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聽了紫堇的話,壓根就不接那牌子,而是問道:“你是說,那人說是三姐親口說的,要他親手將信交到我的手上?”
紫堇點頭說道:“恩,一字不差。”
玉熙笑了下,朝着石榴說道:“讓許護衛將這人抓起來審訊,看看是這人來府邸裡的目的是什麼?”
紫堇臉色微變,問道:“夫人,難道此人是刺客?”
玉熙搖頭說道:“是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很肯定,那絕對不是玉辰派來的人。”原因很簡單,玉辰受過最嚴苛的教導,怎麼可能對一個男子說,要他將信親自教導她的手中。而且,若真的是機密信件,也是由她陪嫁過去的心腹婆子或者丫鬟送過來,至少這些人她是認識的。機密時間,怎麼可能讓個陌生面孔送信來。
許武聽了石榴的話,立即帶了人將這個史管事給抓了。
史管事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被抓的時候,史管事大聲叫囔着說道:“我是敬王府的管事,我是替我家王妃給夫人送信來的,你們爲什麼抓我?”
許大牛還真在史管事袖子裡搜到了一封信,看着信上跟夫人相似的字體,許大牛說道:“這封信要不要給夫人送過去?”
許武接了信,朝着一旁的護衛說道:“先將人看住了。”至於如何處置,這還得問過夫人。
紫堇先接了信,認真看了一下,說道:“夫人,信完好無損。沒有拆開過。”
玉熙接過信,看着信封上寫的幾個字,說道:“這是玉辰的筆跡。”對玉辰的筆跡,相信沒人比玉熙更熟悉了。兩人跟着一個先生學習,雖然學的都是梅花字體,但她沒學到精髓。而玉辰寫的梅花字體,真正的做到了‘遠看爲花,近看爲字,花中有字,字裡藏花,花字相融。’可以說,玉辰的字拿出來足以當字帖用了。
紫堇聽罷說道:“夫人,那我們不是抓錯了人嗎?”
玉熙輕笑道:“這封信是玉辰的筆跡,只是信拆開過了。這封信,已經有人先看了。”雖然對方很小心,不過還是能看出蛛絲馬跡的。這倒不是玉熙有多厲害,而是她學過。
紫堇瞪大了眼睛,問道:“我怎麼沒看出來?”她剛纔明明很認真地看了,沒發現有拆開的痕跡。
玉熙笑道:“若是連你都看出來,那這手段也太拙劣了。讓許武審一下那個人,問他是如何將敬王妃寫給我的信拿到手的。”皇宮後院的那些女人手段迭出,全嬤嬤擔心她以後嫁入高門也會也可能會遭遇算計,所以就將這些事都跟她說了。也教了她很多應對破解的方法,這不,就用上了。
紫堇哦了一聲,又說道:“夫人,趕緊看看這封信是不是敬王妃寫的?也許裡面也給掉包了呢!”
拆開信,看完以後,玉熙臉上露出一抹譏笑。
紫堇見狀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寫了什麼讓夫人爲難的事?”相隔千里之源,大半年都沒通信,這會寫信能有好事才奇怪呢!
玉熙也沒說,只是將信遞給紫堇。紫堇看了半天才看完,然後說道:“我就說了沒啥子好事,竟然要你勸將軍投靠太子?她可真好意思開口。當時夫人兩次差點被宋賤人給害死,她一個屁都沒放,裝沒事人一樣。現在跑出來當說客,這是噁心誰呀!”玉辰是長得美,而且非常的完美,但紫堇怎麼看怎麼覺得假。
玉熙臉上也沒笑容,說道:“這封信,未必是玉辰的本意。這信,十有八九是太子或者敬王示意她寫的。”皇家女人看似高高在上,其實她們被很多的規矩束縛住了。比如說,外院的事她們不能插手,政務更是不能碰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玉辰勸她投靠太子,玉辰自己得不到半分的利益,她又怎麼會主動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紫堇這會直接開罵了:“太子跟敬王?當初宋賤人要害夫人的時候,他們當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如今竟然還好意思讓夫人勸將軍投靠他們?他們還真是臉大呀?”
玉熙淡淡地說道:“人家一個是太子,一個是敬王,臉能不大?說不準他們會認爲雲擎能被他們拉攏,還是雲擎的榮幸呢!”
紫堇罵道:“一窩子的賤人。”頓了一下,問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將軍會不會就真投靠了太子?”
玉熙問道:“你覺得將軍會投靠太子嗎?”
