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和月絃動手。”聞言,玉華推開安心,臉色不好的瞪着她,“依你的玄力,若沒受傷,想要壓制情毒不算很困難。”
安心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道,“就算我沒主動邀戰,但既然月弦打了要消耗我內力的主意,就一定還準備了別的法子讓他的目地得逞,我只是剛好撞在他的槍口上,正中他的下懷,月弦那時肯定在暗地裡偷笑我。”
“誰叫你要去看熱鬧?”玉華冷哼,板着臉叱道,“說好的在府里老老實實的等我回來,爺才走沒幾天,你就不省心的鬧騰。”
“我怎麼會想到老皇帝的陰謀是對着我來的?”安心覺得委屈,忍不住的抱怨道,“從平王府和武王府他已經收穫匪淺了,還想着從我身上撈一把油水,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我小看了皇上對鳳星的野心。”玉華眼神幽幽的嘆息道,“也高估了玉王府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功高震主,這是個亙古不變的咒語,就算玉王府世代忠良,也不可免俗。”
“那是老皇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安心嗤笑道,“連世襲了幾百年的臣子都猜忌,老皇帝疑神疑鬼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下去,文武百官,朝中大臣,還有幾個是他能深信不疑的?”
“主要是輪迴海的緣故。”玉華眸光隱約有一絲寒涼,輕聲道,“輪迴海被稱爲聖地,易守難攻,獨立於海上,規模雖不如一個國家,但民風淳樸,衆志成城,上下一心,加上物質豐富,就如玄族一樣,不可小覷,皇上當初協助父王出兵攻佔輪迴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讓輪迴海俯首稱臣,卻不想輪迴海不願投降東凌,因着母妃的原因,我作爲輪迴海的直系血脈,便被推上了少主之位,玉王府樹大招風,勞苦功高,皇上會忌憚我,也無可厚非!”
“你還爲他說話!”安心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保新帝登基,平玄族霍亂,護東凌皇商,哪件不是全心全意爲老皇帝辦事?他還挖你的牆角,拆你的後臺,搶你的女人,這樣的君王,如果我是你,早就掀桌子離棄了。”
“其他的爺無所謂,就是搶爺的女人這一點,爺受不了。”玉華勾了勾脣角,一抹綿綿情意躍然呈現,溫柔的凝視着安心,“不管什麼人,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什麼事也不能。”安心補充道,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凌亦痕和月弦不像使下三濫手段的人,是不是老皇帝授意的?”
“也許,鳳星臨世的女子揹負着鳳凰命格,母儀天下,皇上把江山看的極重,不容許有一絲的威脅存在,這也就是他爲何要處心積慮的剷除平王府和武王府的原因,始祖皇帝傳下來的關於三子奪位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爲了阻止藩王作亂。”玉華微微眯着眼眸,意味深長的道,“將有可能會出現的危害掐滅於萌芽之中,每代新帝繼位,都免不了掀起一陣風暴。”
“可惜反抗都是徒勞的。”安心順着他的話繼續道,“因爲有玉王府和武王府的從旁協助,所以每任繼承人都能順利登基。”
玉華點頭,笑着讚道,“孺子可教。”
“你真當我傻?”安心眸內笑意流轉,盈盈波光,“一顆破星星,就是一發光的天體,老皇帝愚昧,連這也信。”
“十足的把握總比關鍵時會出現錯漏要好的多。”玉華道,“皇上對你如此,怕是動了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復就殺的心思。”
“想殺我?”安心翻了一個白眼,臉上沒有一絲的畏懼,大大咧咧的道,“不是我小看他,他只要有本事,儘管來殺,就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悔之晚矣。”
“有爺在,誰也殺不了你。”玉華肯定的道,緊緊的將安心抱在懷裡。
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
“不過這次真的好險,還差一點就被凌亦痕得逞了。”安心狠狠吐了一口濁氣,感受到小腹燥熱的平息,神情鬆弛的道,“你出現的真及時,我就知道最後一刻你一定會趕過來的。”
