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臉色有些抑鬱,語氣有些沉鬱,不答反問,“你喜歡我還招惹楚逸絕?”
聽着他明顯泛着酸氣的問話,安心笑了,春風回暖,三尺冰寒解凍,笑的開心,從內至外的開心,彷彿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舒展開來,她撲到玉華的懷裡,感受到他身上的僵硬,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頸,紅脣在他的薄脣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兩脣相觸,二人的眼睫毛齊齊的輕顫了一下。
“玉華,我知道你喜歡我。”安心伏在他的胸膛上,脣瓣綻開笑意,眉眼彎彎,篤定道。
玉華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揚起了脣角,如一彎月牙,淺淺的,暖暖的,溫柔直擊安心的心扉,他溫潤的聲音含了一絲淺淡的笑意,“爲何如此肯定?我沒說過喜歡你的。”
“國師傳給皇上的消息是你吩咐的吧?還有玄璃也是你通知過去阻攔皇上賜婚的吧?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安心挑了挑眉,玄璃那樣恃才傲物的人自然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既然把自己看做了他的囊中物,就一定就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今日的宮宴,她可以肯定,有百分之八十老皇帝會宣佈自己和玄璃的婚事。
本來她也想好了應對的法子,只是國師的一個消息就擾亂了老皇帝的決定,讓他極爲的猶豫自己和玄璃的婚事,由此可見,是有人提前知曉老皇帝的打算,不希望她和玄璃在一起。
能讓皇帝不懷疑並且輕而易舉的改變他的想法,寥寥幾人,國師算是一個,但她和玄璃的婚事秘而不宣,連她都是昨日才知道的,知情者也是寥寥幾人,用排除法排掉符合其一,但不符合其二的人,那背後動手的人就很明顯了,除了玉華別無二人。
“你說的沒錯,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時就喜歡你了。”玉華淺淺一笑,溫柔似水,清淡的鳳眸裡第一次染上了濃濃的春色,低頭注視着懷裡的嬌顏,爽快的承認。
“一見鍾情?”安心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我不信!”
“爲何”玉華眸光微閃,溫言問道。
“總覺得不靠譜,兩個人的感情不是應該建立在長此以往的相處上的嗎?一見鍾情,情從何來?”安心對愛情空有一大套的理論,卻從未實施過,雖然她覺得第一眼就互相愛慕的感情有點兒不現實,會讓人患得患失,但想着一竿子不能打翻一船人,不能把後路說的太死,遂抱着求知的態度詢問玉華。
“你不希望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玉華好笑,“這不是證明你魅力的機會嗎?”
“人人崇拜的天下第一公子都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這不就證明了我魅力無人能敵嗎?”安心趴在玉華的懷裡嘿嘿的笑,想着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生出了點點情愫,溫泉沐浴那天?或許更早,她對他的懷抱不排斥,反而有些眷戀的感覺,除了安沐塵和她有直系親屬關係外,她能忍受,其他人對她的碰觸她都是極端反感的。
“你幹嘛不在宮門口等我,害我來這裡!”安心抱怨,說着安心的目光在雅間內環視了一圈,眼神定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三個伶人美男,半響,擡眸看着他。
聽到安心提起這茬,玉華清亮的眸光又染上黒沉,雅姿的玉顏漫上一層薄怒,磨牙道,“看你和楚逸絕手牽手的走出來嗎?安心,這會不會太刺眼了?”
‘撲哧’,安心忍俊不禁,心中因爲他沒在宮門口接她的鬱悶在聽到他含酸捻醋的話後一瞬間煙消雲散,擡起亮晶晶的美眸,“我這都是爲了刺激你,你不是不喜歡看到我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嗎?我就故意這麼做,想逼你出現來着,可是直到出了宮門,還是沒看見你,我只好用了最後一招!”
