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聽到玉辰被李修媛襲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如意院。
走進院子,並沒有聽到預期之中的哭聲,阿寶的心頓時沉到谷底。
懷着忐忑的心情進了屋,見到仍昏迷的玉辰,她才明白過來爲何屋內這般安靜。
阿寶掃了一眼屋內,問道:“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
桂嬤嬤一邊給玉辰清洗傷口,一邊說道:“已經讓人去請張太醫,想來很快就到了。”阿寶習武之人,又是跑過來的,自然快了。而張太醫上了年紀,走快點都氣喘吁吁,哪裡還能跑。
看着銅盆裡血紅一片,阿寶恨聲說道:“嬤嬤,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女人爲什麼襲擊母妃?”
桂嬤嬤也不知道李修媛好端端的發什麼瘋。在京城李修媛跟玉辰關係挺好的,偶爾還會在一塊聊天。若不然,她也不會讓李修媛靠近玉辰了。
阿寶沒說話,走上前接過桂嬤嬤手裡的毛巾給玉辰清洗傷口。
看着玉辰臉上半根手指頭長的傷口,阿寶跟桂嬤嬤的心直往下沉。
張太醫很快就過來了,診完脈又檢查了傷口,然後跟阿寶說道:“大公主,王妃沒有性命危險。”
只傷了臉,不用張太醫說阿寶也知道她娘沒性命危險了:“我母妃臉上的傷,不會留疤吧?”阿寶是知道玉辰有多愛惜自己的容貌的,若是醒來看到自己被毀容,怕是她受不住的。
張太醫沉默了下,低聲說道:“不敢瞞大公主,這傷口肯定會留疤的。”
阿寶覺得不大對,問道:“爲何這般肯定?”她在遼東呆過,知道只要傷口不深,再在傷口處塗上好藥,基本上不會留疤的。可是張太醫的口吻,卻是不對。
當聽到刺人的簪子上帶了不乾淨的東西,阿寶臉色大變:“那個賤人在哪裡?”
李修媛被關在拆房內。爲防備她自盡被五花大綁,就連嘴巴也塞了布。
阿寶走進柴房,站在李修媛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說,誰指使你的?”李修媛的舉動並不是想要她孃的命,而是單純地想毀她孃的容貌。
李修媛冷笑道:“五年前我就想刮花她的臉,沒了那張臉我看她拿什麼魅惑皇上。”只可惜在京城一直沒有機會,好不容易到了盛京她又病倒了。直到前段她身體纔好。
在京城李修媛靠近不了玉辰,桂嬤嬤對這些嬪妃有着本能地防範。而在盛京她生病的這段時間,玉辰怕過了病氣離她比較遠。
阿寶冷着臉問道:“你是因爲嫉恨我母妃,所以纔想要毀了她的容貌。”
李修媛笑了,不過那笑容很滲人:“我倒是想要讓你與燕恆禮去給我的平兒作伴,可惜我沒那個能耐啊!”她兒子死了,燕無雙一句寬慰的話沒有。而韓玉辰跟他的兒女,有個頭疼腦熱燕無雙就心疼得不行。她真的好恨,恨得不行。
阿寶聽到這話,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你兒子最想要你陪。”
李修媛笑道:“我早就想去陪我的平兒了。”只是心中有怨,所以她不願死。如今心願已了,她死而無憾了。
紫衣在旁見狀忙說道:“公主,還是由皇上發落吧!”紫衣跟紫雪,是燕無雙給阿寶的兩個女護衛。
紫衣覺得李修媛畢竟是阿寶的庶母,要被她殺了,會有損阿寶的名聲。
阿寶決定的事別人是改變不了的。盯着李修媛,阿寶說道:“死?那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在決定讓韓玉辰毀容,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可現在聽了阿寶的話,李修媛卻打了一個冷顫。當年阿寶將深得皇上寵愛的香淑妃抽了一頓,皇上連責罰都沒有。現在阿寶想要折騰她,皇帝肯定也不會阻攔的。
李修媛警惕地看着阿寶,問道:“你想做什麼?”
“桐城那邊缺女人,尤其是軍中更缺女人。”說完,阿寶掃了一眼李修媛說道:“雖然年歲大了點,但細皮嫩肉的,軍中的那些老爺們肯定也會喜歡的。”
這是要讓她去當軍妓了。李修媛嚇得渾身都在打顫:“我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不會任由你胡亂來的。”
阿寶抖動了下眉頭,嗤笑道:“送往軍中的不過是個犯了大罪的宮婢。至於李修媛,長年病怏怏的,受不了盛京的天氣病逝也是很正常的事?”
此時的阿寶,在李修媛眼中那就是惡魔:“不會的,皇上不會准許你這麼做的。皇上,皇上救我。”她不死,可卻不想被送到軍中讓人糟踐。
“紫衣,將她的嘴堵上,然後送去軍營。”說這話的時候,阿寶連頭都沒擡一下。
李修媛使勁掙扎,可惜掙脫不開身上的繩索:“你會遭報……”應字還沒說出口,嘴巴就給塞住了。
走出柴房,阿寶被陽光刺得迷上了眼睛。她娘竟然被一個神經病毀容,想想就冤。
紫雪跟着阿寶走了出來,輕聲問道:“大公主,你不會真要送她去當軍妓吧?”紫衣跟紫雪兩人,總有一人貼身跟在阿寶身邊。
“你覺得我在嚇唬她?”阿寶並不是嚇唬李修媛,而是真想這麼做。
紫雪皺着眉頭說道:“皇上不會答應的。”再怎麼樣李修媛也是皇上的女人,而且李修媛還爲皇上生了一個兒子。
“那就看她在父皇心中的份量了。”若是父皇也厭惡李修媛,那肯定不反對她的做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侍香從未屋子裡走出來,一臉急色地朝着阿寶說道:“大公主,不好了,娘娘醒過來後就叫桂嬤嬤給她拿鏡子。”
阿寶臉色頓時變了,說道:“父皇呢?你們有沒有告訴父皇說母妃受傷了?”
“出事以後我們就派人告訴了皇上。”頓了下,侍香小心翼翼地索道:“怕是皇上正在處理緊急軍務,所以還沒得到消息。”
阿寶跺跺腳說道:“你親自讓請父皇過來。”如今,也只有父皇能寬慰母妃了。
說完這話,阿寶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