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絕望的掙扎

第二天洛邑的人都知道了四王爺大婚,但是在晚上四王府後院卻是起火了,那火燒得叫一個大啊,把那個院子全燒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住在四王府附近的人家都能聞到那股濃濃的燒焦味,灰黑的煙還在冒着呢!

這可就新奇了,大婚的日子是巫靈宮選出來的,那就定不會錯,定是一個吉利的日子,白天還什麼事都沒有,晚上卻突然起火了,這真是太奇怪了啊!這會不會是什麼不詳的徵兆啊?還是說這四王妃是個不吉祥的人物?應該也不是啊,四王妃可是巫靈宮的巫女呢,應該不是什麼不吉祥的人,那這到底是爲什麼四王府起火了?

洛邑的百姓紛紛議論了起來,這種事可不多見,大婚當天還起火了,別說是皇室中的人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家裡也是極少出現這種事的。這四王爺看來運氣不大好啊,好好的大喜日子後院居然起火了。

四王爺一早起來就聽到管家的彙報了,心裡也沒有覺得太意外,昨晚他知道後院起火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這樣了。所以他聽到管家的話之後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讓管家退下,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神色平靜的坐在客廳上等着姬子臻,然後再一起進宮謝恩。

姬子臻倒是沒有拖得太久,整理好自己很快就帶着婢女出來了,四王爺看到她的打扮很是滿意的暗暗點了點頭。

姬子臻穿上了王妃規格的大紅色裙裝,端莊大氣,高貴,很符合她四王妃的身份,梳着圓髻,髮髻上戴着繁瑣的頭飾,其中一支五尾鳳釵更是惹人注目,精雕細琢,金光閃閃,鳳嘴銜着一串珠子靜靜的垂落在烏黑的秀髮旁,映得她光彩奪目,滿是貴氣。

不過分花俏,但又不至於太過素淡有失王妃的身份,就連臉上的妝容也恰到好處,少了少女時的純澀,多了幾分婦人的穩重。

“讓王爺久等了。”

四王爺臉上帶着滿意的笑,“沒有,本王看到王妃倒是覺得這等待的時間是很值得的。王妃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美麗得讓本王差點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了。”

沒有女人是不喜歡自己被人誇的,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丈夫。就算姬子臻心裡對四王爺,沒有所謂的愛,但是現在他已經是自己的丈夫了,他能心儀自己,爲自己的容貌所傾倒,她當然也是極爲高興的。

“多謝王爺誇讚,妾身很高興。”

“既然王妃已經準備好,那咱們現在就進宮吧,時候也差不多了。”

姬子臻點了點頭,走在四王爺身側,落後了他兩步,走了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眉間閃過了一絲憂色,“王爺,有件事妾身有些擔心,不知道王爺……”

四王爺腳步一停,側頭看着她問道:“王妃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說來本王聽聽。”

姬子臻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的紅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低垂,不敢看着他,低聲說道:“王爺,昨晚我們並沒有同房,要是母妃問起來,這……”

四王爺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出來,拉着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王妃不用擔心,這件事本王會向母妃稟報說明的,昨晚本王就已經委屈王妃了,今天自然是不會再讓王妃在母妃面前難做人的。”

姬子臻心裡一鬆,“多謝王爺體貼,如此一來妾身就放心了。”

兩人出了王府坐上了馬車一路到了宮裡,到裡宮裡先是去給皇上請安謝恩,皇上果然是問起了昨晚四王府走水的事。四王爺也沒有隱瞞,照實說了,只是這走水的原因卻是不知道的,府上的總管查了一宿都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就好像昨晚的火真的是無緣無故就燒起來的。

皇上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賞賜了兩人一番就讓兩人去給惠妃請安了。

惠妃一大早也是聽說了宮外的事,心裡很是擔心,也在懷疑好端端的怎麼就起火了呢,太奇怪了,這日子還是巫靈宮選的呢,還是說其實這日子根本就是有問題的,不適合成親的,巫靈宮的人欺騙了他們?不過惠妃很快就否定這個想法了。先不說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們也沒有辦法證明什麼,更何況巫靈宮的人她還得罪不起。