以前她當局者迷沒看清玉華每個舉動背後藏着的深意,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聯想到往日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兒,安心恍然大悟,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他不動聲色的阻止了凌亦痕和樂正夕對自己逐步的接近,卻經常製造了他和自己的單獨相處。
還有他對自己特殊的區別對待,都是別人不曾擁有過的,想到了一點,接下來東西的就很容易串聯了,安心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這一招不怎麼樣。”玉華的聲音有些悶。
“真不怎麼樣?”安心眨了眨如珠玉璀璨的雙眸,揶揄問道。
“的確不怎麼樣。”玉華轉開與安心對視的鳳眸,有些惱。
“好吧,那真的是不怎麼樣了。”安心哼哧哼哧的大笑,她小手揪着玉華的衣襟,笑的不能抑制,清脆的笑聲帶着說不出的愉悅感。
“別笑了。”玉華忽然用手捂住安心的脣瓣,語氣有些微的惱怒。
安心發不出聲音,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見玉華沒有鬆手的意思,就撅起嘴,在他手心親吻了兩下。
感受到她脣瓣的柔軟,玉華像是被火燒似的立即收回了手,眸中霧靄起起伏伏。
“世子,人來了。”風揚的聲音傳進二人耳中。
“我要不要進入角色?”安心美眸含着笑意盈盈,低笑問道。
“你敢!”玉華眸中的霧色濃郁了一分,“我知道是誰,你還不需要使用美人計!”
‘美人計’三個字玉華特意咬重了音色,讓安心聯想到他在靈山上說的話,當下不服氣的道,“你說我的美人計估計不奏效,我今天偏要試試,我還不信了,我這麼個垂涎欲滴的美人,風情萬種的待在這裡,沒人會中計!”
“你再說一句試試?”玉華眯了眯眼。
“姑奶奶最怕的就不是威脅,我就說了,…唔…”最關鍵的話還未說出口,玉華就將脣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的脣,重重的,穩穩的,不留一絲餘地。
脣瓣傳來的清涼感覺剎那直擊她心臟,心尖兒顫了兩顫,見玉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而就是那樣沉沉地穩穩地重重地覆在了她的脣上,將她的脣堵了個嚴嚴實實,一個字也溢不出。
覺察到自己腦中的暈眩,對自己怒其不爭,她不是喜歡美人嗎,她不是垂涎玉華許久了嗎,現在他都主動了,自己還客氣個啥。
安心脣瓣微微開啓,含住了他的脣瓣。
好像入口即化的果凍一樣,暗讚了一句,安心吮吸着他的薄脣,清涼溫暖的觸感和淡雅的玉蘭香氣瞬間充斥她整個心肺,只覺大腦轟隆一聲,她幾乎不能喘息,或者說是忘了呼吸,只是下意識的含着玉華的脣瓣輾轉流連。
玉華沒動,身子僵硬的任安心爲所欲爲,眸中有某種東西冒了出來,又有某些不知名的東西沉入在底下。
不知過了多久,安心才雙眼迷濛的停止了這個讓她心動不已的吻,她雙手環繞住玉華的脖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因爲如果她不借助玉華的支撐,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的身體就會滑倒在地。
雅間寂靜無聲,只有安心小喘着粗氣的呼吸在空氣中盪漾。
“你爲什麼不配合?”安心平復瞭如擂鼓的心跳,擡起仍氤氳着水汽的雙眸微帶指責的看着玉華。
“我以爲你很喜歡強吻的戲碼。”玉華無辜的眨了眨眼,眸底深處掩了一抹動情的慾念。
安心癟了癟嘴,才發現整個嘴脣都是麻麻的,有點兒像弱小的電流漫到身體上的感覺,有點痛,有點麻,又有點舒爽,形容不出的滋味。
“世子…”外面的風揚一直沒聽到玉華的吩咐,不由再次出聲提醒道。
“怎麼辦?”安心看着玉華,鬆開了圈着玉華脖頸的手,離開了他的懷抱,伸了一個懶腰,毫無形象的躺在軟榻上,大大咧咧的道。
“派人攔下,能殺就殺,不能殺的就斷一隻手!”玉華壓低聲音道。
“世子?”風揚一驚,似乎沒想到玉華會這麼說。
“照我的吩咐去做。”玉華擡腳走到榻前,坐在安心的身邊,眸光緊鎖在她的臉上,溫聲道。
“是。”風揚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安心挑了挑眉,“是誰?”
