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牀邊的雲擎。這會的雲擎雙眼赤紅,鬍子拉碴,很是嚇人。
雲擎見玉熙醒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輕聲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雲擎在軍營時聽到玉熙遇刺,就飛奔回府。當看到躺在牀上面色白得跟紙一樣的玉熙,他很害怕,害怕玉熙再也醒不過來了。哪怕自己面對生死,他都沒像今天這樣怕過。
玉熙頭還是暈暈的,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後遺症:“我餓了!”這會肚子空空的,難受得厲害。
雲擎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
曲媽媽聽到這急促的叫聲,魂都快嚇沒了。等進屋見到玉熙醒了,感覺才活過來了。聽到玉熙說餓了,又小跑着出去,很快端了一碗紅棗桂圓粥過來。
玉熙覺得曲媽媽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這個時候她沒有更多的精力關注其他的事。將一碗紅棗桂圓粥吃完,又睡下了。
雲擎說道:“去將白大夫叫過來給夫人看看。”
白大夫就在前院候着,聽到夫人醒了,忙過來了。給玉熙把了脈,過了半響後白大夫說道:“夫人是失血過多,精神不濟。只要好好補一補,很快能痊癒的。”幸虧楊師傅第一時間給夫人吃了解毒丸,又在最快的時間將毒血放掉了,要不然夫人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雲擎說道:“你在前院候着,不要回去。”
白大夫沒有異議。不說雲擎現在是榆城的老大,就說他原本就是韓國公專門找來照佛玉熙的。
知道玉熙沒妨礙,雲擎讓曲媽媽守在玉熙身旁,他則走了出去。到了前院,叫來了許武,問道:“刺客的同夥抓到沒有?”刺客已經被楊師傅殺死了,但慈幼院肯定有她的同夥的。因爲慈幼院跟清風堂招人都有一套規矩的,不是誰都能進,必須是身世清白的人。
許武苦笑道:“抓到了,但這人卻不是刺客的同夥。”刺客姓張,原本是榆城人,不過後來嫁到新平城了,三個月前回到榆城的。由在慈幼院廚房做事的秦氏擔保才進了慈幼院當差。秦氏是的了刺客張氏的東西,纔將她介紹到慈幼院去的。
雲擎面無表情地說道:“所有相關的人全部都抓起來。”既然敢將一個不知深淺的人介紹進慈幼院當差,不管是不是無辜,他都不放過。
許武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那竹葉姑娘也抓起來嗎?”竹葉姑娘再怎麼樣也是夫人的人,住起來不打好。
雲擎眼中閃現過厭惡,說道:“若不是她玩忽職守,不認真盤查招進來的。夫人被刺殺,她有不可脫卸的責任。”玉熙就是太仁善,導致身邊養出來的丫鬟婆子心比天還大。之前怕玉熙心裡不舒服,這次他絕不輕饒。
許武聽到雲擎說要重大是軍棍,也不敢有異議,點頭道:“好。”心裡想着一定要讓將士放點水,要不然十大軍棍下去,那竹葉十有八九得沒命了。許武倒不是憐香惜玉,只是覺得若是竹葉死了,夫人到時候肯定會生氣。
雲擎憋着心頭那口惡氣,問道:“之前那個僞裝成紫堇的人,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玉熙去慈幼院的時候,有一個易容成紫堇的人混進了雲府。不過很顯然,幕後的人沒料到雲府是人才輩出。
雲府內的門房是個退下來的老兵,叫老張頭,此人雖然腿腳不利索,耳力卻極好。那個冒牌的紫堇走到大門口,老張頭見到他就知道不對了。那刺客易容術還算不錯,跟紫堇看起來非常相似,單樣貌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但腳步聲不對。紫堇走路跟帶了風似的,這跟紫堇的性格也有關係。而這個冒牌貨走路卻很穩,一步一步,沉穩有力。
老張頭感覺不對也沒立即叫護衛抓人,反而叫住了人,故意問了那冒牌貨這麼沒跟夫人一起回來。對方就算易容像,但聲音也不像呀!得,腳步聲跟聲音都不對,還有什麼可想的,直接叫護衛抓人了。那人武功還不錯,兩個護衛都不是對手。只是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四手,雲府護衛衆多很快就將那人制服了。卻沒想到,此人竟然咬舌自盡了。許武跟在雲擎身邊多年,對於當年雲擎遭遇的刺殺再沒比他這羣人更清楚了。這咬舌自盡的人,絕對是死士了。
許武說道:“已經查過了,也是從榆城來的。不過這個跟慈幼院的刺客不同,此人是前兩天才過來的。”幕後的人委實歹毒,他是料準了夫人知道慈幼院的孩子出事後肯定會親自前往。這樣他安排在慈幼院的人就能對夫人動手,而有尋了一個跟紫堇身高胖瘦差不多的人,假裝成紫堇混入到雲府。而此人的目標百分百是棗棗了。