不過看到兩人相攜着來請安,看到自己漂亮,高貴又端莊得體的兒媳婦,惠妃的心情還是很快就好起來了。不過很快她又發現了一件讓她氣惱的事,她是過來人,自然能看得出來兩人昨晚到底有沒有圓房了,就是看出來姬子臻還是黃花大閨女所以才氣惱呢。

這算什麼事,兩人昨天可是堂堂正正的拜過堂的人,是夫妻了,怎麼就沒有圓房呢,就算昨晚四王府後院起火了,但是這應該並不能影響到兩人圓房的事啊!

雖然後來四王爺自己解釋了,說是因爲昨晚後院起火,他們去處理了,白天又折騰了一天,所以很累了就沒有圓房,並不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可是惠妃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原本很是滿意的兒媳婦這會兒看着也覺得有些不喜了。

兩人陪着惠妃說了一會兒話,惠妃就找了個藉口支開姬子臻了,姬子臻也只當是什麼都不知道,說想去御花園逛逛就退出去了,她這麼識大體倒是讓惠妃心裡的不喜減少了一點。

一離開惠妃的宮殿,姬子臻臉上一直掛着的恭順笑容就收了起來,眼底迅速閃過了一抹嘲諷,臉上卻是淡淡的。

“王妃,咱們現在是要出宮嗎?”跟在姬子臻身邊的婢女問。

姬子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王爺還沒有出來,我能去哪裡?我要是不等王爺就出宮了,讓人看見了都不知道會怎麼說呢。”惠妃娘娘那裡就更難交代了。

婢女面色一變,“是奴婢考慮不周了。”

“算了,我們到處走走吧,王爺應該也不會在宮裡待太久的。”姬子臻也不想爲了這點小事就在宮裡刁難自己的婢女,擺了擺手,表明這件事不用提了。

只是她還沒有待多久惠妃宮裡的人就來傳話說四王爺留在宮裡還有事要處理,暫時還不能離開,可能要待幾個時辰,讓她先帶着婢女回王府,不用等他了。

姬子臻也沒有覺得難過,平靜的接受了,帶着自己的婢女就往宮門走了去。

也不知道說是巧還是不巧了,到了宮門,姬子臻就和進宮的妘州歌迎面碰上了,姬子臻平靜的面色頓時就被打破了,雖然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常樣,但還是讓妘州歌給捕捉到了。

她心裡暗歎了一聲,要是知道這個時候進宮會碰到姬子臻,她一定會推遲一點進宮的。

“四王妃,真巧,怎麼不見四王爺在你身邊?”妘州歌下了轎子福了福身問道。

姬子臻看到她的動作心裡有一瞬間的快意。以往都是她對她福身行禮,現在終於換她對她福身行禮了,即使只是輕輕的一福身,現在也足夠了,未來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不怕沒有機會——哦,不對,可能真的沒有機會了,她很快就要去岐國了。

妘州歌將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快意看在眼裡,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更加沒有覺得有什麼好憋屈的。不過是動了動膝蓋的事罷了,她的膝蓋還沒有彎下去呢。

“王爺在宮裡還有事,一時半會的估計還不能處理完,王爺心疼本王妃,不想讓本王妃等太久了,所以讓本王妃先出宮。”

妘州歌點了點頭,“四王爺倒是個會心疼人的,以後四王妃的幸福也就有着落了。哦,聽說昨晚四王府後院走水了,沒有什麼大礙吧?”

