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敏潔知道了葉夫人去了國公府卻卻沒帶她,心中起了懷疑:“崔媽媽,你說姨母昨日是不是爲了安撫我,其實她在想着怎麼處置我?”若是姨母真如她所說的不介意,今日就該帶着她去,而不是單獨一個人去國公府。
崔婆子覺得十有八九,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小燕昨日回家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她出什麼事了?”
柯敏潔忙說道:“媽媽趕緊去打聽一下,看看小燕有沒有在家?”
柯敏潔跟崔婆子在葉家這幾年也暗中收攏了一些人。很快就知道了,小燕生病了。崔婆子已經不用猜測了,直接與柯敏潔說道:“姑娘,這事肯定是暴露了。”
柯敏潔這才知道害怕了,她姨母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人,現在知道她害大表姐肯定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媽媽,我們現在怎麼辦?”除了葉家,她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崔婆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姑娘,你要先穩住,等夫人回來以後看她的態度,我們再見機行事。”崔婆子知道,想要讓夫人放過她家姑娘的可能微乎其微,她們得另謀出路。
葉夫人親自上門道歉,秋氏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不管如何,這件事了葉夫人也是受害者。不過,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頭的:“親家母,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你那個外甥女以後別再帶我家來了。”
葉夫人忙說道:“親家母放心,我已經去信了,讓他爹派人接她回去了。要不了多久,她就回蘇州去了。”
秋氏心有餘悸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柯敏潔這樣的女人,已經不是白眼狼那般簡單了。這般惡毒,還是離得遠些的好。
兩人正說着話,丫鬟回稟道:“四姑娘過來了。”
葉夫人給玉熙道了謝。
玉熙倒沒覺得自己是多大的功臣,她會出頭是爲了秋氏,而不是爲了葉夫人跟葉氏:“這是我該做的。”
秋氏拍着玉熙的肩膀,笑着說道:“這孩子,就這麼實誠。”
玉熙在正院溜了一圈,帶回去一堆的東西。
麥冬打開其中的一個匣子,驚呆了:“姑娘,快來看,姑娘,你快過來看呀!”
玉熙笑道:“什麼好東西讓這個丫鬟臉都笑成菊花了。”不過等她看到匣子的東西,也是一愣。匣子裡靜靜地躺着六塊泛耀人眼光芒的寶石,有紅的、藍的,還有綠的。
紫蘇看了,忍不住感嘆道:“葉夫人真是大手筆呀!”這幾塊寶石按照市值來算,萬銀子都買不着。
玉熙撿起最大的一顆寶石,認真看了一下後又給扔回匣子裡:“跟大嫂肚子裡的孩子比起來,這些也不算什麼。”這個孩子十有八九是大嫂唯一的孩子了,所以這個孩子的金貴程度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
紫蘇覺得玉熙說得很有道理。
當天晚上,苦芙與玉熙說了一件事:“姑娘,秋姑娘明日要去赴石家姑娘的宴。”這個石姑娘的父親只是一個六品的小官,還是清水衙門的,也不知道秋雁芙是如何認識的。這個姑娘與秋雁芙交好,可不是覺得秋雁芙魅力無窮,而是看中了國公府的招牌。
玉熙說道:“隨便她折騰。”只要秋雁芙不來禍害她二哥,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反正負責善後的是武氏跟她爹,又不是她。
說起武氏如今的狀況,玉熙都忍不住感嘆了。上輩子武氏可是一直都得她爹的寵愛,這輩子卻變了,她爹竟然寵起了兩個妾室。武氏如今忙這跟兩個姨娘鬥法,也就沒功夫在尋玉熙的麻煩。至於玉容,如今正老老實實地跟嬤嬤學規矩了。
倒是秋氏,又開始神煩了。兒子的婚事可以暫時放着,兩個庶女的婚事卻拖不得了。今年都十五了,再拖就得成老姑娘了。所以,秋氏最近常常帶着玉如跟玉婧忙着四處尋摸適婚的少年,另外還得照看安胎的兒媳婦。要不是家務事有玉辰與玉熙幫着料理,她估計也得累病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玉熙看到玉辰料理家務時那得心應手的樣子,有種很破滅的感覺。玉辰時時都如仙女似的,料理家務時,就如仙女一下墮落凡塵了。
這日,玉熙與玉辰處理完家務,說道:“三姐,我去看一下大嫂。”自開始學家務以後,玉熙跟玉辰兩人的相處時間就比較少了。
玉辰笑着說道:“那一起去吧!”她的專用廚娘沙嬤嬤現在還在松香院爲葉氏做膳食,這也算是她的貢獻了。
玉熙隔三差五就會去松香院看看,這日一進院子就見華婆子那張老臉都扭曲了。
玉熙覺得有趣,葉氏的這胎基本穩下來了,只不過樂太醫爲了保險起見前面三個月仍不讓下牀。至於國公府裡,不可能有爲難松香院裡的人的事。所以,華婆子臉色這般難看,唯一的解釋就是葉家應該出了什麼事。
華婆子見到玉熙,當即安耐住心頭的噁心,走上前笑着說道:“三姑娘、四姑娘來了,大奶奶剛纔還唸叨着兩位姑娘呢!”