“對爺這麼有信心?”玉華勾脣一笑,眉眼生花的道。
“自然。”安心想也不想的就道,“我的夫君什麼時候差了別人,凌亦痕能調轉馬頭殺個回馬槍,你當然也可以。”
“其實凌亦痕還真瞞住了我。”玉華收了笑意,神色沉暗的道,“這次掃清內亂,勢在必行,不止是我,想必皇上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我也沒想到皇上會下令讓凌亦痕虛晃一槍,實則算計到了你頭上。”
“我也以爲我在京城很安全。”安心苦笑道,“樂正夕不再執着,月弦對我沒那份想法,除了這兩人,其他的我還不放在眼中,再加上星幽閣和醉情閣的暗地裡隨扈,所以我才放鬆了警惕,沒時刻防備着,所以才着了道,老皇帝和凌亦痕,月弦三人聯合起來算計我,我的確鬥不過他們,而且那天還是凌雨澤和八公主的大婚之日,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平王府上,哪有閒心來理會我啊。”
“不出則已,一鳴驚人。”玉華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就是看準了時機,纔想着一擊即中。”
安心很認同的點頭,“要是換了別的日子,他們還真不容易算計成功,哥哥一直沒現身,估計是被老皇帝絆住了腳吧,京城中我完全可信的也就他了,老皇帝差不多堵死了我全部的出路,月弦掣肘了橙影和心宿,老皇帝用惠妃的死大做文章,一方面將武王府的人悉數收押,一方面制止哥哥來營救我,老皇帝還真是操神,行將就木的身子籌劃了那麼多計謀,除了你出其不意的趕來,每個情節都完全按照他的思路有條不紊的進行,似乎都沒有一點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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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玉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道,“大婚時,樂世子喝醉了酒,在平王府歇息,不巧與八公主春風一度,既成事實!”
安心一驚,不可置信的道,“樂正夕與八公主?這招太拙劣了吧,樂正夕會醉酒?他就算真醉也不至於與八公主發生了關係啊。”
“皇上不想八公主與凌雨澤大婚,又不能讓八公主成爲東凌的皇后,他對我存有戒心,加上算計你的這筆賬,我跟他註定有了間隙,算來算去,唯一合適的人選就只有樂正夕了。”玉華垂下眼簾,聲音微沉。
“樂正夕是主動請纓還是迫於皇威不情願爲之的?”安心沉思了半響,樂正夕不喜歡八公主,不會迎娶她,再者,他不是會罔顧禮義廉恥,與八公主酒後亂性的人,但他對老皇帝忠心可鑑,難保是被老皇帝所逼迫,纔會出此下策。
“自願還是被迫,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已成,他和八公主有了夫妻之實,抵賴不了。”玉華道。
“沒錯,這短短的一天,老皇帝收穫不小。”安心放棄了探尋的心思,轉了念頭,分析道,“我幫他算算,收回了城防軍的大權,打壓了平王府和武王府的諸多勢力,將八公主和凌雨澤的婚事攪黃了,利用惠妃之死挑起了兩府的隔閡,且將武王府的人都關進了天牢,一箭雙鵰,一舉三得,都不能形容他的雷厲風行了。”
“莫要小瞧了皇上,能在三皇子中脫穎而出,最後斬獲龍椅,君臨天下,他從來都不簡單。”玉華撫了撫安心披在身後柔順的髮絲,溫聲道。
“是啊,他唯一的錯漏就是我了。”安心感慨道,“美人計還是很好用的啊,要不是我用袖箭射傷了他,否則等不到你趕來的時間,那可就玩完了。”
“念在你還懂得爲爺保住清白的份上,你用美人計的事兒爺就既往不咎了。”玉華瞥了一眼安心得意洋洋的小臉,提醒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安心雙手回抱住玉華,腦袋埋在他懷裡,連連點頭,咧了咧脣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遵命,夫君大人!”
“乖。”玉華在她脣上輕輕一吻,眸中溫柔呼之欲出,“你還在我懷裡,真好。”
“對了,你剛剛說,凌亦痕瞞住了你,你不知道他會回京,那你是怎麼想到我有危險的?”安心倏地想起了什麼,擡起頭來,看向玉華,疑惑問道。
“月弦前幾日出京,你應該知道。”玉華目光閃過一道寒意,冷芒乍現,“他去的是靈山,找的是錦繡公主和安將軍,算的是以他們爲人質逼迫你就範!”
