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佑哥兒又睡下了。玉熙看他睡熟以後,走了出去,叫了曲媽媽過來,囑咐了曲媽媽幾句。
曲媽媽有些詫異,不過不敢違抗玉熙的命令,點頭說道:“老奴這就去辦。”在後院,玉熙纔是真正的主宰。
柳兒早就醒了,可她不敢再過去了,就在臥房一直等着。見到玉熙,柳兒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娘。”那嬌弱的模樣別說玉熙這個親孃,就是外人看了都不由心軟。
玉熙看着柳兒的這個樣子心頭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柳兒很聰明,知道情勢不對立即示弱。若不是這次的事讓她意識到柳兒的心性出了問題,她也會輕輕放過的。
柳兒見玉熙半響不理她,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
玉熙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認爲裝裝可憐,掉兩滴眼淚,這事就過去了?”自小到大玉熙就沒對柳兒說過重話,這可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
柳兒聽到這話渾身顫抖,過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問道:“娘,你在說什麼?”
玉熙面無表情地說道:“難道娘說錯了?你剛纔不是在裝可憐好讓我心軟,好讓我將這事輕輕揭過去。”
這是一個親孃對女兒說的話嗎?柳兒想到這裡哭得越發厲害:“娘,我沒有。”
她還什麼都沒說這丫頭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也幸虧是她是親孃,若是後孃還不知道別人怎麼說呢!玉熙心裡有些鬱悶,怎麼幾個孩子就柳兒給養歪了。
玉熙冷哼了一聲道:“沒有就收了眼淚,也不要再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這招對你爹有用,對我沒用。”
柳兒擡頭看着玉熙,仿若在看一個陌生人。她肯定是在做噩夢,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疼她愛她的母親。
玉熙仿若沒看到柳兒那不可置信的模樣,說道:“阿佑的傷你也看了,看完後可有什麼感想?”
柳兒咬着下脣哽咽說道:“娘,佑哥兒竟然連先生都敢作弄,實在膽大包天。只是我真不知道爹會下這樣的重手。”告狀這事她否認不了,可柳兒真不覺得自己有錯。
玉熙聽到柳兒狡辯越發惱了:“難道你不知道阿佑被我打得下不了牀,身上的傷還沒痊癒?還是你不知道你這一告狀,你爹不會打他?”
柳兒哪抗得過玉熙這樣的質問,哭着說了心裡話:“我就是想讓爹教訓阿佑一頓,讓他以後不要再這般膽大包天。”
玉熙聽到這話站了起來厲聲問道:“雲嫿,那你告訴我在你告狀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阿佑是你弟弟而不是你的仇人?”見柳兒又要開口,玉熙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否認,你根本沒想過阿佑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就就想着要阿佑當初弄壞了你的琴,你要要報這個仇。就因爲這個可笑的理由你纔會明知阿佑傷沒痊癒的情況下,還故意挑你爹的怒火讓他毒打阿佑。”
柳兒自然不能認,一邊哭着一邊反駁道:“娘,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玉熙那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柳兒,讓柳兒再說不出話來。玉熙面無表情第說道:“你敢當着我的面發下毒誓?”
柳兒站得直直的,說道:“娘,我沒有做錯,爲什麼要發下毒誓?”
玉熙一臉失望地望着柳兒,說道:“因爲你自小身體不好,所以爹孃平日都寵着你縱着你,卻不想竟然縱得你這般自私冷血,就爲了要出心中一口惡氣連嫡親弟弟的死活都不顧。”
柳兒滿臉是淚地說道:“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爹下手會那般重。娘,你要相信我。”
玉熙淡淡地問道:“若是你能讓佑哥兒相信你這話,我就型芯你。”
想着佑哥兒背上的傷,柳兒要說的話全都被卡在喉嚨裡。
玉熙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些天就好好在院子裡反省,沒有我的話不準出來。”說完,就讓藍媽媽將她帶了出去。
柳兒哭着出去了。
全嬤嬤走了進來,說道:“你跟柳兒說了什麼?讓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看着柳兒那樣,她很是心疼。
玉熙淡淡地說道:“說她自私冷血,爲了一點小摩擦竟然要置嫡親弟弟於死地。”
全嬤嬤倒抽一口冷氣,說道:“柳兒也不是故意的,你這話也太重了。”這話要傳出去,柳兒的名聲可就壞了。
玉熙面無表情地說道:“雲擎打佑哥兒從不手軟這事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難道她會不知道?既然知道還告狀,你還覺得她不是故意的嗎?”