“雲烈。”玉華吐出兩個字。
“南雲太子?”挑高的眉梢又往上挑了一分。
玉華輕輕闔首。
“爲什麼?”安心好奇,“爲了給雲明月報仇,所以設下圈套要得到我的人,還是因爲我是揹負了鳳凰命格的候選人,娶了我就搶佔了先機。”
“都有。”玉華道。
“南雲的太子你也敢斷他的一隻手?不怕事後被發現,惹來重重的麻煩?”安心翻了一個白眼,一國的儲君他說廢就廢,說的會不會太簡單了?
“覬覦我的人,廢他一隻手算是輕的了。”玉華眼底蒙上了一片寒氣,臉上卻是無波無瀾的平靜。
他的人,這三個字取悅了安心,她也不計較其中的曲折和後果了,猛點頭,嘴裡直嚷嚷,“對對對,這樣的人都該天打五雷轟,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玉華眸光變暖,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那場見義勇爲的好戲其實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棋局的?要知道,若不是我近距離的接觸了那個化名爲夏鶯的女子,我肯定被蒙在骨子裡了,只是認爲那是單純的流氓調戲良家女子的不平事呢。”安心換了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想起街道上的那一幕,每個場景都在她腦中過濾了一遍,最後的鏡頭定格在夏鶯如清水芙蓉的俏臉上。
“我既然喜歡你,當然要隨時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不然萬一我將來的妻子被別人搶走了,我去哪找來一個?”玉華掃了安心一眼,溫柔道。
一個平時欺負自己上癮的人突然變的溫柔似水,眼神膩死人不償命,安心打了一個哆嗦,轉變太大了,縱使她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但這一時半刻也好難調整心態。
“你還沒說你從哪看出來的呢?別轉移話題。”安心臉頰上染上如杏的紅暈,低聲道。
“唔,雲青書的暗衛首領早在昨日就被人掉包了,而且有一點雲丞相說對了,雲青書雖然亂來,但他還沒有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當街調戲民女,我且不說那女子是否有花容月貌,但就算她傾國傾城,無人能比,那也只是普通的平民女子,雲青書還不會膽大妄爲到當着全京城百姓的眼睛,做出如此不入流的舉動。”玉華緩緩的指出當時的疑點,“你去了太晚了,所以沒瞧見,雲青書當時根本就是被人下了藥,所以纔會在衆目睽睽之下,都壓制不住,纔去情不自禁的做出輕浮的動作。”
“原來如此。”安心點點頭,接着玉華的話繼續把她的發現點出來,“俗話說,物極必反,夏鶯的演技的確一流,加上她的臉一直深埋,讓人探究不到她的表情和反應,完美的演繹了一個受到欺凌的被害人的形象,表演可圈可點,拿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獎項也是夠資格的,說實話,我當時是真的相信了她,不過,在她把手遞給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演的了。”
凌亦痕的暗衛來報,說雲青書和夏鶯兩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說明她的意圖是想引起人們的注意,造成街道堵塞,從而吸引她的視線,惹的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些,夏鶯的確做的很好,她出手了,甚至還心存了憐惜。
按理說,雲青書只是拉壞了她的前襟,後來凌亦痕出手,雲青書根本沒能得逞,可是她卻好像真的失身了似的,傷心的不能自已,表演的過了頭,這也是一個疑點,不過被關心則亂的安心忽略了而已。
安心不是個太容易把心敞開的人,即使那時她認定了夏鶯是受害的那方,但她心底始終存了一個太過巧合的疑影,所以她去拉夏鶯的手時也就順便的探聽了一下她的脈象,隱藏的很好,內息確認普通人無疑,但手指上骨關節的老繭就說明了問題,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爲何手上會有習武之人長年練劍所致的厚繭?
“你還不算太笨。”玉華看了安心複雜的臉色一眼,眸光蘊出一抹淺笑。
“我聰明着呢。”安心不滿的瞪着他,“我當時心中的感覺啊,各種滋味都有,可是我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所以說啊,最佳女主角還是我!”