安心愕然,立即問道,“那孃親和爹爹呢?有沒有事?月弦有沒有抓住他們!”
“你腦子進水了?”玉華屈指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輕笑道,“若是他成功了,在凌亦痕強人所難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威脅你了。”
安心乾乾一笑,關心則亂大抵就是這樣,她中了情毒,誓死不從,月弦便拿平王府和武王府的認命來利誘她,軟硬兼施,就是打算讓自己答應與凌亦痕在一起。
她沒答應,也不可能會答應,假若月弦那時已抓住了孃親和爹爹,那他一定會藉此威脅她。
平王府和武王府與她關聯不大,她又不是普度衆生的觀世音,又怎會犧牲自己去換得兩府人的存活機會。
但孃親和爹爹就不一樣了,兩人在她心目中,是親人,是割捨不掉的骨肉親情,如果他們真的被月弦拿來威逼她,她說不定真的會就範。
“月弦剛進入靈山,我就收到了消息,錦繡公主和安將軍在靈山,那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我意識到你會出事,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玉華溫雅的玉顏漫上冷意,聲音溫涼。
“我自以爲將爹爹送出城安排的萬無一失,卻不想早就被月弦洞悉了,可是我明明記得,他離開京城的時間與你去邊疆是同一刻啊,難道故意掩人耳目?”安心摸着下巴,若有所悟的道,“我收到的消息是他被派往了南雲,或許是辦好了老皇帝交代的任務,想着順路將爹爹和孃親抓住?”
“不是。”玉華否決了安心的這個猜測,見她不解的看着他,輕挑眉梢,“因爲將軍府有皇上的眼線,你想想看,爲何月弦剛回京,他還沒去將軍府見到易容後的千羽,他怎麼就如此肯定安將軍出城了?千羽有千面公子的名諱,這並不是沽名釣譽,而是他的易容術的確已經到了已臻化境的地步,月弦不可能短短几眼就能辨別真僞。”
“我明白了。”安心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有如銅鏡般明透,試探着開口,“老皇帝在將軍府佈下了耳目,所以我和爹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他得知爹爹會出城,提前將月弦派出去,是爲了打消我的疑慮,好等爹爹剛進靈山,他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因爲如果爹爹前腳剛出城,他後腳就跟着離開,會很容易被我猜到他的如意算盤。”
“那月弦能識破千羽就很好解釋了。”安心眯了眯眼睛,又道,“我說怎麼他如此有本事呢,原來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壓根不用去見千羽,就把將軍府的風吹草動給摸了個一乾二淨。”
“而且這個耳目還是近身之人。”玉華面色冷寒,“十有八九是將軍府的暗衛。”
安心輕輕闔首,她在將軍府商議千羽代替爹爹時,內室就只有寥寥幾人,千羽和玉華自不用多說,林九音一心想見孃親,也不可能,哥哥就更加不會了,而院子中暗處隱藏了將軍府的隱衛,武功不低,耳力甚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也合情合理。
“將軍府該好好整理一番了。”安心神色清寒,“孃親九年不在府內,爹爹和哥哥的心思撲在軍隊上,沒有閒情逸致訓練府裡的暗衛,時間久了,心有雜念的人便旁逸斜出了,明日我就去將軍府,修剪花枝。”
玉華不置可否,的確該精心休整。
“那月弦在靈山守株待兔,他沒得手?”安心又問道,依月弦之能,鎩羽而歸倒是罕見。
“他的目的不在於安將軍,而是錦繡公主,本打算安將軍與公主匯合後,他再行動,卻不想靈山的陣法根本不簡單,且爲了保護公主,我留下了人手在四周看守,幾乎在月弦到靈山腳下的同一時間,隱衛就傳來了消息。”玉華道,“月弦不甘,動用月家的暗衛強攻靈山,林門主施展了天音琴最高的境界,配合靈山的陣法,月弦空手而歸。”
“原來如此。”安心瞭然,剛還想繼續說什麼,風揚的聲音響起,“世子,世子妃,樂世子和安郡王來了。”
“請過來。”玉華沒有絲毫意外,吩咐道,話落,看了一眼臉上隱隱有驚訝之色的安心,面色含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樂正夕是自願還是被迫的嗎?剛好他來了,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安心眉開眼笑的猛點頭,“我主要是想問問他告別處男是什麼滋味,順便給你取取經,免得你洞房花燭夜時無從下手。”
玉華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看着安心磨牙道,“你說話越來越不經大腦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難道不是嗎?”安心無辜的攤了攤手,一臉興味的道,“我聽說,如果男子是第一次,疼痛加倍,兩人都是第一次,那就慘不忍睹,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疼痛?”玉華一雙鳳眸滿滿的都是疑惑,反問道,“爲什麼會疼痛?”
