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註定是個不太平的日子。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送走了那位楚湘王,曲府總算炸開了鍋。
首先就是曲蒙甩了桌上的杯子,因爲賜婚一事,他一直忍到楚湘王離開,現在他走了,他便氣得額上筋直跳,極美的面容因憤怒而紅。
“誰願意要這個蕩婦誰要,反正我不要。”
他的父親曲靖面色嚴厲的看他一眼:“不要,你去進宮說呀,和我們發脾氣有用?”
曲錦瑟帶了些許的恨意,道:“聖旨已下,進宮有什麼用?必定是公主前去提了親,姑姑已經答應下來了。”
曲母恨聲道:“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竟是把我兒賜給一個蕩婦。”想一想都心疼得不行,她兒才十七歲啊,長得如此秀美,賜給一個蕩婦做什麼附馬,她們曲家就算沒落了,也不稀罕這個駙馬的身份。
那芊晨公主並沒有什麼人可以傍身,母親早逝,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後臺,父皇也不在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價值。
但是,就這麼一個聖旨,偏偏讓他們曲家無法反抗。
一家人吵鬧了一會,終究是吵鬧不出什麼結果來的。
就在這一天,顧家的四小姐,顧若圓的夫家,也依舊熱鬧了一番。
過個節日嘛,爲了應景,在下午的時候李員外夫婦就讓顧若圓帶着他們的傻兒子李亙出去了。
自從娶了這麼個媳婦回家,李外員的兒子李亙,可喜歡這個新媳婦了。
他喜歡,顧若圓可一點不喜歡他。
每天晚上都要拉着她洞房,沒完沒了,勁還大,時間還長,她都要快要被逼瘋了。
這個傻子,她恨不得弄死他算了。
家丁們前後跟着,一路相隨,她幾次想把他給扔了算了,但想想還是作罷了,就算偷偷把他給弄丟了,這麼多奴才跟着,還是會找到他的,到時候人沒有丟掉,被找回去了,還是要被那死太太婆罵一通。
一個傻子,這老太婆還當寶貝似的疼着。
她悶悶不樂的走着,上了城牆,幾次想把他推下算了,沒準真能摔死他,但看看周圍的人,又不敢。
她的手被這李亙拉着,一邊走一邊喊:“娘子,快點,快點走。”好大一個男人了,說話都奶聲奶氣的,像個孩子,她聽了都覺得丟人好麼,周圍的人都時不時的看過來,有人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不用聽也知道,認識的人都會講這是誰家的傻子和媳婦,不認識的就要打聽一下她們是誰了。
再則,顧若圓自己的容貌不好看,臉上坑坑窪窪的不平,出門也是要遮掩一下的,只能戴個面紗擋一下,越是這般,越是引人注目。
而且,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遠遠的,那木向晚主僕一行也出來逛了。
她嫁給人家做繼室,怎麼着也是個正室,侍郎夫人。
又是太傅家的親戚,只要她夠聰明一點,怎麼着在人家裡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去的,瞧這出門的架式,那也是前呼後擁的。
木向晚主僕一行而來,遠遠的,就看見那個傻子牽了個女子而來。
國安候府的四小姐嫁人了,那個醜女嫁給了一個傻子,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畢竟是國安候府的小姐,顧今笙的庶妹,這事自然就會被無限放大,傳揚開來。
遠遠的,看着那傻子還挺快活的,拉着顧若圓的手一個勁的往這邊城牆上來了,木向晚也就慢慢迎了過去。
“喲,這不是顧家的四小姐嗎?”木向晚有幾分得意的迎了過去,在這個人面前,她還是有些驕傲的,她嫁得再怎麼不好,也比這顧若圓強啊。
顧家的人,她沒一個喜歡的。
顧若圓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是誰,瞧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心頭的恨就蹭的竄了上來。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嫁了個老頭子當繼室,就以爲自己高人一等了嗎?
侍郎夫人,她一點都不稀罕的好麼。
顧若圓心裡鄙視了一番,那木向晚又故意掩脣笑着說:“哎喲,現在不能叫四小姐了,應該稱您爲一聲李少奶奶了吧?”
“喲,這就是李少爺吧?”木向晚又打量着李亙,模樣雖然能看一些,但真的是傻得不能再傻了,她寧可嫁個老頭子,也不願意嫁個傻子。
她掩脣低笑說:“還真的是個傻子?”故意悄聲問她:“他會行房嗎?”
顧若圓瞧着她,她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當了個侍郎夫人就了不起了?明目張膽的欺負到她頭上來了?也就跟着低笑一聲,輕聲和她說:“我家人雖傻,但那個大,時間還久,一夜不休,倒是你家老頭子,年紀大了,人又瘦又小的,能滿足得了你嗎?”
木向晚表情便一下子變了,被戳到了痛楚。
李侍郎人確實長得不乍地,年紀也過了四十了,那方面,時間也不行,關鍵是也不大。
“淫婦。”她有些咬牙切齒。
“蕩婦。”顧若圓毫不示弱的回敬一句。
木向晚從來都是被太傅夫人慣着的,這個不受寵的四小姐居然敢這樣罵她,揚手一個巴掌就要抽過去,不料,顧若圓可真是一點不怕她,一把就推了自己的傻相公上去,那一個巴掌還沒抽過來,木向晚就被撞得蹭蹭後退。
她們正站在城牆這塊,這往後一退,那還了得,整個人就摔下去了,李亙也同着那木向晚一塊滾了下去,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慘叫起來,驚呆了一圈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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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時候這裡才發生一場命案,鮮血染了一地,這下午的時候又要發生兩起命案了麼。
顧若圓心裡有些得意,要是趁機把這個傻子一塊摔死就好了,太煩了,整天纏着她做那事,時間真的太久了,她一個小姐,居然和一個傻子做,實在不能接受。
忍了這麼久,真的有些忍無可忍了。
隨着兩個人的慘叫聲不斷的傳下來,各人的奴婢家丁也是驚呆了,慌忙一邊跑過去一邊直叫:夫人
“少爺。”
顧若圓也忙假意跑了下去,跟着直叫:相公,相公。
那李亙躺在地上不動了,腦袋下流了一片的血。
再看木向晚,她倒是命大,摔下去沒有受傷,只是氣得不輕,直吼:“都愣着幹什麼,打死這個淫婦。”居然敢把她推下去,李員外家的人,她還不放在眼裡呢,她背後撐腰的可是太傅府上,至於四小姐,那是被國安候府拋棄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