“那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中了情毒?”玉華沉靜的眸光輕輕的劃過一道波紋。
安心搖搖頭,“我只知道在我握住夏鶯手的那刻起,就感受到了身體內的不正常,但從夏鶯的身上,我又沒察覺到她身上有任何使人催情的藥物,便不動聲色的陪着她演完了這場戲,後來在宮宴上我喝了酒,發現體內的燥熱加深了些,幸好還能用真氣壓制,索性就懶得管了,想着既然能壓制,那應該不是什麼太難對付的情毒,等回了府,自己配點清心解毒的藥丸大概就會無礙了。”
“就算服了解藥,你也等着回去泡一天一夜的涼水吧。”玉華涼涼的瞥了安心一眼,淡淡道。
安心眼珠一轉,念頭一轉,瞬間從軟榻上站起,一個跨步欺身上前,倏地撲倒在玉華的懷裡,玉華猝不及防,被她壓倒在軟榻上,安心蹭啊蹭,爬啊爬,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着,不留一絲縫隙,安心泛着星光的眸子與他對視,鼻尖貼着他的鼻尖。
“老孃可是垂涎你好久了,今日就要把你就地正法。”安心邪惡的一笑,嘴角高高的揚起,學着記憶裡採花大盜的姿態,伸出舌尖舔了舔脣瓣,狀似猙獰的笑道。
陣陣幽軟的體香傳來,覆在他身體上的身子柔若無骨,她的呼吸的熱氣灑在他的臉上,輕柔卻灼熱,玉華窒息了一瞬,頭腦難的暈了暈,眸光染上火熱,春意濃似海。
“就拿你解了我的情毒!”安心收回了用來剋制體內冉冉上升的灼熱的真氣,頃刻間,真氣一散,她清明的眸子變得迷迷濛濛的,身子軟的沒力氣,軟綿綿的倒在玉華的身上,聲音也軟軟的,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讓你試試本姑娘的八十一技,保管你欲仙欲死,一夜七次郎!”
說完,安心小手不停,胡亂的扯着玉華的玉白色錦袍,紅脣覆在了他的薄脣上,不同於上次的柔和吮吸,而是用牙齒輕輕的啃咬。
玉華眸光的春色忽然盡數褪去,他一把推開了安心,手輕輕一揚,把她甩在了一邊,自己起身動手整理着被她弄亂的衣袍,垂眸不語。
“喂,你回來!”被他一摔,安心心中的旖旎被摔了個七零八落,她到底意志強大,非尋常人能比,即使沒有提起內力,也能勉強剋制着小腹處傳來的如潮水的熱度。
玉華看了安心一眼,恍若未聞,繼續扣着被安心扯開的琉璃扣。
“風揚。”玉華喚了一聲。
“屬下在。”風揚的聲音響起。
“去開了玉王府的地窖,把寒冰化開,長安郡主要用。”玉華道。
風揚答應,隨即離開。
“我不泡,我就要拿你解毒。”安心蹙眉,身子再度貼上了玉華的身體,剛觸碰上去,就覺得一股溫溫涼涼的感覺緩解了她肌膚上如火的溫度,她不自覺的舒服呻吟了一聲。
玉華偏頭看向安心,見她一張小臉染着不正常的潮紅,身體散出的熱度,就像一個大火爐。
玉華再次推開了安心,果斷的吐出幾個字,“運功抵抗。”
“玉華,你是不是男人?”安心咬着牙,恨恨的說道,她都主動投懷送抱了,這丫的不但坐懷不亂,還讓她運功抵抗?她很難不懷疑玉華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隱疾,“你是不是不能和女人行房?或者你對女人其實不感興趣?”