紫堇說道:“說不準,不過夫人一定要說服將軍,不能讓他投靠了太子。太子跟宋家那是蛇鼠一鍋,投靠了太子,以後夫人跟將軍這仇都報不了了。”
玉熙聽了這話,說道:“那兩次的事,你還記着呢?”
紫堇眼中閃現過一抹厲芒:“忘不了,一輩子都忘不了,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要讓那宋賤人也嚐嚐夫人曾經受過的苦?”先是要自家夫人的命,沒弄死後由毀了自家夫人的一生。若不是夫人福氣厚重,能降服得了雲擎,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說完這話,紫堇看着玉熙一臉得平靜,問道:“夫人,難道你不恨嗎?”她可記得夫人跟符青蘿說,恨呢。
玉熙搖頭說道:“別說這種沒意義的事。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能拿到王府裡的牌子跟玉辰的親筆信?”若是她猜測得沒錯,應該是京城來人了。
如玉熙所料,確實是京城來人了。只不過,這羣人遇上了土匪,死傷慘重。沒死的,將他們來榆城的目的都說了。其中有一個人知道有玉辰給玉熙的信,就起了歪心。
玉熙創辦清明堂的事蹟,早就傳遍了整個西北了。名聲大了,有好處,也有壞處。這不,就被人盯上了。這些人覺得若是能從玉熙這邊弄到筆錢,一輩子不愁吃穿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所以就挺而走險,想幹一票了。
紫堇聽完,臉黑了。
玉熙倒是笑了,問道:“他們準備怎麼做?接着給我信的時候,劫持我?讓我給她錢?”雲府裡裡外外有三十四號護衛,這些土匪以爲這些人都是吃乾飯的。
紫堇聽罷說到:“夫人,這個計策雖然冒險,但卻未必不能成功。”若是真將玉熙抓了當人質,那他們再多的人也沒用,最後只能拿錢消災了。畢竟,跟錢財比起來,夫人跟小主子的安全更重要。
玉熙說道:“除非腦子秀逗了,否則怎麼可能會跑到我的府邸裡來挾持我要錢?對他用刑,讓他說真話。”這完全就是來送死的,既然是來送死的,那肯定圖謀很大了。
許武見狀說道:“我也覺得這話不對,所以就給他用了酷刑,他受不住才說了真話。這人說他自小在京城長大,後來家道中落急回了老家甘州,這也是他爲什麼能說得一口正宗的京片子。他招供說,有人將他的妻兒家小抓了,若想要保妻兒的命,就要做一件事。”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那就是藉着送信的機會,刺殺夫人。”許武聽了這話,當時驚出了了一身的汗,幸好夫人警覺,沒有見這個人,真見了保不準就出意外了。
玉熙皺着眉頭眉頭說道:“這種手段也太拙劣了一些。”手段是拙劣了一些,但若是她沒有那麼高的警覺性,真見了那人,也不敢保證不會出事。畢竟,現在大着肚子,身手沒以前靈敏了。
許武說道:“夫人,我一定會將幕後的人糾出來的。”
玉熙恩了一聲,說道:“我在榆城,得罪過的人也就秦夫人跟許家,我想這次的事應該跟他們脫不了干係的!”許家行事一向都很大膽,威脅個人來殺她,真不算什麼大事。
許武想了一下點頭說道:“我會讓人認真去查。”頓了一下,許武說道:“這件事,我得讓人告訴將軍。”不是在徵詢玉熙得意見,而是在跟她打個招呼。這麼大得事,不能瞞着將軍的,要不然等將軍回來,會剝了他的皮的。
玉熙點頭道:“這事你處理就好。”這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還不若早早告訴他。而且讓雲擎知道也有好處,讓他知道,他對秦釗手下留情了,害的就是他的妻兒家小。
許大牛看着許武從裡面走了出來,走上前問道:“夫人沒嚇着吧?”以前刺殺將軍,如今改刺殺夫人了,這些人真是沒種。有本事就站出來真刀真槍地幹,盡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許武搖頭說道:“夫人不僅不怕,反而將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呢!”他原本是想將訛錢這事矇混過關,然後將真相告訴雲擎的。哪裡知道,夫人一看就看穿不對了。
許大牛很好奇地問道:“怎麼個頭頭是道?”
許武說道:“夫人說,幕後黑手應該是秦家跟許家。”其實許武也懷疑是許家跟秦家下的黑手。夫人就得罪過許家的人,可沒跟其他人結過怨。
許大牛說道:“我現在怎麼辦?”竟然敢對他家夫人下毒手?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許武說道:“抓不到證據,說什麼都是枉然。”而根據許家的狡詐,想要找到證據,估計得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