雲擎露出嗜血的光芒,說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要我媳婦跟女兒的命。”不管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敢動他媳婦跟女兒,他都要將之碎屍萬段。
許武忙點頭說道:“將軍放心,我已經送信給了譚知府,請他好好查一下。也許會查到什麼線索也說不準。”這個刺客肯定是在新平城逗留過多的。
雲擎想起新平城的情況,譚知府雖然說是制服,但多受下面人的掣肘。想了一下說道:“讓崔默挑選三百精兵去新平城協助譚知府整頓新平城地方上的治安。”雲擎料定這個人不是在榆城就是在新平城。榆城已經關進了大門,沒他的話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至於新平城,正好藉助此事將新平城的反對勢力一律誅殺,將新平城掌控在手心。
許武有些擔心,說道:“私自調兵萬一被朝廷知道,於將軍不利呀!”就怕朝廷的人借題發揮,到時候就麻煩了。
雲擎冷笑一聲說道:“我只是讓崔默去協助譚知府整頓新平城治安,又沒去做什麼。”不得不說,這次玉熙的遇刺還有棗棗差點被害,讓雲擎很受刺激。
許武見狀也不敢再勸。雖然說將軍自成親以後脾氣好了不少,但他家將軍那暴躁脾氣他還是知道的。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不給將軍一個發泄的途徑,這口氣憋着倒黴的是他們。
紫堇聽到玉熙醒過來以後,也很高興。不過這會她自己也帶了傷,不能去看望玉熙了:“夫人怎麼樣?白大夫怎麼說?要不要緊?”
雲擎知道前因後果以後,就以護主不力讓要打紫堇三十軍棍。紫堇沒有異議,別說三十下,哪怕就是將她打死她也不會有異議。要是當時她沒走開一直在夫人身邊,夫人就不會受傷,更不會中毒。不過紫堇沒有異議,餘志卻不答應了。他知道紫堇是有錯,只是這三十軍棍下去不死也殘了。所以他要求幫紫堇受過,主動承擔三十軍棍。
雲擎在軍中是說一不二的,見狀氣越發大的。當即要兩人各打四十軍棍。
幸好楊師傅及時趕來,要不然兩人可真得就要受四是軍棍了。也是楊師傅求情,雲擎再怎麼樣也得給楊師傅這個面子,最後讓人將紫堇跟餘志各打了二十軍棍。
雲擎並不只懲罰了紫堇跟餘志,所有跟着玉熙去了慈幼院的人全部都被懲罰,這其中也包括許武跟一干護衛。不過雲府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許武跟一干護衛的責罰暫時都記下來,等府邸裡的事忙過以後再分批去領罰。而跟着去的丫鬟婆子沒一個逃過,全部都捱了軍棍。當然,丫鬟婆子捱得軍棍沒紫堇跟餘志多。最多的是十下,其他的都是五大軍棍。
雲擎這一手將府邸裡的丫鬟婆子都給震住了。就是曲媽媽,看到雲擎心裡都有些毛毛的。
曲媽媽說道:“夫人失血過多,精神不大好,吃了一碗紅棗桂圓粥又睡下了。你別擔心,白大夫說了夫人沒有性命危險,養上兩三個月就能痊癒的。”
紫堇苦笑道:“都是我,是我害得夫人這樣的,我對不起夫人。”之前師父就說過,身爲貼身侍衛出門在外一定要貼身跟在主子身邊,不能離開半步。而她卻經常被外面的事物所影響,常常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就像這次,她當時就只着急那些孩子的安危,卻忘記夫人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曲媽媽其實覺得這次的事,夫人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責任。她對身邊的人太縱容了,之前是紫蘇如今是紫堇。若不是夫人的縱容,她們行事就不會這麼隨性了:“紫堇,這次確實是你失職。不過,這次也未嘗不是一次教訓。以後,你再不可犯這樣的錯了。”
紫堇搖頭說道:“再不會有下一次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不用等將軍責罰了,她自行了斷。
安撫好了紫堇,曲媽媽就回了內院。還沒進院,就聽到棗棗在哭了。曲媽媽知道這孩子是想吃奶沒得吃,這才哭的。原本打算三月斷奶,如今這情況,若是不另想辦法,這孩子可得遭罪了。
進了屋,就看見藍媽媽在耐心地哄着棗棗吃肉糜。棗棗雖然很不情願吃這個東西,但也是太餓了,邊吃邊哭。那圓臉上掛慢了淚珠,真真說不出的可憐。
曲媽媽說道:“藍媽媽,大姑娘才七個月,可不能就斷奶了。這太早斷奶對孩子的身體不好。你看要不要去外面尋個乳孃回來?”
藍媽媽想了一下,說道:“揚子媳婦的孩子也才六個多月大,肯定還沒斷奶,你跟許護衛說讓他派人將揚子媳婦接進府來。我想大姑娘應該會喝她的奶。”
曲媽媽點頭,出去找許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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