“你胡說什麼。”玉華輕飄飄的繼續吐出幾個字。
“那你爲什麼不要我?”安心本來覺得她既然喜歡玉華,兩個人提前有肌膚之親也沒什麼,反正她認死理,選擇了他,就要從一而終,一輩子都要牢牢的綁住他。
“不想要。”玉華氣死人不償命,他漫不經心的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安心,懶懶的道,“你葵水都沒來,身子還沒長開,現在還不能用,等你長好了,能用了,我再要吧。”
安心頓時氣結,她又惱又怒,“等老孃長好了,胸大屁股圓的時候,就不求你了,你大爺的,愛要不要,你有種永遠也別碰姑奶奶!”話落,安心運行真氣,如潮的慾念漸漸退了下去,小臉也恢復了白皙的顏色。
“我看你就是同性戀,嫁給你肯定沒性福可言,趁着我現在還沒愛上你,我得快點移情別戀了,不然以後守活寡哭都沒地方哭去…”安心一邊收拾着身上亂糟糟的羅裙,一邊忍不住的碎碎念,她實在被氣着了,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將自己給人家送上門人家還嫌棄這嫌棄那不要的,一口鬱氣活生生的堵在她的嗓子眼,憋的難受,心口有點兒酸澀,覺得到這個份上,玉華都淡定的拒絕,肯定是不喜歡她,這樣一想,安心就覺得她剛剛的行爲就像一個飢渴了幾年沒碰過男人的深閨怨婦,活像一個賣弄風騷的小丑,而玉華就是一個看客,還是一個覺得她脫衣舞表演差爆了的看客。
這一刻,安心覺得丟臉至極,平素引以爲傲的理智和寂靜也在這種丟人丟到家的狀態中消失於無形,她餘光撇見玉華仍然淡淡定定,從從容容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微微蹙着眉,好似爲什麼而煩惱,是自己太不知羞恥了惹的他心生惱意了吧?安心緊緊的抿着脣,慌亂,難受,恥辱各種滋味席上她的心頭,她氣恨的喘了一口粗氣,有些口不擇言的道,“姑奶奶懶得奉陪了,我去找楚逸絕,去找凌亦痕,他們看我怎麼都好,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相信一定很願意爲我解毒。”說完,她起身大步的走到窗前,就要去推窗子,離開這裡。
“你做什麼?”玉華皺眉拉住安心的手腕。
“你不是不要我嗎?不要拉倒,有的是人願意要我,我只要一句話,凌亦痕就會風光大聘,十里紅妝的娶我做他的小王妃,我是瘋了傻了癡了呆了,纔會看上你這個沒人性的傢伙!”安心語無倫次的吼道,背對着玉華不去看他,被他抓住的那隻手使勁的掙扎着,想要逃脫他的挾制。
玉華剛沉寂下的黑色剎那席捲眼簾,抓住安心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將她頃刻間就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低頭俯視着她氣的發白的小臉和一吸一吸的鼻子,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兒?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安心氣沖沖的剛說完,擡眸見玉華正看着她,眸中涌上黑色的漩渦,越擴越大,似乎要把她吸進去。
安心被他的視線看得心底發慌,撇開臉,避開他的視線。
“我是你什麼人?”玉華吐出一句聲音極低的話,忽然俯下臉,右手扶住安心的後腦勺,擺正她的小臉,將脣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的脣。
什麼人也不是!安心很想大聲的吼出這句話,剛張嘴,玉華就趁機而入,安心雙手用力想掙開,卻是被玉華按得死死的,紋絲不動,她想躲開臉,脣卻被他壓住,她伸出腿去踢他,卻被他順勢抱着她躺在了軟榻上,他欺身而上,死死的壓着她,讓她再想動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都再也動不了一分。
想親就親,不想親拍拍屁股就想走,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安心惱怒,心下一發狠,在玉華脣上用力一咬。
玉華卻閉上眼睛,含着安心脣瓣的薄脣並未因爲疼痛而瑟縮,嘴脣與嘴脣輾轉相貼,一點一點地廝磨着,好像要磨盡一切的溫軟與纏綿。
這一吻如驟然而起的海上風暴,帶着一線侵略的意味,卻又包裹了濃濃的銷魂纏綿。
舌尖探出形狀優美的嘴脣,仔細描繪她脣瓣的形狀,過了片刻便果斷地撬開她的嘴脣,更加深入。
這樣的吻帶着一種暴怒卻甘願沉淪的味道,如同風浪席捲而來,驟然將安心的感官撞了個支離破碎,身子像不由自主的浮萍,飄飄蕩蕩的迷失了方向,玉華微涼的脣因爲甜膩的交纏已經非常柔軟與火燙,雅淡的玉蘭香縈繞在她的鼻尖,瞬間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專屬於他的氣息中。
一切思想和無厘頭的想法盡數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安心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知何時,她軟倒在玉華的懷裡,小嘴微微開啓,承受着他如狂風暴雨的親吻。
“我是你什麼人?”玉華離開安心的脣瓣,兩人的呼吸交錯着吹拂在對方臉上,吹起曖昧麻癢的熱潮,嘴脣捱得很近,不到半寸距離,只要稍稍低下頭,便會又貼在一起,他溫潤的聲音夾帶了一絲暗啞,重複了一遍親吻之前的問題。
安心瞬間被驚醒,她別過頭去,不答話。
玉華猛地垂首,腦袋埋在安心的頸窩去,呼吸的氣息穿過薄薄的衣襟灑在她的肌膚上,帶起陣陣過電似的戰慄。
“我想要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你,但是,安心,我更想的是在你清醒的情況下,與你…。”玉華頓了頓,暗啞的聲音越發下沉了幾分,“…。若是你覺得我不好,就罷了…”說着,他擡起頭,就要抽身離開。
安心眼底浮上一抹愕然,是這樣麼?他拒絕自己的索歡只是因爲他想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與她歡好,而不是不喜歡她?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爲,玉華是極喜歡自己的。
喜歡到可以忍受身體的慾望只求兩人的傾心愛戀?不想在自己迷糊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發生關係,是這樣的麼?