安心白了他一眼,撇嘴問道,“你不知道行周公之禮時會痛不欲生嗎?”
“不知道。”玉華搖搖頭,神色頗爲苦惱,“怎麼會痛?書裡沒說過。”
“你想從書上看到性教育?”安心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得意一笑,美滋滋的道,“你要是去我那個時代,估計有可能,在這裡,除了潦草,毫無美感的春宮圖,啥玩意也沒有,你就省省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諮詢我,上至八十一技的動作,下至全過程,本姑娘無一不精,無一不曉。”
“你爲什麼會懂?”玉華臉色不善的瞪着安心。
“看的多了。”安心翻了翻眼皮,“我可沒試過,你不用懷疑你家夫人的清白,原裝貨一枚,歡迎隨時拆封!”
“以後不許看!”玉華攥緊安心的小手。
“我倒是想看,可是有機會嗎?”安心忍無可忍,怒道,“你連我去紅樓的權利都給剝奪了,我看個屁啊。”
“我們可以多試試,親力親爲的鑽研比你慢慢觀摩要好。”玉華眸光頓時一亮,燦若星辰,眼內還包含了濃濃的春意,瑰麗的容顏染上一層薄薄的煙霞,美而絢麗,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安心看着玉華,頓時有些怔然,他黑幽幽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水光,水光下滿是漣漪柔情,清晰的倒映着她呆住的小臉。
“看來你也想了…”玉華聲音突然啞了一分,手臂環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抑制着心頭的火熱,落下炙熱的吻。
“胡說,誰想了…”安心不肯承認,小臉左躲右閃,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異樣的暖流四竄,不適的躲避着。
“你不想,剛剛爲何那麼看着爺…”玉華的吻落在安心滑如凝脂的肌膚上,來回流連的吻着,樂此不疲,“別不承認,你分明就是想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安心的呼吸已經開始紊亂,想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死死的,虛軟無力的拒絕道,“別鬧了…等下該有人進來了…”
“那你告訴我,洞房時,是你疼還是爺疼…”玉華還在糾結這個事兒,薄脣微微離開安心的脖頸,氣息不穩的問道。
“我疼…”安心毫不猶豫的道,這是常識。
“你怎麼知道?”玉華眸光霧濛濛的,控制不住的再次吻上她的臉頰,聲音夾着濃郁的暗啞之色,“你又沒試過…”
“都說了,我看過啊…”安心有些承受不住這般火熱的吻,軟軟的推拒道,“女子叫的鬼哭狼嚎,像螃蟹一樣的在牀上滾來滾去…嗯,就是那樣…你給我走開…”
“螃蟹?”玉華聽到她的形容後,滿腔的浴火突然消失了一半,忍俊不禁的道,“你可真會打比方。”
“很形象啊。”安心見他停止了親吻,心下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着殘留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反正疼的是我,你着急忙慌做什麼。”
“爺寧願是我疼。”玉華眉頭輕蹙,內心相當糾結,思索了好半響,才悶悶的道,“很疼嗎?”
“應該是很疼的。”安心也不太能肯定,猶豫着道,“看個人身體情況吧,瘦弱的不能太折騰,說不好就一命嗚呼了。”
玉華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安心身上游移,安心被他看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雙手環抱,眼帶警惕的看着他,“我受傷了你都有性趣?”
