,也正是這一點一次次救他於危險當中。
以軒轅浩的意思,當日若是他因爲墨玉有半點翻身,那麼下一秒就有可能遭受到難以反抗的一招絕殺。
“怎樣才能找到她?”冷剎話問出便自己都感覺有些好笑,既然墨玉在玄天教,自然是要進入玄天教才能找到。
“原本這個人我並不在意,故而也沒有細查,既然你想要救他,那麼我也會盡全力的幫你。只是你知道,對於玄天教我安插的人手並不多,也並沒有混入高層的人,故而是否能夠找到,還是個未知數。”
“盡人事聽天命。刺客的命運本就是充滿了變化,根本不值錢。若是她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墨玉並不是冷剎第一個搭檔,而曾經的搭檔,無不是已經化作塵土。墨玉是跟冷剎搭檔時間最長的一個,但是不見得就能一直活下去。
軒轅浩指尖點了點額頭,嘆道:“明日我便要入宮稟報,這舅舅的喪事還是需要打點,總不能讓外祖父一把老骨頭去給自己的兒子辦喪事。”
軒轅浩忽然提起這個另王雅婷神色一暗,但是王雅婷卻沒有再度流淚。
三日後,戰王府大喪。皇上特令,以王爺的依仗爲軒轅痕舉行一場風光的葬禮。
軒轅痕忽然暴斃,另許多的人措手不及,其中自然也不乏幸災樂禍的人。
但是無論心中有着什麼樣的想法,進了戰王府都是要做出一副哀傷的模樣。戰王軒轅鎮戰功赫赫,世子軒轅痕也在戰場上立功無數。他們無論是在皇上心中還是大夏子民心中都有着難以逾越的聲望。她們可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中給自己找不痛快。
軒轅倩一席孝服跪在軒轅痕的棺槨前,一章一章燒着紙錢,淚水不斷地留着,已過三日,依舊難以消除那心中的悲痛。
王雅婷也頭簪百花,披麻戴孝,臉上帶着難以忽略的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