“多謝關心,只是那處院子久沒人居住,所以府裡的下人就忽略了,大概是昨晚的煙火不小心落在了院子裡,下人沒注意這才燒了起來。不過是一處荒廢的院子,燒了就燒了,過後再修繕回來就是了。”

“那倒也是,四王府再怎麼樣重新修一座院子還是可以的。”說着妘州歌故意打量了一番姬子臻,視線落在她臉上就不再移動了,“看四王妃的臉色似乎很好,想來昨晚四王爺應該對四王妃很好,恭喜四王妃了。”她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姬子臻面色控制不住的變了變,幾乎要懷疑妘州歌是不是知道自己昨晚沒有和四王爺圓房了。

“四王爺自然是好的了,對我也很好,是良婿。”

妘州歌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笑了笑,不說話,那笑容像跟刺一樣刺在了姬子臻心頭上,讓她有種莫名的羞辱感,好像昨晚的事都暴露在了妘州歌眼皮底下。

“我還要進宮就不和四王妃多說了,先走一步了,四王妃請。”妘州歌說完就要轉身回自己的轎子。

“妘小姐一早進宮是爲了岐國聯姻的事嗎?”

妘州歌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淡聲說道:“不是,我今天進宮只是回巫靈宮,並不是爲了岐國聯姻的事。”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麼反應徑自坐進了轎子,往宮裡去了。

直到她走遠了姬子臻才發覺自己的情緒似乎又因爲妘州歌的幾句話而起了波動,她連忙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閉了閉眼冷聲說道:“走吧。”

妘州歌進宮自然是爲了崔雁回的事,她可是沒有忘記昨天在四王府聽到的事。

巫靈宮裡,崔雁回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甚至是有些驚恐不安,精神一直就沒有放鬆下來,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迷迷糊糊的也睡得不安穩,很快就醒了。

醒來之後倒是平靜了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她不是沒有想過可以一直瞞着嗎?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再壞的結果已經是這樣了。

所以在聽到外面的人說首席巫女殿下來了的時候她反而很平靜了,只是沒有想到謝環歡和姜穎曄兩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過來了,看到這兩人她怔了一下,然後才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你們兩個也來了,真是巧。”

“我們在外面看到歌兒了,也沒有想到歌兒會一早就進宮來。雁回,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的你真的是很奇怪,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你可以跟我們說啊,我們會幫你的!”謝環歡關心的說道。

崔雁回卻是冷笑了一聲,“幫我?你們能怎麼幫我?就算你們知道了,也不會幫我的!”

姜穎曄和謝環歡被她這陰陽怪氣的態度弄得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很是陌生的看着她。

雁回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有妘州歌眸色沉沉的看着她不說話。

崔雁回說完扭頭望向了妘州歌,在對上她有些冷的雙眸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其實她對歌兒一直有種本能的畏懼,可能是因爲她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不管是在進巫靈宮前的家世,還是進宮後她成爲了首席巫女。而且她總是覺得歌兒身上帶着一種淡淡的疏離,雖然她們是朋友,她也曾經幫過她,但她卻覺得她們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心。

再加上她有時候處理事情時太過冷靜淡定了,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畏懼,平時還好,可是現在,這種畏懼無形中被放大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爲了維護巫靈宮的聲譽,她應該會將自己逐出巫靈宮吧?就像當初的魏採葭一樣。

如果被逐出巫靈宮,那她的後半身就真的是毀了,完完全全的毀了,她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死。可是她並不想死!她還很年輕,她的人生纔剛開始,她不想死!

她知道歌兒今天過來是爲了什麼事,她也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是現在她卻發現說出來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崔雁回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後又死死地閉上了。

屋子裡一陣沉默,氣氛莫名的僵硬,讓不知道事情緣由的姜穎曄和謝環歡都察覺到了不妥,兩人面面相覷,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良久之後妘州歌似乎是沒有耐性了,問道:“說吧,你和魏敏德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穎曄和謝環歡同時驚訝不已。

魏敏德?忠勇侯府的那個魏敏德?歌兒這話是什麼意思?雁回什麼時候和忠勇侯府的魏敏德有關係了?這不對吧,雁回一直都是待在巫靈宮的多,怎麼會跟宮外的男人扯上關係?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歌兒,這——”姜穎曄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妘州歌擡手打斷了。

“穎曄,你們先別說話,等我問清楚再說。雁回,不管你是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說出來,紙是包不住火的。你現在說出來我們還能替你想想辦法,要是等到你隱瞞不住被曝了出去,你想過後果嗎?到時候就算我們想幫你也幫不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崔雁回面色變了幾變,眼裡閃過了數種複雜的情緒,最後停留在了痛苦上,哆嗦着嘴脣,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眼神一變,直直的盯着她說道:“好,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說!”