“唔,有。”玉華脫口而出。
安心小臉一黑,剛想反駁,玉華就幽幽的開口,“果然還是太瘦了,大婚前一定要養壯一點,不然受不住。”
“你以爲養豬嗎,養肥了好宰了吃肉?”安心咂咂嘴,瞥了一眼他內涵豐富的眼神,怔了怔,問道,“受不住什麼?”
“爺的折騰!”玉華再次脫口而出,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連半絲猶豫都沒有。
安心小臉騰的紅了,渾身熱的難受,明明情毒被解了,可偏偏她此時又像中毒時的感覺,儘量保持着清醒,正色道,“養壯一點?”
“嗯。”玉華點頭。
“八塊腹肌,虎背熊腰,胳膊粗壯?”安心似笑非笑的看着玉華,“是這樣嗎?你確定你能下得去嘴?”
聞言,玉華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個渾身肌肉,胳膊比大腿還粗的女子,玉顏一沉,斬釘截鐵的道,“不是!”
“不是最好。”安心深吸一口氣,平復着躁動不安的情緒,平心靜氣的道,“瘦點好,濃縮纔是精華,對不對?”
“可是你受不住。”玉華神色略微帶了些委屈,聲音悶悶的道,“洞房花燭夜,應該是極美的,要是你疼的像個螃蟹,爺什麼興致也沒了。”
得,還學會拿她的形容比喻她了,安心啼笑皆非,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對着他不滿的眼神輕笑道,“那只是個別的特例,怎麼會像螃蟹呢,像美人魚還差不多,再說,你新婚之夜,剋制一點,是沒關係的。”
“美人魚是什麼?”玉華的問題時刻能偏離正常的軌道。
“人身魚尾,面容絕色,胸部豐滿,魚尾線條流暢。”安心好笑的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形容道,“除了不能巫山雲雨,簡直是就人間尤物。”
“那還是不好。”玉華曖昧的眨眨眼,“爺要和你洞房,自然不能是美人魚。”
聞言,安心氣惱的想捶他,但想起自己手臂還有傷呢,悻悻的住了手,惱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建功立業,應當佔盡世間風流。”
“爺是男子漢大丈夫麼?”這回輪到玉華似笑非笑了。
安心縮了縮脖子,感受到他眸中的危險,很識時務的改口,“是,男子漢大丈夫,紅羅軟帳,你儂我儂,愛妻如命,是最佳的好夫君。”
“乖。”玉華滿意一笑,聲音極輕,極盡溫柔。
安心暗暗腹誹着,真是霸道,黑心,人格分裂,等諸多毛病集於一起的男人。
門外響起清淺不一的腳步聲,安心收斂了外泄情緒,正襟危坐看着門口,玉華披着一件軟袍,攬着她的纖腰,神情慵懶,透着幾分隨意散漫。
“妹妹…”安沐塵腳步匆匆,身形一晃,立即到了內室中,當看到她被包裹成糉子模樣的手臂,面色頓時一變。
安心苦笑着晃了晃手臂,自我解嘲的道,“被包紮成木乃伊了。”
“皇上一直留我在宮中,不肯放行,我本以爲他是爲了讓我調查惠妃之死。”安沐塵手指微顫着觸上她的手臂,聲音亦是帶着顫抖,“原來他是故意的,讓你孤身一人,留在平王府。”
“哥哥不必自責。”安心見他眸內充斥着滔天的後悔之色,輕輕一嘆,柔聲安慰道,“我沒事兒,還好玉華趕到了,總之有驚無險。”
聽到安心提起玉華,安沐塵似乎才意識到玉華的存在,眸光轉向他,深深施了一禮,真誠的感激道,“多謝玉世子。”
“爺的女人爺自然會救。”玉華擡起一隻手強硬的制止了他還想要行大禮的動作,不以爲意,“安郡王不必如此。”
“不管如何,玉世子大恩沐塵感激不盡。”安沐塵神色誠懇,執拗着道,“將來玉世子有需要沐塵的,一定鞍前馬後,不辭辛苦。”
“哥哥,玉華是你的妹夫,他救自己的女人是應該的。”安心無奈的道,“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義的事兒。”
玉華贊同的點點頭,“她說的沒錯,爺的女人自然該由我來保護。”
“玉世子待郡主一心一意,郡主眼光不錯。”樂正夕的聲音響起,隨即秀雅如竹的身影緩緩進入幾人的視線中。
