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傾走到書案前,看着白洛,沉聲問她,“爲何不願意與我說話,你我之間……。”
若是他們是男和男人,肯定就是兄弟關係,若是男人和女人,那就不同了,那份情誼也發酵改變了。
“我與你之間沒任何關係,等我參加完秋試,定會離開這裡,屆時,就是你強迫,我都不會留下。”白洛放下書卷,盯着唐言傾,眼神極爲不善的說。
唐言傾想着,自己已經把自尊放低道塵埃裡了,爲何眼前這個男子裝扮的女人,還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
“白洛,你就真的想通過殿試當之狀元郎?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成爲欽點的狀元郎,那你以後的生活如何?你的女兒身……。”
唐言傾的話沒說完就被白洛打斷了。
白洛道,“我一輩子都不會恢復女兒身,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管,不必你來操心。若是你再這般強逼,那我現在就離開。”
白洛極冷的性子中帶着偏執和固執,加上現在被唐言傾逼迫,她頓時心生怒氣,起身欲走。
唐言傾也極爲衝動,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這才扣住她的身子,用力抱住。
“白洛,你別這樣,你想成爲狀元郎,好,我答應你,肯定會讓你如願以償。若是你不想成爲女子身份,那我就喜歡男子身份的你,縱然我們被人戲說是龍陽之好,我也不在意。”
唐言傾語氣低沉,聲音似是在耳邊,又像是說到了白洛的心裡。
見她嘴脣哆哆嗦嗦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你如何對你阿姐交代,她是否……在意?”
“她早就看出來你的女兒身份,白洛,我都這般前就與你,那你可能別這麼的抗拒我,我們共同走到殿試,我陪你一起……。”
“我、我根本不值得那般好,我的後半生,還不知道是如何的局面,你別把全部的人生壓在我身上,我怕會讓你失望的。”
白洛顯然是感動了,但是,她卻固執冷淡的不讓自己說出感動的話。
唐言傾知道,話說到這裡,不管他們兩個能不能走到一起,他也要把自己的心裡話全部講出來。
這樣,就是最後不在一起,也不會後悔和遺憾。
唐言傾沒再說話,卻抱着白洛的胳膊緊了下,白洛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唐言傾。
低聲說道,“我也並非是謹遵禮數教化的女子,你若是要我,我現在就能給你,我也願意跟着你,但是,我們可能無法成親,而你,願意做我的入幕之賓嗎?”
白洛這話說的突然而果斷,像極了是一時衝動。
但卻在唐言傾的心中起了陣陣漣漪。
“我看着你成長起來。”
他的承諾,心中也暗自絕對,今後,自己與白洛,肯定要犧牲一個人的仕途,若是她一直要這般走下去的話,那自己就成爲她背後的男人好了。
唐言傾的雄心並沒有很大,他之前走仕途是想光復唐家榮耀,看來,唐門榮耀門楣的差事,只能落在小毅和小樺身上了。
白洛似乎是感應到了唐言傾心中所想,低聲又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但是,我想要的一切,你別阻止我。”
白洛問過自己,在自己沐浴時被他發現的時候,她就問過自己。喜歡唐言傾嗎?說不喜歡,那爲何在洛陽城鄉下的時候,每次受到他派人送過去的書籍,以及東西都滿心歡喜。
那種歡喜是爹孃和其他人給不了的。
若是說喜歡,那又該如何?在名利和他人之間,她選擇了前者。
本以爲,在她這般選擇的時候,唐言傾會再也不會理自己,沒想到,他卻爲了她,而委曲求全。
白洛的內心感動卻又矛盾,因爲她知道,唐言傾的才華不低於自己,若是參加殿試的話,肯定是他奪得榜首,自己……又該如何辦?
這種矛盾的心思,讓白洛各種糾結。
卻在糾結的時候,唐言傾說出要幫助她成爲狀元,而且,他還親自說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以及他所能想到的。
如此的唐言傾如何不讓她感動,她並不是那種藏在深閨人未知的姑娘,她經歷過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讀過很多大逆不道的書籍,倒是不會世俗封固自己的腳步。
不管是在處理事情的方針上,還是在追求自己的感情上,白洛像是那種豪爽而果斷的性情之中。
當下她說把自己給唐言傾的時候,還當真是給了……
……
時隔兩個月,阿楚才知道,她家弟弟竟然把白洛那個冰塊女給吃了。
偏生她想去見唐言傾的時候,還被書墨和紙硯擋住,說什麼大公子和白公子在用功讀書。
弄的阿楚相當不爽,這就回到小院子裡,找了宋臨辭發泄。
“當初是我開導的他,怎生現在卻成全了他們,弄的我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瞧不見。”阿楚滿肚子苦水的說。
“看吧,這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姐姐,你那弟弟可還沒娶親呢,就把你給忘記了。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人人清楚,你身邊誰是最重要的人。”
宋臨辭躺在軟榻上,翹着二郎腿,相當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
阿楚抓起一隻枕頭,直接丟了過去, “弟弟纔是親的,有血緣關係。”
“我們纔是親的,日日夜夜睡在一起,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可比你和你弟弟親密多了。你的重心應當放在我身上。”
宋臨辭說着起了嬸子,伸手抓住阿楚,這纔看向門外,喊了聲,“金子、銀子?”
