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啓佑大清早地跟雲擎兩人說要去山上打獵。
玉熙好笑道:“大熱天的去打獵,你也不怕中暑?”大中午的時候,不動都能熱出一身的汗來。
啓佑說道“山林到底是草木,涼快得很。爹、娘,我們晚上吃刷火鍋。”
玉熙說道:“你爹原本就有些上火,再吃火鍋他明日怕是粥都喝不了。”
玉熙跟柳兒正聊着天,聽到身邊的人回稟說啓佑帶回了個受傷的年輕姑娘,正在請太醫給看傷。
柳兒說道:“娘,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她這個小弟可是有名的不近女色,這次竟然帶回來個姑娘,柳兒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熙笑了下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不管啓佑救這姑娘是什麼原因,都沒有見的必要。
柳兒笑着道:“娘,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年歲大了,沒那麼大的好奇心。”
啓佑在避暑山莊是有自己的莊子的。也是因爲玉熙這邊有現成的太醫,所以他就直接將人帶了來。上了藥以後,啓佑就將這姑娘送到他自己的莊子去了。
封志敖這些年也只守着柳兒一人,夫妻恩恩愛愛的。但封志敖愛妻護妻的名氣,卻沒啓佑大。主要是封志敖娶的是公主,人們普通認爲他是懼內。而啓佑是王爺,他能對黃思菱一心一意,那就太難得了。所以導致很多男人都說,嫁人要嫁佑王這樣的男人。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啓佑救了個年輕的姑娘且還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莊子裡,這事很快傳遍了整個避暑山莊。就連不大出門的雲擎,當晚都聽說了此事。
雲擎問了玉熙:“你說啓佑是不是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玉熙笑着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啓佑心裡怎麼想的。你若真想知道,明日直接問阿佑就是了。”
“不問。”兒子的私生活,當爹的問多不好意思呀!
玉熙笑了下說道:“啓佑自幼就是有分寸的人,不用爲他操心。”她覺得啓佑喜歡這個姑娘的可能性只有一成都不到。至於爲何啓佑會留下這個姑娘,這是啓佑的事,她不干涉的。
啓佑也沒主動跟人提這個姑娘的事。而能問他的幾個人,全都沒當一回事。
不過玉熙還是看出這個姑娘,對啓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前些日子啓佑總是無精打采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的樣子,昨晚過來吃飯的時候精神很好,一副充滿幹勁的樣。
雲擎沒好意思問啓佑,而是跟玉熙嘀咕了:“這孩子,不會是真要納妾吧?我可是聽說那姑娘長得很一般。”
啓佑的變化,讓玉熙都有些拿不準他什麼意思了。不過就算啓佑真納妾,她也不會去管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雲擎也是聽別人說的,對此事好奇的大有人在。
玉熙笑道:“是無鹽女還是貌若天仙,這事我們都不要插手。啓佑都四十多歲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雲擎點了下頭。
當日下午,啓佑就找了過來。看着他很是興奮的模樣,雲擎還是忍不住問道:“阿佑,什麼事這般高興?”
其實啓佑納不納妾,對雲擎來說壓根就不是個事。但他就好奇到底這姑娘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打動了不近女色的啓佑。
啓佑笑呵呵地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玉熙,說道:“娘,我寫的一個章程,你幫我看看。哪裡不對,你給我指出來下,我再修改。”
雲擎伸手接了那東西看,看完以後一臉懵:“你想辦學堂?”
啓佑點頭道:“是。”他想辦一個專門培養仵作以及能破案的捕快的學校。不過他也不知道如何創辦學堂,只籠統寫了一些東西。具體如何操作不大清楚,所以他這是來跟玉熙取經了。
“你這幾天就在弄這東西呀?”
看到雲擎微妙的神色,啓佑就知道有事了:“爹,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玉熙抿嘴笑:“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傳聞,說你要納妾了。”
“納妾?納誰呀?”說完,啓佑就明白過來,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說到:“不會是說我想要納林勝男爲妾吧?”林勝男就是啓佑救下的那個姑娘的名字。
雲擎脫口而出:“怎麼?那姑娘很醜?”
啓佑沒回答雲擎的問題,而是看着玉熙問道:“娘,你不會也以爲我要納妾吧?”
玉熙笑着說道:“我若是有這個懷疑,早就開口問你了。”其實她壓根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也就不存在懷疑不懷疑了。
這話,啓佑聽了心裡熨帖。
雲擎問道:“既不想納此女爲妾,爲何不將她送回家去?”