“歌兒,你還記得一個多月之前我們在城外的寺廟相遇那天嗎?那天你因爲魏採葭的事懷疑我,所以不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回城,還說我會在寺廟裡誦經,我爲了你的話不得不在寺廟多待了半個時辰才動身回城。在路上的時候我覺得馬車裡太悶了,所以就想下車透透氣,可是誰知道……”

崔雁回的記憶又回到了那天,臉上因爲回憶而浮現出了痛苦之色,還有些許的後悔。

“誰知道我正想回馬車的時候就看見我的馬車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馬車,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名穿着華服的公子,他像只禽獸一般不顧我的掙扎和呼救將我拖到了後山坡侮辱了我!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受嗎?我恨不得當時就死去的好!我還不知道這個禽獸不如,該下地獄的惡棍是誰!”

“直到昨天,昨天在四王府的婚宴上,我看到了魏敏德,才認出來了那天侮辱了我的人就是他!我多麼的恨啊,我想將他碎屍萬段,可是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無權無勢,沒有家世,對方卻是忠勇侯的嫡公子!他毀了我的後半生,他毀了我的一生啊!”

崔雁回說着說着終於忍不住蹲到了地上,將頭埋在了手臂裡嚎啕大哭了起來,將這段日子積壓在心裡的痛苦,驚懼,擔驚受怕都通過這陣哭聲哭了出來。

既然說了出來,那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愛怎麼就怎麼吧!她受夠了!

姜穎曄和謝環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兩人皆是一臉的震驚和無法置信。

雁回的意思是……她被、她被魏敏德……侮辱了,失去清白了?可是這怎麼可能,魏敏德難道不知道她是巫靈宮的宮女嗎?光天化日之下魏敏德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

“雁、雁回,你說的都是、都是真的嗎?這、這怎麼可能,這魏敏德難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嗎?他怎麼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穎曄才終於找到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問道。

崔雁回擡起滿是淚水的臉,冷笑了一聲,“他怎麼不知道,我已經明確的告訴過他我是巫靈宮的巫女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爲所動!他根本就沒有將巫靈宮放在眼裡!”

妘州歌雖然在昨晚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時就已經猜到了,但是親耳聽到她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沉了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這種事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雁回沒有尋短見,一直忍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換做是其他女子,只怕當日就是一根白綾了斷自己了。

這禮教對女人的清白是有多苛刻啊,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是很難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必須對男人從一而終,就算死了丈夫想要改嫁也會引來別人的指責。

何其不公!

屋子裡就剩下崔雁回悲切的哭聲,哭聲裡滿是痛苦和無可奈何還有對命運不公的怨恨。

姜穎曄和謝環歡知道她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但是兩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竟然是遭遇到了這種事,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和無法相信了。只不過是去了一趟寺廟上香,怎麼就把自己的清白給丟了,遇到了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就將她姦污了呢?朗朗乾坤之下還能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了。

兩人的心情還處於極度震驚當中,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也就更加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去安慰開解她了,因爲她們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無功的,一個女子沒有了清白之身,將來她的路要怎麼走?可以說是完全的暗黑一片了。

大家都不說話,只有崔雁回的哭聲在蔓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壓抑的低泣。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妘州歌問道。

崔雁回的低泣聲一頓,沉默了一會兒才自嘲的笑了一聲,啞着聲音說道:“我還能怎麼辦?只能是過一天是一天了。”

她還能怎麼辦?不能報仇伸冤,更加不能讓時間倒退回到那天,如果能重來,那天她一定不會出宮,更加不會去那個寺廟!

