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亮,聽到打更的聲音,唐言傾才醒來,他恍然間發現,自己赤身**躺在一牀上,而且,還有一雙玉璧放在他胸膛。
這些年他刻意讓自己曬黑,倒是沒有文弱書生的白皙肌膚,胸膛呈現古銅之色,雖說沒有血脈僨張之力度,卻也皮肉緊緻,寬背窄臀。
但,這白皙嬌嫩橫跨在他胸膛的玉璧,着實……讓他想不起來。
昨夜,他做了什麼?
唐言傾身邊睡着的女子,早就醒了,心中膽怯,眼神卻格外的鎮定,到底是個公主,見識與膽識過人,既然是自己決定好的,怕也得硬着頭皮上。
“昨夜答應你的,你隨時可以走。”
“你可沒說,我們能做到這種地步?以此要挾,逼我娶你?”唐言傾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看到牀上經歷情事之後,那女子容顏嬌媚,渾然嫵媚,不僅沒勾起他一絲憐愛,反而帶着陣陣厭惡和嫌棄。
下賤之話,到了嘴邊,他依舊沒說出來。
“我沒說要你娶我,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極爲瞧不起我,罵我犯賤不知羞恥也好,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乎,反正,也沒虧了你不是。”
“你何必糟踐自己的清白。”
唐言傾現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生哪門子的氣,是她昨夜讓他喝的酒裡下了咬,還是她自己這般不自愛,拿清白做這任性之事。
“你說的,從此不聯繫。”長平抱着被子,靠着牀上,臉色帶着幾分紅潤,也是因爲,瞧着唐言傾身上被她抓的痕跡,有些羞澀。
昨夜,是她下了藥給他,但卻不是春藥,而是迷藥,全程都是她自己做的,也是因爲什麼都不懂,只有一次,還疼的她哭爹喊孃的。瞧見生了血絲,便趕緊下來了。
他胸口的抓痕,確實是在疼的時候,抓上去,這會兒倒顯得像個真的一樣。
她想着,自己與唐言傾也有了夫妻之實,雖不求他能娶自己,但,若是能有他個孩子,自己也能堵住母妃的口,省的還找皇兄,給她說親找婆家。
人家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偏生她這個公主,就是很難嫁得出去,因爲,她滿心愛慕的男子,根本不喜歡她,索性,這被子就這般渾淪而過,倒是省心了。
長平怎生曉得,男子不主動,也沒釋放自己,何故就能讓她懷孕?
所以,這孩子,註定是沒有的。
唐言傾有些懊惱,也有些痛苦,他心中想着,這事兒,如何做?
他喜歡白洛,白洛對他也有情誼,兩人現在分離,是因爲白洛要強,現在又在洛陽城爲官,定然是不會留在皇城。
而他,已經爲白洛放棄了一次奪得狀元的機會,他不想再放棄皇城正在慢慢好起來的唐家。他是唐家嫡子,肩上扛着的是整個唐家的復興榮辱。
白洛選擇光復白家,他何嘗不想讓唐家發揚光大。
他想着白洛,卻與長平發生了關係,這種事,的確困擾住了他。
在他想着的時候,長平已經穿了衣裳,雙腿之間,還是有些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開門,她要出去,看到唐言傾眼神冷清,毫無感情,頓時有些失落。
你還期待什麼呢,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設計的,你也是活該被討厭。長平心裡暗想,推門便出去。
唐言傾穿了衣服,在屋裡呆了許久,看到牀褥上的血跡,一陣懊惱,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牀沿上……
……
王府之內,阿楚帶着軟軟在外面鞦韆上,盪來盪去,玩的十分開心。
宋臨辭坐在鞦韆前面的石桌前,自個玩着玉石黑白子,時而擡頭看向阿楚,滿眼盡是柔情蜜意。
唐言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般一副畫卷,他魂牽夢縈的生活,便是他能和白洛過上,阿姐與宋姐夫這般人人豔羨的人間眷侶生活。
可惜,白洛不是阿姐,他也做不到像宋姐夫這般果敢。
阿楚最先看道唐言傾的,瞧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鬆開推着鞦韆的手,“金子,好生看着小姐。”
“是,王妃。”
她到了唐言傾跟前,輕聲問他,“怎麼這般失魂落魄,是遇到什麼事了,你對阿姐說,阿姐幫你開解一番。”
“阿姐,傾哥兒很困擾。”
他在阿楚跟前,永遠像個孩子一般,這才聽到阿楚細聲軟語的問自己,彎身抱着阿楚,下巴放在她肩頭,雙手自然垂下。
纏着她,卻又知道分寸,不逾越。
宋臨辭看着自己媳婦兒被抱住,握着黑子的手,緊緊的,帶着幾分薄怒……
一想,阿楚最是疼愛她這個弟弟,卻又隱忍下來。總歸是親姐弟,應當不礙事。但縱然是親姐弟,也不該這樣啊,真是,太過分了。
唐言傾還是帶了阿楚出去,說了這件事。
倆人坐在小書房裡,唐言傾全都說了,包括昨天,長平要他答應她的三件事……
“阿姐,最後一件事,我當是沒答應的,她卻這般胡來。”
“如你喜愛白洛一般,長平卻也癡戀着你。這關係,當真是有些亂,阿姐也無法替你做決定,不過,不管你選擇誰,阿姐都支持你。你要想好,你以後的生活,該和誰過?喜歡和誰過?自己做主,可好?”
說這話的時候,阿楚是相當的嚴肅。因爲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斷然是開不得玩笑的。
瞧見親弟弟這般爲難,她自當是恨不得幫他解決了這件事。
但,這是傾哥兒成長必備之路,他不管選擇是選擇長平,還是選擇白洛,他今後都是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的,她豈能給他拿主意呢。
唐言傾眼神懊惱,自是覺着對不起白洛,厭惡長平。
但現在,他身爲一個男人,定是要承擔起這個責任的。
“阿姐,我想好了,我要去趟洛陽城,問了白洛的意思,這件事,我向她坦白,若是她與我意見相悖,我自當回來。向皇室求親,娶了長平,你且放心,我不會任性怒氣話,娶長平,我心甘情願。人自來是要娶親,若是娶不到喜歡的人,娶誰都是一樣的。”
“傾哥兒……。”阿楚擔心的看着他。
“阿姐,這段時間,得要麻煩你與宋姐夫留在臨安城內,等我回來之後,你們才能過那閒雲野鶴的自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