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不喜歡這個靈兒,她就算要懲治她,也不想把她放到自己跟前,放到君長夜跟前,她和君長夜之間不需要這樣的考驗。
“也是……”初晴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花如陌的處理,比起懲治靈兒,徹底破滅她的願望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今天到宮外,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雲翠,”初晴說着,像是說起了無關的人和事,只是隨意和花如陌說說,如此而已,
“她和您一個時候生下了孩子,母子平安,”
花如陌卻明顯愣住了,不知道她對這幾句話消化了多久,緩緩纔回答道,“那就好……”暮煙,對她和初晴來說,都如同親人一般的暮煙,只要她現在好就可以了。
“讓雲翠好好照顧她,”他們現在和君長祺還沒有撕破最後一層臉,彼此戒備,又詭異維持目前的平和,他們和暮煙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對立面了。
“我曉得,”初晴點了點頭,她其實挺想找機會見見暮煙的,可是暮煙也在坐月子,根本出不來王府,而她要人不知鬼不覺地到定遠王府去,可比當初到鎮寧王府要困難多了。
如今,她也只能讓雲翠好好照顧暮煙,一切等她從衢州郡回來再說,暮煙要是還執迷不悟,她就把她抓回來,她就不信沒有辦法讓暮煙清醒過來。
她們所不知道的是,暮煙現在就是太清醒了,清醒得整個人都是虛的,看得越是清楚,心就越是冷,執迷不悟於她是痛苦也是幸福。
平平安安洗三,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洗三的,可是對於君長祺來說如今是非常時期,他甚至都沒有向外宣告他如今有孩子了,定遠王府雖然認同了孩子小主人的身份,可是對於外人來說,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所以洗三也就是府裡自己弄弄,便是孩子的父親君長祺本人,都沒在意得上這個節日,府里根本就沒有他的蹤影。
而孩子的母親,暮煙更是冷淡到了極點,躺在牀上要不是還會呼吸,紅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個活人了,怎麼會有女人做了母親之後,還能冷到這種程度,她幾乎不能想象自己要是有了孩子之後,會是怎樣的狀態。
“夫人,您不看看小主子嗎,小主子昨日會睜眼了,那雙眼睛和主子像極了,漂亮極了……”
“嘭,”暮煙手的碗就這樣落在了地上,完全碎裂開,雞湯的味道一下子在屋裡蔓延開,暮煙鎖着眉頭,“吵……”
“哎,您,您休息着,”紅兒看着暮煙蒼白的臉色,心中覺得有些怪異,可是她到底沒有生過孩子,也不能完全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態會有多奇怪,會有覺得聽到和孩子相關的事情覺得吵的母親嗎?有嗎?
“雲翠你好好照顧着,”紅兒覺得自己越發受不了暮煙的冷淡了,她轉身出去照顧孩子去。
雲翠收拾好了地上的湯水,看了一眼似乎睡着的暮煙,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她也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懂暮煙,但多少能感覺到暮煙的糾結和矛盾,可真要她去勸解,她是毫無辦法的,只能在生活上儘量照顧她了。
而君長祺並非是不記得自己孩子的洗三,而是……他得到了一個太過吃驚的消息,這個消息就是煞傳給他的,太過吃驚,太過突然,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度過了得到消息之後的一個時辰。
但是君長祺不是弱者,這些年他習慣了殺伐果斷,他不能允許自己這樣的怯懦和猶豫這麼長時間,所以他選擇了面對,他進宮去了,混進了進出皇宮的宮女太監中,進宮去了。
煞沒有告訴他那個媚娘會在哪裡,可是他就是知道了,柔然殿,果然是在這裡,而他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和花坤清在做某項不和諧的運動。
花坤清清楚地知道自己對於媚娘只有懼怕,只有厭惡,沒有任何的情慾心思,他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可是,恢復了美貌的媚娘,越發地像一個妖精了,她整個人就是一個移動的春、藥,只要性別爲雄的都會對她發情的。
花坤清想要逃走的,可是還沒有爬到門口,就被媚娘嬌笑着拉了回去,再然後他就紅了眼睛,屈從於自己的本能了,而男人作爲下半身的動物,在進入狀態之後,就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害怕和噁心了。