“她傷了腿,太醫說需要靜臥半個月才能起身。”說完,啓佑看着雲擎說道:“爹,林勝男想做仵作,可是衙門不收。知道我在避暑山莊,就跟這人混了進來。她想跟我毛遂自薦,可惜見不到我人。也不知道怎麼的,那日打聽到我上山打獵就尋了過去。也幸虧她感覺到危險自報身份,若不然肯定成了箭下亡魂了。”就算真的誤殺,也只會是白死,而啓佑可不會愧疚。
玉熙笑了下說道:“這姑娘爲了做仵作竟然連命都不要了,也是難得。”反正換成是她,是絕對不會拿命去賭的。
啓佑無奈地搖頭說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是想着這姑娘也算是志向遠大,就將她帶回來了。”說不準這姑娘是有真本事,那也算是爲刑部儲備了一個人才。
聽到這話,玉熙算是明白過來了:“你是因爲這個林勝男,所以想要辦個學堂?”
啓佑點頭。
玉熙搖頭說道:“啓佑,地方上的仵作基本都是子承父業。你現在急哄哄地說辦這個學堂,那等這批人學成以後該如何安置?”仵作、儈子手、穩婆等職業,基本都是一代傳一代的。啓佑這般橫插一杆,肯定會掀起巨浪。這還算是小事,就怕折騰一番以後仍辦不成。
啓佑點點頭問道:“娘,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玉熙說道:“先考覈各地仵作的水準,不達要求的讓他們學習。學完了還通不過考覈,就取消其做仵作的資格。到那時,你再提出創辦培養這類專項人才的學堂,朝堂之上反對的聲音就會小很多。”啓佑創辦的這個學堂,那是以後會分配差事的。這會觸犯到許多人的利益,肯定會遭到這行業的人的抵死反抗的。
啓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像她娘,最開始也就辦了個只招一百人的小學堂。可如今,很多的縣城都有了女學堂了。
跟玉熙討教了一番,啓佑就興沖沖地回去了準備將章程修改下。等改好了就給啓浩看,有了啓浩的支持就會少了很多阻力。
回到他自己的宅子,門子給他回稟說王妃來了。
啓佑哦了一聲,就去了書房。
黃思菱聽到丫鬟回稟說啓佑去了書房,她問道:“難道門房沒說我來了山莊?”
丫鬟垂下頭說道:“門房跟王爺說了,可王爺仿若沒聽到一般就去了書房。”
黃思菱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了。
從中午一直等到天黑,啓佑都沒回臥房。黃思菱再坐不住,親自去了書房。
書房的兩個小廝倒也沒攔着黃思菱,由着她進了書房。
黃思菱進屋,見啓佑頭都不擡叫了一聲:“王爺……”她聽到消息說啓佑救了個年輕姑娘而且還留在莊子上,當下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原本她不是很相信這個傳聞,可是看啓佑這個態度她卻七上八下的。
“有事?”說這話的時候,啓佑的頭都沒有擡。
黃思菱何時被啓佑這般冷待過,當下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若是以前,啓佑肯定就過來寬慰她了。可這次,啓佑卻是動都沒動:“若是沒事就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
黃思菱跟啓佑是多年的夫妻,她不認爲啓佑會因爲個才認識幾天的女子這樣對她:“王爺,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生氣。”
也幸好黃思菱沒有質問林勝男的事,若不然啓佑態度會更惡劣。
啓佑這才擡頭,看着黃思菱的眼神都有些冷:“不是說要照顧岳父嗎?那你爲的什麼來這裡?”
黃思菱神色一滯,然後垂着頭說道:“我聽說你救了個姑娘,不放心就過來了。”她這點心思哪騙得過啓佑,所以實話實說了。
啓佑面無表情地說道:“聽到我納妾就跑到山莊來,就不怕岳父沒你照料被黃家的人虐待死了?”
這話有些誅心了。可從側面證明,啓佑的火氣有多大。
黃思菱當下知道啓佑爲的什麼生氣了,眼淚撲哧撲哧地掉:“王爺,不是我不放心黃賢,是我爹他不放心黃賢跟全氏。”
啓佑壓根就沒興趣知道黃賢夫婦做了什麼,以致讓黃守山會怕他們下毒手:“我沒攔着你盡孝。”
頓了下,啓佑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的納妾,你現在可以回京城照顧岳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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