葉氏天天躺在牀上,也悶得很,有個人來陪她說話,她自然再高興不過來了。
玉辰跟玉熙在松香院沒呆很久,一鐘左右就出來了。玉辰邀請玉熙去她的汀雲閣:“四妹妹,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玉熙搖頭說道:“改天吧,我待會還有事。”見玉辰失望的樣子,玉熙解釋道:“明天吧,明天過去。”
玉辰很是開心地說道:“好。”玉辰雖然樣樣比別人出色,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但是難免也會覺得孤單。其他人對她多是敬而遠之,只玉熙一直都她是姐妹看待。所以,玉辰很珍惜這份姐妹情誼。
回到薔薇院,玉熙就讓苦芙去打聽一下葉家出什麼事了:“華媽媽臉色那般難看,肯定不是小事。”吩咐完了以後,玉熙又去了她的後院裡,看着光禿禿的院子,琢磨着該種什麼藥草比較好。
紫蘇真是不好打擊玉熙,不管多容易存活的藥草,到了自家主子手裡,那都基本活不了。就算活下來,也長殘了,入不得藥。偏偏她主子樂此不彼,有什麼辦法。
下午,苦芙就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玉熙:“姑娘,大奶奶的那位表妹,爬了葉家二爺的牀。”
玉熙失笑道:“難怪華婆子臉色那般難看了。這女人,還真是不拘一格呀!”先是想爬姐夫的牀,眼見姐夫的牀爬不了了,又去爬表哥的牀,這女人也算奇葩了。
苦芙壓低聲音說道:“姑娘,據說葉家二爺已經定親了,那柯家表姑娘這會爬牀,葉家二爺的這門婚事很可能保不住了。”不管怎麼說,柯敏潔也是葉夫人嫡親的外甥女,總不能讓柯敏潔當妾吧!
玉熙笑道:“葉二爺的這門婚事不會退,柯敏潔只能當個妾。”若是沒有拆穿柯敏潔要對大嫂下毒手,葉夫人可能就認了這門親。可現在既然知道柯敏潔是一個如此惡毒的女人,葉夫人除非腦抽,否則是絕對不可能讓兒子娶她的!
苦芙很奇怪:“姑娘爲何這般肯定?”
玉熙笑着說道:“不相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柯敏潔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其實當年不僅秋氏過得糟心,葉氏一樣過得很悲催。被自己最信任的表妹背叛,最後鬧得婆媳不和、夫妻不和,不是悲催是什麼。
紫蘇說道:“葉家現在估計是人仰馬翻了。”
玉熙無所謂地說道“那也是葉家的事,與我們家無關。”玉熙一點都不同情葉夫人,是她自己養了一朵食人花,上輩子那朵食人花禍害了韓家,這輩子就去禍害葉家,讓葉夫人自己嚐嚐苦果。
如紫蘇所預料的那般,葉家現在卻是亂成一團。葉夫人剛知道柯敏潔爬了兒子的牀以後,氣得差點吐血。等聽到葉二爺說他要退了盧家的親事,娶柯敏潔爲妻時,一下暈過去了。
大夫過來,折騰一番後葉夫人才醒。大夫診完脈,開了一道方子,就走了。
葉夫人躺在牀上,看着站在牀邊的葉二爺,說道:“我告訴你,退親的事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娶她的。”如玉熙所想的那般,若是沒有柯敏潔對葉氏下藥的事,葉夫人可能捏這鼻子就認了這門親。可現在她知道柯敏潔如此惡毒,而且如此下賤,她死也不會答應的。
葉二爺很是悲痛地說道:“娘,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錶妹嗎?爲什麼你現在不能答應讓我娶了她?娘,我娶了表妹,以後就能跟表妹一起孝順你的。”
葉夫人沒有將之前柯敏潔要給葉氏下毒的事告訴葉二爺,因爲她清楚,就算她說了也沒有用:“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哪怕讓你打一輩子的光棍,我也不會讓你娶她的。”
葉夫人知道,想將柯敏潔丟回蘇州是不可能了。兒子與她睡在一張牀的事整個葉府的人都知道。不娶她爲妻可以說有婚約,但納爲妾卻是勢在必行,鑑於柯敏潔的身份她最低也得是個貴妾。想到這裡,葉夫人的頭就疼得厲害,也不知道怎麼跟盧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