安心偏頭看向樂正夕,溫潤的容顏一片清寒,眸光沉闇莫名,整個人不帶一絲情緒,水藍色的錦袍微微凌亂。
“樂世子剛剛纔從美人的牀上爬下來嗎?”安心眸光閃了閃,故作輕鬆的道,“衣裳不整,喜氣洋洋,春風化雨,樂世子醉倒在溫柔鄉,估計樂不思蜀吧。”
玉華眸光隱了一分笑意瞥了她一眼,說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他的女人,果然與衆不同。
樂正夕沒說話,走到安心面前,定定的看着她,在看到她層層包裹的手臂時,眼底閃過幾許痛苦,一閃即逝,快的令人捕捉不到,玉華一反常態,少有的沒有阻止,也沒出聲。
“我又不是電視機,看壞了算誰的?”安心睜着眼說瞎話,“樂世子高興壞了?連話都不會說了麼,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三天後。”樂正夕吐出幾個字,表情淡漠,眸中是一望無際的蒼涼。
“嗯?”安心不明所以。
“三天後我和八公主大婚。”樂正夕臉色沉暗,聲音平靜如水,連半絲波動都無,刻板的陳述道,“郡主記得那時來喝喜酒。”
“自然,本世子和她一定會去賞光的。”玉華強橫的摟住安心的腰肢,代爲回答。
“樂世子,既然發生了,接受就好。”安心垂下眼簾,不忍去看樂正夕蒼涼苦澀的眸光,心坎些微漫上酸楚,“活着就好。”
樂正夕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似嘲似諷,蕭瑟的笑聲包含着千帆過盡後的百轉千回,說不出的死寂幽寒。
“對,活着就好。”樂正夕止了笑,勾起脣角,幽暗的面容如破開雲霧的明月,散發着清潤的光澤,光風霽月,雅緻溫和。
“坐吧。”安心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哥哥也坐。”
安沐塵和樂正夕在安心對面坐下,玉華不緊不慢的斟了兩杯茶,以內力推送至兩人旁邊的桌上,笑道,“二位估計疲累了,本世子沒什麼可招待的,清茶一杯,聊勝於無。”
安心癟了癟嘴,說假話都不帶打草稿的,這明明是她的苦茶,一般人可消受不了,玉華很明顯在整人家。
‘你故意的?’安心看向玉華,用眼神表達着她心中的想法。
玉華不着痕跡的點了一下頭。
樂正夕和安沐塵端起茶盞,剛抿了一口,兩人就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俊美的容顏不同程度的扭曲着,尤其是安沐塵,似乎苦的快岔氣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玉華心情大好,眸光閃爍着濃濃的笑意,幸災樂禍的開口,“這茶可還好?是安心親手研製的,別的地方可尋不到。”
“只此一家別無分店。”安心笑意盈盈的道。
“郡主的愛好…”樂正夕只覺滿嘴都是苦的,“很獨特。”
“我是你哥哥。”安沐塵苦的連話都說不清了,“妹妹坑哥哥,不帶這樣的。”
“爾等凡人,不懂這茶的好處。”安心瞟了一眼二人苦兮兮的臉,不能苟同的道,“香氣四溢的茶有什麼好喝的,遠不如苦茶的回味悠久。”說着,自己動手斟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點評,“真是好茶。”
玉華乖覺的從懷中掏出帕子,爲她拭去了脣角的茶漬。
“樂世子,我很真誠的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安心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準備打鬼主意了。
“嗯,郡主請問。”樂正夕隱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聞言,安心眸光一亮,興奮的開口,“你初夜是什麼感覺,現在有什麼想法,還有…唔…”
玉華懊惱的死盯着安心,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說不出什麼好話,可惜等他察覺時,捂嘴捂晚了一步。