“雁回,你,你還是先起來坐下吧,有話我們慢慢說,我們會幫你的。”謝環歡的生活環境一向簡單,謝府後院雖然也有勾心鬥角,但是她被保護得很好,很多事都只是聽說過,而且那些人跟自己的關係也不大,她感觸不深,可是現在,出事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她也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做纔好了。

謝環歡想上前去扶起她,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遲疑着。

她遲疑的樣子落在了崔雁回眼裡,不由得冷冷一笑,“環歡,你是不是嫌棄我髒了?”

謝環歡面色一變,急忙搖頭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這麼想,我就是、就是擔心你……”

她只是擔心她這個時候情緒不穩,她如果上前去扶她,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可憐同情她,所以才猶豫了一下,絕對不是嫌棄她!

姜穎曄也說道:“雁回,環歡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嗎?她怎麼會嫌棄你呢?你不要多想了,我們是朋友,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只會痛心,哪裡會有嫌棄的道理?”

聽了姜穎曄的話崔雁回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什麼話都沒說。她自個兒慢慢的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可能是因爲蹲在地上太久了,腳有點麻,她花了一點時間才終於站了起來,只是剛站起來,她就覺得有些頭暈,而且似乎還想吐。

她面色本來就不太好看,這下就更加的蒼白了,她扶着座椅坐了下來,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想要喝口水緩緩,可是茶水纔剛入口突然就覺得一陣噁心,讓她面色一變,反射性的捂住嘴就往屋子裡跌跌撞撞的衝了進去。

姜穎曄和謝環歡兩人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想着要不要跟進去看看,遲疑了一下,姜穎曄還是走了進去。

“歌兒,這可怎麼辦啊?”謝環歡很是擔心。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雁回是怎麼想的吧。”

好一會兒姜穎曄才扶着崔雁回走了出來,她的面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難看了一些。

“雁回,要不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我看你剛纔吐得挺嚴重的,萬一身子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怎麼辦?”姜穎曄有些擔心的說道。

崔雁回搖了搖頭,“不用了,可能是昨天去四王府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我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胃口,吃得很少,所以才一下子受不了的想要吐。緩緩就好,不用請大夫。”

請了大夫,要是被發現她不是完璧之身了的話怎麼辦?

妘州歌聽了崔雁回的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將她的面色都看在了眼內,眸色越發的陰沉了下來,心也越發的往下沉了沉。

良久之後她才冷不防的問道:“雁回,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妘州歌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在屋子裡炸了起來,將其他三人都炸得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好像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樣。

崔雁回更是如此,“你、你這樣問,是、是什麼意、意思?”

妘州歌不說話,異常冷沉的目光直直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那目光像是一把刀一樣刺在了崔雁回的小腹上,讓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痛了起來。

崔雁回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更是一瞬間死白一片,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揪住了自己身側的衣服,極力控制自己想要伸手去摸小腹的衝動,瞳孔微縮,眼底有一抹恐懼迅速蔓延開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人扔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冷得刺骨,冰冷的水鋪天蓋地的朝着她涌了過來,迅速的將她淹沒。她想掙扎,想求救,可是卻發現在自己已經被凍得僵硬,根本就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冰冷的水沒過了自己的頭頂,拉着自己往底下沉。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問你,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妘州歌不管她有多抗拒這個問題,但是她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得不想到了某些事。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前世姚雪漫就是這樣,在她身邊一直好好的庶妹,某天突然就泛起了噁心,動不動就想吐,問她,她就說是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可是誰知道不是吃壞了肚子,是肚子裡有了孽種!到了隱瞞不了的時候她才知道了這個不堪的秘密,她一心護着的庶妹居然和自己的丈夫滾到了一起,還懷上了孽種。

她永遠都忘不了在知道這件事真相的時候,那種被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聯合背叛的滋味。

“歌、歌兒,你的意思是,雁回她、她有、有……”謝環歡結結巴巴,滿臉震驚,卻始終說不出那兩個字。

姜穎曄也是瞪大了眼,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不敢想象如果歌兒說的是真的,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崔雁回瞠大了眼睛望着妘州歌,妘州歌也面無表情的回視着她,眼裡波瀾不驚,像是一池平靜的湖水,可是她越平靜,崔雁迴心裡的不安就越發大,終究無法抑制的蔓延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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