“在,王爺,奴婢們都在。”
金銀二人在外面相當恭敬的應着。
“把門給我看好了,誰也不許進來。”
金銀二人一聽,瞬間就知道了,肯定是王爺有想幹什麼壞壞的事情。因爲每次王爺說完,裡面就會傳來陣陣萎靡之聲,那簡直就像是魔音入耳,她們在外面守着,又不敢吭聲。
在屋裡被他拉着趴在他身上的阿楚,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別亂來,金銀兩個可還是個姑娘,你整日讓人家聽牆角當真好嗎?”阿楚嗔怒埋怨的說。
宋臨辭不管金銀二人,只是看着阿楚,盯着她的肚子瞧了下,“五個月了?還有多久能生啊?”
“五個月還不到呢,你着什麼急,這生孩子要等到瓜熟蒂落。”
“我不是着急孩子,我是着急,如何餵你吃飽。”
“不成體統,我可告訴你了,我姑娘現在什麼都聽的明白,以後這話萬不敢在說了。”阿楚護着肚子,伸手推着宋臨辭。
“那行,我不說,我就一直做,可好?”
宋臨辭說完,猴急的想推倒阿楚,欺身壓上去,又摸着那鼓起來的肚子,當真是下不去手,這才自己躺下,抱着阿楚的有些粗的腰肢。
“自己坐上來,我可不敢胡亂壓你,若是碰到孩子,你得殺了我的。”
“你知道就好。”
只是這體位姿勢,怎麼感覺像是惡女凌辱美男子,阿楚小臉紅彤彤,跪坐在他身上,倒是不敢動了。
最後……
還是宋臨辭扶着她的腰肢,自己,“豐衣足食”
饜足之後,抱着她不願起身。
時年九月,白洛與唐言傾同一批參加科舉考試,唐言傾故意失誤,沒自個入殿試,而白洛,拔得頭籌成爲聖上欽點御賜狀元郎。
是年十一月份,白洛主動請纓,要去洛陽城任職小小芝麻官,卻向白父白母掙得誥命之身,白家光復昔日榮耀,當年那些氣欺負過白洛一家的人,被白洛狠狠的踩在腳底下,碾壓。
一年後
萬物復甦開春伊始,唐言傾呆在臨王府內,潛心讀書,不爲取得功名利祿,只爲能忘掉一個人。
從白洛成了狀元郎離開臨王府後,唐言傾再無見到她的機會。
說不清楚,當初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到了現在,他有些心酸悲涼。
站在外面看了裡面日漸消瘦的少年好久,阿楚還是不捨得回頭。
她那可憐的弟弟,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每每想起,她這心也跟着難受。
“王妃,咱們趕緊回去休息,您的生產日子就在最近,可不能再亂跑了。”
“曉得,曉得,可憐了那孩子,被人騙了感情……。”
“王妃,您別擔心大公子了,該是擔心自己了。”金子這邊扶着阿楚。
“王妃,王妃,您、自己沒有感覺嗎?孩子、孩子要出生了啊。”銀子看着地上一灘血水混合物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我、我沒感覺啊。”阿楚低首,順着雙腿往下看,發現,、羊水破了……。
“快,快去準備這,穩婆都趕緊找來,這是要生了的樣子啊。”阿楚也跟着着急了起來。
現在這天氣,冰天雪地的,外面還帶着陣陣寒氣,她可不能在外面生孩子呢,可是,現在走一步都難,那可如何是好?
在她萬般着急的時候,宋臨辭一身厚重冬裝,快速走來,發現這邊有一樣,眼神直接落在阿楚身上。
多年的夫妻,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
“感覺如何?”他抱着她問。
“孩子要生了。”
“趕緊回去,快去叫奶孃、穩婆全都叫到小院子裡。”宋臨辭着急的喊着。
阿楚聽到I他的聲音,抓着他的衣袖,“辭哥,孩子像是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