樂正夕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安心,安沐塵面色一紅,斥道,“這話是你能問的?妹妹,你真該好好學學人家大家閨秀的模樣。”
安心打開玉華的手,不服氣的道,“循規蹈矩的木頭美人有什麼好的,我不是給自己問的,玉華他…”話又說到一半,安心很是憋屈,恨恨的瞪着始作俑者。
玉華慶幸的看着自己的手,還好這回來得及,眸內的警告不加掩飾,回瞪着安心。
“玉世子怎麼了?”樂正夕回過神來,尷尬一笑,刻意轉移話題。
安心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能說話。
“本世子很好。”玉華面色淡淡,慢吞吞的道,“她抽風了,莫要見怪。”
你才抽風了,安心脣瓣動了動,奈何發不出聲音,惱怒的瞪着玉華。
“玉世子記得帶郡主去看太醫。”樂正夕正好也不打算回答安心的問題,立即順着玉華的話找了個臺階。
“嗯,我會的。”玉華煞有介事的點頭。
“玉世子得教教妹妹,她說話言行無忌,語出驚人死不休。”安沐塵苦笑道,“的確該好生教導一番。”
“一定多加調教。”玉華若有似無的掃了安心一眼,在調教二字微微咬重了音色。
調教你大爺,安心使勁的搖着頭,想擺脫玉華的手,可不管她怎麼亂動,他的手始終牢牢的捂着她的脣瓣。
三人旁若無人的聊着如何訓練安心成爲名門閨秀的事宜,似乎想通過這輕鬆的話題轉移沉重的心情,一時間,內室淺笑聲不斷,皆對安心控訴的眼神視若無睹。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安心在心底怒吼一聲,沉默的小宇宙爆發,剛張嘴想咬玉華來着,就聽到他悠悠的開口了,“我這隻手可受傷了,你若忍心,就咬吧。”
聞言,安心立即閉上嘴,怎麼着也是自己的男人,咬壞了就不好了,心思轉了幾轉,肩膀用力的撞了一下他的胸口,玉華順勢鬆了手。
“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嘴脣剛得到解救,安心就閒不住的哼起歌來,想着能說話的感覺真好啊。
“你能不能清靜會兒。”玉華扶了扶額頭,嘆氣道。
“嫌我吵了?早幹嘛去了。”安心頓時不樂意了,一臉怨氣的指責道,“我就是鬧騰,你不喜歡了也不能退貨。”
“爺沒想退貨。”玉華抱住安心,軟軟的道,“爺就喜歡鬧騰的,但是安郡王和樂世子還在,我擔心他們受不住。”
安心殺氣騰騰的目光頓時看向兩人。
“不敢不敢…”樂正夕對着安心要吃人的目光連連擺手。
“我…”安沐塵本來想說受不住的,但觸到安心虎視眈眈的視線立即識相的改口,“受得住,受得住。”
安心得意的一挑眉,笑嘻嘻的道,“看吧,他們受得住。”
玉華含笑點頭,瞥了一眼兩人,“那就好。”
兩人被玉華隱藏威脅的一眼看的頭皮發麻,齊齊噤聲不語,慢慢品着茶,也不覺得茶水苦了。
安心哼了一陣,見三人既不說話也不發表意見,不由失了興趣,皺眉掃了一眼三人,奇怪的道,“你們啞巴了嗎?”
“夜深了,他們累了。”玉華笑着道,說完,看了一眼兩人,別有深意的詢問,“是嗎?樂世子,安郡王?”
“確實累了。”安沐塵無奈的附和,想着下次和妹妹敘話得挑選個玉世子不在的場合。
“樂世子肯定是累的,大戰了三百回合能不累嗎。”不等樂正夕說話,安心立刻雙眼放光的道。
“我明日就要籌備婚禮了。”樂正夕收了笑意,眸光瞬間變得如一潭死水,低聲道,“三日太短,必須日夜佈置。”
見狀,安心也隱了笑容,完全放鬆的時間總是過的太快,樂正夕再不願意面對,也不得不接受事實,“凌雨澤和八公主聯姻的消息傳遍天下,老皇帝金口玉言,突然換人聯姻,總得要個說法吧?”
“惠妃殯天,平小王爺要守孝,但兩國聯姻不容有失。”樂正夕面無表情的道,“羣臣都同意由我娶八公主,雲輕太子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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