“玉華,你奪了我的初吻,不負責就開溜,是大丈夫所爲麼?”安心倏地開口問道。
聞言,玉華面上的晦暗驟然散去,欲要起身的動作一滯,他看向安心,正好撞進她如鑽石閃耀的美眸中。
“我是大丈夫麼?”玉華問道,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緩緩流淌。
“試試就知道了。”安心意味不明的道,隨即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把他先前拉開的兩人距離重新貼近,她捧着玉華的玉顏,有樣學樣的按照他之前親吻自己的方式,生澀的撬開他的脣齒,帶着宣泄所有情感的衝動,兩人舌尖相纏,彼此氣息交融,追逐嬉戲。
思考的能力逐漸消失殆盡,安心半睜着如水霧一般朦朧的星眸,帶着點點迷情看着近在咫尺,搶了自己主動權的玉華,他長而卷的睫毛服帖的垂在眼瞼上,秀雅無雙的玉顏上帶着絲絲縷縷的屬於動了情的春意。
安心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訴他奪了自己的位置,可惜此時她美眸含春,即便嗔怪瞪眼也沒有半絲威懾,相反眸光盈盈,更讓玉華心動,他加深這個吻,溫柔繾綣,纏綿蝕骨。
“玉華,我現在是清醒的…”趁着換氣的空檔,安心喘着氣輕聲呢喃。
聞言,玉華清潤的鳳眸剎那聚攏上一團濃郁的濃霧,沉沉靄靄,漂浮不定。
安心不給玉華太多思考的時間,既然她愛他,他愛她,兩個人提前行了夫妻之事又如何,這漫長的一生,兩個人總歸是要糾纏在一起的。
重新吻上玉華的薄脣,慢慢的含着,輕輕的吮吸着,一寸一寸的撩撥着他已經開始變得脆弱敏感的神經,等到他的迴應後,安心在心中無聲的笑了。
被玉華溫柔蜜意的吻着,安心小手解開他的外袍,觸上他的裡衣,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膚。
“世子,皇上召見。”風揚的聲音煞風景的響起。
“不見!”玉華含着安心的脣瓣,含糊不清的道。
“世子,您在幹什麼?皇上說有急事,讓您務必進宮!”愣頭青風揚又道。
安心無奈的睜開眼,正好撞進玉華春色無邊的鳳眸中,兩人對視,她眨了眨眼,嬌嫩的聲音軟軟糯糯道,“看來註定今日吃不到你了。”
玉華離開安心脣瓣少許,閉着的眼睛睜開,眸中似一團火在燃燒,“不如改日?”
這句話戳中了安心的笑點,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悅耳的笑聲衝散了屋內太過曖昧旖旎的氛圍。
“還是改走吧,下次再日。”安心眼角眉梢都是愉悅,輕笑道。
玉華好笑的搖搖頭,起身從安心的身上下來,剛站定,似乎倒吸了一口氣,剛熄滅的火焰頓時死灰復燃,來勢洶洶,他看着慵懶的躺在榻上的安心,此刻她羅衫半解,漏出一大片滑如凝脂的肌膚,膚光如玉,如一塊稀世的羊脂玉般,泛着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澤。
安心見他怔住,挑了挑眉,順着他的目光偏頭看向自己裸露的肩膀,眼神晃了晃,安心故意把下滑的衣服繼續往下扯了扯,笑的內容豐富,“玉世子若是情難自抑,還是留下來與奴家春風一度吧?”