兩個人酣戰得淋漓盡致,將突然闖入的君長祺無視在了一邊,媚娘嬌喘吁吁,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甚至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都可以湊成一個魅惑篇章,若是不知道這副皮囊下是一個這麼醜陋的東西,她覺得能稱得上是絕世尤物了。
“嘔……”君長祺不負衆望地吐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甚至連血液裡都被噁心到了,所以他恨她,恨死了她,因爲她,他覺得自己的身上的血液髒透了。
可是他又從心底裡依戀着他,他在十六歲之前,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能將她復活,所以他縱容韓琦卿的研究,縱容韓琦卿抓走那麼多的無辜百姓做實驗。
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些病態了,這種病態在遇到暮煙之前都是一個死結,他以爲一切都變好了,現在她居然回來了。
呈現在他面前的她,比以前還要惡劣,還要噁心,還要貪得無厭,他想起那日在花園裡,她對於他的撩撥,他現在最想就是回到府中,將自己洗上千遍萬遍。
媚娘根本不介意在君長祺和煞明確展示自己的身體,他們都是她的所有物,在她看來,和她的男人們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她看自己兒子的狀態,顯然是被她刺激到了,瞧着受了刺激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可愛,她穿上一些宮女的衣服,原本浪蕩的女人,瞬間變得矜持起來,就是笑容都瞬間得體起來。
“長祺,”她對着君長祺招手,臉上的笑容無比的慈愛,就好像他還是她一直寵在心上的寶貝一般,可是他一直這樣以爲,可是現實卻狠狠打臉。
怎麼可能會有母親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春藥,君長祺永遠沒有辦法忘記,媚娘那冰冷滑膩的手在身上游走的感覺,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直到現在都排斥任何女人的接觸,只有暮煙,只有暮煙能讓他接受。
“你回來了,這可太好了,”君長祺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就是看着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好好活着吧,”他會將媚娘加諸於他的宿命完全擺脫。
“你不知道吧,我有孩子了……”君長祺一腳將媚娘和趴在牀上動彈不得的花坤清一起踢飛,那力道是狠到了極致,而媚娘眼中怎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媚娘不敢相信,她的兒子居然有了女人,還有了孩子了,而且最不能讓她接受的還是君長祺眼中的溫情,說到他孩子和女人的溫情。
她在君長祺身上傾注了一切,傾注得越多,她想得到的也越多,君熙澈沒有辦法給她的,她要讓她的兒子給她,可是她居然中了毒,無解之毒,所以她只能選擇那個代價奇大的古偏方。
七年後她纔會醒來,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而是她知道自己還會回來,她果然回來了,可是她受不了,回來之後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被別人搶了果實,尤其對於自己的孩子會被搶走的可能。
這種佔有慾越發地膨脹之後,就是如此病態的感情,和喪心病狂的付之行動,她要讓君長祺的身體記住她,所以她選擇讓自己成爲君長祺的第一個女人,可是原本都要成功了……卻被……那個女孩給破壞了!
可是從那之後,君長祺就完全蛻變了,任性驕傲的君長祺完全消失了,從他的骨子裡消失掉了,之後就是一個被陰暗侵蝕的人,他開始流連花叢,可是真正能近他身的人幾乎沒有,媚娘其實對於這樣的結果非常滿意。
她的暫時死去,得到了些許的保障,可是在她以爲她醒來就是想用果實的時候,現實一再打了她數巴掌,這江山是君長夜的,是蓮妃的孩子的,而君長祺居然能接受別的女人,並且有了孩子了。
“啊啊啊!”媚娘幾乎發狂了一般,對着花坤清一陣發泄,尖利的爪子抓在花坤清的身上,一條又一條的血痕,花坤清也終於從之前神勇無比的雲霄,墮入恐懼和噁心的地獄裡了。
“你這個瘋女人,你不要碰我,”花坤清逃出媚孃的攻擊範圍,也幸虧媚娘失去一隻腳,否則他想要逃出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啊啊,你也嫌棄我,你敢嫌棄我!”媚娘眼中毒怨的目光放大到了極致,花坤清瑟縮了一下,心中依舊不忿,可是言語上卻不敢再刺激媚娘了,這一家子都是瘋子,瘋子!
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他知道了這樣的辛秘,如果不能成爲君長祺或者煞的心腹,那麼他將毫無價值,他會死,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