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全程被晾曬一邊,看着他們一會兒欣喜,一會兒大叫的,男人真是聒噪啊。
“要不,你們都回去吧,我不用你們送,一個人完全能走。”阿楚再次推拒。
“都說好了,還推辭什麼,直接往上走。”宋臨辭一一馬當先,帶着阿楚往前走。
李赫默不出聲跟着他們身後,他心裡明白將軍爲何不帶孔鯉生而帶他,安靜沉默是其一,還有,他對夫人並無其他心思,而孔鯉生可是差點把將軍夫人當成自己媳婦。
那傢伙,只能在通道那頭等着了。
不過,當然,還是將軍考量居多,他本分規矩守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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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山上下來,未到家門,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哭聲、嘆息聲。
“阿姐這次是真走了,她是不要我們了。”唐言毅的聲音,帶着幾分落寞。
“不、不會的,阿姐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阿姐、嗚嗚,我要去找阿姐。”
“別哭,阿姐肯定不會走的,你們相信我,肯定不會走的……。”唐言傾一直對自己暗示,說出的話卻帶着哭腔,心中對於阿楚是否回來也是不敢肯定。
宋臨辭微微轉頭看着阿楚,“還不進去,你瞧他們都着急上了。”
“也是要讓他們着急一番,這樣才能做知道我的辛苦。”阿楚低聲說了句。
宋臨辭倒是一愣,“你這管理弟弟的方式有些與衆不同,瞧着特別。”
眼看着他們都要哭了,阿楚推門進去,宋臨辭和李赫在後。
“轉身看看誰回來了?只顧着哭不記得我了?”阿楚瞅着他們問。
“阿姐,你到哪裡去了,我們找遍了山頭也沒看到你,鄰居那婦人說你去山裡了,嚇死我們三個了。”
一個姑娘去了山裡,還連續兩夜沒回來,不得不讓人擔心。
唐言傾幾乎是抱着阿楚,這時候眼淚才落了下來。而唐言樺更厲害,雙手圈住她的腰,靠在她胸口嚎啕大哭。
“阿姐,你到哪裡去了,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所以才故意離開的。”
“真笨,阿姐要是故意離開,還會回來麼?別哭了,弄的阿姐一身眼淚鼻涕的。”唐言毅在旁邊皺眉輕哼,其實剛纔他也有哭,只是大男子主義強,一點也不想被人看到。
說真話,這三個男孩子之中,最屬唐言毅像極了唐珞施的爹,也就是被抄家的唐大人;唐言傾長得最像他,身材修長,俊美無儔;唐言毅脾氣最像,固執高傲且大男子主義,小樺反而像極了家裡的姨娘,脾氣性子軟,重感情。
不然,當初唐珞施的娘,也不會讓唐言樺和唐言毅的娘生下他們這對雙生子,因爲他們娘當初再三保證,說,就是生了孩子也還是夫人的丫鬟,自然不敢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最後,倒是因爲本分老實,一直跟在唐珞施孃的身邊。不然最後,唐珞施也不會在逃走的時候,帶着他們這對雙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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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抱着自己媳婦,宋臨辭輕咳一聲,說道,“你阿姐沒事,我們在林子中找到了她,這不完好的送回來了。別哭了,一羣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宋臨辭算是唐氏兄弟中比較年長的男性,對他們自然有指導和引領作用,唐言傾最先轉頭,擦拭了眼淚,纔看向他。
“宋姐夫……。”
“嗯,你阿姐沒事,全身上下我都替你們檢查過了,好的很。”宋臨辭繼續說。
“姐夫說的不對,我們不是老爺們,我們還小。”唐言樺小聲咕噥,眼淚是擦掉了,哭音還在。
阿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別鬧了,這兩天是不是都沒吃好飯,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瞧那兔子也蔫蔫的,兩天都沒餵了吧?”
“嗯,阿姐不在家,小樺什麼事都不做了,就知道哭,我倒是覺着他比阿姐還像個女孩子。”唐言毅瞪着同胞兄弟說。
“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小樺你去餵你的兔子,小毅你去摘幾把青菜,傾哥兒,我問你個事。”
唐言傾立刻走上前,“阿姐,你問。”
“鄰居家的晚清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在後山,但、出事了。”唐言傾說話吞吐不止,眼神不敢看阿楚。
“到底怎麼回事,你且說清楚啊。”
“是孫大香在後山山坳裡發現的,說她是被人侮辱了。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好像才醒來,更癡傻了。什麼都不會說,見到人就打,連她親孃都打。因爲阿姐是找晚清姑娘出去的,晚清她娘來過兩次,我才得知了這麼點信息。阿姐,下次你萬不可再把別人的事當成自己事做了,你說,萬一、那事發生在你身上怎麼辦?”
他們之所以這麼擔心,當然是關心阿楚的性命、清白,衣晚清被強暴的事例在跟前,他們哪裡還敢相信世界上好人多?
別說這小山村,就是在臨安城也有大把的地痞流氓,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只是事情一旦發生在自己身邊,就會莫名的恐懼。
阿楚的笑僵硬在臉上,千算萬算沒想到,衣晚清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本就是因爲差點被強暴纔有的心裡陰影,現在剛好一點,又被強暴……。
這姑娘到底要經歷怎樣的人生?阿楚真心同情這個姑娘。
瞧向宋臨辭,“你們先去屋裡坐會兒,我去衣家看看,等會兒回來。”
“阿姐……。”唐言傾有些擔心。
“沒事,快去準備東西,等我回來給你們做飯。”
既然說了是鄰居,自然是要過去看看,那個姑娘真心可憐的緊。
就歷代女子而言,清譽和清白是最重要的事,本身差點被強暴就是極大的恐懼,現在又被強暴在荒山野嶺,這教人不得不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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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敲了門,出來開的竟然是衣布青,見他面色頹唐,十分憔悴,但見到阿楚的時候,臉上帶着幾分安慰和喜色。
“阿楚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沒事吧?沒遇到什麼事吧?”
“沒事,您放心,我在山上遇到熟人了,正巧被救了回來。倒是晚清,出什麼事了?”阿楚問的小心翼翼。
“阿楚姑娘進來說吧,我二哥又病了,晚清現在神志不清,只要醒來就發脾氣打人,拜託孫衙役從醫館拿了藥,一直讓她喝藥,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剛纔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