玉華移開焦着在安心肩膀上的視線,自顧自的從榻上執起被安心扒下來的外袍,不急不慢的慢慢穿好,看不出多匆忙急迫,但是一舉一動都帶着行雲流水的畫面感。
安心讚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連個衣服都穿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同樣的動作在別人做來就瑣碎的動作,但是在他做來就如一副畫卷讓人欣賞。
玉華整理妥帖,走到安心面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沒骨頭似的身體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動自發的替她收拾亂七八糟的羅裙。
安心兩隻手臂懶懶的搭在玉華的肩上,雙眼賊亮的緊盯着他,時不時的在他額頭上啾上兩口,偷香溫柔,一顆心就像泡在蜜罐子內,甜膩膩的。
安心忽然很想問他愛不愛自己,想法剛在心中打了個轉,就被她縮回烏龜殼了,這種瓊瑤劇的對白出現在她口中會不會太彆扭了?安心糾結。
“玉華,你…”打定主意要問出來,可扭扭捏捏了好一會,最關鍵的字眼卻怎麼也蹦不出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痞子,竟然結巴了起來。
“你吃飯了沒?”在玉華疑惑不解的眸光下,安心口乾舌燥,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說出了這麼一句讓她恨不得吐血的話來。
安心,你太沒用了,拿出你泡妞的本事來,親都親了,脫了脫了,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你害羞個啥。
“別多想了。”玉華知道她在想什麼,好笑的擡起手臂,伸手屈指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安心嘀嘀咕咕的小聲嘟囔。
“走了,等下你還得泡雪水,今日就住在玉王府吧,我會去跟錦繡公主報備你行蹤。”玉華道。
安心忙不迭的點頭,口中直說好,有句話說的好,剛戀愛的男女都希望寸步不離的黏在一起,她現在就處在這麼一種狀態中,巴不得吃住都在玉王府。
玉華開了緊閉的窗子,攬着安心的纖腰,足尖一點,輕風般的掠了出去,“玉華,你和老皇帝的關係好嗎?”飛在半空,安心傾聽着他跳動規律的心跳,輕聲詢問。
“如你所見。”玉華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君臣和樂?帝賢官明?”安心皺眉。
“你從哪看出來的?”玉華溫潤的聲音帶了一絲笑意。
“難道不是?我看老皇帝很聽你和國師的話,國師又很聽你的話,東凌說一不二的人當屬你爲最了,連九五之尊就都及不上你。”安心伸指戳了戳玉華的前胸,悶悶的道。
“你又是從哪看出來國師很聽我的話?”玉華脣角微微彎起。
“你十萬個爲什麼啊。”安心見玉華不但不回答還拋出個好幾個問題,不由不滿,“第一次見你時,你拽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別當我好糊弄,國師已經肯定鳳星就是我了,可你轉了一個話茬,他就不要臉的出爾反爾了,你當在場的都是瞎子啊。”
“我只是不想太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現在有樂小郡主和雲小姐分擔鳳星臨世的影響力,這樣的話,目光分散,有人搖擺不定,你的安全也就保障了不少,也省的來那麼多人打你的主意。”玉華道,也是間接的承認了安心確實是鳳星的事實。
“你喜歡我不會因爲我是鳳星命格吧?”安心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又不是皇室子弟,娶你沒用,若不是喜歡你,我還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要知道,喜歡你等於喜歡上了一個大麻煩。”玉華眸光閃了閃,語氣閒散,“再說,你文不成武不就,確認你是鳳星還言之過早,國師也是人,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次他肯定算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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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多了,差300字這兩天會補上,擠牙膏擠的好難受,刪了寫,寫了刪,還是不滿意。
美人們肯定對兩人的感情進展速度爲何這麼快有些疑點。
⒈安心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感情生活就是純白紙,所以在愛情方面很直爽,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看懂了自己的心,也就來表白了。
2,關於玉華對女主的感情,後面會有交代,不是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