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兒心裡很亂,如果告訴玉蟬自己準備讓凌暮然與皇上相認,給薛家和王家謀一條後路,那麼四皇子肯定會出手。可是如果告訴她,自己站在四皇子這一邊,那紅珠必然會殺她滅口了。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騙騙玉蟬,於是說道:“方纔我都說了,凌暮然無法跟四皇子比,不管是朝中威望還是學識,凌暮然都不行。
這樣說吧,即便是皇上覺得對不起凌暮然的生母,出於愧疚讓他當了太子,那麼他本人是那塊料嗎?皇上的身體你我都清楚,他不可能等到凌暮然有能力繼承大統的時候,所以,當了太子也未必當得了皇帝。”
玉蟬尋思了一下,說道:“這話沒錯,就怕皇上有私心。”
薛柔兒安慰道:“我想說的都告訴你了,還有一句,就是凌暮然憑什麼做皇帝?不是我小看他,而是他這個人根本不是那塊料。身爲帝王,要喜怒於無形,可是他呢?做事反覆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還自視甚高,這樣的人根本就成不了明君。”
玉蟬聞言略略安心的說道:“奴婢覺得也是,凌暮然哪裡比得上四皇子?”
薛柔兒心裡一鬆,笑道:“好啦,這些事兒可不是我們能管的,趁着翠錦閣翻修,我們去西莊看看。現在西莊一定忙的不可開交。”
玉蟬說道:“不如明個去吧,今日先歇息一天,反正有老爺幫忙打理呢。”
薛柔兒點點頭道:“好吧,你和玉奴也去選幾身華貴的衣服,不要跟我一樣穿的素淡了,現在我要穿最貴的,你們也得跟着我穿貴的。”
玉蟬笑道:“大小姐這是想招搖過市?”
薛柔兒點頭道:“對,我就是要招搖過市,讓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他凌暮然根本配不上我。”
玉蟬點點頭,不過又想起什麼,問道:“大小姐,你說凌暮然會與皇上見面嗎?”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兒不是我能決定的,順其自然吧。”
玉蟬嗯了一聲,心裡也比較煩亂,不知道這事兒該不該
稟報四皇子。
薛柔兒看出她的心思,便說道:“你想說就說吧,只是你要告訴他,凌暮然永遠也比不上他。”
玉蟬見心思被揭穿了,不好意思的笑道:“奴婢是想要穿什麼樣的衣服,一直以來都素淡慣了。”
薛柔兒微微一笑,這件事便翻了過去,誰也沒有再提。而玉蟬也覺得十個凌暮然都比不上四皇子,於是便沒有將這件事上報。
第二日,三人來到西莊。
西莊忙的熱火朝天,莊家收了第一批,第二批開始着手種植了。整個西莊都飄着新油的香味兒,濃的有些令人頭痛。
鳳溪見到盛裝的薛柔兒,驚訝的說道:“柔兒妹子,你這是要去選妃麼?”
鳳海則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半響纔回過神來。
薛柔兒笑道:“不是,我是想啊日後我就有大把銀子了,這吃穿都不愁,是應該打扮打扮,不然我賺那麼多銀子幹嘛呢?沒事兒數着玩嗎?”
鳳溪笑道:“也是啊,以前節儉慣了,如今這荷包也富了是該打扮一下自己了。”
鳳海臉上微紅,說道:“第一批油運走了,如今這是第二批,糧食還有很多,我們要怎麼辦?”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去收購一些瓷瓶,能裝一兩油的,然後拉到京城裡免費發。”
鳳海焦急的說道:“一人一兩免費發?那我們得虧多少啊?”
薛柔兒說道:“這是新鮮東西,你不讓他們免費嚐鮮怎麼行?只要讓他們知道了這油的好,就別怕日後沒銀子。”
鳳溪笑道:“虧你還是管事,這叫釣魚,你想釣大魚不捨點魚餌怎麼行?”
鳳海眼前一亮,說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如果一開始就賣高價,那麼肯定不會有人問津,等他們吃的滿意了就會回味無窮。這樣還怕他們不拿銀子來買麼?”
鳳溪說道:“終於開竅了,還不快去找瓶子?”
鳳海點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
鳳溪挽着薛柔兒,
笑道:“哥哥腦子有點笨。”
薛柔兒說道:“是太老實了,對了,那些豆莢和豆杆之類的呢?”
鳳溪說道:“留着當柴燒啊!”
薛柔兒笑道:“那太可惜了,都運去喂牲口,不然冬天的時候哪有那麼多草料喂。”
鳳溪笑道:“早就運去了,逗你呢。”
薛柔兒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說道:“那些豆子你們是怎麼弄出來的?”
鳳溪說道:“我帶你去看看吧。”
來到曬糧場,那裡一羣人在用棍子敲豆杆,另外一片地方是晾曬最近收割的莊稼的。
鳳溪說道:“這幾日天氣好,曬得幹,敲敲打打就下來了。”
薛柔兒嘆道:“這樣也太費人工了,那種地的人手是不是不夠了?”
鳳溪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哥哥從東莊調了些人來。”
薛柔兒說道:“你去找石匠,讓他做一個這麼大、這麼粗的滾子,讓人騎馬拉着在曬乾的豆莢上來回走,這樣比敲打快還節省人工。”
鳳溪猛的抱住薛柔兒就親了一口:“我的好妹妹,你的腦子真是靈光,若是你早些弄這個我們也不至於搶收的累死。”
薛柔兒笑道:“我不是忙着嗎?”
鳳溪猛的沉下臉來說道:“我知道,是凌暮然打了你,你說說到底是爲了什麼?”
薛柔兒苦笑道:“那日宇文默要帶我私奔,他拉着我我又掙脫不了,結果被薛晴兒撞上,宇文默就踹了她一腳,她流產了。”
鳳溪說道:“哦,難怪凌暮然生氣了,不過你真的要私奔啊?”
薛柔兒笑道:“我的姐姐啊,你說我放着這麼大一座金山不要,私奔什麼勁兒啊!”
鳳溪傻傻一笑:“是哦,那應該是宇文默一廂情願了,不過宇文默也不像是衝動的人,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薛柔兒淡淡一笑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如今都由不得凌暮然來耍橫了,這批油在京城上市之時就是他跪地求我之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