全嬤嬤也沒法反駁,只能說道:“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嚴重。”
玉熙說道:“若她能預料到後果這般嚴重還去做,那就不是讓她反省了。”那時她會用更嚴厲的方法了。
柳兒回到院子裡,就看見院子裡出現了不少生面孔。柳兒問了守院子的又新:“這是怎麼回事?誰讓她們進來的?”沒等又新回話,柳兒就看見一個丫鬟捧着一個琴盒。這琴盒就是盛放雲擎送給她的、也是被佑哥兒弄壞的琴絃的那般琴。
柳兒大怒,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碰我的琴?”柳兒很愛護這把琴,平日除了兩個貼身丫鬟,其他人是不能碰這把琴。
丫鬟跪在地上說道:“郡主息怒,奴婢也是奉了曲媽媽的命來搬這些東西的。”
柳兒也不傻,曲媽媽可沒這個膽子敢收她的東西。柳兒想到這裡,轉身準備去主院找她娘。
石榴見狀忙攔住了她:“郡主,王妃現在正在氣頭上。你現在去找王妃只會適得其反。”王妃這次是真的氣狠了,要不然不會連郡主的樂器都收走了。
這個時候屋子又走出來幾個丫鬟,這些丫鬟手中都捧着盒子。只看盒子,柳兒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樂器。
沒等柳兒開口,就聽到書房那邊傳來砰的一聲。柳兒見狀趕緊去了書房,一進屋就看見一個丫鬟正在扶桌子,另外還有三個丫鬟正在將書架上的書取了下來。
柳兒緊緊握着拳頭,問了在書房的曲媽媽;“爲什麼連書也要搬走?”
曲媽媽說道:“郡主恕罪,是王妃吩咐老奴將郡主院子裡的琴棋書畫詩詞這些東西收起來。”
柳兒朝着石榴說道:“我們去前院。”她要去找爹,讓爹給她做主。
石榴想攔,卻攔不住。
到了院子門口,柳兒就被守再外面的紅豆給攔住了。紅豆站在柳兒面前說道:“二郡主,王妃已經下了令要你在院子裡好好思過。”既然思過,自然是哪都不能去了。
柳兒氣惱不已:“滾開,我要去見我爹。”
紅豆臉上的神情不動一分,說道:“郡主,王妃吩咐屬下在這裡守着,不準郡主踏出院門口一步。若是郡主要爲難屬下,那就不要怪罪屬下得罪了。”柳兒這性子,也就能嚇住內院那些普通的丫鬟婆子。在紅豆這些人年前,她就是一隻紙老虎。
柳兒最後還是沒能走出院子去尋雲擎。
佑哥兒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醒過來沒多會就看到玉熙,佑哥兒很高興。
玉熙也被兒子的笑容給傳染了,溫聲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佑哥兒說道:“以前一天都難得見到他娘一次,現在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娘。”感覺這次受傷也值得。
玉熙聽到這話,心裡內疚不已:“以前是孃的不是,以後娘會多抽時間陪你們的。”是她的錯,丫鬟婆子照顧得再精心也比不上父母的關心跟愛護。估計就是他們夫妻的疏忽,纔會讓佑哥兒脾氣這般壞。
佑哥兒笑着點了了下頭:“我相信娘。”頓了一下,佑哥兒問道:“娘,是不是二姐跟爹告的狀,所以爹纔會一回來就打我?”
玉熙沉默了下,決定還是將實情告訴佑哥兒:“是你二姐說的,不過這事娘會責罰她的。”現在說假話哄騙過去,等佑哥兒知道真相就會失去對她的信任,這樣以後孩子也就再難信任她了。
佑哥兒側着頭問道:“娘也要將二姐打一頓嗎?”說完,佑哥兒又問道:“二姐是爹的心頭寶,娘打了二姐,爹會不會跟你吵架?”
玉熙摸着佑哥兒的後腦勺,柔聲說道:“你這孩子盡說傻話,你姐弟六人姐都是爹孃的心頭寶。”
佑哥兒纔不相信這話呢!他爹就喜歡矯情的二姐,對他們倒像對仇人。
玉熙也沒有瞞着佑哥兒,說道:“你二姐是姑娘家,娘不會打她的。萬一落下傷痕,以後可就不要嫁人了。不過你放心,娘會用其他方法懲罰她的。”
佑哥兒聽到玉熙這麼說就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了:“娘,二哥跟三哥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天都快黑了。”
玉熙笑着問道:“怎麼?想你二哥跟三哥了?”三胞胎一向形影不離的,現在分開一天又正巧發生被毒打的事,佑哥兒會想念睿哥兒他們也很正常。
佑哥兒點頭道:“想了。”
玉熙說道:“他們馬上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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