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姑娘長的媚而不俗,年歲說是二十一了。奈何臉小帶了些軟肉,瞧着肉嘟嘟的小巴掌臉,怎生都覺着嫩了一些,就是和唐言傾站在一起,說是他妹子都沒人懷疑。
偏生她是長姐,骨子裡是個三十歲的憨大姐,做事一板一眼,對這幾個不是親弟弟的弟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前世被親弟弟們算計的太重了,今生不太容易相信他們,若是能相安無事的生活在一起,她是不捻他們走;若是他們都是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主兒,那便算了。
她就是拋棄了這幾個人,也不會覺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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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沉,天空是陰沉的很,似是還有一場大雪。而地上卻非常明亮,積雪堆積的亮色讓人瞧的見回去的路。
和他一起回來的另一個侍衛,姓程名真。
他們二人功夫不差幾分,程真擅長耍大刀,是個莽夫,不曾讀過書。
而宋臨辭,他有幸多讀了幾年書,還是母親特意找了私塾先生教的,功夫不凡,胸有計謀,倒是深得將軍寵信。
過了巷弄分叉口,程真瞧着宋臨辭,“明日清晨,咱們八位侍衛在將軍府門外集合,你千萬別遲到了。雖說將軍待見你這小夥子,別又耍了什麼心思。按說咱們今晚上便要走的,你卻說,剛娶的媳婦不捨得離開。將軍倒是喜歡你,聽了只哈哈大笑,卻不爲難你。”
“我說的可是實話,我可不是剛娶的嬌媳婦。”他眉目清秀,眼神清澈,說的認真。
程真聽了哈哈大笑,常年練武,氣息從胸腔發出,“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還說娶媳婦,別是你娘給你找的童養媳?之前和你在一個陣營裡,怎麼不聽你說,你還有個媳婦在家。”
“是後來撿的,瞧着喜歡就留下了。我那媳婦長得如花似玉,面色好,身段也好。若不是在陣營能謀的營生,我纔不情願去。”他繼續說,語氣裡玩笑意味重。
“可別不去,你這小子詭計多端,要是你離開了,將軍可是不捨。成了,你快回去,我也要回客棧了。對了,我這裡還有十兩銀子給你,拿給你那媳婦好好過日子,等咱們打勝了仗,很快就能回來了。”
“給我作何?你的銀子你自己收着,我瞧你這麼大的年紀也該娶親了。”他扔了過來,宋臨辭接在手中,有些疑惑。
程真比他大了整整十歲,待他極好。
上一世,他記得,程真在打仗中受傷身亡。
這十兩銀子應該是他存了好幾年得積蓄,他不能要。
前世他死之前,他們關係並未多深。前世的他,只懂征戰,不論感情。
程真哈哈笑了幾聲說道,“我這沒媳婦的漢子,有錢也沒處使,你且拿着。記得你剛入軍營的時候說過,家中還有一母親,這些銀錢給你小媳婦和母親用剛好。”
“多謝程兄。”宋臨辭沒再拒絕,隨即收了起來。
不管怎樣,就衝程真這般待他,等到了軍營中,他便要想方設法,爲他消了那戰亂慘死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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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門,宋臨辭推門進入順道關上,瞧見阿楚正撩起簾子出來。
“今後這外門記得時刻上閂,若不是我開門進來,你們的安全就成了問題。可是記住了?”宋臨辭走進,瞧着她說。
“知道了。你對小樺說出去找我們,怎麼自個現在纔回來?因爲時間太晚,我就先把肉做了,大家都剛吃過,你的飯菜,我給你留在廚房鍋裡,我現在就給你端出來。”
“我和你一道去廚房吃。母親可是又睡下了?”
“睡了,剛纔還問你去哪裡了。”
“你是怎麼回答的?”他饒有趣味的瞧着她問。
“我道:你是出去做工掙錢去了。她還納悶,問我,你幾時離開,我便說不曉得。”
“你回答的對,明日我便要出去做工掙錢,興許有些時間回不來。你且在家照顧好母親,這些銀錢你且收着。答應我照顧好母親,可否能做到?”他眼睛冷淡,看着她,勢必是要逼她做出迴應。
阿楚嘆息一聲,帶着了些感傷,“我已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再說了,她病重這般,若是沒有人照顧,豈不是可憐,我又怎生看的下去。”
“瞧你就心善,果然不假。”
他匆忙吃掉碗裡的肉,連着兩個粗糧餅子,吃的狼吞虎嚥,瞧着是個細緻的人,沒想到吃飯卻這般粗魯。
她看着卻不嫌棄,人就要活的這般纔好,該是細緻的時候細緻,該是粗魯的時候粗魯,怎生都讓人瞧着不厭煩就成。
他吃好了,她便撿了碗筷去洗刷。
倒是他丟個她的一袋銀子,不曾想裡面是多少,等她掂起錢袋才發現,這銀錢可不少啊!
阿楚回屋的時候,瞧見他在收拾東西。
“你明日就走,是要去哪裡?不是在城中做工麼?”
“是在城中,若是做工的話定然是簽了契約的,沒個一年半載的,豈能回的來?我得收拾了些東西。”
“這樣啊,還不知道你們城裡人是這樣的做工,我以爲是做個十天半個月的長工。”之前在村子裡的長工,也不過是出去十天半個月。
“我們城裡人?阿楚莫不是城裡人,那你是哪裡的人?”他心中懷疑,卻順着她的意思問。
阿楚一愣,搪塞過去,轉移了話題,“不過是討生活的,不提也罷!你要收拾什麼東西,我幫你。”
“這些小事不用阿楚幫忙。倒是阿楚這個媳婦的責任,可是想好了什麼時候履行?”這一走,差不多也要一年半載,還不知能否回來。
瞧見這等如花似玉、嬌嫩細緻的小媳婦,他心裡奇癢無比,即使她說不想與他又夫妻之實,他也想對她摟摟抱抱,一解心中所想。
“你既然答應了我,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既然明日你要出遠門,今日這牀你便睡好了。”她起身,面色也不惱,抱起枕頭欲要出去。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這是要去哪裡睡?我可不情願讓你睡廚房地上,也想你和那三個臭小子在一間屋。”
“那我去你母親房內小塌上睡,正巧也照顧了她。”
“阿楚就陪我一夜,明日我就走了,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見面,你且就陪着我一宿也沒什麼大不了得。可情願?”他坐在牀邊,見她沉默,以爲是默許,便推倒她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